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這位是趙健趙師傅,來自津門,一身銅橋鐵馬功夫,那是落地生根,穩如泰山,另外他一手虎爪功,打遍冀北,無人能擋啊。”
“這位是周莊周師傅,一手少林梅花拳,師承少林心靜大師,周師傅的功夫,在直隸一帶也是首屈一指的。”
馮家前院的練武場里,管家何叔笑瞇瞇的為馮驥介紹著兩名彪形大漢。
隨著何叔介紹,馮驥看向眼前這兩位拳師。
趙健,一身肌肉強健,氣血旺盛,尤其是他的雙腿,即便是穿著寬松的褲子,也依舊被撐得飽脹起來,可見其腿部力量驚人。
再瞧他的手掌,老繭遍布,指節碩大,好似虎爪一樣。
馮驥暗暗點頭,此人應該有真功夫在身。
卻看另一位叫作周莊的梅花拳高手,同樣生的孔武有力,其腿腳肌肉倒是并不算發達,反而修長有力,拳頭上拳繭不是很明顯,但是精氣神很足,神態略顯傲然,似乎是一位高人。
馮驥抱拳笑道:“兩位師父好,在下馮驥,兩位一看便是高人,接下來的日子,便要多多勞煩兩位了。”
趙健笑道:“馮少爺客氣了,馮員外花錢請我們來教拳,我們自當盡力,不過有言在先,我這身功夫,皆是家傳,一般而言,絕不會外傳的。”
“趙某須得考較考較馮少爺。”
周莊神色淡然,微笑道:“我少林梅花拳同樣也看資質的,馮少爺若是吃不得練功的苦,這學拳之事,還是趁早作罷,浪費錢財。”
馮驥笑了笑,道:“學武能強身健體,便是學不到兩位師父這般驚人技藝,也能增長力氣,不易生病也是好的。”
“哈哈哈,馮少爺說得好,不過學武之人,若是沒有一口傲氣和血性在,怕是難成大事。”趙健性子爽朗,直言不諱。
周莊倨傲,笑而不語。
馮驥也不生氣,笑問道:“兩位師父可聽過趙金環?”
聽到這個名字,兩人臉色皆是微變。
周莊微微皺眉:“可是昔日縱橫西北的白蓮教首腦趙金環?”
“正是,兩位可知此人功夫如何?”馮驥問道。
趙健直言道:“我不如他,此人一身橫練金鐘罩,刀槍不入,拳腳難傷,更擅長刀法,兵刃功夫不弱其橫練功夫。”
周莊沉默了一下,只是道:“沒打過,不知道。”
馮驥心中一笑,對趙健好感多了幾分,這是個實誠人。
倒是那周莊,似乎有些裝逼了。
馮驥沒有繼續說詢問,笑道:“兩位要如何考較我?”
趙健笑道:“好說,馮少爺可曾練過其他功夫?是否有功夫底子?”
馮驥微微點頭:“學過一些粗淺的把式。”
“我趙家拳的銅橋鐵馬,極為重視下盤功夫,至于虎爪功注重橫練指力,不知馮少爺可會馬步樁?可有入門?”
馮驥笑著點頭:“已經入門。”
趙健頓時詫異的看了一眼馮驥,他倒是沒想到,這馮少爺居然馬步樁入門了。
一般而言,沒有半年練習馬步樁,根本不可能入門。
一旁的周莊也不禁看了一眼馮驥,心中驚訝,這富家少爺能將馬步樁練入門?
若是真的,此子怕是還真有些天分和毅力啊。
二人不大相信,趙健更是直接道:“馮少爺可否演示一下?”
馮驥也沒有謙虛,直接按照趙金環所傳的馬步樁開始演示。
他雙足分開,與肩同寬,控制呼吸節奏,瞬間進入樁功境界。
體內氣血緩緩運轉,看似一動不動,實則氣血奔流,舒緩身體肌肉。
“好!”
只是這一個動作,趙健就不由拍手叫好,滿臉笑意:“馮少爺,你這馬步樁哪里是入門,分明是大成了,便是我也做不到這般快進入狀態,你這徒弟,趙某收了。”
馮驥笑了笑,抱拳笑道:“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趙健連忙扶起馮驥,哪敢真的讓馮驥拜倒。
他口中收徒,并非正式收徒,而是類似拳館收徒一樣,交錢就能學,算不得真正的師徒。
具體形容的話,就是外門弟子的意思,要個名分而已。
周莊也微微點頭,道:“馮少爺確實天賦驚人,周某也愿意教。”
“多謝周師父。”
兩人應下,當下就開始分配教學事宜了。
兩人教拳,都須得在上午,且不容許旁人觀望,所以只能分開教學。
一三五周莊來教梅花拳,二四六趙健來教鐵馬橋與虎爪功。
“兩位師父,為何練拳須得在上午?”馮驥問道。
趙健笑道:“一日之計在于晨,早上陽氣足,最為適合武者練拳打拳,進補也方便,故而我們一般都是早上練拳。”
周莊微笑道:“我這門梅花拳,須得在梅花樁上練習,梅花樁的位置,暗合星辰北斗之位,早上學習,晚上穩固,效果更佳。”
馮驥點頭:“今日便是雙數,便有趙師傅先教?”
趙健哈哈笑道:“馮少爺習武之心倒是迫切,也好,今日我先教你一個大概,下次便給你一一講解。”
“那周某就先告辭了。”周莊抱拳,知趣的離開了。
人家教拳,他自然不好觀望。
何叔親自送周莊離開前院,待到院子里沒人,趙健這才開口。
“馮少爺,我趙家拳注重下盤功夫,要練出銅橋鐵馬,須得明白何為橋,何為馬。”
“這里的馬,便是馬步,講究落地生根,雷打不動,練到這個境界,便是大成了。”
“而這橋,便是橋手,以雙臂為橋,將體內勁力穿透對方體內,我師父早年間人送外號銅橋鐵馬,便是說這橋手練得宛如青銅所鑄,堅硬無比。”
“這也是我日后能夠習練成虎爪功的主要原因。”
“虎爪功是橫練功法,主要練就一雙鐵手硬指,我便是因為有了銅橋鐵馬的底子,才能練出這雙虎爪。”
“今日我先教你趙家拳的銅橋鐵馬,什么時候你的銅橋鐵馬練成了,我再教伱虎爪功。”
馮驥笑著點頭:“多謝趙師。”
趙健笑道:“無須客氣,趙某既然收了馮家錢財,自當盡力。”
“我趙家拳的要點,皆在雙足,馮少爺,你馬步樁已然大成,但是卻還未曾學會運氣,這里所說的氣,是氣血。”
“各家拳種,皆有獨特的行氣之法,我趙家拳行氣,練得是墜字訣,鐵馬樁功,之所以能落地生根,便在于這個墜字!”
“這樣,我扎個馬步,你來推我試試。”
說著,趙健橫刀立馬,馬步扎穩,雙臂沉壓胯骨。
這一瞬間,馮驥感受到了他仿若山岳佇立,穩重仿佛磐石一般。
他上前一步,伸手按在趙健胸口,微微用力一推。
但覺這趙健仿佛一堵石墻,紋絲不動!
馮驥心中訝然,當下不由加大力氣。
手上氣力爆發,已經用上八成力道,猛地用力一推!
趙健頓時色變,馬步微顫,險些散功!
馮驥連忙收手,臉上露出驚嘆,道:“好一個鐵馬功!”
趙健卻目光驚奇,滿臉驚訝,道:“少爺當真沒有練過武?這力氣好大。”
馮驥此時力量已經接近常人三倍,猛然爆發之下,別說一個人,就是一頭牛都能推開。
但是即便如此,居然還是讓趙健擋住了,可見此人的鐵馬功是真的厲害。
“我從小有些蠻力罷了,讓趙師見笑了。”
“哈哈,想不到少爺還是天生神力,如此一來,少爺練了我趙家拳,必定大有所為啊。”
趙健卻哈哈大笑,沒有生氣,反而十分高興:“我趙家拳練習之后,對力量增長極為迅猛,正適合少爺你這般天生神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