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道士年紀都不小了,皆是中年人。
此時各個手持寶劍,怒視馮驥二人。
剛才開口的,是這群道人之中的一名女道士。
這女道士約莫四十左右,臉含煞氣,死死盯著馮驥二人。
李莫愁聽得她辱罵自己二人,頓時大怒。
“臭道士,你胡說什么!”
她本就對全真教道士沒有好感,此時這些人又膽敢侮辱自己和馮大哥,她心中自然怒不可遏。
馮驥目光也冷冽起來,看向這幾名道人,冷聲道:“你等是全真教道士?”
一名中年道士冷笑站了出來:“你是太湖妖人馮驥?”
馮驥頓時眉頭一挑,這道士居然認識自己?
他可不記得自己來過這里,遇到過這些道士。
卻聽那道士又厲聲喝道:“你將丐幫幫主如何了?速速交出來!”
馮驥頓時恍然,這些人只怕是知道了太湖上發生的事情了。
馮驥還不知道的是,他與丐幫一戰,已經徹底震動江湖。
人人皆言,太湖出了大妖,興風作浪,連丐幫黃幫主夫婦都著了道,丐幫高層在太湖折損了不少好手。
當然,這種說法,都是從丐幫口中傳出。
這樣說,自然是給他們臉上貼金。
否則說他們被仙人所懲戒,丐幫顏面何存?
黃蓉郭靖與全真教關系交好,全真教聽聞他們他們遇到危險,當下派人前去打聽。
沒想到反而得到了馮驥北上的消息,全真教正覺得奇怪,沒想到馮驥目標,竟然就是終南山!
這一下,全真教上下都驚怒起來,他們早早便已經在山上部下天羅地網。
全真七子,更是率領全真教弟子,早已在此地等候多時!
故而馮驥和李莫愁剛上山,就被他們遇上了。
此時孫不二等人聽到馮驥和李莫愁曖昧之語,頓時大怒。
只覺這對狗男女玷污了全真教清凈之地,故而直接開口大罵起來。
馮驥冷冷掃視一圈:“原來爾等早就埋伏在此了。”
卻見孫不二身后,一名中年美髯道人站了出來,手持法劍,喝道:“妖人,少說廢話,你將郭靖夫婦如何了?”
孫不二也喝道:“若不老實交代,這終南山便是爾等葬身之地!”
隨著她一聲喝下,頓時山野樹林之中,冒出大量全真教弟子。
這些弟子手持長劍,三三兩兩站立,里一層,外一層。
全真七子之中,長真子譚處端已死,此刻其他六人,連同一名年輕道人各自站在一個方位,似乎結成了什么大陣。
這些人已然將馮驥與李莫愁圍在陣法之中!
李莫愁頓時臉色大變,急忙拉著馮驥,道:“馮大哥,這是全真教的天罡北斗大陣,咱們快破陣!”
說罷,她拉著馮驥,猛然一躍而起,便要飛身離開。
她這一動,立時牽動大陣,孫不二一躍而起,長劍截擊,口中厲喝:“妖女,下來!”
嗡——
劍尖震顫,呼嘯震動,急速刺向李莫愁。
李莫愁急忙一劍刺出!
鐺的一聲!
二人劍光震動,李莫愁修煉無相神功日久,內力磅礴。
嘭的一聲,打落了孫不二的劍尖。
孫不二頓時臉色一變,只覺手臂一震,虎口劇痛,她有些不可思議。
這小妖女年紀輕輕,竟然有如此內力?
“攔住她!”
孫不二大喝一聲,若是單打獨斗,她剛才已經輸了。
但是現在是處于大陣之中,她身形敗落下來,身后又有數名弟子,一躍而起,疊成人墻一般,呼嘯飛起,擋在李莫愁的去路之上。
李莫愁不會飛,她的輕功雖然不錯,但是此時已經力竭,眼看就要落下,被密密麻麻的長劍刺中。
卻在這時,馮驥輕輕挽住她的腰肢,她就這么和馮驥穩穩的停在了空中!
這一幕,頓時驚的所有人瞪大了眼睛!
“什么!”
“這……這可能?”
“他們如何停在了空中?”
全真教弟子駭然失色。
卻見馮驥御風而行,宛若天神,凝視下方全真教眾人。
他神色淡漠,語氣冰冷道:“全真教,沒想到本座沒找你們麻煩,你們倒是先一步找上本座了。”
“王重陽也算一方人杰了,想不到教出來了你們這一幫不成器的東西。”
下方全真教弟子紛紛大怒。
丘處機怒吼:“大膽,你算什么東西,安敢侮辱仙師!”
孫不二也是尖叫:“妖人,你有種下來,看貧道不割下你的狗頭!”
這二人算是全真七子之中脾氣最為暴躁的。
馮驥目光瞬間凝視下來,剎那間,他身上涌起恐怖威壓。
一股可怕的氣息,籠罩整個天罡北斗大陣。
但見虛空之中,陰陽二氣震動,天穹之上,烏云密集匯集。
水汽蒸騰,陽光被遮蔽,仿佛天空也隨著馮驥的心情,變得陰沉下來一般。
這一瞬間,所有全真教弟子都臉色大變起來。
有不少人聽說過太湖大妖之事,此刻不免驚駭欲絕起來。
“這……這是怎么回事?”
“妖術,這是妖術!”
“這個妖人,他要施展妖術了!”
“重陽祖師在上,速速收了這妖孽吧。”
天空之中,馮驥緩緩伸出一指,指尖之上,劍氣繚繞,森然劍意凝聚而出。
“丘處機,你也配評價本座?”
“你接受蒙古人的冊封,蒙古人沖入中原,到處殺漢人時,你在重陽宮中享受蒙古人的供奉。你也配做道家弟子?”
“王重陽活著的時候,為了抵抗金人,拼盡全力。”
“你們這些徒子徒孫,做了什么?”
“外虜入侵中原,你等不思保護眾生黎民百姓也就罷了,卻助紂為虐,投效蒙古。”
“誰人是妖?”
“我看你等才是妖,一群妖道!”
人群之中,丘處機臉色大變,立刻喝道:“一派胡言,我前往蒙古,面見成吉思汗,是為了勸說他愛民如子,不可胡亂殺人。”
馮驥嗤笑:“惺惺作態,蒙古人入我華夏,殺的人還少?”
“你去蒙古接受冊封,成吉思汗與你說了什么,誰人知道?”
“全真教為天下道教之首,你這般輕易接受蒙古人的冊封,令道家丟盡臉面!”
“今日還敢在山上布陣截殺本座,該死!”
馮驥一指點出,霎時間,風云呼嘯,法力瞬間凝聚成一柄巨劍,猛地劈斬下來!
“呼——!”
法力劍光撕裂空氣,發出轟鳴震動。
下方所有全真教弟子,全都驚駭愣住!
“不可能,這世上,怎么會有如此恐怖的功夫?”
“劍氣成型,外顯數十米?這……這怎么可能?”
道法現世,豈是凡人武學所能比擬?
縱使全真教王重陽復活,也要被震驚的無以復加。
轟隆!
劍光落下,頓時巨響轟鳴。
整個山頭都在震顫。
大片樹木綠蔭直接被劍氣切割斬落,嘩啦倒塌。
山巖炸裂,地面露出巨大的劍氣深痕。
所過之處,鮮血遍地,全真教瞬間死了十幾人!
這些人無一例外,全部被一劍劈斬成了兩截,切口整齊光滑!
丘處機、孫不二皆在其中!
“嘶——!”
“這……這他是劍仙不成?”
“師叔!師父!”
“長春子!”
眾人頓時驚呼起來。
全真教弟子,各個倒吸一口涼氣,嚇得兩腿癱軟。
任憑他們遇見過無數強敵,哪怕是西毒歐陽鋒攻上山來,他們也不曾畏懼過。
但是此時此刻,他們真的被嚇住了!
馮驥所施展的手段,早就超越了凡人的認知!
如此劍光劍術,豈是凡人所能達到的?
唯有劍仙才能辦到吧。
一時間,所有人腦海里,不禁都浮現起‘劍仙’二字。
同時他們也回憶起江湖傳聞,此人是大妖化形。
但是此時看來,這哪里是大妖,分明是劍仙啊。
“劍仙在上,叩見劍仙啊。”
人群里,一名青年倒是猛然跪下,不住磕頭呼喊起來。
這人姓趙,名叫趙志敬。
他一跪下,一旁愣神的其他全真教弟子,紛紛跟著跪下,口中高呼劍仙。
全真七子剩下的幾人也嚇傻了,此時呆若木雞的看著虛空之中的馮驥。
馮驥低頭凝視,冷笑道:“你等追尋大道,眼下入道真人就在眼前,為何不跪?”
他說到跪字時,忽然天地間一股無形壓迫力量籠罩下來。
霎時間,在場再無一人能夠站立,紛紛噗通跪地!
全真七子剩下幾人反應過來,頓時羞憤交加,拼命掙扎,想要站起身來反抗。
“哈哈哈,全真教,不過如此!”
馮驥大笑一聲,身形呼嘯而起,卷動狂風,飛向重陽宮之中。
全真教所有人頓時如蒙大赦,紛紛癱軟在地上。
一個個滿頭大汗,呼吸急促。
這時便聽到一聲聲劍鳴震空,旋即便聽得山頂轟鳴作響!
眾人大吃一驚,全真七子之中,郝大通猛然起身:“不好,那妖人去了重陽宮了!”
“快,快去看看!”
眾人紛紛驚恐的狂奔向重陽宮,深恐馮驥做出什么事情。
一行人運轉輕功,狂奔向山頂。
待到山頂時,忽然感覺空氣之中,滿是銳意劍氣。
沖的最快的郝大通,只覺皮膚忽然陣痛。
急忙低頭,卻見手上皮膚竟然出現絲絲淺淺的劍痕!
他駭然失色,急忙后退,大叫起來:“小心,快退!”
其他人急忙止步,忽然全真七子之中的王處一驚聲喊道:“快看那里!”
眾人連忙看向重陽宮外的山壁之上。
卻見整個山壁被削出一面光滑壁壘,其上幾個大字深刻其上!
“終南全真,枉入道門,投效韃子,茍且偷生!”
這十六個字,劍氣森然,巨大無比,刻在重陽宮外的懸崖峭壁之上!
全真教眾人見得這些大字,瞬間一股屈辱直沖腦門。
王處一、郝大通等人紛紛瞬間怒氣上涌。
“豎子……豎子安敢!啊——!”
“妖人!妖……妖人!噗——!”
郝大通等人紛紛被氣到吐血,當場眼前一黑,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身后弟子紛紛驚呼,大叫師父師叔。
終南山,一處密林之中。
馮驥攜手李莫愁落下,李莫愁咯咯直笑,道:“馮大哥,師父要是知道我們做了這么大一件好事,定然要高興壞了。”
馮驥笑道:“為什么?”
李莫愁開心道:“只要是全真教倒霉,我師父就高興。”
“你今日這幾個大字,留在了重陽宮旁邊,他們這輩子都洗刷不掉啦,只要有人上山,就能看到這些大字。我看看這些臭道士,還有什么顏面留在山上!”
馮驥笑了笑,道:“全真教給天下道家丟了臉,它作為天下道教之首,竟然主動投效蒙古。”
“丘處機說得好聽,是遠赴西北,勸阻成吉思汗不要亂殺無辜,誰知真假?”
“他倒是混了一個冊封,得了蒙古人的賞賜,還賺到了名聲,簡直可笑。”
“馮大哥,你怎知他不是真的去勸說成吉思汗的呢?”李莫愁好奇問道。
馮驥嗤笑:“不管是真是假,你且看眼下蒙古人殺我們漢人,殺的還少么?”
“不要看他說什么,要看他做什么。”
“如果蒙古人真的被丘處機說服,會到處殺人屠城嗎?”
“丘處機這一投誠,給漢人起了個糟糕的頭。”
“此氣不可助長,全真教早已失去民心,也注定長久不了。”
馮驥不管丘處機是不是真的去勸說成吉思汗了。
對于馮驥來說,丘處機帶著全真教投誠,得蒙古人賞賜,便是道門之恥。
眼下中原百姓都成了蒙古人的羔羊,任由他們屠宰。
作為天下第一大教,不但沒有帶領人們反抗,反而投誠蒙古,簡直就是恥辱笑話。
雖然后來全真教也試圖對蒙古人虛與委蛇,想要在大勢夾縫中生存。
可惜蒙古人豈是好糊弄的,最終一把火,燒了重陽宮。
說實話,王重陽這幾個弟子,并不是真的團結一心,只怕各自都有自己的盤算。
當初王重陽病死,全真七子之中,丘處機的武功最高。
但是偏偏是馬鈺坐了掌門之位。
馬鈺的武功,不如丘處機,在教內或是江湖之上,也不如丘處機名頭大,教中其實多有不服者。
便是丘處機,心中也有不服。
當初丘處機與江南七怪打賭,實際上馬鈺曾經暗中勸說過丘處機,認為他有些恃強凌弱,不必與江南七怪打賭。
丘處機沒有給馬鈺面子,拒絕了他。
馬鈺見此,心中也是不爽,偷偷摸摸,遠赴大漠,傳授郭靖全真教上乘內功。
若非如此,郭靖即便遇到了洪七公,想要練成降龍十八掌,也是千難萬難。
要知道,降龍十八掌這種武功,需要練習者對內力控制精細入微。
郭靖若非學了全真教上乘內功基礎,怎么可能掌握降龍十八掌。
馬鈺和丘處機之間的斗法,只怕還不止如此。
他們表面上一團和氣,內地里也有分歧。
這樣的全真教,已經成了爭權奪利之所,如何能培養出新的繼承人?
王重陽死后,全真七子,沒有一個成才的。
而他們的徒弟,更是一代不如一代。
只因為他們的心思,根本不在培養后代身上。
要知道,當初全真教可是天下第一大教,教眾多如牛毛。
這么多人里,豈會找不到天賦絕頂之輩,來繼承道統?
全真教雖然沒了王重陽的神功傳承,但是其入門心法,在江湖上也是一等一的上乘內功。
培養不出來一兩個頂級高手,簡直就是笑話。
這不是不用心是什么?
今天馮驥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全真教留。
他們若是還有一點點羞恥心,自當奮發圖強。
若是還是爭權奪利,只怕離覆滅不遠。
“馮大哥,快瞧,那就是古墓啦。”
李莫愁一指不遠處的一處平常草坪。
那里的草坪,似乎被人修剪過,十分平整,形成一片寬闊場地。
草坪里的草也經常被人踩踏,許多已經彎折。
應當是經常有人在此練功。
李莫愁興高采烈的拉著馮驥,往草坪跑去,喊道:“我以前便是經常在這里練習《天羅地網勢》,師父總說我太急躁,靜不下心。”
“我聽師父說,本門最高武功,是《玉女心經》,可惜她老人家覺得我性子急躁,不適合練這門功法,始終不肯傳我,只傳給了我小師妹。”
“對了,我小師妹很可愛的,你若是見了她,定然喜歡她。”
“還有孫婆婆,她雖然長得嚇人,但是待我很好,我上次被師父逐出師門,她挽著我哭了好久,送我一路下山去。”
馮驥聽她說著,心中不由感慨。
若是按照原劇情,李莫愁和古墓派的仇恨只會越來越深。
原著之中,李莫愁在外面惹了強敵,無奈之下,逃回古墓。
其師父為了救下李莫愁,被強敵打傷,最終不治而死。
孫婆婆只怕就是從那時候恨上李莫愁。
而李莫愁也有愧師門,自此不敢登門。
直到小龍女名聲傳出江湖,她這才回來,欲要取玉女心經,完成心中執念。
眼下看著李莫愁開心模樣,馮驥不由也笑了起來。
一切悲劇,都不再重演。
“你們是誰呀?”
正在李莫愁開心回憶著這里的草木時,忽然一個脆生生,稚嫩的聲音,打斷了她。
馮驥與她都不由回頭看去。
卻見那草叢里,不知什么時候出現一個七八歲的女童。
這女童肌膚宛若瓷器一般,在陽光下顯得晶瑩剔透,潔白無瑕。
一雙漆黑的眼睛里,帶著疑惑和天真,撲閃撲閃的,宛若天上的星辰一般好看。
圓圓的小臉上,帶著一點點嬰兒肥。
黑色的頭發扎成了兩個小揪揪,一身白色小裙子,仿佛天上下凡的童女一般。
那女童看清李莫愁的模樣,不由訝然:“師姐?”
李莫愁見到女童,頓時也是興奮歡呼起來:“小師妹!”
她一躍而起,身形頓時沖到女童面前。
不等女童反應過來,就被她一把抱起,在懷中轉起圈來。
她開心大叫:“小師妹,你怎么越來越可愛啦,讓師姐親一口。”
她說著,揉著女童臉蛋,吧唧一口,親在了那女童略帶嬰兒肥的臉蛋上。
隨后朝著馮驥歡笑道:“馮大哥,看看,這就是我的小師妹,小龍女,可不可愛?”
馮驥驚愕,想不到看到了年幼時期的小龍女,竟然是如此精致的小蘿莉。
這幾天因為要陪老爸去醫院,老人家年紀大,也不會普通話,我不在身邊不行,更新可能會減少或者不及時,提前跟大家通個氣,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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