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驥有些失望。
后世電影里,嚴振東的鐵布衫,展現出了超強的防御力。
刀槍不入,甚至第一次跟黃飛鴻交手,都能打成平手。
可是這樣的鐵布衫功夫,卻連自己一拳都接不住。
要知道,鐵布衫可是和金鐘罩齊名的頂級硬氣功了。
在這個時代,算得上厲害的橫練功夫了。
馮驥不由想起了趙金環。
此人一身金鐘罩功夫也已經橫練大成。
但是第一次跟自己交手時,硬碰硬之下,也被自己一拳打得倒退數步。
那個時候,自己屬性點剛剛超出常人五倍。
他頓時明悟,不是鐵布衫弱,是此時的自己,已經太強了。
馮驥微微出神,搖了搖頭,對那些兵卒道:“帶著他滾出強武會!”
兵卒哪敢廢話,面對三百對人的強武會,他們二十多人哪還敢說什么。
背起嚴振東,幾人急忙跑出強武會。
外面近一百人的隊伍,失去了嚴振東的指揮,變得有些呆滯起來。
“滾!”
馮驥帶人走出,對著軍隊大喝一聲。
聲若驚雷,頓時讓一眾兵卒反應過來,眾人連忙轉身慌張離開。
霎時間,強武會里一陣歡呼。
“哈哈哈,會長威武!”
“有會長在,官兵都不敢進咱們強武會啊!”
“這樣得罪官兵,會不會有事啊?”
“能有什么事?會長是津門第一,怕他們?”
“會長是沒事,咱們呢?”
“媽的,你什么意思?你要是怕,滾出咱們強武會!”
“就是,他娘的,山東那邊殺官造反的漢子多了去了,你他媽怕個屁!”
“會長都說了,這些大頭兵根本沒資格進城抓人,怕什么?”
馮驥一拳打飛嚴振東,在強武會的威望瞬間達到了巔峰。
有受過官府欺辱的弟子,直接將馮驥視為神明一般崇拜。
也有膽小懦弱之輩,惴惴不安,開始擔心前途。
有人偷偷摸摸,退出強武會,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馮驥沒有阻攔,只當是對強武會弟子做了一次提純。
他要的是聽他話的強武會弟子。
而不是這些畏懼官府,害怕朝廷的弟子。
站在街頭,馮驥凝視逃走的北洋新軍,眼底露出思索之色。
這次打退這支百人隊伍,誰知道下次會不會引來更多。
得想辦法,讓這伙人有來無回!
想到此處,馮驥轉身,對嚴四、張進、趙健幾人道:“你們幾個跟我進來。”
進了屋內,嚴四幾人看向馮驥,有些擔憂。
哪怕是趙健,看似一根筋,也知道得罪官府沒有好下場。
剛才雖然出頭,但是此時也有些擔憂。
“會長,咱們接下來怎么辦?”
“娘的,這官兵好端端的來找咱們強武會干什么?”
“是啊,會長,他們為什么抓你啊?”
幾人詢問起來,都是不解。
馮驥神色淡然,喝了一杯茶。
“我殺了何勝安。”
“什么!”
“噗——”
嚴四、趙健等人頓時驚的猛然站了起來,趙健更是一口熱茶都噴了出來。
“這……這……是為何?”嚴四忍不住驚愕道。
馮驥也不隱瞞,直接道:“姓何的與鐵刀門暗中謀劃要對付我馮家,我先下手為強而已。”
“什么時候的事啊?少爺。”張進忍不住問道。
馮驥擺了擺手:“不重要了,人已經殺了,目前官府沒有證據抓我,但是官府辦事,從來不講究證據,把我抓回去,嚴刑拷打,他們總能得到答案。”
“津門之中,能殺鐵刀門門主的,除了我和霍元甲,也沒有旁人了。”
“能找到我,并不稀奇。”
馮驥這般說著,其他人不禁點頭。
確實,鐵刀門秦爺的功夫,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暗殺的。
難怪這么快就被人找上門。
“會長,你有什么計劃嗎?”
“是啊,會長,伱好像一點也不擔心?”
幾人忍不住詢問起來。
馮驥點頭:“這本就是我計劃之中的事情。”
“什么計劃?”嚴四忍不住問道。
馮驥看向幾人,道:“津門環境復雜,雖然靠近京師,但是幫派橫行。”
“據我所知,山東的義和拳拳民,也有不少混入了津門了,怕是要不了多久,津門便會動亂。”
“這亂世之中,若沒有實力,就是魚肉,任人宰殺。”
“我欲在這亂世之中,建一支能保護大家的隊伍,諸位覺得如何?”
馮驥剛說完,趙健就忍不住一拍桌子,激動道:“好啊!這太好了,會長,我第一個支持,他娘的,山東爺們血性十足,敢鬧義和,殺洋人,偏偏朝廷都是卵蛋,今個怕了俄國,明個輸給日本,他媽的,一點血性也無,只知道欺壓我等百姓!”
嚴四和王元富對視一眼,嚴四不禁道:“若是這能拉扯出一支隊伍當然好了,只是這件事情哪有那般容易,要是那么容易,五哥何苦解散鏢局,去投奔劉將軍?”
王元富人看向馮驥,道:“會長,你可有計劃?若是方便,先給我們透透底吧,也好讓我們有點信心。”
馮驥看了一眼眾人,道:“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情不容易,一開始我本想混個官身,正兒八經的能掌握一些兵權。”
“但是偏偏遇到了姓何的這狗東西,壞我好事不說,還想害我,索性宰了。”
“如今既然混不到官身,我想咱們就先一統津門鍋伙幫眾。”
“讓官府知道,在津門,想要動咱們,就得傷筋動骨!”
眾人對視一眼,都有些興奮。
嚴四相對而言冷靜些,忍不住問道:“一統津門幫派,以咱們強武會如今的威望,倒是不難,但是想要跟朝廷對抗,怕是……有力未逮吧?”
馮驥笑了笑,問道:“你覺得我們跟朝廷差在哪里?”
“朝廷若是下了鐵心對付咱們,派出軍隊,槍炮齊射,咱們哪有活路?”嚴四苦澀道。
馮驥咧嘴一笑,道:“若是咱們也有槍炮呢?”
“什么?”
“咱們有槍炮?”
“哪有?”
幾人頓時驚愕,紛紛站了起來。
馮驥笑了笑:“小站那邊,不是現成的槍炮嗎?”
“什么?”
“會長,你是說……搶軍營?”
“這……這可能嗎?”
一時間眾人驚呆了。
這個想法,著實超出了他們的思維想象極限。
搶掠,從來都是往弱者身上搶。
誰敢搶軍隊的東西?
馮驥咧嘴笑了笑:“不急,先找咱們這位嚴大人試試手。”
大約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嚴振東已經醒了。
醒過來的他,一臉迷茫,呆呆地看著縣衙的屋頂。
腦子里一連串的疑惑。
我在哪兒?
哦,我不是在抓捕強武會的人嗎?
是了,我被人打了一拳,然后……然后怎么了……嘶——
他一摸腦門,頓時劇痛襲來。
腦袋上早就青紅淤腫了一大塊,遠遠看去,仿佛頂了個壽桃。
他有些不敢置信。
“我被人打暈了?”
他橫練鐵布衫大成,北洋新軍大比第一的嚴振東,居然被人一拳給打暈了!
這要說出去,誰信?
但是事情就這么發生了!
他甚至記不得對方是怎么出拳的!
嚴振東臉色瞬間凝重萬分。
“好一個強武會!好一個馮驥!”
他已經明白,強武會會長馮驥,武功高到沒譜!
對方出手,自己反應都反應不過來!
“如果當時他要殺我,我豈不是……”
他心頭一顫,饒是他自信鐵布衫可擋刀槍,也不由一陣冷汗冒出。
難怪此人如此跋扈,連官府都不怕!
當真是大清毒蟲,實在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