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手術的事情,徐達最終思量再三,還是選擇了賭一把。
正如楚澤說的,如果不賭,他背后的背癰一天天惡化下來,他最多只能活五年了。
而如果賭對了,那至少也還能在這個基礎上,再多活五年。
五年和十年以上的壽命。
徐達覺得,自己可以賭一把。
正如楚澤說的,他如今身體還算是硬朗,還要賭的資格。
若是隨著病情逐漸惡化下去,他連賭的資格都沒有的時候,那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當然了,徐達還有一個請求。
手術的事情,必須瞞著兒女們。
按照楚澤的推斷、手術若是結束之后,徐達是不會立刻就有生命危險的。
最為危險的,是后續的養護環節。
一旦傷口發炎,引發感染的話,徐達身死的可能很大。
所以這個治療,最關鍵的,終究還是養護階段。
按照徐達的要求就是,不要告訴子女們楚澤對他進行了治療。
如果成功了,再提此事。
若是失敗了,就當是他正常病情發作歸西。
如此一來的話,既避免了子女擔憂,也不會給楚澤和朱棣帶來麻煩。
而對此,楚澤和朱棣也都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個問題,他們兩個還真就沒有朝著這個方面去考慮過。
能安排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之后,楚澤便帶著朱棣離開了徐府、而徐妙云作為長女,卻依舊還是得留下來照顧父親。
主要的還是擔心,自己離開之后,她那不讓人省心的父親又開始胡鬧。
才剛一回到家,朱棣便和楚澤分道揚鑣了。
他負責去安排仵作和縫尸匠的找尋工作。
而楚澤則是安排治療的場地。
既然徐達的治療問題必須得瞞著徐妙云他們這些子女,那么場地雖然也就不能選在徐達的附上了。
楚澤想了想之后,他這才想起來,自己似乎還有一套別院。
而且,他的那邊別院之中,貌似還養著一群西域美女來的.
“若嫣,你要不在家先玩著,我得帶人先出去一趟。”
“我不能去嗎?”
“呃辦正事兒,你在家等我就好。”
“嗯嗯,那我聽你的。”
和藍若嫣交代了一下之后,楚澤剛回家,便又馬不停蹄的趕向了自己的另一座別院之中。
這座別院他雖然是收下了,但是卻還沒有好好的參觀過一次。
今天來布置場地,也正好的能來看看自己的房產。
胡惟庸這個人雖然野心不小,而且算起來的話,楚澤與他的立場不同。
兩人注定是不可能成為朋友的。
但是就出手這一方面,楚澤不得不承認,胡惟庸他的確很大方。
這一棟別院不管是地勢還是布置,都絕對是絕佳的豪宅。
“貌似..這附上還有西域美女什么的”
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之后,楚澤讓人將一間客房全部清空,之后更是讓人將他帶來的多次蒸餾之后的酒精用抹布打濕之后,將房間中盡可能的擦拭了一遍。
他不會做消毒水,如今也搞不出來噴霧劑。
還能選擇用這種辦法來大致的消毒一下了。
而做完了這一切之后,楚澤本著好奇心,第一次踏足了別院的后院.
他本來只是想來看看的!
真就主要是好奇,但是吧。
好奇心容易害死貓 等楚澤的好奇心近乎耗盡的時候,他也終于從好奇中掙脫了出來。
當他扶著腰從后院出來中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了。
“果然..大洋馬性子烈啊差點兒沒閃著腰!要不是咱除了特長之外沒啥特長的話,今天怕是要站不起來了呀。”
楚澤讓人給自己泡了一杯參茶,順帶的安排了一下這邊的事情。
而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這邊的別院外卻來了一個客人。
而且,還是不請自來。
“楚澤賢侄,伱這還當真是好興致啊!賢侄昨日至此,一夜未歸..看賢侄這樣子,恐是操勞過度了啊!”
“年輕就是好啊..”
當看到楚澤從別院中走出來之后,一身便衣的胡惟庸,不急不緩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而他才剛一見面,語氣就便帶上了些許的不善之意。
本來都準備上馬車離開的楚澤,在看到胡惟庸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容頓時便綻放了開來。
“胡叔!哎呀,好巧好巧啊!沒想到居然能在這里遇到你啊!”
“我這剛想說去您府上拜會一番來的,沒想到您這就過來了!咱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啊!”
“胡叔,要不到我府上坐坐?”
原本胡惟庸是聽說楚澤來了他送楚澤的別院之中,并且一夜未歸之后,他便想著帶著人上門來興師問罪的。
但是當看到楚澤滿臉笑意盈盈的朝著他這邊迎過來,并且嘴里還嚷嚷著剛想去他府上拜會之類的話的時候。
胡惟庸的眉頭卻頓時又皺了起來。
看著楚澤那滿臉的笑意,胡惟庸一時間有些拿不準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了。
然而就在他疑惑之時,楚澤卻已經直接來到了他的身前,并且在胡惟庸有些懵逼的目光注視之下,楚澤竟直接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胡叔,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身邊有耳朵!”
在擁抱之際,楚澤低俯在胡惟庸的耳畔輕聲的提醒了他一句。
當聽到楚澤這話的時候,胡惟庸的臉色微微一變。
但是很快他便也滿目帶笑的看向了楚澤。
只不過眼神卻警惕的看向了楚澤身后帶著的那些護衛仆從。
“賢侄說的不無道理呀,我的今日難得出門閑逛,竟都能在此偶遇賢侄、此等巧合、當真是緣分啊!要不、咱們找一個雅致之地喝一杯?”
反應過來之后的胡惟庸也順著楚澤的話直接就往下接了下去。
同時他心中也不免多出了一分好奇。
楚澤提醒他身邊有耳朵,那不用想,必然是陛下安排的眼線。
可是,陛下為何要監視楚澤?
難不成,是因為自己所托之事?
若是如此,那豈不是說,自己先前都是錯怪了楚澤了?
“哈哈,胡叔說的是啊!不過胡叔,我可是晚輩,這怎么說的,也得胡叔您請客不是!我可是一窮二白的啊.”
“哈哈哈,這是自然,這是自然了啊!走走,凌云閣,你胡叔請客,想吃什么隨便點。”
“嘿嘿,那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啊!”
在兩人有意的一唱一和之下。
胡惟庸帶著身邊的幾個侍從,而楚澤則帶著大批的護衛一同前往的凌云閣。
這一次一來,胡惟庸直接給安排了所有的侍衛和侍從們在大廳用餐。
而他自己,則和楚澤去了雅間。
剛一進門,胡惟庸臉上的笑意頓時便收斂了起來。
他目光中滿是質問的看向了楚澤。
“到底怎么回事兒?你身邊怎么還帶著耳朵?”
面對胡惟庸的質問,楚澤也是做出一副無奈之相。
他來到雅間中的小桌邊上坐下之后,一個衣著算是極為熱辣的美女趕緊的給他倒了一杯茶。
一口將茶水灌下去之后,楚澤直接將茶杯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
他這一舉動,反而是讓胡惟庸一陣迷糊。
“胡叔..我身邊這耳朵還是拜您所賜吶!上次朱涌的事情,險些把我害死你知不知道!”
“什么?還有這種事?到底怎么了,你趕緊說說!”
本來還想著興師問罪的胡惟庸,在聽到楚澤這句話之后,他的神色也不由緊張了起來。
而楚澤看著胡惟庸那滿臉緊張之后,他卻并沒有急著開口,反而是默默的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只不過倒茶的時候,動作卻極為的浮躁。
不少的茶水甚至都灑到了茶杯之外了。
“你上次不是讓我在秦王面前說幾句好話嘛.我按你說的去做了。”
“我原本想著,把一個朱涌從詔獄提出來,這絕對不是什么大事..秦王必然能勝任的。”
“但是我們兩個都忽略了一點,秦王是負罪之身,他是從封國犯了事兒被調回來的陛下如今正在氣頭上。秦王自身都難保,更別說其他的了。”
“而更讓我沒想到的是,秦王收了我的好處之后,他居然不講武德的把我給賣了”
“我被陛下秘密叫去好一頓訓斥,甚至要不是有岳父這層身份保著我的話。我現在墳頭都差不多該長草了。”
“叔,你這次是真差點兒害死我啊!”
楚澤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
臉上的憤怒和后怕之意,看的一旁的胡惟庸是一愣一愣的。
而看著神色憤恨的楚澤,胡惟庸心里也開始盤算了起來。
“秦王收了你的好處,但是卻反手把你賣了?這不應該啊.除非,他是想用借著你賄賂他這事兒,在陛下面前抓表現!好早日讓陛下氣勁兒消退,然后放他回封國去.”
“該死,還真有這種可能。秦王性格殘暴狡詐、這種事他還真有可能做得出來”
“賢侄啊!陛下叫你去了之后,大致都說了什么你可曾謹慎回之啊!這若是”
順著楚澤編織出來的謊言,胡惟庸一路思索之后,幾乎只是瞬間,他便腦補出了整個事件的事情經過和原由。
然而這么一番腦補之后,胡惟庸的頭皮也不由發麻了起來。
若是楚澤被陛下叫去問話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那別說是楚澤了,就是他胡惟庸都很可能被牽扯進來啊!
“胡叔放心吧雖然說這一次秦王把我直接給賣了,但是有一點我卻不得不稱贊他。此人膽量和貪心是真的足。”
“他收了我的好處之后,反手便跑到陛下面前告了我的狀.但有意思的是,他卻絲毫不提我給他送禮的事兒。”
“陛下當時訓斥我的是,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我雖是藍玉的女婿,但是卻只是一個九品的主簿、不要做越界之事。更不該隨意的就幫這些有罪之人求情。”
“法度,當在人情之上。法不可辱。”
“很顯然,秦王是私吞了我送去的東西之后.他是料定了我不敢找他的麻煩,他是皇子,雖然收了賄賂、但是就算是這事兒東窗事發,他頂多也就是受點皮肉之苦。”
“而我這種外臣,又是行賄之人,一旦東窗事發.與我有關的人都得人頭落地。”
“咱這是讓他給耍了啊!”
楚澤說著,似乎是脾氣有些上頭了一般。
拿起邊上的茶壺就想往地上砸。
而看到他這一舉動之后,胡惟庸趕緊上前奪過了他手中的茶壺。
并且輕聲的安撫了起來。
“賢侄莫要動氣..此事雖說咱們是吃了虧,但也算是買個教訓了!你這終究是年輕,就當是上了一課。”
“此時小事之上犯錯,總好過將來大事上犯錯不是!”
“這種事情怎么可能不動氣?我可是差點丟了腦袋.該死!”
胡惟庸看著咬牙切齒的楚澤。
他本來對楚澤的猜疑也在這一刻基本上全都消散了。
本來他還想著是楚澤耍了他。
但胡惟庸是萬萬沒想到,原來被耍了的感覺居然是楚澤。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對胡惟庸來說,反而是個好事兒了。
至少,楚澤這條線,暫時還在掌握之中。
而看著怒氣難消的楚澤,胡惟庸的臉上也終于逐漸展露出了笑意。
“賢侄啊這次你是幫叔的忙才遭了這一趟罪的..這事說起來也有叔的一部分責任在里面,叔敬你一杯,算是給你賠罪了。”
“哎胡叔你這說的哪里話啊!你這難得讓我幫一次忙,結果我現在事兒辦砸了不說還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了。這事怎么能怪您啊!要賠罪也該是我賠罪才是啊!”
“無妨無妨..只要賢侄你沒事兒,那就已經是最大的好事了。怪不得我說這幾天偶爾見到賢侄一面、老遠的都能看到你臉色不好的。想來也是受了些許驚嚇了。”
“這樣,稍后叔給你送些補品過去,你最近就什么都不要操心,既然陛下在你身邊安了耳朵,那咱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得重新得到陛下的信任。”
“你那學府不是正在建嗎?叔回去之后,安排點兒人手過去幫忙,早點把這件事落實下來,也讓賢侄你在陛下面前露個臉。這耳朵說不定也就撤了。”
“叔,其實我還打算建一座醫院..只是如今太子嫌棄進度太慢,而且國庫緊張哎..”
“哈哈哈,這些都是小問題。場地叔給你安排就是,搭建的人手,材料,這些都不用賢侄操心,叔給你安排妥當。”
“你啊!就等著升遷就是了!”
“那怎么好意思啊!叔,這太麻煩你了.”
“哎,我們兩誰跟誰啊!不說這些。”
月底啦!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