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師兄扶鳴的催促下,楊桉向著敬天閣的方向趕去,此時他的心中卻很疑惑。
莫非老家伙召集眾人吩咐的事情和功法有關?
不然的話,二師兄怎么會說這是他的機會?錯過了就會等很久。
可之前二師兄說過,功法只有一份,后續每個階段的功法,都是其他的同門手中。
難不成除了殺死同門拿到功法以外,還有其他的方法能夠得到功法?
心里想不通,只有到了敬天閣才能解開他心中的疑惑,可正當楊桉快要靠近敬天閣之時,敬天閣中突然傳來了一聲炸響。
一道渾身燃燒著火焰的粗獷人影頓時被轟飛出來,將后方的一大片居舍紛紛撞得倒塌,火焰四散濺落。
而在下一秒,命鶴老人的身影卻是瞬間出現在敬天閣之外,目光看向倒地的野禁。
“好徒兒,若是毀了敬天閣,那你今日可就死定了!”
鶴頭伸長了脖頸,長長的鳥嘴一張一合,死死看向被他打飛出去的野禁,發出了警告。
可就在這時,一道倩影卻是驟然出現在命鶴老人的身后,雙手持劍一劍刺出。
卻還未等她手中之劍落到命鶴老人的身上,整個人如遭重擊,和野禁一樣直直的倒飛而出,在地上直接炸出一個大坑。
竟是連小半邊的身體都被炸成了粉碎。
可尤紅兒卻是再一次爬起身來,破碎的血肉如同有無形的絲線連接著,瞬間飛回她的身體當中,身上的傷勢頃刻間便愈合如初。
“師尊!你讓我們來見你,難道不是讓我們殺了伱嗎?”
另一邊,野禁也同樣重新站了起來,身上只是顯得很狼狽,但毫發無損。
身后粗長的尾巴只是輕輕一甩,頓時將一大塊石頭打得稀碎。
他笑了起來。
“師尊你是明白弟子的心意的,就讓弟子殺了你吧!弟子想殺你已經想了太久,就遂了弟子的心愿吧!”
話音剛落,野禁的身上每一寸血肉都同時燃燒起了火焰,猛然向著命鶴老人沖去。
又是九條巨大的火龍在他身上出現,劇烈的燃燒著周圍的一切。
這一幕楊桉見過,但現在看來,大師兄的命道之術威力變得更強了。
光是站在百米開外,楊桉都能感受到那炙熱的高溫,若是這九條火龍是向著他襲來的,他絕對在第一時間就無法抵擋被融化成渣滓。
從他入門到現在都已經達到了元飼境中期,更遑論其他人。
每個人都在不斷進步和提升,如果不能在提升速度上超過他們,只會被甩得越來越遠,差距也會越來越大。
不光命鶴門如此,在任何地方,都是如此。
野禁再次襲向命鶴老人,可就在快要接近命鶴老人之時,這次不再是鶴頭出手。
一只干枯蒼老的手突然不知從何處而來,一把掐住野禁的脖子,將他襲來的身軀強行止住。
九條巨大的火龍猛然向著命鶴老人撞去,最終卻在他身前一尺之外停下,無法寸進。
“這么長時間了,一點長進都沒有,殺我?呵呵!”
命鶴老人掐住野禁的脖子,明明他的身型比起野禁就像是一個成年男子面前站著個稚童,但只憑一只手卻是把野禁壓制得死死的,沒有任何辦法反抗。
下一秒,野禁的身上再次燃燒更加炙熱且暗紅的火焰,就像是滾燙的巖漿一般,野禁頓時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慘嚎。
因為這道火焰并非是由他自己引發,而是命鶴老人在他身上引發的。
不過兩個呼吸,原本健壯粗獷的野禁就如同被炙烤得失去了渾身全部的水分,身軀變得干枯起來,被命鶴老人隨意一拋,扔向了地面。
楊桉感受到地面的震動,再看過去時,大師兄野禁這次倒在地上已經沒辦法再快速的恢復,重新站起身來。
而立于半空的命鶴老人則是回過頭看向三弟子尤紅兒,相比起面對野禁,他的臉色迅速變得柔和慈祥,宛如兩幅面孔。
“好徒兒,你還要效仿嗎?”
“師尊……”
尤紅兒低下了頭,似乎是感到了畏懼,這次野禁受到的傷勢比以往都要更重,她在猶豫。
可下一刻!
接連兩雙玉臂從她肋下鉆出血肉,六只手共同握住劍柄,尤紅兒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瞬間出現在命鶴老人面前,再次一劍直接穿透他的身體。
她的臉上滿是瘋狂和興奮,竟連身體都仿佛抑制不住在抖動著。
“當然要!我要贏!”
尤紅兒瞬間化作漫天的血雨和碎肉,如冰雹一般落下,碎裂得到處都是。
命鶴老人臉色不變,依舊是一臉的慈祥和藹,用手抓住穿透他身體的長劍,竟連半點鮮血都未帶出,將長劍隨手扔在了地上。
“去敬天閣!”
仿佛只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鬧劇,命鶴老人神色快速平淡下來,輕聲吩咐道,緊接著整個人驟然消失。
楊桉看到其他同門都十分聽話的回到了敬天閣當中,便也急忙趕去。
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到如今已經達到元飼境中期的修行者,看到這一出戲,楊桉不再是感到震撼,反而十分羨慕。
他什么時候才能達到這樣的地步?什么時候才能擁有這樣的實力?
簡直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當楊桉來到敬天閣門前的時候,大師兄和三師姐都已經在恢復當中,老家伙看起來并沒有想要殺死他們的意思。
他微微看了一眼,便沒再理會,抬腳踏入了敬天閣之中。
敬天閣內。
命鶴老人已經坐在了中堂的主位之上,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正在微微閉目養神。
如果不是他肩頭上還頂著一個猙獰的鶴頭,第一眼看去都會認為這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修邊幅的小老頭。
下方,早就趕來的弟子分別列在兩旁,相比起在金陽閣的拜師宴上,此時已經少了好幾個人。
皮除和玄康被楊桉殺死,文音外出,金桐還在谷口的棺材里,無法踏入敬天閣半步。
少時,野禁和尤紅兒也很快的趕來。
野禁渾身仍舊干枯無比,如同血肉萎縮,皮膚焦黃,尤其是臉,仍舊是被燒焦的模樣。
而尤紅兒還掛著半條腿和小半邊身體的碎肉,但血已經被止住。
盡管還未完全恢復,兩人的模樣此時都有些凄慘和嚇人,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回到了各自應該站著的位置。
殺死了玄康,楊桉現在就是命鶴老人的第十弟子,但文音不在,他只能是站在最后方。
又過了一會兒,扶鳴才姍姍來遲,步履蹣跚的進入敬天閣中,似乎因為咳嗽得太過猛烈,臉色被憋得通紅。
能來的弟子已經全部來齊,敬天閣內陷入一片沉默之中,就連扶鳴都盡力忍住了咳嗽,眾人都顯得十分安分。
來到這里這么久,都已經大半年了,楊桉很清楚這些同門不會是現在這副乖寶寶的模樣,大家都只是在老家伙的面前裝個樣子罷了。
直到過去了好一會兒,鶴頭似乎都快要忍不住開始破口大罵,命鶴老人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半年前犀月江三合母筮拜托了老夫一件事,今日之期已到,該是赴約之時。”
命鶴老人簡明扼要的說道,隨即目光掃了眼在場的所有人。
“老規矩,需要一個徒兒陪老夫走一趟,事后可得法碑觀想機會一次!你們……”
法碑?
地仚法碑?!
命鶴老人話還未說完,在其他弟子還未有任何動作之前,楊桉已經向前一步,當即跪拜在地。
“弟子愿隨師尊前往!”
敬天閣中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看向了楊桉,就連命鶴老人也沒再繼續說下去,帶著些許愕然看向楊桉。
楊桉此時跪拜在地,終于明白二師兄扶鳴所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了。
地仚法碑!
根據信息框上的信息顯示,《妙道解數》這部功法便是來自于地仚法碑。
扶鳴所說的功法只有唯一的一部并沒有錯,但是可以從地仚法碑上直接得到后續功法,同樣不沖突。
所以他在聽到法碑二字之時,當即反應過來,沒有任何猶豫就搶在所有人的前面站了出來。
如果不緊緊抓住這次機會,再下一次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
若是時日太長,他等不起。
無法達到腑石境,讓他去直面擁有不死之身的同門,那和找死無異。
所以不如干脆利落一點,給其他人來個措手不及,讓他們見識一下什么叫做年輕人的反應。
靜——
鶴頭突然哈哈怪笑起來,像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它突然拉長了脖子伸到楊桉的面前。
“小徒兒,這是你自己要去?還是誰告訴你要去的?”
鶴頭的聲音在楊桉的耳邊響起,它意有所指。
“是我自己要去的!”
楊桉斬釘截鐵的回道,這事既然是二師兄幫了他,那他自然不能就這么輕易把人給出賣了。
否則的話,別人幫了他這一次,得到了教訓,便不會再幫下一次。
“你?呵呵。”
鶴頭發出冷笑。
“你還不配!”
鶴頭話音剛落,突然之間,一道黑影閃過。
僅僅只是一瞬,楊桉便突然感覺自己胸口傳來一道劇烈的痛感,低頭看去,那里竟是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
殷紅的血液從中噴涌而出,瞬間浸濕了他的衣衫。
突然的痛苦讓楊桉的臉上出現了扭曲,他抬頭看向鶴頭,額頭之上青筋凸起,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面對楊桉的目光,鶴頭哈哈狂笑起來,仿佛看到了什么再有趣不過的事。
而周圍的同門對此視而不見,漠不關心,似乎習以為常。
‘媽的老怪物,老子遲早有一天殺了你!’
楊桉心中暗罵,不敢再耽擱時間,當即再次使用肉食灌命,把體內積蓄的血肉精華瞬間消耗大半。
伴隨著胸口處的血洞中鉆出無數紅色的細絲,好似在為他編織著新的血肉。
不到兩個呼吸,傷口愈合如初,痛苦也隨之消失不見,楊桉終于緩過氣來,看向命鶴老人。
他目光堅定,再次高聲吶喊,聲音比剛才還要響亮。
“弟子愿隨師尊前往!”
鶴頭的笑聲戛然而止,低下頭凝視著楊桉,雙眼微瞇。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敬天閣中陷入沉寂,似乎即將發生什么不好的事。
然而下一秒,鶴頭卻是微微冷哼一聲,不再看向楊桉,徑直縮回到了命鶴老人的肩頭上。
“既然你這么想去,那便由你隨行吧。”
第四章送到,已經一萬三千多字了,后續再碼出來的話可能要到零點過了,就發明天吧。
我從早上到現在,午飯和晚飯都還沒吃,各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