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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一章 紛晉元嬰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懸壺濟世,我只是想長生不老

  “啊?真要成婚啊?”

  被喊起來的莊云滿臉茫然之色,他當初還以為孔伯伯是在跟他開玩笑,誰曾想竟是玩真的!

  “我又豈會拿這種事情說笑?”

  顧擔臉色一板,拿出了屬于長輩的威嚴,“你們二人既然情投意合,又是自凡俗結識,一路相伴走來,豈能沒有婚禮?”

  “這這這”

  一時間莊云也有些手足無措,在他看來此時正是努力修行時,源天界百余年,甚至可能百年就要沒了,還想什么婚事?

  起碼也得等這件事塵埃落定之后再說吧?

  然而顧擔一反常態,沒有了那種平和,反而是嚴厲的說道:“若兩廂情愿,成婚自然而然,哪有玩笑之說?若你沒有那個意思,便不要耽誤別人的青蔥歲月。”

  “我自然是愿意的!”

  莊云見狀,連忙拍著胸脯保證。

  一旁的鄭非和墨鋒面面相覷,不知為何一向儒雅溫和的孔前輩今日為何忽然就嚴厲了起來。

  不過,孔前輩畢竟是莊云的長輩,與莊云之父莊生有著莫逆的交情。

  既然莊生已經不在了,孔前輩擔任一些屬于長輩的‘特權’好似也是應當之理,畢竟這種事大概也只有長輩在操心了。

  要說厭煩那定是沒有的,墨鋒甚至隱隱間有些羨慕,自離開大祈之后,他的身邊已經沒有這么‘訓斥’自己的長輩了。

  有些東西,只有真正失去的時候才能明白。

  “俗語有言,一刻值千金,所以此事亦快不宜遲。你趕緊喊一下自己的親朋好友,還有那些你想讓他們見證你婚禮的人,等人到的差不多了,婚禮也就可以辦了。”

  顧擔的臉色終于是緩和了一些,又恢復了些往日那種淡然的模樣。

  “不要擇個良辰吉日么?”

  莊云撓頭。

  “這里可是絕品靈脈交匯之地,更是在長生宗的腹地。現在整個源天界,哪里有什么‘良辰吉日’能比得上這里?只要在這兒舉辦,那自是上上大吉無疑了。不然我找天機圣女給你算一算?”

  顧擔反問道。

  “不用不用,就按照孔伯伯說的辦。”

  莊云連忙說道。

  “去吧。”

  顧擔揮了揮手,也不再多言。

  三個小家伙回到室內,彼此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過了一會兒還是墨鋒率先開口說道:“怎么感覺今日的孔先生有些急切?”

  “或許是有什么預感也說不一定。眾所周知,當修士的神念強大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能夠細微的感知到吉兇福禍,凡間有云福靈心至正是如此。

  孔前輩身為天驕魁首,實力毋庸置疑,定是察覺到了什么,才會如此催促吧?”

  鄭非若有所思的說道。

  他乃是天機宗的門人,思考的方向也難免會往天機宗擅長的地方靠攏,但這番話還真的有些道理。

  天勢天勢,天在人上。

  而越是接近天的人,越容易感受到天的變化。

  金風未動而蟬先覺,正是此理。

  天機宗也因此而生。

  便是未曾修習過天機宗秘法的人,也不一定感受不到,否則第一個修行天機秘法的人是怎么來的?至多沒有天機宗更加專精而已。

  “需要盡快成婚.成婚、留下子嗣,生死大劫?!”

  鄭非稍稍推算一番,眼睛瞪大。

  “咱就不能想點好事么?”

  莊云無奈,“就不能是孔伯伯想抱孩子了?”

  “應是此理。”

  鄭非緩緩點了點頭,心中又暗暗加了一句。

  ‘希望如此。’

  誠如鄭非所料,顧擔的確有所預感。

  只不過他的預感與天勢無關,而是大局。

  伴隨著生死擂臺的結束,原本群星璀璨的修仙界,也即將迎來新的變化。

  諸如應夭邀、洛輕音那種最頂級的天驕,已要晉升元嬰。

  而絕品靈脈的出現,也預示著源天界這場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一般的透支迎來了至關重要的時刻。

  接下來的幾十年,恐怕會有很多修士會從中受益,實力大漲,提升一個大境界都并非難事。

  但對于源天界來說,這些人最終會帶著自此攝取到的利益離去,留下的只有一地雞毛。

  長遠來看,無疑是得不償失之舉。

  可實在沒辦法,局勢至此,徒呼奈何?

  他所能做的,也僅僅是盡其所能的讓身邊人趕上這股東風,扶搖而上,看看能不能變成背承蒼天的鯤鵬。

  一旦錯失這次機會,不說拯救源天界是否可行,會不會丟失幾分希望,對于修士自身未來發展的影響都不容小覷。

  在災難來臨前,祈禱是沒有用的,力量才有用。

  他要跟隕道天河搶時間,容不得再那般不疾不徐。

  三日之后,莊云大婚。

  來的人并不多,主婚的人是沈江月。

  雙方父母還是由顧擔擔任。

  回想起上一次這般光景,還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只不過由凡俗變成了仙道,也久遠到一些人已經只能成為名字。

  不過,來的人雖然不多,場面卻也不小。

  紅妝十里只是等閑,滿山遍野的奇花異蕊盛放,沁人心脾的香氣每一次呼吸似是都深入到肺腑之中。

  十一株大藥就在青山之內,無數靈植交映生輝,真真是仙家福地。

  “你們二人既走到一起,便要彼此扶持。多余的話我便不多說了,你們的禮物我也已經備好。”

  顧擔拍了拍手掌。

  頓時,他的大師姐陸鈴音舉著小山般高的賀禮走了過來——那些東西原本應該放在儲物袋之中的,可畢竟是成婚嘛,當然還是要拿出來給人看一看。

  不看倒也還好,一看當真讓人嚇一跳。

  顧擔送給這對新人的婚禮,竟是他前幾日剛剛收下不久,怕是都還沒有來得及詳細清點一遍的拜師禮!

  除了大藥之外,皆在其中。

  “孔伯伯,這可如何使得?”

  莊云也看傻了眼。

  他當然知道孔伯伯向來大方,可這也太大方了吧?

  自己的拜師禮差不多全都送給他可還行!

  “這些東西我留著也沒太大用處。與其放在那里干看,還不如用在正確的地方。”

  顧擔不以為意的說道:“莊云,你記住。你的老爹莊生來自夏朝,我曾去夏朝看過,那里很不錯,也算是你未曾接近過的故鄉。

  這些禮物,回頭你選出一半,送給夏朝,也算是替老爹光耀門楣。在夏朝他的名字記住的人并不多,你要讓他以你為豪。”

  “我會的!”

  聽聞此言,莊云的表情立刻莊重了起來。

  夏朝他的確還沒去過。

  可身邊有墨鋒和鄭非兩個人,關于夏朝的故事,他當然不可能沒有聽說過。

  那片土地上,曾誕生過一個又一個的人杰和圣主明君。

墨丘、荀軻、禽厘勝、蒼、商圣王王莽、承平帝、啟志帝  跟那些提起來便有無數故事的人相比,他的老爹莊生在夏朝的確算得上有些‘籍籍無名’,又過早的離開了夏朝。

  但,莊生也是幸運的。

  起碼人生的最后,他還有一位結伴而行的至交好友送他最后一程。

  僅僅是這一點,很多人都沒有等到。

  更何況,莊生是一個知足常樂的人。

  他看的明白,不屑于物。

  他看的清楚,不爭不搶。

  他過的舒適,閑云野鶴。

  放浪廟堂之外,形骸山野之間。

  論起自由灑脫,超然物外者,顧擔再未見到過第二個人。

  即使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元嬰尊者,即使是貴為宗主的那些修士,都難免有所爭、所搶之物。

  而莊生的拿起便是放下。

  這是否是解脫和自得之道,顧擔現在也說不明白。

  他的性子已經足夠淡然,卻仍舊比不得莊生。

  長生的枷鎖始終都束縛在他的身上,哪怕今時今日已經褪去極多,可過去的東西,終究沒有再回來。

  嘆息過往是沒有意義的,彼時彼刻,那個時候的顧擔也站在迷霧之中,不明前路,如何要去苛責往昔的自己呢?

  他所能做的,僅僅是在此后的日子里,盡其所能的不要再出現自己不想看到的事情。

  “你能明白就好。”

  顧擔臉上緩緩浮現出一抹笑容,道:“當年你爹大喜的時候,我也在那里。如今想來,仿佛昨日。”

  看著眼前的這對新人,顧擔稍稍頓了頓,說道:“你們要百年好合,能更久遠自然更好些。”

  “我們會的,孔伯伯。”

  付素心也隨著莊云的稱呼改口,堅定的點頭。

  “嗯。”

  從夫妻二人的手中接過茶水,顧擔輕輕飲了些。

  微苦之意蕩漾在唇間、口舌,緊接著是細微的,讓人難以察覺的甜意悄悄藏在其中,又好似轉瞬即逝。

  顧擔將茶盞放下,起身而去,不再打擾屬于小輩們的時間。

  一日時間,稍縱即逝。

  第二日的清晨,朝陽才剛剛升起,浩大的太陽自東方破曉,淡黃卻并不熾烈,萬物清冷間似是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

  顧擔已經收拾好了東西。

  需要他參加的慶典終于全都結束了,他也要開始屬于自己的修行。

  道蘊金丹之路,需要數份無暇金丹級別的機緣輔佐,而那些機緣,現在就在各宗暫時的駐地等著他取用。

  這是天驕魁首應得的待遇。

  “師尊,我離去后,將提取出來的造化靈氣交給莊云、墨鋒、鄭非他們三個人用。還有青山之中的那十一株大藥,希望師尊能夠將它們賣個好價錢,換來的東西爭取能夠讓他們三個最快晉升元嬰而不傷根本為好。”

  迎著讓人感受不到溫度的磅礴巨日,顧擔細心的叮囑道。

  “這些事你怎么不自己去做呢?”

  沈江月并不理解顧擔為何如此著急,無論怎么看這么硬砸機緣晉升都不是明智的選擇,缺少了相應的歷練,只能是個銀槍蠟像頭,純粹的藥罐子豈能做強者?

  就算再怎么愛惜自己的后輩,也不能大度和溺愛到如此程度吧!

  “弟子要稍稍趕一趕時間。”

  顧擔笑道:“以前放縱的時間多了一些,如今想要追趕上,必要的付出當然少不了。”

  “那你可還真信任我。”

  沈江月給了顧擔一個白眼,說道:“你的身家現在比我都豐厚好幾倍你知道么?要不是青山洞府你沒打算賣,我還以為你準備叛宗跑了呢!”

  “哈哈。”

  這個冷笑話成功讓顧擔笑了出來,隨即道:“師尊且放寬心。弟子要干一件大事,爭取震驚整個修仙界的大事。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那些身外之物,師尊也不必放在心上。”

  “你的東西,我放在心上做什么?”

  沈江月不耐煩的擺手道:“走吧走吧,我沒什么好教你的,就幫你照顧一下三個后輩吧。”

  “麻煩師尊了。”

  顧擔真心實意的俯身一禮。

  沈江月坦然受之。

  隨即,顧擔頭也不回的向著一個方向而去,那里是道宗駐地所在。

  此間事了,他也要開啟一段較為漫長的苦修時光。

  歲月總匆匆。

  距離上一次長生宗召開慶典還沒過去太久,滿打滿算也不過是三年的時光。

  一聲雷霆炸響,忽然響徹在長生宗。

  長生宗內,萬千修士心有所感,目光看向一地。

  身旁若有長劍為器具者,皆是目光一凜,手中長劍竟有些不聽使喚的嗡鳴。

  “劍宗王擎天,今日悟道元嬰!”

  一聲中氣十足的吶喊,遍傳此間。

  劫云壓頂,彌漫千里。

  銳利的劍光劈開赤色的雷霆,一人大笑出聲,漫步而出。

  又兩年。

  長生宗的上空忽然濃黑如墨。

  無比陰沉的氣息好似無形的大手,徹底鎖死了這里的一切,就連絕品靈脈這種天地吉兆相交之地都不能例外。

  劫云濃密,尤勝王擎天數倍!

  “滾!”

  然而,伴隨著一道嬌喝之聲響起,那不斷孕育,幾近化作一片血海的劫云竟是消散于無形之中。

  傳說里必斬不饒的劫云,今日倒是吃了癟。

  一個稍稍大了一些,看上去十五六歲的少女自閉關之地走出,美眸顧盼之間搖曳生資。

  “天機宗應夭邀,今日悟道元嬰!”

  第十年。

  忽有仙音降世來。

  天降甘霖、地涌金蓮。

  無窮道蘊似是在一瞬間涌現而起,又落下帷幕,驚人的異像出現在了長生宗。

  “合歡宗洛輕音,今日悟道元嬰!”(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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