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關著門的店,藍若嫣注意好久了。
  按理說,像這樣熱鬧的街道,不應該出現這樣關門閉戶的店鋪。
  可偏偏這里就出現了。
  藍若嫣有些好奇。
  楚澤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藍若嫣說的是哪家店。
  他正欲說話,忽然一道身影闖入楚澤的視線。
  趙四也看見了。
  他指著那道身影,對楚澤道:“老爺,那不是左公子嗎。”
  藍若嫣下意識地順著趙四地手看過去,果然見著左映在街上人群里穿梭,像是在找什么人的樣子。
  “不會是在找楚澤哥哥你吧。”
  藍若嫣看向楚澤。
  趙四贊同地點頭:“很有可能哦,不過他不是不想跟老爺你合作嗎?”
  既然不想合作,現在又跑來做什么。
  楚澤到是知道。
  “去把他請上來。”楚澤吩咐。
  趙四:“是。”
  藍若嫣身體一下子坐直,她又想到了左映之前是如何熱情地夸自己的場面了。
  她微紅著臉,不自在地道:“楚澤哥哥,左映來找你,必定是有要事,要不咱還是先離開吧,省得在這里礙你們的事。”
  “你是咱的未婚妻,怎么礙事了?”
  楚澤給藍若嫣的茶杯里添上茶,不容拒絕地道:“就在這兒坐著,那小子要敢嫌你礙事,咱第一個將他從二樓扔下去。”
  這話將藍若嫣逗得咯咯直笑。
  先不說左映不會嫌她,就算真嫌了,楚澤最多也就是將人趕走。
  自然不會真將人從二樓扔下去。
  但藍若嫣聽到這話,心情依舊很愉快。
  誰讓楚澤心疼他呢。
  藍若嫣笑著,說話的聲音都甜軟了幾分:“好,那咱就聽楚澤哥哥的。”
  左映上來時,正好聽到這話。
  “喲喲喲,咱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攪擾了二位雅興?”左映嘴里這么說,走過來坐下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
  甚至還有幾分迫不及待的意味。
  楚澤沒好氣地看了眼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某人,側頭對羞得恨不得把頭低到桌子低下去的藍若嫣道:“沒事沒事,你別理他。這小子嘴上就沒個把門的。”安慰完藍若嫣,楚澤又側頭瞪向左映,“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拿你當啞巴!”
  語氣態度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簡直是判若兩人吶。
  這區別對待得,毫不掩飾。
  左映本想再調侃兩句,對上楚澤警告的眼神,再看看羞得快要冒煙的藍若嫣,他識趣地閉了嘴。
  楚澤看他的神色才稍微和善一些。
  “左公子這么急切地趕過來,也是為了來參加衛二公子的開店儀式的吧?”楚澤叫來茶博士,給左映添了個茶杯,然后給他把茶滿上。
  左映聽到這話,心情是復雜的。
  “楚澤,你哪只眼睛看到,咱跟他衛源關系好到這一步了?”
  就沖這人三番兩次的挑釁,他就只想弄死他。
  還特意跑來參加他的新店開張?
  怎么可能嘛。
  左映剛直起的身體,又縮了回去。
  他像一只泄了氣的球,蔫巴巴地小聲說:“咱這次,是來找你的。”
  楚澤猜到了。
  看到左映的第一眼,他就猜到了對方的來意。
  但他心情不爽,不懟上兩句就不痛快。
  此時左映主動提及此事,他才順勢問:“找咱什么事?”
  “不會是合作要取銷了吧?”趙四問。
  藍若嫣與白鷺什么都不懂,只在一旁聽著。
  左映聞言,連忙擺手:“沒有沒有,這合作是早就定下的事,怎么能取消呢。”他從懷里拿出一份合同,遞給楚澤,道,“這是昨天晚上,咱與咱爹連夜理出來的契約,你看看。咱爹說了,如果你不滿意,咱們還可以再改。”
  楚澤沒立刻回答他,只說自己先看看。
  他將合同拿起來,一行一行細細地看了一遍。
  這份合同上揚寫的條款,算是極優惠的。
  就算是衛源給的,都比不上。
  但左崇很小心,雖然他給楚澤與朱標都給了一大部分股份,但這些股份加起來,依舊不超過百分之四十九。
  左家父子對錢莊,依舊有絕對的掌控權。
  楚澤從頭到尾看完,他將合同放下。
  左映期待又緊張地看著他,問:“怎么樣,這下總滿意了吧?”
  這可是跟他爹,談了整整一夜,才商量出來的結果。
  “對了,咱今天去你了,咱去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咱聽門房說,說昨天衛源也來找你了。他是不是跟你說了些什么?咱可跟你說,不管他說了什么,你都不能信。咱左家財迷是財迷了點,但人品還是過得去的,背后說人壞話的事,咱左家人都絕不可能會干的。”左映生怕楚澤真信了衛源的鬼話,忙不迭解釋,“咱問過咱爹了,他怕絕對沒有說過你不好。”
  他爹只覺得楚澤比他還貪。
  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沒有了。
  楚澤還當他要說什么。
  “咱沒信。”楚澤不以然地應了一聲,然后指著合同,道,“這股份占比,還要再改改,咱要百分之五十一。”
  左映神情忽變。
  楚澤只當沒看見,他繼續道:“不瞞你說,這個錢莊,往后要走的,不是私營的路子,納入皇家名下是遲早的事。這股份太子與幾位皇子必須占大頭。當然,你們的分紅則按百分之三十來分,分紅之時全數送到咱這里就行。至于多的錢,你們就自己處理,不必問咱。至于錢莊的運營,只要不觸及紅線,所做之事不危及錢莊與大明,你們將會一直都是實際的掌控人。”
  類似于集CEO與執行總裁于一體的常務副總裁。
  而朱標等人則是最大的股東。
  至于楚澤,只是個不大不小的股東。
  只要錢莊運營一切平穩,他就是個合格的“前任”,該死就死。
  說到底,只要左家不生歹心,錢莊依舊是他們的。
  營利的大頭也依舊是他們的。
  除了股份有所不同外,旁的都沒區別。
  左映聽得眼神一亮。
  “你們搞這么一出,不是為了銀子嗎?”左映的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驚喜又詫異地看著楚澤。
  楚澤嗤笑:“銀子算什么。”
  他做這些,不過是為了刺激經濟。
  一但經濟飛漲,他們還缺錢?
  “總之咱就是這么個意思,你可能答應?”楚澤問左映。(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