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競技體育數據量化的發源地,美利堅的各項體育比賽都能做成一串數字,然后拿給教練和觀眾們看。
加入橄欖球校隊也是這樣,墨菲教練對比爾的強壯身材垂涎若滴,自然想著當場就讓比爾來一場體測。
但比爾借口自己還要處理一下家事,把應該進行的完整體測推到了周三。
“七十四英寸,二百二十磅,還沒有經過系統的增肌訓練,簡直是完美的防守組截鋒,當進攻組的端鋒也不錯。”
體育館的教練辦公室里,墨菲這樣稱贊道。
防守組是橄欖球隊里負責防守的一組隊員,通常是體型最大的那幾位,而截鋒主要職責是沖擊四分衛,也可以防跑。
根據薪資就能知道防守截鋒的重要性,NFL(National Football League,美國國家橄欖球聯盟)里,薪資最高的就是球隊的核心,四分衛,薪資第二高的就是截鋒位置。
防守組的截鋒略低于進攻組的左截鋒,但也相差無幾。
至于端鋒,則是進攻組最邊上的那兩位,強側的被稱為近端鋒(tight end,簡稱TE),弱側的被稱為遠端鋒(spilt end,簡稱SE)。
端鋒,尤其是近端鋒,通常是進攻組里職責最靈活的球員,按教練理念和四分衛戰術布置的不同,近端鋒可以執行為持球的跑衛或是傳球隊員阻擋防守球員,接住來自傳球隊員的傳球或是與其他進攻內鋒一起為四分衛提供更強的保護等職責。
為大眾所熟知的阿甘正傳里的阿甘,則是進攻組的跑衛,因為他特別能跑,且體格強壯,所以擔任跑衛。
被教練和倆助力教練圍觀的比爾不大懂為什么墨菲教練這么興奮,但看這三人的舉動,自己是個天生打橄欖球的料。
但他對這個球類了解的不多,只知道這是美國第一大球類競技體育,NFL的年度冠軍賽名為超級碗,Super Bowl,多年來都是全美收視率最高的電視節目,并逐漸成為美國一個非官方的全國性節日,而且,超級碗那天是美國單日食品消耗量第二高的日子,僅次于感恩節。
原主對橄欖球知道的也不多,畢竟他們一家主要看棒球,也就是MLB。
至于夏國觀眾所熟知的NBA,則在美利堅四大職業體育聯盟里排第四,并主打海外市場。
羅伯特,一名較年輕的助力教練附和道:“比爾的力量也很強悍,教練您也是職業出身,竟然被他一下子推翻在地,感謝上帝的饋贈。”
他說著話的同時,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墨菲更樂了,也跟著畫了個十字。
另一名助理教練,詹姆則問道:“比爾,我很好奇,你這兩年在干什么?當然,問這個純出于滿足我的好奇心,要是有隱私問題,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
這是位帶著紅色鴨舌帽的白人男性,穿著休閑灰色短袖,脖子被曬的通紅,目測像個南方州的農場白男。
也就是俗稱的紅脖子,紅脖子這個詞在美國二十世紀的美國媒體里,算是對南方貧窮白男的一種蔑稱。
但在七十年代,主要是美仁宗吉米·卡特擔任大統領時期,出現了一個詞叫做“時髦紅脖子”(redneck chic),也就是白人通過美黑將自己曬成紅脖子成了一種時尚。
所以詹姆大概率不是南方州的窮白男,而是個趕時髦的城市白男。
比爾想了想,原主在輟學兩年里沒干啥驚天動地的壞事,屬于在社會上混了兩年,在以后的簡歷里,這點可以大書特書寫進去。
“幾年前,我的父母因為一個搶劫犯去世了。”講述自己的故事前,比爾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悲傷。
周圍三人果然有所觸動,墨菲教練止住了笑容,羅伯特拍了拍比爾的胳膊。
“所以我上高中后變得無所適從,因為沒人告訴我該干什么,撫養我的大舅舅媽忙于工作,連自己的孩子都管不好,我也就學著表哥,離開學校去夜店酒吧混日子去了。”
“每天中午左右起床,然后下午上班,直到凌晨。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年,可能是上帝的指引,有一天我做了一個夢,我夢見我在大學里做實驗,有漂亮的女朋友,導師和同學也都很友好,前途似乎一片光明,然后我就醒了。自那后,我就一心想著重回學校,過上夢里的那種生活,在幾周的猶豫后,我終于踏出了這一步,嘗試回到校園。”
“非常感謝你們三位,今天要不是你們,我可能就熄滅了這個夢想。”
墨菲和兩位助理教練自然很受用,墨菲教練偏過頭,一臉這是自己應該做的神色。
美利堅的社會里,有個很隱形的規則,我們可以將之稱為聲望,也就是在別人的嘴里,一位man做了什么好事。
如果比爾日后成為橄欖球知名球員,哪怕不是全國知名,只是在大學校隊里出名,墨菲等人都可以出現在比爾在公開場合的致謝名單里,而且往往是前幾位出場,這就是潛在的聲望。
所以這三人才這么受用。
又絮叨了好一會兒,這三位才同意讓比爾離開。
當然,離開前,場面話也扔了一大堆:“親愛的比爾,如果你有任何的困難,任何阻擾你實現上大學夢想的困難,都可以來找我,我的家庭電話是XXXX-XXXX。”
比爾用墨菲辦公室的紙筆記下了這個電話,高中的橄欖球隊教練,也算富裕的中產了,指不定什么時候用的上。
“行,周三見!”
告完別后,比爾去了自己打工的夜店,既然能上學了,這個耗時費力的工作就該辭了。
美國的公立高中教育一般免費,不用交學費啥的,這倒讓比爾少操點心。
夜店的大堂經理對比爾的這個決定頗感惋惜,“只要伱想,我們這里隨時歡迎你回來。甚至我們還可以為你再次輟學舉辦一場趴體。”
美國底層民眾的知識接受量不大,因此有些人非常反智,并抵觸上學接受教育。
所以在夜店經理的眼里,比爾這是自己跑到地獄找罪受去了。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比爾沒管夜店經理誠心實意的挽留,徑直離開。
這一天算是達成了初步的目標,比爾尚感滿意,沒車的他吹著口哨往家里走去。
在大舅家門口,又一個好消息等著他。
“boy,我要讓你感受意大利人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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