唐毓臉色冰冷，沒有被江哲的囂張氣焰嚇到。
她掏出手機，正要撥號，卻被一只手攔住了。
“唐小姐，息怒息怒。”
卡爾滿頭大汗，臉上堆著諂媚的笑容。
“江少只是跟您開個玩笑，您別當真啊！來來來，咱們繼續談合作的事情……”
唐毓甩開卡爾的手，眼神凌厲。
“卡爾先生，你的意思是，江少剛才的言語侮辱和性騷擾，都只是‘玩笑’？”
卡爾尷尬地搓著手，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直視唐毓的目光。
“唐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就別跟江少計較了。年輕人嘛，說話沒個輕重……”
“年輕人？說話沒輕重？”
唐毓冷笑一聲，眼神銳利地掃過卡爾和江哲。
“卡爾先生，你也是商場上的老油條了，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江哲剛才的言行，已經構成了性騷擾和侮辱，這可不是一句‘年輕人’就能解釋的。”
卡爾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左右為難，一邊是財大氣粗的江哲，一邊是掌握著重要合作項目的唐毓，他兩邊都得罪不起。
“唐小姐，您看，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卡爾還在做著最后的掙扎。
“誤會？”
唐毓提高了音量。
“他言語輕佻，眼神猥瑣，甚至對我提出無理要求，這叫誤會？卡爾先生，我原本以為貴公司是值得信賴的合作伙伴，現在看來，是我高估了貴公司的素質。”
唐毓說完，轉身欲走。
卡爾見狀，頓時慌了神。
“唐小姐！唐小姐您先別走！”
卡爾連忙追上去，一把拉住唐毓的胳膊。
“您聽我解釋，江少他平時就是這個樣子，說話不經大腦，您千萬別往心里去！”
唐毓用力甩開卡爾的手，厭惡地拍了拍被卡爾碰過的地方。
“卡爾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我不想再重復一遍，江哲的行為已經對我造成了極大的冒犯，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以及真誠的道歉！”
江哲在一旁冷眼旁觀。
他抱著雙臂，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么。
“道歉？憑什么跟我道歉？”
江哲終于開口了，語氣傲慢。
“一個小小的唐家，也配讓我江哲道歉？我勸你識相點，乖乖聽話，說不定我還能給你點好處。”
唐毓怒極反笑。
她見過不少紈绔子弟，但像江哲這般無恥的，還真是少見。
“好處？江少的好處，我可不敢要。我怕臟了我的手。”
江哲臉色一沉。
他沒想到唐毓竟然敢如此頂撞他，這讓他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你……”
卡爾眼見情況不對，連忙勸說江哲。
“江少，您看，這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唐小姐年輕氣盛，您多擔待！以后合作的機會多著呢，犯不著為了一點小事傷了和氣。”
他一邊賠笑，一邊輕輕拉扯江哲的衣袖，試圖把他從劍拔弩張的氛圍中帶出來。
江哲怒氣未消，一把甩開卡爾的手，指著唐毓的背影惡狠狠地說道：
“你給我等著！”
卡爾擦了擦額頭的汗，轉身去追唐毓。
“唐小姐，唐小姐，您等等！”
卡爾快步走到唐毓身邊，放低姿態，小心翼翼地說道。
“您別往心里去，江少他就是那樣，脾氣火爆，說話不經大腦，您多擔待。”
唐毓努力平復心中的怒火。
“卡爾，我希望你明白，我今天來，是帶著十足的誠意來談合作的。但是，貴公司員工的這種行為，讓我嚴重懷疑貴公司的合作態度。”
卡爾擦了擦額頭的汗，賠笑道：
“唐小姐，我知道您受委屈了。但是，您也要為您自己想想啊。這單生意您要是就這么放棄了，豈不是太可惜了……”
卡爾欲言又止，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唐毓的臉色。
唐毓沉默了。
她何嘗不知道這筆合作的重要性？
為了這個合作，她已經準備了很久，付出了很多心血。
如果因為江哲而功虧一簣，她會后悔一輩子。
“可是，難道就要這樣忍氣吞聲嗎？”
卡爾拍了拍唐毓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唐小姐，大丈夫能屈能伸。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江哲的背景我們惹不起，犯不著為了爭一口氣而毀了大局。”
唐毓看了一眼又準備過來的江哲，眼底滿是厭惡。
她知道卡爾說得對，她不能意氣用事。
“我知道了，卡爾。”
唐毓深吸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個笑容。
“我會繼續和貴公司合作，咱們保持聯系。”
卡爾明顯松了口氣，連忙點頭哈腰。
“好好好，唐小姐果然識大體，合作愉快！”
說著，他伸出手，唐毓禮貌性地跟他握了握，便轉身離去。
江哲看著唐毓遠去的背影，眼里閃過幾分陰狠。
他走到卡爾身邊，語氣不善：“就這么讓她走了？”
卡爾賠笑道：
“江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壞了生意。”
江哲冷哼一聲，眼底的怒火依舊未消。
“她敢這么跟我說話，這口氣我咽不下！”
卡爾繼續勸道：“江少，您消消氣。這女人嘛，就是賤骨頭，越是得不到的越想要。您要是真看上她了，以后有的是機會慢慢收拾她。”
江哲瞇了瞇眼，似乎被卡爾的話說動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這口氣我遲早要討回來！”
“對了，那小妞兒，跟咱們簽合同了沒？”
卡爾點頭哈腰。
“回江少，還沒有正式簽，只是初步達成了合作意向，說是近期簽訂正式合同。”
“哦？還沒簽？”
江哲眼底精光一閃，嘴角微微上揚。
“這就好辦了……”
他湊近卡爾，壓低聲音說道：
“去，改改合同，加點料進去。違約金什么的，給我狠狠地往上提，再加點霸王條款，讓她簽了賣身契都不知道！”
卡爾臉色一變，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江少，這……不太好吧？唐小姐的設計方案確實很有潛力，如果我們妮莎能長期和她合作，肯定能更上一層樓……”
“更上一層樓？放屁！”
江哲一巴掌拍在卡爾的后腦勺上。
“不過幾個破設計方案，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離開她唐毓，妮莎就活不下去了？你他媽是不是腦子進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