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任珠珠坐在自己的房間里,緩緩睜開眼睛。
她的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
“氣感……這就是氣感?”
她按照雷部的入門功法,修煉了不過一個晚上,果然產生了氣感。
她本沒有特別在意,而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誰知道真就練出了氣感了。
這讓她不由對仙人的世界,有了更多的向往。
“嗡!”
忽然間,外面傳來一聲嗡鳴,仿佛整個天地都跟著一顫。
任珠珠一愣,急忙跑向院子里。
抬頭看向天穹,卻見原本漆黑的夜晚,此時天空被白色光芒籠罩。
白色光芒,宛若無數蛛絲一樣,交叉連接,縱橫在天穹之上。
她愣愣的看著這神奇的一幕,腦海里不由浮起結繭這樣的詞匯。
眼前這一幕,確實像是這方世界在結繭一樣。
只見白色的光柱逐漸布滿天穹之后,旋即又有一道道黑色的光華穿插在白色光芒之中,隱隱約約,形成一道道鎖鏈一樣的符文。
一層又一層的包裹著天穹。
而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還有無數透明的絲線,似乎也在連接天地眾生。
這些透明絲線,是馮驥的因果法則。
隨后大地深處,亦有無數血色絲線流轉蔓延,那是血之法則在勾勒。
整個洞天福地,都在徐徐融入法則,逐漸改變洞天福地的壁壘強度。
作為洞天之主,馮驥的意志,逐漸化作這方世界的天道意識。
悄無聲息之中,整個洞天都在發生改變。
有人還在沉睡,有人發現這樣的改變,趕到外面觀看這樣的奇景。
而各大宗門的修士們,也紛紛抬頭,看向天空,神色之中露出激動感慨之色。
“要來了!要來了!”
“終于要脫離大世界了!”
“那就是法則嗎?茅山派宗主馮驥宗主的法則之力?”
“聽聞他領悟了多種法則,也唯有這樣,才能徹底布下洞天大陣吧。”
忽然間,天地震顫,轟鳴震動,整個世界似乎都在顫抖。
與此同時,在主世界里,也有不少人驚恐的看向天穹。
卻見天穹裂開巨大的縫隙,一道道黑白色的光芒,在撕扯縫隙。
那縫隙越來越大,黑白色的光芒,仿佛一把刀一樣,在慢慢飛速切割著兩界壁壘。
主世界里,天道震怒。
整個天空烏黑,烏云密布,電閃雷鳴,象征著天道的恐怖怒火。
然而即便是它,此時也拿這一幕沒有任何辦法。
洞天福地,本就是在主世界之外,只有一層薄薄的兩界壁壘連接。
此時馮驥以法則為刀,斬開壁壘,分割兩界!
有四大法則為基礎,鑄就洞天世界大陣,形成洞天世界新的壁壘!
轟隆!
一聲巨響,終于小世界徹底脫離主世界。
無數靈氣激蕩,洞天世界大陣轟鳴,徹底封鎖洞天世界的壁壘。
這個洞天,飄蕩在無數世界之中,徹底獨立起來。
洞天之內,馮驥緩緩睜開眼睛,神色略帶疲憊。
“總算成功了,四種法則布置出來的洞天大陣,還是有些單薄了。而且以我的法力,也有些勉強了。”
“難怪都說唯有入虛,才能開辟洞天。”
馮驥雖然疲憊,但是心中卻十分欣喜。
“如今洞天世界徹底脫離主世界,自成一界,接下來我就可以回去接回我的親人們了。”
這才是馮驥最在意的事情。
雖然眼下自己并未達到真正意義上的長生,但是如今自己也算是一方世界的主人,也算是有資格接回大家了。
接下來幾日,馮驥參與了茅山派主持的慶祝儀式,小世界內,各門各派的重要人物都趕了過來,參加了這場儀式。
馮驥隨后又安排了諸多事宜,便準備離開上清洞天。
“以我如今的修為,有法則護體,穿梭時空已經不再是難事。”
“不過唯一的難事,是如何打破更高維度世界的壁壘,進入那方世界。”
馮驥知道,接回親人們之后,他想要提高修為,就必須前往更高維度的世界才行。
而高緯度世界,壁壘自然更加堅固,極難打破。
“好在我有屬性點,可以通過消耗屬性點,提升神通威力,打破高維世界壁壘。”
他站在茅山之巔,看向虛空,輕輕一揮手。
頓時天穹裂開一道旋渦,旋渦外面,是一望無際的時空宇宙。
馮驥身形一晃,跨入茫茫時空之中。
時空長河之中,無數宇宙,宛若砂礫一樣,漂浮在長河內。
砂礫有大有小,大的如同鵝卵石,小的宛若塵埃。
七彩斑斕,魔幻絢麗。
馮驥回頭,卻見自己煉化的上清洞天世界,連普通塵埃大小都不如,自己離得近些,才能感覺到它的大小。
倒是它不遠處,有一顆稍大的宇宙,型若雞蛋一樣。
不過此時這顆宇宙,外表布滿兩種截然不同的顏色,看起來如同兩種意志在爭奪這顆宇宙一般。
馮驥若有所思,看著這東西,大概明白,這兩種顏色,代表的應該是修仙與科技兩種大道爭鋒的表現。
看起來,修仙大道已經肉眼可見的衰弱下去了。
這方世界正在急速變化成為科技宇宙。
馮驥回頭,體內法則之力籠罩自己周身,抵擋時空亂流。
他默默感應自己的血脈方向,尋找曾經待過的世界。
也不知飛行了多久,馮驥忽然感應到了什么,扭頭看向時空長河之中的一粒宇宙。
他心中一動:“這里?”
當下他身形一晃,跨入這顆宇宙附近。
只是剛要撕裂宇宙壁壘,鉆入其中,忽然整個宇宙劇烈轟鳴震動起來,隱約竟是有種要崩塌的感覺!
馮驥頓時心頭一凜,急忙停下。
“不好,這方世界太過脆弱,我如今金丹期的修為,一旦進入其中,它隨時可能會崩塌!”
馮驥這才想起來這點,茅山世界的天道都不允許金丹期的存在,更何況是自己以往經歷的普通世界?
他站在時空之外,稍微停留片刻,便想到了一個辦法。
卻見他左手掐法訣,另一只手取出一個泥人,馮驥施展茅山派瘟部的咒法,已然一縷靈識寄托其中。
隨手一揮,撕開宇宙的一抹裂縫,將泥人送入其中。
旋即馮驥身形一晃,化作流光,回歸上清洞天。
人在上清洞天,馮驥閉關,意識沉入替身泥人之中。
泥人開眼,因為法術的緣故,看起來與常人無異。
馮驥看了看自己的身軀,微微點頭,身形高大魁梧,外貌與自己相似。
這具泥人替身,是自己以血之法則改造過的,擁有一部分法則氣息,在這個世界,應該足以應對任何危機。
他大步流星的走在路上,想要盡快辨認這是自己曾經停留過的哪個世界的。
一路走來,忽然聽到路上傳來一陣馬蹄疾馳的聲音。
馮驥身形一頓,扭頭看了看這批人馬。
卻見這批人身穿甲胄,騎著馬匹,留著辮子。
馮驥頓時明白,這應該是古代背景世界。
他待過的世界,也大多數都是古代背景。
馮驥默默看著這些人,忽然騎馬的頭領一把抓住韁繩,勒停馬匹,馬鞭一指馮驥,道:“這位兄臺,請問可是衡山城怎么走?”
馮驥聽到‘衡山城’三個字,心中不禁一動。
他若有所思起來,只是微微搖頭,道:“不知道。”
那官員看了一眼馮驥,哼了一聲,道:“看閣下身材魁梧,下盤很穩,應是習武之人吧?既然是習武之人,豈會不知衡山城的劉老爺子舉辦金盆洗手大會,你會不知道衡山城在哪兒?”
“我看閣下不是不知道,是不想告訴本官吧!”
馮驥聽到這話,頓時對這方世界的時代背景更加清晰了幾分,當即問道:“你說的是衡山派劉正風金盆洗手?”
“哦,現在你知道了?呵呵,不裝了?”
那官員冷笑道。
馮驥沒有理會對方嘲諷,而是問道:“這么說現在是明朝了?”
“大膽!連本朝都不知,伱活膩了!”
他一聲厲喝,身后眾多侍衛立刻圍了過來。
馮驥掃了一眼,見他們一言不合,竟是要拔刀相向。
頓時微微蹙眉,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忽然身形一晃。
咚咚咚……
幾聲悶響,頓時十幾個人眨眼功夫,紛紛落地摔下。
“哎呦,我的腿,我的腿啊。”
“我的骨頭,哎呦。”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
為首的那官員見狀,頓時心中大吃一驚,不敢置信的看著馮驥。
他甚至沒能看到馮驥如何出手的。
“你……你……你敢傷朝廷命官,我可是朝廷命官!”
馮驥沒有取這些人性命只是懶得和這些人計較。
在他眼里,這些人和會跳的螞蚱沒什么區別。
他們跳得再高,也終究惹不到馮驥生氣。
馮驥直接問道:“你們找劉正風干什么?”
那官員心頭畏懼,聲色厲茬的威脅,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他看到馮驥絲毫不懼,不由心頭更怕,連忙老老實實道:“本官……額小人是要去傳圣旨的。”
馮驥神色一動,直接道:“圣旨拿過來我看看。”
“這……這不妥吧,這可是圣旨……”
官員心頭害怕,這要是弄丟了圣旨,他可吃不了兜著走啊。
本來他說自己去傳圣旨,便是要嚇唬嚇唬對方,讓對方知難而退的。
沒想到對方不但不怕,竟然還得寸進尺起來。
還要看圣旨!
這家伙絲毫不把君父放在眼里嗎?
馮驥一伸手,呼啦一聲,直接將這官員一把拽了下來。
旋即一招手,地上的兵刃飛入手中。
刀鋒抵在他的脖頸里,道:“圣旨呢?”
官員心頭一顫,他余光看著馮驥模樣,沒有絲毫興奮或者恐懼之類的情緒,全程神色淡然,完全看不出對方心里想法。
他知道,這種人最可怕。
他見過太多所謂的武林人士,殺官時都是為了徒一時的強逞之能,為了反抗官府權威做出的沖動之舉。
但是馮驥這樣的,可不像絲毫逞強的意思,那是一種完全沒有將自己等人當回事的態度。
他暗道自己嘴賤,干嘛停下來惹這么個大魔頭。
當下苦著臉,二話不說,取出懷中圣旨,求饒道:“大俠,你看完之后,可否還給小人?小人這是去傳圣旨,若是傳不到,是要掉腦袋的啊,求您看在小人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
馮驥沒理會對方,打開圣旨看了看。
卻見上面寫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據湖南省巡撫奏知,橫山縣庶民劉正風,急公好義,功在桑梓,弓馬嫻熟,才堪大用,著實授參將之職,今后報效朝廷……”
馮驥沒有再看具體內容,看到劉正風三個字,他就知道,這里是哪里了。
馮驥目光落向印章,卻見上面寫著嘉靖幾字,他頓時明白,此時應該就是明朝嘉靖年間。
收起圣旨,馮驥感應著自己血脈的下落。
什么朝代,什么背景,他并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昔日故人。
“明朝背景也不知道是倚天世界,還是神雕世界。”
馮驥很清楚,無論哪個世界,按照時間線,都會有明朝的出現。
馮驥低頭看向這官員,問道:“明朝太祖是何人?”
那官員一愣,有些錯愕的看向馮驥。
這人是個傻子不成,這種事情居然都不知道?
他低頭道:“我朝太祖,自然是洪武大帝。”
馮驥頓時明白過來,這個世界,應該是神雕世界。
因為倚天世界背景之下,朱元璋早就被自己殺了,自然也不存在什么洪武大帝了。
在神雕世界,他早就厭倦了戰爭,當夠了皇帝,所以并未干預歷史進程。
自己走的時候,明教還是楊過擔任教主。
一轉眼,這個世界,已經過去了數百年了吧。
馮驥深吸一口氣,心有有些感慨,也不知道莫愁她們有沒有按照自己所傳,進入龜息冰封狀態,等待自己回來。
還有靈鷲宮里,語嫣和靈兒不知道是不是安全無恙。
想到這里,馮驥心中有些期待,又有些緊張。
“大……大俠,可否將圣旨還給小人吶?”那官員哭道。
馮驥沒理會,正要離去,忽然他心中一動,感應到一絲血脈,似乎就在遠處沒多遠的地方。
“那邊……有我的血脈后人?”
馮驥當下神色微微一頓,當即搶過一匹馬,直接翻身一躍,驅馬疾馳,一路狂奔向遠處血脈感應波動處。
馬匹在泥濘的小道上疾馳踐踏,芳草飛舞,鶯飛草長。
很快遠處一座巨大的城池落入馮驥的眼簾之中。
這座城池,坐落在山腳下,龐大巍峨。
看著這座連綿不絕的山脈,馮驥心中一動:“這里……莫非就是衡山城?”
馮驥當下立刻趕到城池下方,抬頭看向城門口。
卻見城門口不少人依次入城,城門上匾額寫著衡山城幾個大字。
馮驥暗道果然,當下感應那一道血脈波動,翻身下馬,徒步進城。
城內車水馬龍,人頭聳動。
四周到處小販們在叫賣的聲音。
馮驥一路感應,很快便來到了一座莊子外。
卻見莊子外,人來人往,不少武林人士手持刀劍,帶著賀禮。
馮驥抬頭看向這座府衙,卻見上面寫著劉府二字。
“居然在這里?”
他上前一步,卻見一名矮子,帶著一群弟子到了門前,遞上禮單。
門口的小廝唱喏:“青城派余掌門到——”
這人原來是青城派掌門。
馮驥大步流星,趕上這群人。
不過他的服飾與青城派的人并不相同,顯然不是一伙人。
小廝見他混入其中,立馬張口道:“余掌門,這位大俠,也是青城派的高人嗎?”
余矮子扭頭,看向了馮驥,見馮驥身材高大,眼底閃過一絲嫉妒。
這余矮子是個侏儒,身材矮小,對于體格高大的人,向來嫉妒。
此時見馮驥混入他們青城派,頓時冷笑起來:“閣下是哪位?為何混入我青城派之中?”
馮驥淡淡道:“這是你家?”
“不是……”
“既然不是,我走哪里,什么時候走,礙得著你什么事?”
“好大的口氣,閣下是哪門哪派的?在下青城派掌門余滄海!”
余矮子臉上露出陰冷之色,冷笑一聲,死死盯著馮驥。
馮驥居高臨下,低頭睥睨對方:“余滄海……青城派掌門很了不起?你擺譜擺到我面前了?”
余滄海大怒,倉啷一聲,拔出佩劍。
“好一個猖狂小輩,倒要領教閣下高招!”
一聲厲喝之下,余滄海身形如電,瞬間一劍刺來。
嗚——!
可怖的破空聲瞬間襲來,一抹銀光如若閃電一般,四下竟然沒有一人能夠反應過來!
馮驥一咧嘴,任由這一劍刺來,他連躲都懶得躲。
一聲悶響,長劍劈在了馮驥身上,但是余滄海臉色狂變。
原來那柄劍在余滄海的內力灌注之下,肉眼可見的彎曲起來。
刺在馮驥身上,竟是連皮膚都刺不進去!
“怎么可能!”
余滄海驚怒,腦海里瞬間想到,此人莫不是橫練高手?
他念頭急轉,這般橫練功夫,天底下有誰能夠做到?
他不記得有這樣一號人物。
馮驥一咧嘴,胸膛猛地一頂。
余滄海的精鋼長劍瞬間崩裂斷開!
余滄海臉色大變,急忙后退數步,喝道:“你究竟是誰!”
馮驥一拳轟出,淡淡道:“滾開——”
拳力破空,狂風呼嘯,空氣炸開,一層層的氣浪翻滾而來。
這具身體,雖然只是泥塑所化,但是馮驥以血肉法則煉制而成,自然不是普通武俠世界的人能抵擋。
一拳轟來,狂暴的力量,令余滄海感到窒息。
他連忙身形一滾,狼狽躲閃。
轟隆!
大門炸開,門口小廝張大嘴巴,再也不敢阻攔馮驥分毫!
馮驥大步走入正門,卻見那院子里不少人聚集在此,聽到動靜,紛紛扭頭看向這邊。
馮驥目光穿過這些人,視線落向最中央的矮胖老者。
此人應該正是劉正風,不過馮驥感受到自己的血脈,并不在堂上,而是在此人身后的后堂院子里。
“是劉正風的后宅內人?難不成這劉正風內宅之中,有我的血脈后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