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質世界比想象的還要可怕。
而涉及到了人族和妖族的問題，其真相更是無法深究，一旦細想必定不寒而栗。
只是蘇長生還沒來得及繼續琢磨如何探索灰質世界，便不得不被迫停止，并開始著手處理更加緊迫的事件。
天裂的速度不知為何陡然加劇，世界規則也開始大規模的崩塌。
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更可怕的是天河深處巨大的變動，繼十二區中的四區天道規則崩潰后，又有兩個區加入了崩潰的行列。
只不過這一次，它們完全不再遮掩自己的行為，大肆的接引天外邪魔的力量，引入彼岸海以抗衡天河的凈化之力。
連同前面那四個家伙，十二區中的整整六位存在，等同于旗幟鮮明的叛逃到了彼岸海的邪魔一側。
更可怕的是，它們以神靈信仰為紐帶，把自身神靈國度內的億萬妖族統統進行了強行污染侵蝕，等同于用玄武妖界的精華去祭祀了彼岸海和邪魔。
而得到彼岸海和那些邪魔的饋贈，這六個家伙正在把自身迅速向著人類轉變，從內到外，褪去妖性，凝聚人魂，化為人魔。
至此，十二區的十二位神靈，徹底化為了兩派。
一派為妖，依舊駐守在玄武妖界之內，苦苦堅守。
一派為人，暗中虧死玄武妖界的一切，伺機掠奪。
十二區的分裂與背叛，讓本就復雜的情況更加雪上加霜。剩下的六大星主國紛紛行動起來，那些古皇也終于踏出了自身的封禁之地，開始各種聯絡謀劃。
至高妖庭也再次聯絡了他。
只不過這一次派出的只有開陽大星主和陰女皇兩位皇者，明顯是為了與他緩和關系，可見至高妖庭面臨如今的態勢，此刻的態度也不得不溫和了許多，完全不像是前一次那般氣勢洶洶。
不過這也讓蘇長生更加確認，至高妖庭肯定對他有所請求。
否則以那些古皇的高傲，又是一個貫穿了數萬年的古老組織，更是以至高為名，豈會向他這個后晉者低頭？
它們到底有何請求，一時間還不太清楚。
蘇長生拿起了一枚類似于記錄影像的符咒，仔細端詳著，一時間神色有些凝重。
這是陰女皇帶給他的，按照前者所說這還是她與開陽星主等妖皇極力爭取的結果，雖然只是一枚記錄影像，但是對于這東西的重要性，卻足以成為邀請他進入至高妖庭的籌碼。
只是這里面到底是什么，哪怕至高妖庭的眾多古皇也不知曉。
因為這并不是普通的影像符咒，而是一枚蘊含著天青妖帝一絲妖帝之力的時光符文。
這種時光符文，只要融入某個妖族的一縷氣息，其就會自動推算出這個妖族最近百年內將遇到的最大一次危機或者機遇。
可以說，是最強的預知類力量，珍貴無比。
“天青妖帝.”
“這是那位妖帝創造的天青八卦的究極體嗎？不愧是妖帝，普通的卜卦之法，到了前者手里竟隱隱蘊含了時光和因果的規則力量。”
蘇長生暗暗心驚。
由于自身也習練過的原因，所以他能感受到這枚符咒上的力量確實帶著一絲天青八卦的氣息。
不過他早已進行了過河拆橋的戲碼，把天青八卦以及諸多關于天青妖帝的力量剔除了，所以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總之天青妖帝牛逼就完了！
隨后，仔細檢查了一遍，并布置好了層層防護之后，他這才觀察激發了符咒的力量。
下一刻，一幅幅畫面，浮現而出。
畫面有些零碎，一開始并不成體系，大多數都是匆匆一閃而逝。
不過驚鴻一瞥中，似乎都是他在某個地方，又得到了什么造化，總之并無危險。
三五秒后 畫面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隨后竟快速的向后回退，就好像時間倒流了一般。
某一刻，畫面突然定格，并清晰起來。
只是這一次，在畫面中出現的并不是他，而是黑山妖王！
沒錯，就是黑山妖王！
畫面中浮現出的那巨大的山寨，以及同樣出現在畫面中的白娘娘和紂虎王，這分明是早已經覆滅了幾十年的黑山妖寨。
“不！”
“這是我降臨之前的景象，以我降臨的時間為節點，這枚符文竟然回溯到了當年黑山妖王還未曾失蹤的時間！”
蘇長生神色忍不住動容。
他不知道為何這枚推算機遇和危機的符咒，竟然會逆向回溯時間。而那個時間節點，不僅僅是他沒有穿越而來，哪怕是他這具妖身也處未誕生的狀態。
難道他接下來最大危機或者機遇，竟然與當年的黑山妖王有關？
“有意思！”
蘇長生來了興趣，繼續觀看。
畫面是從黑山妖寨三位大妖，自玄武大陣歸來后播放的。
速度很快，大部分都是以黑山妖王為中心。
可以看到，自玄武大陣歸來后，黑山妖王的行為就有些古怪，暗地里總是假扮人族模樣，并認真的學習人族七情，似乎想要體驗人世間六欲之事。
其中殘忍之景頗多，諸如黑山妖王趁著當年那一次小型天裂，采集了許多人族念頭，便是長生靈光。
為了吸收人族的喜怒哀樂，讓自己更像人一點，他曾建立‘人窟’，把許多妖族投入其中，用采集而來的長生靈光喂養，并日日折磨這些妖族，以觀察它們被污染后衍生出的人族情緒。
這其中，竟有一批懵懂‘小妖’，便在人窟誕生了。
在這其中，蘇長生便看到了‘自己’，同樣看到了涂山雅、狼女余水，甚至還有黑虎妖、狐女小四、
只不過涂山雅年齡比較大，算是最大的一批小妖，而狐女小四等，甚至比他還要小幾個層次，是最后才誕生的一批。
畫面繼續。
狐女小四被帶出，交給了九狐王。
黑虎妖則交給了紂虎王。
而他以及其他幾個‘廢物’，則隨著人窟的毀滅，最終流落到了黑山妖寨的半妖地中。
至于前身當年怎么活下來的，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哪怕是蘇長生有些探查，但畫面中也沒有顯現，只是一筆帶過。
天青八卦縱然再強，卻也不是萬能的。
能回溯時間到如此程度，已經是難以想象的力量了。
不過讓蘇長生驚訝的是，他完全想不到就連狐女小四竟然也是當年的一員。
他本以為狐女小四可以置身事外的。
想到那個古靈精怪，又有些小精明的小狐貍精，蘇長生摸了摸胸口鱗片，就在鱗片之下一枚有些破敗的小布袋若隱若現，其內還有一枚刻著四只小妖手拉手的撿漏木雕。
“哎！”
輕微的嘆了口氣，蘇長生收拾心情，繼續觀看起來。
黑山妖王當年的種種行為，在他眼中完全就是沐猴而冠！好好地妖寨妖王不做，非要想當個人族。
看后者的樣子根本不像是被污染，它繼續人族七情六欲，定有別的目的。
隨后，他剔除了畫面中很多無用的信息，很快便發現了這枚符咒推算出這些畫面，到底是為何如此。
這枚符咒并不是在向他展示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而是在告訴他，那將影響他生死危機的地方和起點，到底在何處！
“黑山山脈深處！”
“黑山妖王進山尋寶的那一次時間節點。”
蘇長生豁然色變！
他終于意識到了問題，從他晉升妖皇在之后，甚至是離開黑山妖寨開始，便會下意識的忽略黑山山脈深處的問題。
無論是當初黑潮泛濫，殃及黑山山脈深處。還是處理陰宮妖人，同樣無視黑山山脈深處。還有他的妖皇國度明明涵蓋了黑山山脈范圍，但他卻從沒有生起過探尋那邊的意思。
明知道當年黑山妖王在那里出了問題，腦海中的傳承記憶中，更是有黑血之龍墜落那邊，但還是沒有生起探尋的打算。
那座危險的仙城他都在緊緊的盯著，卻對秘密同樣無數的黑山山脈無動于衷。
這一切.
就好像有什么東西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他，讓他刻意的忽略了那邊的一切。
就跟當初的長生道君膜因一般。
但是后者類似于意識污染，而黑山山脈卻類似于影響整個天地。不僅是他，就連極陰妖庭等等的存在，同樣會在不經意間忽略了那片詭異的山脈。
黑山山脈，有大問題！
這枚符咒之所以顯現出當年的畫面，只是在變相的提醒他！
蘇長生心中突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眼看著畫面已經停止，符咒燃燒殆盡，他不敢猶豫，精氣神瞬間騰空而起，六禍之力契入天地之中，透過輪回三道的力量，向著黑山山脈蔓延而去。
于虛空中觀察黑山山脈深處的點點滴滴。
下一秒 無數的景象浮現而出。
只見那巨大的黑山山脈，就好像一頭死亡的巨龍一般，橫呈在大地之上，密密麻麻的黑海之水已經不知何時，蔓延了整個山脈之內，近乎要把這頭巨大的死亡黑龍淹沒。
這里的黑海濃度，比其他區域多了不止千倍以上。
不僅如此，在那一座座山峰和黑海之中，無數的紅色物質宛如腫瘤一般在其中錯綜復雜的密布著。
整個黑山山脈都浸泡在黑海之內，其深處更是有宛如濃郁一般的力量遮掩，哪怕是借用輪回三道的力量，也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那似乎是一種高聳入云的龐然大物。
大兇，極惡！
難以想象，無法窺視！
借用輪回三道的力量，蘇長生同樣卜卦推算起來，其卦象上更是顯現出兇險莫測，生死未卜之兆。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此卦全陽不動，陽至極而轉陰，乾有獨象。爻卦六直，生死一線間！”
“大兇之卦！”
蘇長生面色凝重，此等卦象之兇險，屬實罕見。不敢怠慢他繼續觀察著無盡山脈，隨后再次推算起來。
然而這一次更是讓他的心徹底沉了下來。
“午火在日月休囚無氣，入日建戌土墓而不克用神申金，臨白虎的戌土入卦在六爻，主頭，乾卦亦主頭部，白虎主兇險。”
“這是將死之卦啊！”
卦象所顯，一次比一次更兇。
但是這卦象不只是針對于他，而是整個天河外圍。但他身為天河外圍最強的存在，妖皇國度也立身于此，可以說是首當其沖。
不過他第一時間并沒有想著立刻逃跑，而是想著該如何著手處理。
逃跑是沒有用的。
就如同那符咒顯示，他的這場危機是自當年黑山妖王時代，就早已埋下的禍根。即使他的根基不在此地，他也沒有于此立下妖皇國度，縱然逃到天涯海角，或許依舊會遭遇此劫。
不，不是或許，而是一定會發生。
逃無可逃，避無可避！
因果循環，唯力掙脫！
況且眼下天裂如此，天下雖大他又能去往哪里？
迅速做好了打算，蘇長生便繼續推算起來。
此刻的黑山山脈，雖然深處被迷霧阻攔，看不清狀況，但其他區域已經是血光肆意，條條如血瘤一般的物質，縱橫交錯，密布于整個區域。
一股滔天的兇戾氣息，撲面而來，直沖天際，攪動整個天地的能量運轉，并讓延伸過去的輪回三道都一陣顫動。
但就是這般恐怖的景象，先前卻一直不溫不火，根本無妖關注，無妖反饋。
不斷地推算，但都是兇、大兇、十死無生！
“到底是什么？自己擁有兩道六禍之力，一身的神通已經不下于中古妖皇，立身于妖皇國度內，哪怕是古皇前來也不怕。”
“妖軀的防御更是逆天……就是這般卻仍舊無法阻擋這未知的危險？”
他越推算越是心驚。
黑山山脈一定孕育出了難以想象的恐怖詭異！
但是那到底是什么，根本不得而知。
或許與那隱約可見的通天之物有關？
還是與黑山山脈本身有關？
亦或者是其他天外邪魔降臨？
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傳承記憶中，那條自黑海之中掙扎而起的黑龍，最終一頭撞入了黑山山脈之中的景象。
這明明是傳承的記憶，是遠古時代發生的事情，但不知為何，他卻總感覺在預示著自己如今的征兆一般。
種種念頭在蘇長生心中閃過，他竭力使得自身震動的心安靜下來，開始調動天災妖皇國度的所有力量，全部傳送過去。
他要親自試探一下，否則心難安！
旋即，妖皇投影直接出現在了黑山山脈上空，化身為數千米長的巨大玄黑之龍，龍爪豁然探出。
轟隆隆！
一座座山峰直接被摧毀，巖石頃刻間粉碎化為虛無，黑海之水都蒸騰開來，隱藏在大地深處的景象暴露而出。
那一條條縱橫交錯，宛如腫瘤一般的赤紅色物質豁然浮現。
熾熱干旱，暴虐無道。
黑暗扭曲，混沌錯亂。
根本無法形容這些宛如大地血管一般的物質到底蘊含著多少詭異的氣息，哪怕只是剛剛暴露于虛空之中，它們的氣息都在一息之際，便把四周的空間瞬間腐蝕。
一切的一切，天空大地，四周圍的萬事萬物，全部被染紅。
“這”
“好像是植物根系？”
“如此龐大的根系，縱橫整個黑山山脈和黑海之中？”
蘇長生深吸了口氣，隨即抓起一節紅色根系，就發現這些詭異的東西正在瘋狂的侵蝕著自己的精氣神。
不，不是侵蝕！
而是不斷的把原本屬于他的精氣神，統統轉化為自身的物質。就好像有生命一般，依靠吞噬萬物在不斷的繁衍生息。
比當初的黑潮還要更勝萬倍有余。
更恐怖的是，此地壽元流逝速度更快，足足有其他區域數十倍有余。縱然蘇長生來到此地的只是投影，但依舊會影響到本體所在。
“絕望，黑暗，在其中還能感受到萬靈最絕望的情緒，缺水渴死，因干旱而亡，無食的饑餓，對老天的怨憎。”
“這簡直是天地間無盡生靈各種負面情緒集合。”
“這東西怎么與人墳中的灰質如此相似。”
蘇長生心中疑惑萬分。
眼前之物明明樣子與人墳灰質不同，但是本質上卻非常的相似，都是某種極端的負面之力產物。
接下來他使用了無數的方法，各種神通輪番使用，然而卻根本無法湮滅龍爪中這小小的一節腫瘤。
心中頓時冰冷！
竟然所有手段都奈何不得！
怎么會有這般離譜的東西？
無奈，他只能把其重新拋入了大地之上，只是那一節赤紅色根系，這么一小會時間就已經吞噬了他這道投影萬分之一的精氣神，不可謂不多。
要知道，這只是那地下龐大根系其微不足道的一小節而已。
而再看那節根系，落地之后更是如八爪魚一眼，深入大地，釋放出無數的支脈。
“這里的地脈……”
“都已經被這些根系貫穿了么。”
“范圍到底有多大？”
蘇長生深吸了口氣。
他瞧的分明，被掀開的黑海地下早已經被這種東西所侵蝕。
甚至就連黑山山脈外圍，原本屬于黑山妖寨等等的區域，其地下的大地胎膜之上都被密密麻麻的紅色根系覆蓋。
如同一張漁網一般，彌補交織。
地脈都已經被污染。
蘇長生面色更加凝重，他以黑山山脈為中心，向著自己的妖皇國度區域檢查，然而得出的結果卻讓他更加心驚不安。
從東到西，從南到北，數十萬里之地的大地深處，或多或少都出現了這些詭異根系物質。
無一幸免！
甚至就連天河中的陰島地下，似乎也有所存在。
這東西就好像是某種規則的具象化產物，只要有大地就有它的存在。
黑山山脈就是發源地，但是絕不僅僅此地一處泛濫成災。
除了黑山山脈外，很多其他區域同樣被污染殆盡，只是由于天裂加劇，大部分妖族都撤往了天河浮島之中，再加上其可以讓眾生忽略的詭異力量，這才無法察覺。
所以就在這不知不覺中，他的妖皇國度早已經被腐蝕一空，幾乎快要完全淪陷。
若不是那符咒提醒，從而打破了這種詭異物質的忽略效應，或許他的妖皇國度完全轉化為詭異國度，而他自己也悄然淪陷，卻致死也不知道。
果然，還真的是生死危機！
蘇長生心中越發的冰冷。
投影當即飛入虛空，越過了千山萬嶺，巡視整個妖皇國度，可以看到從黑山山脈延伸到墜龍嶺的范圍內，一開始這種血紅色根系還很少，但接近墜龍嶺的時候，反而越來越多。
到了墜龍嶺內部，有些地區更是已經裸露在了地表之上。
原本墜龍嶺這里并沒有完全被拋棄，原本的二十八妖窟依舊駐扎于此，同樣這里也生活著不少的妖怪。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這里被蘇長生引入了一條天河支脈，所以黑海并未在此地泛濫。
但此刻這里的血紅根系早已泛濫，大地所有的生機被汲取一空，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千里累累白骨。
濃郁的煞氣，鋪天蓋地，近乎如有實質。
“明明上次引入天河水系的時候，這里還未曾如此，怎么現在就已經發展到了這般境地？這種物質到底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蘇長生臉色極其難看，一時間只感覺脊背發涼。
然而更可怕的是，此刻生存于此的妖族，對于周遭的變化和累累同類白骨，似乎毫無察覺。
依舊照常生活，就連一些詭異也未曾逃離，一如既往。
而那座試驗性質的人城，變化則更加詭異。
整座人城明明已經被巨大的紅色根系貫穿，并層層疊疊的包裹在了其中，但大部分人化妖族，卻還是在歡聲笑語，滿面紅光，神色迷醉。
還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原本沒有智慧的詭異邪物，反而彬彬有禮，一副飽讀詩書的模樣。反而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妖們，卻糟蹋落魄，如山野之‘人’。
類似此種，矛盾錯亂，在整個人城之中蔓延。
這詭異而反常的一幕，看的蘇長生頭皮發麻，不寒而栗。
伸爪一揮，此地新的人城之主已經被抓到近前，蘇長生冰冷的聲音響起道：“人城發生了什么？”
他想要搞清楚那詭異根系的作用機制！
那東西盤踞在人城的數量如此之多，絕對是有什么因素導致的。
知識，這位新的人城之主，明明是蘇長生設立的，此刻卻好似不認識他一般，也沒有半點恐懼，反而大笑著道：“外來者，是否要加入長生的國度？”
“蠻荒將死，長生誕生，你我皆可成佛作祖！”
“天下萬物皆是長生天的信徒，終有一日將會隨著它天榮登仙堂。”
“生死已經置換，活者不得法，死物可渡天。富貴皆可棄，貧窮得永生。安樂者悲哀，痛苦者光明。世間萬物，于此刻照見過去未來。”
“外來者，把一切都交給長生天吧，祂將引領你踏入真正的天堂。”
轟隆！
此人城之主言罷，便轟然爆炸開來。無數的詭異物質，頓時灑落四周。
其中各種長生教義，還瘋狂的在虛空回蕩、呢喃、低語，讓妖忍不住頭疼欲裂，靈魂潰散。
而這其中，他聽到的最多的聲音便是：
——長生天！
——生死輪轉！
——長生道君！
這哪里還是什么試驗人城，完全就是一座已經被污染，徹底墮落的長生魔窟！
“長生天，長生道君！”
“黑山山脈內的終極，縱橫整個地脈的血紅根系.”
蘇長生的眸子看向了整個天地，這一刻他陡然明白黑山山脈的問題，已經不是一地之危。
不僅僅是天災妖皇國度，也不僅僅是他蘇長生的危機，而是蠻荒妖族，億萬萬生存于此的生靈共同的危機！
長生天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
哪有什么長生道君，一切都不過是長生天在主導罷了。或者說它也被長生道君的膜因徹底污染了。
甚至有可能早在第一次天裂，那位真正的長生道君降臨的時候，它便已經被種下了污染的苗頭。
而之后的長生道君都是假的，皆不過是長生天想要降臨的試驗品罷了。
眼下經過三次天裂，以世界徹底死亡為代價，長生天終于快要真正降臨于世界之中！
黑海吞噬生機也好，縱橫地脈的血紅根系也罷，甚至扭曲顛倒的規則信息，皆不過是長生天想要生死轉換，想要成為那位長生道君，最終強行誕生而出！
黑山山脈的問題，不是其有隱匿特性，而是長生天的刻意隱瞞！
它利用玄武妖界殘余的力量，欺騙了整個世界的生靈。
不過很明顯，它無法完全主導玄武妖界的天道，甚至一直被極力的限制著能力，這或許是玄武大陣的功效，也或許是那位天妖的手臂。
而它也只能經過一次次天裂，不斷削弱玄武世界的力量，以達到自身的目的。。
不管這個猜測是真是假，總之暫時如此認為便可。
“如此大的事情，又怎能我獨知呢。不，或許那些古皇也知道，但它們卻隱瞞不說！”
“只是你長生天想要誕生而出，我也不敢阻止，畢竟你可是天道殘余的力量。但千不該萬不該，你拿我率先開刀啊！”
“長生天？長生道君.既然如此，老子倒要看看，你有沒有資格成為那個禍害！”
這般想著，蘇長生的精氣神須臾之間，便回到了陰島之上，隨后巨大的法天象地豁然浮現于虛空之內，雷霆浮現，風雨匯聚，云霧凝聚而來。
一條巨大的玄黑真龍，橫跨東西三千米，屹立于天地之間。
這是他真身展開的神話形態。
他鼓動了所有輪回三道的力量，竭盡全力釋放自身的全部力量。
下一秒，一副黑山山脈的景象圖，伴隨著一道浩浩蕩蕩的聲音，豁然貫穿了天地，順著浩浩蕩蕩的天河傳入了億萬妖族心中。
無論是天河深處，還是天河中段，亦或者邊角蠻荒之地。
“長生將臨，生死輪轉，世界顛覆！”
“吾天災妖皇，于此號召玄武妖界各位同道，諸般勢力……”
“大妖之上，妖王、大妖王、半步妖皇，以及天地間的所有古皇古族！”
“詭異邪魔、恐怖詭異、燈籠神、九頭鳳、白虎魂諸般詭異強者。”
“七日之后，陰島相見！”
“我們.都被騙了！”
“不想死的不明不白，那便把這桌子掀了，奪取最后一條生路吧！”
此話落下，轟隆隆無數血色道雷霆驟然炸響，好似觸碰了天地禁忌一般。
所有妖族都能感受到一股無名的憤怒在天地浮現。
望著腦海的那一幕，還有其中蘊含的絲絲縷縷信息，管中窺豹之下，一時間玄武妖界的億萬萬生靈，盡數陷入了震驚之中。
出大事了啊！
天災妖皇不為妖子，特么的直接掀桌子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