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什么人!”
“咦,周師傅?放開周師傅!”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他媽的,敢在我們面前行兇,放開!”
不遠處,土匪們也反應過來了,紛紛怒吼起來。
有幾個甚至已經提著刀走了過來。
馮驥咧嘴笑了,他單手拎起周莊的脖子:“周師傅,你人脈挺廣的啊,這些都是你兄弟?”
周莊面如土色,求饒道:“馮少爺,你聽我解釋,我真不認識這些土匪,我只是與趙教主偶然相識,并未落草啊。”
馮驥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你沒落草?但你干的勾當和這些土匪有什么區別?”
“放心,我不會殺你,伱妻兒還在慶元縣,我記得你說過你在這里有武館吧,有家有業才好啊。”
二人說話間,一名土匪已經沖了上來,一刀猛劈馮驥面門。
馮驥頭也不抬,隨手一個巴掌拍了出去。
空氣震動,土匪的刀瞬間彎折,不等這名土匪反應過來。
馮驥化掌為爪,噗嗤一聲,五指已經穿心而過。
一記隨意的黑虎掏心,此人瞬間胸腔出現血洞。
隨著馮驥收回手掌,頓時鮮血滋射噴涌,濺了周莊滿臉都是。
周莊臉色慘白,渾身止不住的顫抖,牙齒對碰間,發出驚恐的哀求聲:“馮少爺,不關我的事,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一馬。”
馮驥沒有理會,一手抓著周莊,大步殺入土匪們之中。
他宛如猛虎叼著一只兔子,在羊群里肆意屠殺。
一時間,鮮血迸濺,血肉紛飛。
慘叫與哀嚎不斷傳出。
所有土匪都被殺的心驚膽戰,一個、兩個、三個……
太多的同伴慘死,終于有人扛不住了,驚恐大叫一聲,紛紛鳥獸一般逃命散去。
馮驥隨手抓住一名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土匪。
“饒命,饒命啊大俠。”
這小土匪聲音略顯稚嫩,似乎還在變聲期。
馮驥低頭看著他,問道:“你多大了?”
小土匪哭的滿眼淚水:“十四。”
“殺過人嗎?”
“我……我……沒有。”
小土匪目光閃爍,矢口否認。
馮驥沉默,忽然咧嘴一笑:“下輩子再做土匪,眼睛擦亮點。”
“饒命……”
咔嚓,小土匪話音未落,脖子就被直接扭斷。
這一幕,被周莊近距離的看在眼里,他心頭一片冰涼。
這個馮家少爺,比他想象的還要殘酷無情!
他一時間心頭悔恨交加,自己真的是豬油蒙了心,怎么就選了馮家作為目標了啊。
他此時還沒意識到,劫掠這件事情本質有問題,反而只是后悔不該挑選馮家作為目標,惹了馮驥這個煞星。
馮驥沒管周莊的心理活動,他大步跨入劉家,遠遠的,便聽到一聲聲怒吼和拳腳交加的碰撞聲。
馮驥頓時詫異起來:“劉家還有實力反抗?”
心中驚奇,馮驥當即看向那邊交手的地方。
卻見那里已經被土匪們包圍,人群中央讓出了大塊空白區域。
里面正有兩人正在交手,十幾名黑色風衣的漢子背靠背的擋在后排。
馮驥注意到,其中有人扛著一面旗幟,上面寫著震遠鏢局四個大字。
再看打斗的二人,其中一人肌肉虬扎,橫沖直撞,一味猛攻,不作防守。
此人正是趙金環!
令馮驥詫異的是,竟然有人能跟趙金環打得有來有回,甚至不落下風!
這人身形矯健靈活,個頭不高,中年模樣,上下翻跳之間,出手如電,不時發出猴子一般的叫聲。
忽然間,這人一記插掌,猛擊趙金環檀中穴。
此處乃是金鐘罩的罩門之一,趙金環連忙雙拳橫擋,夾住來人這一掌。
卻不想那人掌尖碰撞在趙金環雙臂之上,發出悶響之后,竟然再度爆發巨力。
四指收縮,腰部發力,指關節催動,嘭的一聲,打得趙金環向后踉蹌一步。
這還沒完,那人猛然跟上,關節再度彎曲,握爪成拳,再次發力。
趙金環雙臂劇顫,身形不由又一次后退,臉上露出驚怒之色。
然而這一式還沒結束,來人再度踏出一步,拳頭一勾,腕關節發力!
又是一聲悶響,直接打得趙金環雙臂血紅,一雙手臂終于夾不住了,酸軟的松開了架勢。
那人趁此機會,一躍而起,一記鉆心腿,嘭的一聲,將趙金環一腳踢出圈外數米。
趙金環金鐘罩護體,倒是沒有受傷,只是雙腳在地面滑行數米,堪堪被土匪小弟們扶住。
卻見那人并未窮追猛打,而是雙手抱拳,沉聲道:“白蓮教金鐘罩,果然厲害,承讓!”
趙金環瞇了瞇眼,忽然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一掌四式,硬猴拳文彪,名不虛傳,今日趙某算是見識了。”
那叫文彪的中年人抱了抱拳,道:“不敢,老猴子僥幸勝了一招半式,趙教主還請勿要食言,放過劉兄一家。”
趙金環笑了笑:“趙某做事,自然言出必行,放心,劉家上下,我不會動他們,不過劉家的錢財,趙某須得取走。”
文彪微微皺眉,看了看四周數十名土匪,心中一嘆。
他心知肚明,今日能保下劉家老小,已經算是盡力了。
要想保下劉家家財,怕是做不到了。
當下默不作聲。
趙金環笑了起來,道:“文彪,如今大清氣數已盡,洋人欺辱我華夏子民,到處販賣鴉片,傳播洋教,導致天下民不聊生。”
“劉家、馮家、張家、段家,這些土財豪紳卻還勾結官僚,欺壓百姓,為洋人賣命,我此舉乃是替天行道,搶了這些錢糧,也是為拯救天下蒼生。”
“劉家命好,能得你相助,我放過他們一命,但是這些錢糧,我必須帶走。”
文彪沒有說話,只是抱了抱拳。
他心知肚明,說什么也沒用。
“趙某敬你是猴拳宗師,不如加入我白蓮教如何?你我共商大事,你震遠鏢局,威震廣東浙江,若是加入我白蓮教,屆時你我一南一北,遙遙相應,顛覆大清,殺入皇城,也不是不可能啊。”
文彪眼皮一跳,沉聲道:“趙教主壯志雄心,在下佩服,不過在下沒什么大志向,就不參與了。”
見文彪油鹽不進,趙金環眼皮跳了跳,眼底里有絲絲戾氣一閃而過。
不過又忌憚對方身手,掂量一下,終究沒有動手。
他自問自己的橫練金鐘罩早就爐火純青,但是依舊擋不住對方的硬猴拳爆發力。
可見真要撕破臉皮,自己這邊人也討不了好。
當下按住暴虐的脾氣,微笑道:“既如此,那就算了,兄弟們,東西都搬上車沒有?搬好了就撤!”
他話音剛落,就聽眾土匪身后,傳來一道沙啞的冷笑。
“嗬嗬嗬,趙師傅,你要撤哪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