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家名為強武會的拳館,悄無聲息的開辦起來。
強武會并非某一家拳法,而是糾集了五六位拳師坐鎮。
其中包括鐵頭功、趙家拳、通臂拳、燕青拳等等。
會長正是馮驥,而以上這些拳法師父,皆是打擂臺時受到嚴重傷勢,斷手斷腳那種的拳師。
這些人因為簽下生死狀打擂臺而受傷,落下殘疾,窮困潦倒。
馮驥請他們入會時,自然欣喜萬分,立刻答應下來。
而馮驥也趁此機會,從這些人手里,搜集了大量國術拳法。
可惜學會了這些拳術,各項屬性依舊卡在9.9上,紋絲不動。
強武會開館當天,并沒有多少人來恭賀。
畢竟馮驥一來沒有打過擂臺,在津門功夫圈沒有任何名氣。
二來馮家初來乍到,也不認得什么人脈,自然沒人來送禮慶祝。
倒是沽月樓農勁蓀讓人送來了果籃,聊表心意。
馮驥不由再次感慨,農勁蓀是真的會做人。
“會長,武館剛開,人氣不旺,是不是該想想辦法招納弟子啊?”通臂拳師父郭順友不由詢問道。
趙健也道:“對啊,會長,以你的本事,去打上幾場擂臺,怕是立刻會有無數人前來拜師啊。”
其他幾位拳師也紛紛勸說起來,他們好不容易得到馮驥認可,請來做拳師,自然也想干出一些名堂。
馮驥笑了笑:“不急,我自有安排。”
正說話間,卻見門口一群人走了進來。
張進等人連忙迎了上去。
“諸位,來學拳嗎?我們這里有趙家拳、通臂拳各種拳種……”
為首中年男人哈哈大笑:“小兄弟,我們不是來學拳的,敢問你們會長,可是馮驥馮少爺?”
張進一愣,不由回頭,看向屋內。
馮驥此時也聽到了動靜,當即起身,走了出來。
其余各位拳師也紛紛跟他出來。
“在下馮驥,諸位是?”
那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馮驥,忽然一咧嘴:“打過再說!”
說罷,他陡然身形一動,拳若流星,呼嘯之中,打向馮驥面門。
“干什么!”
“住手!”
“攔住他!”
拳館之中,眾人大驚失色,紛紛大怒,就要出手。
然而就在此時,馮驥大喝一聲:“都別動!”
下一刻,他單手化掌,一把抓向對方拳頭。
嘭的一聲,拳掌相交。
馮驥宛如泰山,紋絲不動。
反觀那中年男子,神色驟變,只覺拳頭砸在了石頭上一樣。
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倒退數步,一條臂膀都已經發麻!
馮驥輕笑一聲,忽然一步跨出,伸出一根食指,急點對方胸口。
嗚咽破空聲傳來,指力撕裂空氣,勁風撲面而來。
中年男人頓時瞳孔一縮,急忙厲喝:“刀來!”
“四哥,接刀!”
后面一個胖子同伴大喝一聲。
倉啷一聲,一把厚重大刀飛射過來。
中年男人一把抓住刀柄,另一只手推著刀面,橫擋胸前。
馮驥微微一笑,并沒有收手,反而動作陡然加快,指尖破空。
一聲脆響,中年男人只覺雙臂巨震,虎口發麻。
整個人又一次不受控制的被這股巨力打得不斷暴退!
嘭嘭嘭!
一連三步,撞倒了身后那個胖乎乎的同伴,這才堪堪穩住身形。
手里的刀也根本拿不住,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滿臉震驚,一旁拳師們紛紛叫好。
“哈哈哈,會長威武!”
“馮會長厲害!”
“好大力氣!”
“想不到會長竟然如此厲害!”
馮驥緩緩收回手指,微笑地看向對方,道:“六合刀,橫刀攔擋?”
中年男子苦笑一聲,站了起來,抱拳道:“順源鏢局嚴四,拜見馮少爺。”
馮驥不由大笑:“哈哈哈,果然是順源鏢局的兄弟,難怪有一手如此精湛刀法,快進來坐。”
嚴四苦笑,連忙道:“馮少爺客氣,我這是班門弄斧了,五哥早在信中提及,馮少爺你天資出眾,武藝高強,偏偏我還不信,實在是慚愧。”
馮驥笑道:“說的什么話,我與五哥乃是忘年之交,你們既是五哥兄弟,便也是我的兄弟,這位兄弟怎么稱呼?”
他看向嚴四身邊的胖子。
嚴四連忙介紹道:“他是王元富,五哥的堂弟,元富,快拜見馮少爺。”
王元富臉上驚疑之色還未消散,聞言拜道:“拜見馮少爺。”
馮驥笑道:“原來是元富大哥,這些都是鏢局的兄弟?”
“是,自打五哥解散了鏢局,我們也都各自回家了,有些兄弟回了老家,有些兄弟還在津門討生活。”
“聽到嚴四大哥召集,說五哥留話給我們,大家伙便都過來了。”王元富笑道。
嚴四也笑道:“五哥在福建那邊,信中常提及馮少爺,故而我收到馮少爺請帖,便讓兄弟們都過來恭喜馮少爺,新開武館。”
馮驥笑道:“多謝各位兄弟抬愛,嚴四哥,酒菜都已經備好,請諸位兄弟都進來一起喝酒吧。”
大家頓時都大笑起來,原來這些人,是王五在天津時,組建的順源鏢局人手。
王五受劉永福請求,去了福建訓練大刀隊,順源鏢局的人手,他帶走了一大半。
而一些故土難離的津門漢子,選擇留下來了。
早在慶元縣時,馮驥與王五一見如故,王五便留下信件,讓馮驥去津門之后,若有難處,可以請昔日順源鏢局的兄弟幫忙。
馮驥倒是沒有遇到難處,此番邀請這些人來,其實是為了組建勢力。
這些人能加入順源鏢局,自然是入得了王五的眼的。
以王五的性子,這里面的人,武功暫且不論,品性絕對靠得住。
收了這批人,馮驥的強武會算是有了初步班底。
日后自己有了官身,再從這批人手里挑選親兵,一點點擴大勢力。
萬事開頭難,但是他已經走出第一步,接下來就看何師爺那邊給不給力,究竟能不能給自己捐到一官半職了。
一場熱鬧下來,眾人相互都熟悉起來,大家喝了酒,也更加放開了。
馮驥趁此機會,邀請嚴四、王元富加入武館,二人自然信得過馮驥,當即答應下來。
嚴四更是建議馮驥組建鏢局,以鏢局來養武館。
馮驥聽完后點頭不已,索性也不用新取名,直接用原來的順源鏢局名頭了。
如此一來,鏢局的眾人對強武會更有歸屬感了。
晚間,馮驥又宴請了眾人,在沽月樓吃了一頓酒。
眾人盡興而歸。
回到強武會安排的住宿地方,嚴四與王元富聚在一起。
“四哥,馮少爺出手闊綽,倒是像辦大事的人。”
嚴四笑道:“五哥看得上的人,必然不是庸人。”
“那咱們真的就在強武會組建鏢局了?”王元富興奮道。
嚴四點頭,道:“順源鏢局這個招牌,是五哥打出來了的,不該就這么散了,如今有馮少爺牽頭,那咱們就重新撿起來。”
“好!我也舍不得順源鏢局的招牌。”王元富唏噓道。
他忽然問道:“以往順源鏢局,有五哥坐鎮,江湖上大家都賣五哥面子,如今五哥不在,光靠咱們,能行嗎?”
嚴四笑了笑:“放心吧,有馮少爺呢。”
王元富詫異:“四哥,馮少爺看著年紀不大,你這么信他?”
嚴四指了指他的刀,道:“就憑這個,我就愿意信他。”
王元富愕然,抬起自己的佩刀,有些不解:“這個?”
嚴四道:“你拔出來看看。”
王元富連忙拔出自己的佩刀。
白天未曾注意,此時油燈下,赫然發現,那刀身之上,竟然有一枚指頭粗的小洞!
他瞬間瞳孔一縮,腦海里立刻回憶起白天馮驥與嚴四交手時的畫面!
“四哥,這是……他……?”
嚴四看著刀上的指洞,神色復雜,感慨道:“五哥曾在信中說,馮少爺武藝驚人,橫練大成,我原本是不信的。”
“但是今日交手,我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光憑這一指,我敢說,津門之中,無人能擋住!”
“嘶——”
王元富倒吸一口涼氣,駭然道:“霍元甲也不行?”
嚴四搖頭:“這一指剛猛銳利,血肉之軀根本無法抵擋,霍元甲雖然踏入暗勁,不輸五哥,但是若沒有趁手兵刃,怕是……”
王元富驚嘆,忍不住又道:“四哥,伱說鐵刀門那位呢?他的九環大刀,可是也與五哥齊名呢。”
“這……怕是難分勝負,不好說啊。”
嚴四自然不知道,馮驥這一指,實際上根本未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