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咱說、說、說什么啊!”
  小廝真是想哭。
  楚澤道:“想到什么說什么,兔子窩的事咱已經知道了個七七八八,如果你敢隱瞞,你就等死吧。”
  小廝:“……”就現在這樣,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呢。
  可他不想死啊。
  小廝絞盡腦汁地想,兔子窩里到底還有哪些事。
  這些事楚澤又知道多少。
  思來想去,小廝想到了。
  有件事,楚澤一定不知道!
  “白清文想舉家離開福州!”
  楚澤:“!”
  這事他還真不知道。
  他震驚地回過頭,與朱棣和朱樉交換了一個萬萬沒想到的眼神。
  楚澤繼續問:“那你可知道他們要搬遷到哪里去?”
  “咱就是偶然聽說的,保不得真。據說,他們想搬到琉球去。自前幾日起,馮管家就在讓咱收拾東西了。”小廝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巴巴地望著楚澤,祈求道,“大人,咱現在這樣算污點證人嗎?”
  楚澤穩住表情,再問:“你說的‘可以離開了’,不會就是指的這件事吧。”
  小廝:“?”
  他什么時候說過可以離開了?
  見小廝滿臉茫然,楚澤示意趙實發跟他解釋。
  趙實發將他聽到這話的情形描述了一遍,小廝立刻想了起來。
  他點點頭,道:“是。”
  還真是。
  虧他當時還認為,是這個小廝要離開兔子窩了。
  本想拿住他也做一個證人的,不想竟然還有這樣的意外收獲。
  “那你可知道,他們什么時候離開嗎?”楚澤又問。
  小廝搖頭。
  他到底只是個在外院走動的小廝,能聽到主人家要去琉球,已然是意外了。
  再細節的東西,他是不知道的。
  楚澤見此,也知道再問也問不出東西來,便放過了他。
  小廝見楚澤起身,連忙追問:“大人,咱算污點證人嗎?”
  楚澤在心里暗自翻了個白眼,之前不見急,以前也不見急,現在知道急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算。”他答應的事,哪件還不算?
  楚澤還不至于因為這種事騙他。
  小廝瞬間笑逐顏開。
  楚澤讓趙實發看緊他,他與朱棣兩兄弟出到院子里。
  他們在院子里站定,小聲道:“真是沒想到,這白清文竟然想叛逃。”朱樉狠狠地磨著牙,沖著空氣揮了一拳。
  朱棣對楚澤道:“這絕不能讓他得逞。白清文乃是本地首富,他若離開,必定有大量白銀黃金流失。”現在大明可等著用錢呢,這么大筆錢跑到了琉球去,那他們不得肉疼死。
  這事絕對不可以發生。
  哪怕直接殺了白清文,也絕不能讓他帶著白銀離開。
  楚澤也是這么想的。
  科研嘛,哪樣不花錢?
  就福州現在的水利興修還差著大筆銀子呢。
  若是可以將白清文的銀子,用到這上面,楚澤覺得自己就不需要再為銀子擔憂了。
  “可咱現在沒有人手。”楚澤有點糟心。
  他們的人手只有那么多,縣衙大牢里安排了幾個,春雪身邊安排了幾個,還有盯著白清文與沈楠的。
  要不是朱棣后面來時,也帶了些隨從來,他現在連這幾個地方都布不了控。
  更別說有抓人了。
  就憑他現在這點兒人,楚澤誰都抓不住。
  而沈楠的人,他是一個都信不過。
  唯一的法子,就是從外面悄無聲息地調人進來,然后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只有這樣,他們才可以保證,能將白清文等人一網打盡。
  “咱得從外面調些人手進來,而且不能驚動任何人。”楚澤看向朱樉。
  朱樉白眼:“你不就是打著咱的主意,想讓咱去給你調人么。”
要不說心有靈犀了嘛  瞧,他啥都沒說,朱樉自己就說出來了。
  楚澤抱拳拱手,朝朱樉笑得沒臉沒皮:“那就有勞二殿下了。”
  “呵!”
  有事二殿下,沒事就朱樉。
  這人利用他不要利用得太明顯。
  朱樉心里嫌棄著,但嘴上卻應得毫不含糊。
  他拍著胸脯保證:“這點事兒咱還是做得到的。你等著咱保證給你調一大隊人馬進來。”
  朱樉正欲離開。
  楚澤忽然叫住他:“要快,最遲后天。”
  據他估計,白清文準備的十萬兩銀子應該也差不多齊全了。
  一但交付了銀子,那他們的比賽可就輸了。
  而且在此之前,白清文肯定會先送一些家眷離開。
  說不定他交銀子的時候,身邊的家人已經全都走了,就等著他完成最后的事項之后,與康誠一道離開琉球。
  這是絕對不可以發生的事。
  兩天時間……
  有些緊。
  “但你都這么說了,那咱就是變戲法兒,兩天后的黃昏,咱也給你把人變出來。這里就交給你們兩人了,咱先走了。”朱樉片刻不敢耽擱,當夜啟程離開。
  因著楚澤身邊人手不足,他甚至連個隨從都沒帶。
  就怕臨時發生些什么事情,楚澤會無法應對。
  朱樉一走,朱棣問楚澤:“咱現在要怎么辦?”
  楚澤想了想,道:“福建的水路最是發達,白清文想送家眷離開,水路是最優選。這樣,咱將人手再集中一下,周陳氏先放了,這段時間白清文估計也想不到她去。將大牢里的人手選調出來,讓他們喬裝之后,去各個大小碼頭盯著。白清文這兩天必有動靜。”
  “好,咱現在就去辦。”朱棣也趁著夜色離開。
  荒蕪的院子里,只剩下楚澤一人。
  他站在正中央,抬頭望著天,神情莫名堅毅。
  現在,到收網的時候了。
  白清文向來敏銳,而且極有危險感。
  在意識到不對之后,便加快了收拾行李的速度,但他沒直接將自己的妻小送走,而是先送走了妾室與幾個女兒試水。
  等到他們收到來信,她們安全之后,再送妻子與兒子離開。
  等到最后,再交付了銀子。
  看到楚澤倒霉之后,就是他離開此地,前往琉球做皇商的時候了。
  想想白清文做夢都能笑醒。
  “對了,老馮呢?”白清文問身邊的丫頭。
  幾天都過去了,也不知道現在銀子準備得怎么樣了。
  按理說應該已經齊了才對。
  一但備齊,他立刻送到康誠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