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金學海相信,他們就有機會弄到銀子。
  陳狗子想到這里,忽然嗤笑一聲。
  “非得說,只能怪你蠢。”
  氣得金學海差點兒沖過去跟他拼命。
  “好了。”楚澤及時制止,他冷眼看著金學海,道,“金大人,你這么急做什么。”
  “王爺。”
  知道了楚澤就是真王爺,金學海撲通一聲跪下。
  他朝著楚澤大聲辯解:“王爺,咱都是被他們騙了,這才相信他們的。可他們竟然在這里大肆斂財,甚至今天都還在騙咱,說讓咱把銀子給他,王爺,您一定要替咱討回公道啊。”
  陳狗子跪得筆直。
  楚澤看了眼兩個騙子,淡聲道:“將他們押下去,把他們騙來的銀子,悉數充公。”
  “金大人,你沒意見吧?
  楚澤都吩咐完了,才回頭問金學海的意思。
  金學海心口都在滴血。
  本來他想著,只要對方收了就筆銀子,他們就可以換個京官兒當當。
  誰知道銀子沒了,官兒也沒有撈著。
  陳狗子與賈林被拖了下去。
  接下來,就是金學海了。
  楚澤目光陰惻惻地看過來,將金學海嚇得心里一個格登。
  他惴惴抬頭。
  “王爺,您、您這么看著咱,是怎么了嗎?”金學海聲音都在打顫。
  楚澤沒理他。
  趙四嫌棄地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懟道:“你怎么了,你自己心里沒點兒數嗎?”
  黎星好奇地看著。
  他這幾天都跟著賈林兩人,倒是不知道楚澤都查到了什么。
  楚澤朝自己隨從抬了抬下巴。
  隨從心領神會的點頭。
  轉頭就出去了。
  全程,他們都沒有半個字的交流。
  像是早已商量好了一下。
  沒一會兒,又有幾個隨從進來了。
  他們押著一群人。
  其中為首的,正是之前帶著一堆土匪與殺手,想要殺楚澤的那個土匪頭頭。
  土匪頭頭被關了這些天,心里怕得不行。
  此時再次看到楚澤,再一看他坐的位置,他就知道自己這是踢到鐵板。
  都不用楚澤問,這人一走到公堂上,朝著楚澤就跪了下去。
  然后將自己知道的,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都倒了出來。
  關于他劉家的關系。
  還有他為什么會帶著人去殺楚澤。
  他都交待了一遍。
  楚澤讓主薄將土匪老大的話一五一十全部記下。
  等土匪老大說完了,聽得認真的楚澤換了個姿勢。
  他道:“就這些?”
  土匪老大心里莫名抖了一下,但他還是肯定地點頭:“是的,就是這些。”
  “那李家父子的事,你就不打算說一說?”
  楚澤一開口,土匪與金學海臉色皆大變。
  土匪震驚抬頭,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楚澤:“大人,這事你怎么知道?!”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或者都只知道李家父子是在外出歸家時,意外死亡。
  但實際上,他們卻是死在土匪老大手里的。
  而要他們命的,不是旁人,正是劉家老爺。
  這件事是土匪老大干的,后續是金學海善后的。
  在他們死后,李家就徹底沒了主人。
  他們的生意就被劉老爺收了。
  而李家父子,在金學海的操縱下之,就從被人謀殺,變成了意外失蹤。
  這件事在民間多有議論,但誰也沒有證據。
  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就連金學海都以為,這件事已經徹底過去了。
  現在楚澤提起來,是什么意思?
  金學海的心在打鼓。
  楚澤看了金學海一眼,再次看向土匪頭頭:“你不用管咱是怎么知道的,你只要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是你干的你也不要推到別人身上去。咱能查出李家父子的事,就可以查出你到底有沒有說謊。”
  土匪老大連連搖頭直道不敢。
  他是想說謊。
  他也確實在說謊。
  剛才說的內容里,很多都弱化了自己的罪行。
  但李家父子的事,他不敢說謊。
  他不知道楚澤究竟知道道多少。
  可除了這件事,土匪老大依舊滿口胡說八道。
  楚澤聽得滿臉不悅。
  他抬起手,將手邊的驚堂木抓起來,朝著土匪老大扔過去。
  驚堂木砸到對方額頭上,鮮血直直往下落。
  土匪老大下意識停住聲,他抬起頭,怯怯地看著楚澤:“大人,咱剛才說的話有什么問題嗎?”
  還有什么問題嗎?
  “那個不肯服從劉老爺的朱家小姐,當真是劉老爺逼你們殺的?”
  “還有田家的貨,真的不是你們劫的?”
  楚澤每說一句,土匪的臉色便白一分。
  剛才正常跪得筆直的身體,猛地一下軟了下去。
  他又驚又懼地看著楚澤:“你、你怎么會知道?”
  這些事不是都捂得很好?
  這些事,外面雖然傳得風風雨雨,可真實知道內幕的就這幾個人而已。
  所以他才敢隨口胡說八道。
  本想著借著這件事,在楚澤面前討個好賣乖,最好是借著這個事,再給自己爭取一些好處。
  比如說寬大處理什么的。
  可現在……
  他似乎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聰明反被聰明誤了。
  土匪頭頭后悔不迭。
  但此時已經來不及了。
  土匪老大心如死灰。
  楚澤一巴掌拍在桌上,冷聲呵斥道:“還不快說,想讓本王動用大刑么!”
  “不不不,不要動刑!”一聽要動刑,土匪老大臉上的血色,便一下子全褪了下去。
  趙四缺德啊。
  他將這些人送進大牢里的時候,直接給他們關在了刑房旁邊。
  在楚澤沒有空管他們的時間里,他們每天都在看著犯人受刑。
  什么刑法都有,甚至還有剝皮。
  嚇得他一個刀尖舔血的人,都做了惡夢。
  他現在什么都不怕,就怕被剝皮。
  可是活著剝啊。
  土匪老大臉色煞白,他軟著身體,可憐兮兮地道:“反正大人都知道了,那我也不再隱晦。”
  這一次,土匪半點都不敢隱瞞。
  他將自己知道的事,自己做過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說了出來。
  “還有這次咱帶去的那些殺手,也是劉老爺準備的。他告訴咱,說大人你身邊有人守衛,不好下手,特意讓咱將他們帶去,只為了偽裝成是土匪殺的您。不過咱那時候以為大人您就是一個普通的商人,要是知道大人您是官兒,就是借咱一百個膽子咱也不動接這事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