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兩息。
楊桉沒有得到任何的應答,德厚老僧就像是被定身咒定住了,他心里越發的緊張起來。
事態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誰也沒想到這些術法之光竟然會自己跑出來,根本不受他控制,以至于現在該做什么,楊桉完全是懵的。
所謂的一大事因緣,能開顯人間的真實相,難不成真把他給真實了?
就在這時,卻見德厚老僧顫抖的抬起雙手,指向楊桉,聲音呢喃。
“佛光之輪……還有大光明佛!其他的……其他的是什么?那個琉璃之光!還有大金身,是東佛?難道是東佛?!”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昂,語氣之中透露而出的,是不敢置信和與楊桉同樣的茫然。
“我不知道啊!”
楊桉自然也不可能說出這其實是他所掌握的術法,只是不知為何,這些術法氣息全都自己跑出來了。
至于德厚老僧所說的東佛,指的應該就是釋厄金身妙法。
這門術法是他當初跟隨經叛會前往絕云宗,自絕云宗之中得到的。
根據信息框的鑒定描述,釋厄金身妙法出自東佛寺,和德厚老僧所說的東佛確實一致,但這東佛寺是個什么來歷,他確實不知道。
“阿……阿彌陀佛!”
德厚老僧似是在積極壓制心中激動的情緒,就連一貫順暢的佛號也差點沒上來一口氣。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終于平復下來。
“我問,你答!”
一句話,言簡意賅。
“是!”
楊桉也點了點頭,反正他已經用了凈化,隨機應變就好。
“你叫什么名字?”
“張無忌。”
從進入青蓮州,自始至終他都沒暴露過自己的真名,故而沒人知道他叫什么。
“籍貫何地?”
“武當山!”
反正這個世界上山川多不勝數,就是一州之地又何其多也。
密印在他身上根本沒有任何的異常反應,德厚老僧果然不疑有他。
“修的什么法?”
“九陽神功!”
德厚老僧微微停頓了一下,似在琢磨,不過又很快問起了下一個問題。
“可曾接觸過佛修?”
“少時曾被家父送入少林寺,在寺中掃了幾年地,長大之后便已還俗。”
修士之中,并沒有還俗的說法,這是凡塵之間的規矩,一句話就說明,他曾經所在的寺廟只是一處凡俗之地。
德厚對此并沒有任何的懷疑。
“那你可知伱這周身異象從何而來?”
“實不相瞞住持,在下從小便經常會做一個夢,在那夢中有個不認識的僧人告訴我,說我曾經也是一個佛陀。
他說我叫什么燃燈,還讓我記住這個名字。
也正因如此,家父認為在下與佛門有緣,才將在下送去寺中掃地。”
楊桉知道,這個世界的僧人雖然修行的也是佛法,但和他前世所在的世界完全是兩回事,完全對不上號。
所以撒起謊來,自然圓潤而又飽滿,絲毫不擔心謊言被戳破。
“燃燈……燃燈……”
聽楊桉這么一說,德厚老僧嘴里呢喃著這個陌生的名字,根本沒有任何的印象。
不過從楊桉頭上的密印來看,他并沒有說謊。
諸佛三千,三千在佛門之中指的是一切法,故而就有無窮佛。
他不知道,并不代表沒有,佛是無窮的。
所以有沒有名為燃燈的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叫張無忌的有緣人的身份。
他竟是佛陀轉世!
難怪!難怪啊!
他青蓮州竟然出了一位圣童!這可是傳聞之中佛陀轉世的圣童!倘若引導其進入大德寺,這對他來說,不亞于一場天大的功德。
這叫什么?這叫真佛歸位!
而他德厚,言安寺的住持,將來便是真佛的渡者!
想到這里,德厚老僧的身軀,竟然再一次肉眼可見的顫抖起來。
下一刻,楊桉頭頂之上的密印重新化為青色的念珠回到德厚的手中,他臉上的光滑的鏡面也在快速的扭曲,最終扭曲成了一張人臉,看起來七老八十,一看就是德高望重。
伴隨著密印的消失,德厚人臉出現,楊桉周身的異樣也一下子消失不見,恢復正常。
“你且隨我來,我帶你去琉璃塔!”
德厚略顯激動的說道,連下巴上的胡須都在顫動,一把就抓住了楊桉的手,甚至看都沒看旁邊還有一個人,就要拉著楊桉離開言安寺。
至于可曾犯過五逆這個流程問題,他根本就沒打算問。
五逆,那只是對于普通的有緣人而言。
這可是佛陀轉世的圣童啊!就算犯了五逆又如何?那也只是佛陀轉世必經的劫難罷了。
這一下,旁邊的人頓時就急了,德厚住持看起來好像把他給忘了。
“住持!還有在下!還有在下!”
他可是通過了第三關的人,就算沒有楊桉這般大放異彩,但也是天佛城九年來,第一個通過第三關的有緣人啊。
聽到此人焦急的呼喊,德厚頓時停下了腳步,反應了過來。
“哦對,還有你。”
他看向這第一個通過三關的人,把他想起來了。
見德厚住持的目光轉了過來,此人臉上頓時露出了欣喜之色,但同時也不忘看一眼楊桉。
剛才楊桉的話他全都聽在了耳朵里,這個家伙和他一樣通過了第三關,比他還要出彩無數倍,接下來肯定是會一同進入大德寺之中。
這樣的人太恐怖了,如果不能結交的話,勢必就要在其羽翼豐滿之前將其提前除掉,否則定然會成為他在大德寺中前進的大敵。
這種人一旦讓他有了起飛之勢,其身上綻放的光芒,足以掩蓋所有人,讓所有人黯然失色,他也只會是其中一個。
到時候所有的機緣和資源都會被此人拿走,在他之下的人什么也拿不到。
不過是敵是友現在還說不準,還需要先接觸再定奪。
心中有了計較,此人便滿臉笑容準備跟隨著德厚住持一起離開,前往琉璃塔。
他剛往前邁出一步,便見德厚住持突然對他抬起了手,心中更是大喜。
這是要親自帶著他啊。
看樣子住持還是一視同仁的,并沒有因為楊桉的出現從而冷落他。
他當即準備快步走過去,不敢耽擱。
可下一刻。
一道顫音陡然傳來,他突然疑惑的抬頭看向頭頂上的密印,只見密印突然在快速的震顫。
懂了!他已經通過了第三關,德厚住持這是要把他頭上的密印收回。
可是……為什么心里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也就在他心中突然出現這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卻只見那密印瞬間膨脹,緊接著一下子向他落了下來。
砰——
連帶著密印一起,剛才還站在那里的人,頓時炸成了無數的黑煙,快速的消散。
看到這一幕,一只手還被德厚牢牢的抓住,楊桉不禁挑了挑眉。
這回他看得很清楚,德厚竟是直接把這個人給解決了。
因為剛才的一瞬間,他甚至看到了此人臉上出現的痛苦之色。
壞了!他太優秀了!
正是因為他的表現過于耀眼,相比之下,這有緣人在德厚心中的地位直線下降,已經變得可有可無,隨手抹殺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越是這種情況,就越說明他接下來將會引起更多人的重視,可是和他低調做臥底的本意毫無相符啊。
不過好在進入大德寺之事顯然已經十拿九穩,代表著臥底的任務已經成功了最重要的一步,之后再行事可得注意一點。
“我們走!”
德厚將手收回,輕描淡寫,并未將剛才的人放在心上。
不過只是一個有緣人而已,與圣童相比,就算是一百個又如何,螢蟲又怎能與皓月爭輝。
天佛城此次出現了一個圣童,這對于整個大德寺來說都是一件大事,至于那有緣人,沒了就沒了吧。
拉著楊桉的手,德厚帶著他直接飛身而起,快速向著琉璃塔的方向而去。
不過十數息,兩人很快來到了天佛城的敬佛琉璃塔外。
“言安寺住持德厚,求見慶南禪師!”
德厚雙掌合十,恭敬的行了佛禮,楊桉則是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等待著這琉璃塔中身份地位最高的慶南禪師接見。
但直到等了數息,并未有任何的回應傳來,反倒是幾道身影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那是三個和德厚一樣身穿白色僧袍,袖領上銜著金邊的僧人,并且年紀看起來都是如同六七十般。
不過與德厚不一樣的是,這三個僧人所穿僧袍的心口處,則是紋著一個尖塔的圖案,赫然正是眼前的敬佛琉璃塔。
這是楊桉第一次看到敬佛琉璃塔,此前都只是聽說但從未見過。
眼前是一座七層的高塔,夜幕籠罩之下,塔頂涌動著一股淡淡的青光,連綿不斷第如同瀑布一樣流淌而下,將這個高塔籠罩,散發著一股十分神秘莊嚴的氣息。
這青色躍動般的光芒看起來和楊桉所掌握的寶光琉璃凈術的青光一般無二,想來正是因此而得琉璃塔之名。
三個僧人似是聞聲而來,先是看了一眼德厚,又看了看站在德厚身后的楊桉。
“阿彌陀佛!德厚師弟,此次我天佛城的佛會,難道就只有這一個有緣人嗎?”
開口的僧人名為德玉,是琉璃塔中受供奉的三大師之首,同樣也是幾人的師兄。
德厚來到此處,自然是佛會之時已經結束,驗心三關也已經完畢,故而帶著有緣人前來通稟。
但只看到一個人,德玉的臉上對此卻是顯現出了不滿的神色。
天佛城九年未出過一個過三關之人,這次倒是出了,結果就一個。
屆時再上報大德寺中,怕是整個青蓮州都會淪為笑柄。
這豈不是說明,他們所管轄的青蓮州,是一片佛緣淺薄之地?
“回稟德玉師兄,此番佛會確實只有這一個過了三關的有緣人,但是此人……”
雖然身為言安寺的住持,但是相比起在琉璃塔之中的三人,德厚無論是地位還是輩分都是最低的。
他并未將先前被他抹去的那一人算在內,就當是沒出現過,有一位圣童便足以。
可他剛想解釋一下,話還未說完,就被德玉打斷。
“既然只有一人,那便由你送去萬佛州吧,此事也沒有必要再稟報慶南禪師。”
開什么玩笑,就一個人還如此大費周章,還需要驚動慶南禪師?
何不如讓德厚自己一人將其送去大德寺所在,也就是萬佛州,到時候他們全然當做不知曉此事,丟臉也是丟德厚一人的,就當是言安寺越過了琉璃塔,這是言安寺的事,便與他們無關。
“這……”
德厚欲言又止,但同時也領會到了德玉的意思,看幾人不滿的神色,也知道這幾人是什么想法。
可他不是不能親自將楊桉送去大德寺,而是此事事關重大,必須要上報慶南禪師才行。
他要是有這個權利,此時已經帶著人前去萬佛州了,這對他來說可是一件大功。
但到時候圣童的身份一旦公之于眾,慶南禪師卻不知曉此事,他的行為便是越俎代庖,其心可誅。
不僅慶南禪師會過問他,就怕是到手的功勞也會被收回,反倒是大功變成大過錯。
因此,德厚的思路很清晰,這件事必須要稟報慶南禪師才行。
嚴格按照流程來辦事,屬于他的功勞,一分也不會少。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德玉三人,再次低下了頭,眼中一絲鄙夷之色一閃而逝。
“阿彌陀佛!非是德厚不能按師兄所言,凡是佛會之中過了驗心三關的有緣之人,需要寺中上報琉璃塔,再由禪師安排,將其送往萬佛州,這是一直以來的規矩。
德厚只是按照規矩行事,不可越俎代庖,三位師兄想必也能明了德厚的苦衷。”
聽到德厚的話,德玉三人對視一眼,皆是臉露笑容卻又搖了搖頭,也不知今日這德厚怎會這般一反常態,他平時可都是逆來順受的。
“既如此,那便隨我等來吧。”
想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到時候慶南禪師若是責怪下來,他們三人已經奉勸過了,也不關他們的事。
話畢,三人便轉身向著琉璃塔內走去。
德厚見此,回頭看了楊桉一眼,十分鄭重的交代道:
“稍后莫要多言。”
“是!”
楊桉聽話的應道,但心中對于這幾人之間的勾心斗角卻是嗤之以鼻。
不過這事也不是他能左右的,現在都只是按照流程在走,只要能夠順利進入大德寺即可,其他的他可管不著。
跟在德厚的身后,兩人也進入了眼前高高的琉璃塔之中。
在經過琉璃塔前,好似從那塔頂之上垂下來的青色如輕紗一般的光芒,卻又一種十分寧靜之感充斥心中,使人內心平靜不已,倒是頗為奇妙。
而進入了琉璃塔中,四面八方青燈古佛,又是那濃郁的香火氣息充斥著,當即又讓楊桉不得已皺緊了眉頭,他還真是適應不來這種氣息。
塔中寬闊無比,托起穹頂的石柱高高聳立,令人望而生畏。
廣殿的內部錯落有致,點綴著無數或威嚴肅穆或慈眉善目又或是不怒自威的佛像金身,在那燭火的照耀之下,莊嚴而又神秘。
跟著德玉三人,幾人很快就通過中間的一層樓臺,經過二層的長廊,來到了一間靜室之外。
四個僧人到此皆是神色肅穆的行著佛禮,求見琉璃塔中身份地位最為崇高的慶南禪師。
很快,一道聽起來十分柔和的聲音從那靜室之中傳來,門上的“靜”字一分為二,靜室的門也被緩緩從內向外打開。
幾人緩緩的步入了靜室之中。
這間靜室十分簡陋,最內里的墻壁之上供奉著一尊佛像金身,點燃著香燭,供奉著幾碟素食,青煙寥寥升起。
幾人的視線都在第一時間被那端坐于蒲團之上的一位僧人所吸引。
那是一個身穿著黑色僧袍,著紅色袈裟之人,手中持著金色念珠,臉現慈悲之色,第一眼看去好似見了真佛一般。
這便是大名鼎鼎的慶南禪師!
慶南禪師駐顏有方,相比起德玉幾人仿若六七十歲的面相,這慶南禪師看起來卻是一個中年男子,面無須發,氣質端正。
德玉幾人不約而同的雙手合十,道了一聲佛號向著慶南禪師行了一禮,楊桉也是有樣學樣。
“可是佛會已經結束,此次結果如何?”
慶南禪師現開了口,聲音不疾不徐的問道,面無波瀾。
德厚剛想上前一步作答,但站在前方的德玉卻是率先開了口。
“回稟禪師,此次結果也不盡人意,只有一位有緣人通過了驗心三關,倒是這九年以來的頭一次。”
話雖說這么說,但德玉確實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輕微的嘆息,目光隨即瞥了德厚一眼。
“我等本想讓德厚師弟將其送往大德寺中,此事便不必再勞煩禪師,但德厚師弟執意想要通稟禪師,我等也只好將他帶來。”
一句話,三人算是在慶南禪師的面前與德厚撇清了關系。
慶南禪師若是因此而責怪下來,可怪不到他們三人的頭上,這都是德厚一個人的責任。
“只有一人嗎?”
聽到德玉的話,慶南禪師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失望之色,隨即看向一旁的德厚。
“既然已經出了結果,此事我已知曉,將其送往大德寺吧。”
說到此處,慶南禪師頓了頓,接著又說道:
“待去了萬佛州,此后你便前往聽音林,待修行法身圓滿再回來,言安寺便暫且由寺中派人代你看守,若是他日寺中對你另有安排,便以寺中之令遵從。”
此言一出,德玉三人不由得也齊齊看向一旁的德厚,同時心中松了口氣。
果然和他們想的一樣,青蓮州九年來只出了這一個有緣人,慶南禪師必然會對此事有處置。
幸好他們三人提前先和德厚撇清了關系,不然也會受到牽連。
慶南禪師的意思很明顯,有緣人就相當于是整個青蓮州的政績,作為言安寺的住持,負責佛會一事,結果這么多年以來都是這般令人失望的結果,德厚難辭其咎。
他已經不適合再做言安寺的住持,慶南禪師這是要將他遣回大德寺中去了。
相較于德玉三人的幸災樂禍,德厚聽到慶南禪師的話,臉色也當即變得十分難看,不過也只是一瞬很快就平靜下來。
若是這次的有緣人當真只有一個的話,那他也只能遵從慶南禪師對他的處置,不敢多言。
但是……這可不是一般的有緣人,這是圣童!
德厚的臉上頓時泛起一絲笑意,掃了一眼德玉三人,緊接著立刻向慶南禪師行了一禮。
“禪師,這些年來佛會之事德厚雖難辭其咎,但此次這位有緣人,還是請禪師明鑒,此子非同一般,德厚實乃不敢大意!
此前在琉璃塔外,德玉師兄三人未曾給予德厚言明的機會,但德厚深知此事事關重大,必須要經由禪師定奪,德厚疏于職守是德厚的罪過,但請禪師萬萬慎重!”
這七老八十的老禿驢竟然也賣起了委屈,看得一旁的楊桉頓時心中惡寒,這家伙以退為進這一招還真是玩得溜啊。
但德厚此話一出,卻是讓在場之人的目光全都看向他,眼里帶上了好奇之色。
“如何不一般?這驗心三關皆是由師弟你所定,驗的也都是與我佛有緣之人,不過是一些擁有慧根和天資的好苗子,心性尚佳即可,難不成師弟此次帶來的有緣人還是一位真佛轉世不成?”
慶南禪師還未開口,站在德玉旁邊的德禪卻是冷笑一聲說道。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下一刻,德厚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無法按捺的笑容,一句話更是讓他與另外兩人如遭雷擊。
“回稟慶南禪師,回稟三位師兄,此子正是一位真佛轉世的圣童啊!”
“什么?!”
聽到德厚的話,德玉三人頓時滿臉愕然,隨即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甚至懷疑自己三人是不是聽錯了。
三人不由得對視了一眼。
圣童?真的是一位真佛轉世的圣童?!
這不可能!
真佛轉世又不是大白菜,青蓮州九年以來三次佛會連個有緣人都未曾出現過,怎么可能會出現一位真佛轉世?
這種可能性,簡直都能和他們修成真佛的可能性相提并論。
所以三人在第一時間都表示了懷疑。
“德厚!我等佛門中人可不能知戒犯戒,還是在佛陀與禪師的面前,這可是大罪過,休要胡言亂語!”
德玉更是率先出言斥責,一臉怒容,指向這靜室之中的佛像金身。
但德厚此時將楊桉的身份交代了出來,便不再理會德玉三人,而是目光炯炯的看向慶南禪師。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他又何須再看這三人的臉色。
“此言當真?”
慶南禪師原本臉上滿是失望之色,但聽到德厚的話,整個人卻是一下子從蒲團上站了起來,渾身的氣勢都好似波紋一般激蕩開來。
“當真!德厚絕不敢欺瞞禪師!還請禪師明鑒!”
德厚一臉笑容的說道,楊桉身上的異象可是他親眼所見,且在一大事因緣之下行問心之善,是根本做不了假也不能妄言的,否則此子根本不可能還活著。
回答了慶南禪師,德厚的目光當即轉而看向了楊桉。
與此同時,慶南禪師和德玉三人也同樣看向楊桉。
迎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有激動,有期待,也有懷疑,楊桉倒是不可避免的產生了莫大的壓力。
他知道,能不能進入大德寺,就全看現在這一關。
接下來,是該他表演的時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