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驥冷笑一聲,二話不說,立刻運轉內功,施展輕功,急速追出鎮外。
一直趕出百里,卻也沒看到楊逍等人蹤跡。
他眉頭微皺,知道自己怕是追錯了方向。
當下再次回到清泉鎮,著手安排攔截五大派的一些事情。
大的策略做完,他便立刻啟程,先一步追向光明頂。
此去光明頂,三個目的。
第一,教訓楊逍!
第二,找到乾坤大挪移!
第三,爭奪明教教主之位!
第二和第三暫且不提,但是第一點,教訓楊逍,馮驥是必須要做的。
“哼,真的以為得到陽頂天傳授了兩層乾坤大挪移心法,便無法無天了?”
馮驥快馬加鞭,一路西行,追趕向光明頂。
這日,馮驥來到昆侖一處集鎮,準備吃點東西再上路。
一進客棧,便有店小二笑著迎了上來。
“客觀,您里邊請。”
馮驥隨手扔出一塊碎銀,道:“上等草料,喂好我的馬。”
“好咧。您打尖兒還是吃飯?”
“吃飯,好酒好菜,都端上來。”
說著,他直奔二樓。
一樓人來人往,皆是江湖人士,太過嘈雜。
進了二樓,便見到靠近窗口有一桌人,一共八九人,已經落座。
這些人正聊得起勁,見到馮驥,不由都打量了一番。
見馮驥面生,且馮驥也沒有過來打招呼,當下便不再理會。
馮驥徑直坐到另一處窗口,等著酒菜。
這時候便聽到那一桌幾人聊了起來。
“諸位,這么說你們也是接到本門傳訊記號?”
“正是,奇怪,為何只有我們這幾人到此?”
“確實奇怪,難不成咱們受人愚弄了?”
“不可能,我崆峒派傳訊記號只有本門弟子知曉,旁人決計不能知道。”
“我們華山派也是。”
“怪事,不著急,咱們再等等,我倒要看看,誰人敢如此戲弄我們。”
馮驥聽著奇怪,這些人竟是被人以同門傳訊信號糾集過來的。
馮驥一邊吃著酒菜,一邊看到,樓下又陸陸續續來了不少人。
這些人不止有崆峒、昆侖等門派,還有一些小門派的人。
便在這時候,馮驥忽然看到,樓下竟有幾個熟面孔。
卻見峨眉派的丁敏君,帶著幾個峨眉弟子,竟然也走了上來。
馮驥頓時笑了起來,他當下拿起斗笠,戴在頭上,想要看看這群人究竟為何聚集在此。
卻見丁敏君帶著幾個峨眉弟子,登上二樓。
她因為紀曉芙幫忙阻攔,沒被華山派的郭玉昌殺死。
之后逃離清泉鎮,卻并沒有回峨眉,而是帶著幾個峨眉弟子,在附近暫時隱藏起來。
一直想著能夠將紀曉芙重新抓回峨眉去。
可是清泉鎮成了天鷹教紫薇堂臨時壇口,以至于她連進清泉鎮都困難。
丁敏君至今還不知道,滅絕已經死了。
更不知道五大派準備圍攻光明頂,此時還幻想抓住紀曉芙,回峨眉請功。
“丁師姐,那不是昆侖派的薛公遠嗎?”
“咦,還有崆峒派圣手珈藍簡捷?”
“奇怪,他們怎么會在此?”
丁敏君身后,幾個小師妹嘀咕起來。
丁敏君也認識其中幾人,當下道:“無需多言,去問問便知道了。”
當下她走了過去,笑道:“薛道長,想不到竟在此地相遇。”
薛公遠回頭,見到是峨眉派丁敏君,不由站起來抱拳笑道:“原來是峨眉派丁女俠,你們怎么也是看到同門傳訊記號來的?”
丁敏君大為驚奇,道:“正是,諸位也是?”
“不錯,我們也是見到同門傳訊而來,眼下算上你們,已經有九大門派得到傳訊了。”
丁敏君神色嚴肅起來:“是否有詐?”
“我等也正想瞧瞧,究竟是哪個熊心豹子膽,竟敢戲耍我等。”
丁敏君見這里有十幾人,心中也安穩不少,道:“咱們這么多人,倒是不用怕被伏擊。”
當下她們也挑了個位置坐了下來,點上酒菜,一邊吃一邊討論起來。
丁敏君目光不時瞥向窗口那桌,但覺那邊坐著的那大漢,背影著實有些眼熟。
心中想著,莫不是其他門派的弟子?
她畢竟是女流,不好上前與異性過多招呼,便沒有過去。
時間一晃,已經到了下午時分,眾人正等的不耐煩了。
丁敏君也覺得有些煩躁,正想起身離去。
卻在這時,忽然聽到樓下傳來幾聲咳嗽。
緊跟著便聽到篤篤篤的上樓梯的聲音,似乎有人用棍棒敲打。
眾人也都被這個聲音吸引過去,紛紛扭頭看去。
但見樓梯口處,一個弓腰曲背、白發如銀的老婆婆走了上來。她走幾步,咳嗽幾聲,顯得極是辛苦,旁邊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扶著她左臂。
這小姑娘年輕美貌,相貌清麗。
那老婆婆右手撐著一根白木拐杖,身穿布衣,似是個貧家老婦,可是左手拿著的一串念珠卻是金光燦爛,閃閃生光。
丁敏君凝神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只見那串念珠的每一顆念珠,原來都是黃金鑄成的一朵朵梅花!
馮驥也注意到了這對老婦少女的奇怪組合,頓時目光之中,露出了了然之色。
“原來是她。”
如此顯眼的金花,馮驥幾乎立時知曉了此人身份!
金花婆婆!
但見金花婆婆上了樓后,似乎動了元氣,頓時一陣咳嗽。
一旁的小姑娘連忙取出一只瓷瓶,道:“婆婆,伱服顆藥吧?”
金花婆婆微微點頭,吃下一顆藥丸,片刻后似乎緩過來了,目光掃視這群人。
“只有十九人?你問問他們,武當派與少林派的人來了嗎?”
她聲音太輕,以至于在場眾人聽得不清楚。
那小姑娘跟著復數喊道:“我婆婆問你們,武當派和少林派的人來了嗎?”
眾人大吃一驚,都是感覺奇怪。
崆峒派簡捷問道:“小姑娘,你們是誰?”
只聽的金花婆婆又是一陣咳嗽,忽然間,她身形陡然一晃。
眾人眼前一花,下一刻,就見金花婆婆東按一掌,西擊一拳,中間還夾著一聲聲的咳嗽,頃刻間將酒樓上其余一十九人盡數擊倒。
她出手如此突如其來,身法既快,力道又勁,丁敏君在內的十九人,竟沒一個能還得一招半式,每人不是穴道被點,便是受內力震傷了臟腑。
只是等到她身形閃到馮驥面前時,手掌拍打向馮驥胸口,似乎要封點馮驥檀中穴。
卻見馮驥忽然抬頭,斗笠之下,露出一張似笑非笑的笑容。
金花婆婆一愣,來不及多想,手掌已經按了上去。
一聲悶響,陡然炸開。
卻見馮驥胸口,一股強勁罡氣猛地反彈炸開。
金花婆婆猝不及防,整個人頓時踉蹌暴退,嘭的一聲,撞在了身后柱子之上。
只見那柱子咔嚓一聲,竟是出現大片裂痕!
金花婆婆只覺得手臂劇痛,仿佛要斷掉一般。
她滿臉震驚,不敢置信。
“咳咳咳……”
一瞬間,她又一次劇烈咳嗽起來。
這一次,不用那小姑娘說話,她自己便立刻取出一只玉瓶,吞服下一粒丹藥。
氣息這才平復許多,目光凝重的看向馮驥,問道:“你是何人?”
在場眾人,此時也驟然都反應過來。
“啊——”
“老妖婆,你暗算我們!”
“你是誰?”
只是這些人剛剛開口,卻見金花婆婆一扭頭,眼底露出冷色。
手上一樣,噗噗噗的聲音激射而出。
但見在場之人,幾乎人人手臂之上,都被打入了一枚金花!
頓時這些人眼前發黑,嘭的一聲,直接暈倒在地。
原來那金花之上,竟是涂了藥物。
嘈雜喊罵聲音立時沒了。
倒是峨眉派那邊,丁敏君暈倒之前,看到了馮驥面貌。
她下意識的驚呼:“血手人屠——”
旋即嘭的一聲,便直接暈倒在地。
馮驥沒去理會這些人,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金花婆婆。
“想不到今日在場,居然遇上了江湖上聞名已久的金花銀葉中的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臉色微沉,拄著拐杖站了起來。
那小姑娘連忙跑過來,扶起金花婆婆,焦急問道:“婆婆,你怎么樣了?”
金花婆婆沒有理她,而是看著馮驥,目光凝重,道:“你便是近些年來,名動江湖的血手人屠?”
她口中這般說,心中卻已經大為震驚起來。
江湖上血手人屠名號極為響亮,武當金頂一戰,此人以一人之力,力挫五大派,少林三大神僧圍攻,竟然都不是他一合之敵。
她本以為那只是江湖傳聞,多有夸大之處。
然而剛才一掌,她便被此人護體罡氣震飛,此刻心頭也不禁暗自震驚。
只怕江湖傳聞,并非空穴來風!
她心中明白,以她的功力,怕是難敵此人。
馮驥淡笑道:“想不到金花婆婆竟然也知道本座?當真是榮幸之至。”
金花婆婆沉聲道:“我與閣下素不相識,閣下何以在此戲耍老身?”
馮驥搖頭:“我吃我的飯,你上來就給我一掌,究竟是誰戲耍誰?”
金花婆婆頓時啞口無言。
她也不知道,這樓上居然有個如此厲害的高手在。
早知如此,她便再等一會兒又何妨。
見她不說話,馮驥倒是笑著喝了一杯酒,問道:“我倒是好奇,金花婆婆你對付這些人,是要做什么?”
金花婆婆冷聲道:“這與閣下無關吧?”
馮驥點頭:“確實與我無關,不過你若是要拿這些人去對付胡青牛,那就與我有關了。”
金花婆婆瞬間瞳孔一縮,有些驚疑:“你如何知道……”
馮驥笑了笑:“胡青牛的醫術,不可多得,我日后要有大用,他死不得。”
金花婆婆頓時冷笑起來:“那胡青牛素來有見死不救之稱,閣下縱使武功高強,恐怕也逼迫不得他為你效力。”
馮驥哈哈一笑:“那是旁人,倘若我是明教教主,他豈能不聽我號令?”
金花婆婆一愣,旋即哈哈冷笑起來:“可笑,明教教主?據老身所知,你是天鷹教紫薇堂堂主吧?什么時候成了明教教主了?”
馮驥放下酒杯,笑了笑:“以前不是,以后就是了,只要找到乾坤大挪移心法,練成此功,明教高層,還有誰會不服我?”
金花婆婆臉色不禁微變,此人竟然知道乾坤大挪移心法?
他為什么又要跟自己說這些?
當下心頭緊張起來,下意識的后退幾步,道:“乾坤大挪移心法?那是何物?”
她明知故問,試探馮驥。
馮驥輕輕一笑:“哦?你不知道嗎?我本以為,明教四大法王之首,紫衫龍王黛麗絲,又是明教前任教主陽頂天的義女,定然知曉此功的,原來你不知道?”
馮驥的話,宛若一聲驚雷,令金花婆婆猛然色變!
她滿臉不可置信,眼中皆是震撼之色。
“你……你究竟是誰!”
馮驥咧嘴一笑:“你不是知道么?這話本座倒是該問問你,你又是誰?波斯摩尼教圣女黛麗絲?還是明教四大法王之首紫衫龍王?”
金花婆婆心神劇顫,自己隱藏大半輩子的身份,竟然輕易被此人喝破!
此人究竟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
她驚怒之下,猛然手中拐杖轟的一聲,急速點向馮驥面門。
不管此人如何得知自己身份,決計不能讓他活著!
眼下唯有殺了他,才能守住自己身份!
然而,她完全忘了,她根本不是馮驥對手!
但見拐杖破空,到了馮驥面門前時。
馮驥忽然抬手,一根手指伸出,猛地一點拐杖!
一聲悶響,罡氣指尖與拐杖頭部炸開。
頓時氣浪轟鳴,四周桌椅板凳轟然爆裂。
金花婆婆身邊的小姑娘頓時驚叫一聲,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踉蹌倒地。
金花婆婆只覺得手臂巨震,虎口劇痛。
但聽馮驥輕笑一聲:“撒手!”
金花婆婆瞬間感覺拐杖上傳來一股沛然巨力,頓時再也拿捏不住這根拐棍,轟的一聲,拐棍從她手中倒射出去。
直接打穿了身后木柱,木柱瞬間炸裂倒塌,一時間,整個客棧都搖搖欲墜起來。
金花婆婆心頭急跳,一把抓起女孩,身形猛地一躍而起,瞬間沖出窗口。
馮驥見狀,輕笑一聲:“既然遇上了,那可不能就這么放你走了!”
呼——!
他身形一閃,整個人化作一道殘影,立刻追了上去。
二人在空中追逐,那座酒樓頓時嘩啦一聲,終于坍塌下來。
二樓的江湖人士也不知道有沒有被砸傷,一樓的顧客拼命的往外逃跑。
尖叫聲之中,馮驥追逐金花婆婆,眨眼之間,已經出了城池。
這金花婆婆輕功不凡,算得上江湖頂尖。
然而這一次卻碰上了馮驥,又加上帶著一個女孩,只不過奔逃出兩三公里,便已經被馮驥追上。
卻見馮驥與她并排飛奔疾馳,不疾不徐的在她身邊笑道:“我是該叫你金花婆婆,還是叫你黛綺絲呢?”
呼啦!
金花婆婆瞬間停了下來,神色陰沉至極。
她知道繼續跑下去,也絕對逃脫不了。
當下扔下自己徒弟,冷聲道:“你究竟是誰,為何知道我真身?”
馮驥搖頭,道:“你瞞得過旁人,卻瞞不過我,黛綺絲,明教乾坤大挪移心法在何處?”
金花婆婆眼神微變:“我怎么會知道?”
馮驥看著她,忽然目光一凝:“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嘩啦!
他瞬間出手,速度快如閃電。
金花婆婆猛然回身,下意識一掌拍來。
只是手掌剛打出去,馮驥五指已經抓出!
恐怖的指力,瞬間撕裂空氣!
帶起的巨大指風,呼啦一聲,竟是撕裂了金花婆婆的手臂衣衫!
頓時金花婆婆露出一截蓮藕般細嫩白皙的皮膚!
這手臂上的皮膚,與她手上松弛老邁的狀態完全不同,竟然猶如少女一般粉嫩!
金花婆婆臉色頓時大變,急忙一轉身,立刻將身上衣袍脫下,纏繞在手臂之上。
馮驥卻沒有絲毫停手,甚至沒有多看一眼那條粉嫩如蓮藕的手臂。
在金花婆婆驚慌失措的瞬間,一爪抓向她的面門。
噗嗤一聲,指風瞬間席卷,直接撕裂了金花婆婆臉上松垮面皮。
但是詭異的是,這張面皮之下,沒有任何鮮血流出,反倒是出現一張絕美的臉蛋!
金花婆婆驚呼一聲,捂著臉急忙倒退。
她口中大喝:“住手!”
馮驥冷笑一聲,身形瞬息閃過。
不等金花婆婆反應過來,就感覺喉嚨一緊,馮驥的大手,已經直接握住了她細嫩的鵝頸!
直至此時,馮驥堪堪停手!
看著眼前如花似玉,絕美動人的金花婆婆,馮驥不禁也感到一絲驚艷。
他不禁笑道:“不愧是艷絕江湖的紫衫龍王,這么漂亮的臉蛋,卻披著一張老太婆的臉?”
金花婆婆……不,此時應該叫作黛綺絲了。
黛綺絲臉上滿是驚怒,她出入江湖數十載,第一次被人撕裂了偽裝,見到了真容。
此時又驚又怒,還有一股羞憤之感。
自叛出明教,這世上,除了她去世的先生,再無人看過她真面目。
今日竟然被一個后輩瞧見了,她心中憤怒至極。
“你想怎樣!”黛綺絲喝問馮驥。
馮驥嘴角一咧:“我要你帶我去光明頂!”
“光明頂?那地方雖然把守嚴密,但是以你的武功,闖進去也綽綽有余,莫不是你怕楊逍?”
馮驥頓時大笑:“哈哈哈哈,到現在你還裝?光明頂上,有一條密道直通山下,你乃陽頂天義女,豈會不知?”
黛綺絲再次震驚,不明白如此機密,此人怎么會知道?
馮驥沒給她太多思考時間,直接抓起她與身邊的少女,道:“少說廢話,今日開始,你便待在我身邊,若是不同意,便送你去見銀葉先生!”
月初求保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