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路子又野又寬 京城是有人知道張浩南去了雪城的,不過并不是中央的各個工作小組,而是中牧公司軍馬場的負責人。
雪城這里有軍馬場,南方人一般不知道,張浩南了解一些還是因為重生前王愛紅跟他吹牛逼說過這事兒。
當時張浩南已經合伙做汽配件,其中就有子午線重載輪胎的倒賣,大股東在松江混,主要供貨商是江皋的一家輪胎公司,而這家公司在松江跟雪城的鋼絲繩廠有深度合作。
過了差不多十五年,“曹園”這個名字逐漸進入了大眾視野。
不過僅限于氣派山莊的概念。
再有就是當時“秦嶺”的別墅群更吸引火力,大多數人都盯著“秦嶺”那些別墅的結果,對“曹園”了解不深。
實際上這性質跟京城的山中高爾夫球場類似,當然惡劣也要更惡劣一些,至少京城的高爾夫球場只是浪費資源,雪城這里還會組織狩獵活動。
當然顯而易見,在“曹園”誕生之前,非法狩獵在這里已經是個高端娛樂活動。
中牧公司的人七拐八拐,還找到了武泰安。
武泰安是中牧公司有幾個轉業干部兒子的老班長,這個情分武泰安也抹不開,所以跟張浩南提了一嘴。
原軍馬場的場長,有去當副縣長的,所以在地方上關系相當復雜。
畢竟又一次牽扯到了軍產。
“是想我做點啥?”
“沒直說,不過說是要請老板一起去打豹子。”
“艸,真夠豪橫的。”
有一黑一,論及肆無忌憚,張浩南這才哪兒到哪兒?
凡是涉案軍產背后的“保護傘”,哪家不是勛貴派頭?
也就是張浩南手里有“龍盾安保”,這才堪堪抹平“武裝人員”上的差距。
就沈州今年那些關封的軍產,出來辦事的人,其實就是活脫脫的“家奴”。
張浩南讓人恨又讓人熱烈歡迎,地方政府有時候也是出于無奈,能夠跳出五行之外的“財神爺”,確實是一股“泥石流”。
揩油撿便宜很難,但至少安全。
“約去冰城吃飯吧,多的不要說。”
“是。”
武泰安點點頭,忽然想起什么,“老板,他們可能不是通過雪城這邊市政府知道的行蹤。有可能跟咱們進山有關。”
“嗯?”
被武泰安這么一提醒,張浩南便道,“讓康耀祖去跑跑腿,問問看在雪城這里組織狩獵的都是誰。”
“是。”
武泰安去通知康耀祖的時候,張浩南叫了張浩程過來,然后拿出一個號碼給他,“打這個電話,對方會說漢語,讓他們在玄菟等消息。”
“他們能直接過圖們江?”
“在玄菟有辦事處,玄振宇的哥哥是首席翻譯。”
“好。”
張浩程還沒有經手過北高麗這邊的業務,迄今為止凡是涉及北高麗的貿易,都是換貨貿易,而且都是集中在渤遼省的遼東地區,那里北高麗的辦事處規模更大一些。
剩下的業務,是“特魯姆普集團”突破的,主要是為了“柳京飯店”,并且約定好了用礦產資源、漁業資源來換。
不過金毛老漢為了裝逼,還打算在北高麗的慶源郡搞個工業園,他自己沒有生產線,所以就又做起了“空手套白狼”的業務,打算倒騰中國的淘汰生產線,然后送去北高麗的慶源郡。
這又涉及到了基本建設,北高麗方面其實很有興趣,畢竟現在被全面封鎖之后,以北高麗孱弱的化工能力和基本農業產出,“苦難行軍”暫時還是看不到什么時候是個頭兒。
走私化肥去北高麗其實是有賺頭的,但問題就在于沒辦法走私,鐵路公路港口碼頭被全面監控,一般的貿易商,根本沒必要冒這種風險賺這點兒錢。
再有就是一般的貿易商,面對北高麗政府的賴賬毫無辦法,惡性循環之下,導致即便有走私業務,也都是更加具備高附加價值的商品。
德系豪車就是其中之一。
化肥屬于典型的大宗工業品,國內能玩得轉的民營農貿運輸商,目前只有“沙洲物流”,別家都不行。
這種級別的生意,需要衡量企業的整體實力,就類似綜合國力一樣,單一指標再牛逼也是無用。
“特魯姆普集團”敢這么靠近平壤,底氣就在于“沙洲物流”。
不過“特魯姆普集團”并不知道的是,平壤方面其實嘗試賄賂過張浩南多次,在松江的“高麗特色飯店”會有各種平壤歌舞團成員的表演,那些曾經因為胸太大被淘汰的“天賦一般”人選,如今是從平壤前往松江的基本指標。
才藝可以稍微差一點,但奶子必須夠大。
再加上玄振宇確實獲得了很好的栽培,玄家雖然不是當年的“親中派”,但還是很少見地在公開場合提到了“血盟”,這其實就是一種站隊,倒是讓玄家冒出來不少駐外年輕外交官。
玄振宇的哥哥能去玄菟市辦事處做首席翻譯,就是有這方面的考慮。
要知道,玄振宇他哥只是會漢語,羅斯語非常一般,這在圖們江、鴨綠江兩岸的北高麗外派人員中,是屬于很少見的。
因為在對華貿易中,比如文化產品,北高麗并不是只賣本國特產,而是將高麗和羅斯兩種特產打包一起賣。
不會羅斯語是個比較麻煩的事情。
過去十年中,北高麗民間在華的“黑戶”數量其實不少,雙方都保持了一定的默契,如果不是鬧出惡性案件,通常來說不會去刻意查“打黑工”的情況。
因此像安東省玄菟市這里,有些車把式,其實都是給中國這邊的同族頂一個班,視情況而定來頂白班還是晚班。
除此之外就是林場、牧場和建筑材料生產相關單位,基本都是少數民族老板的利潤要稍微高一點兒,高得不多,就是賺一筆勞務支出的差額。
軟妹幣正常是帶不回北高麗的,所以這時候就需要玄振宇哥哥這樣的人,他們是官方代表不假,但也經辦“僑匯”,以誰的名義,這就不好說了。
這里面也有一定的腐敗,抽水是常有的事情,但養活家里七八口人不成問題。
玄振宇因為是天才,兩浙大學也很想大力栽培,所以玄家在平壤的學術界也獲得了一定的人脈,再加上“沙洲物流”確實有實力,“特魯姆普集團”在組織平壤訪問之前,一些“小禮物”的運輸渠道,就是經過審批的“沙洲物流”和“蓮花航空”。
平壤方面當得知“蓮花航空”和“沙洲物流”是同一個老板的時候,那是相當的驚詫,因為他們在濠鏡澳業務也很多,一些關鍵設備,都是要通過濠鏡澳的賭場來運作。
濠鏡澳的富豪可從來不僅僅是因為他們博彩業獨霸一方,在政治上的深厚背景,才是真正的底氣。
因此在接觸過程中,盡管還沒有上升到國家層面,但是“沙食集團”的副總丁永,也在松江跟北高麗的中央農業部副部長有過會面,談合作是很困難的,只能談將來。
丁永當時簽了一份備忘錄,就是關于一些設備生產線的安裝培訓,其中有一個跟金毛老漢的生意有關。
酒店用火柴,沙城原機械廠有一套封存的火柴生產線,半自動化的設備,專門生產一種酒店用高檔火柴。
是當年重山島開發高爾夫球場、酒店時的產品線,后來封存,也是因為重山島的開發涉及到了違規,國土資源部派出調查組之后,火柴生產線就關停了,設備也被封存。
現在重啟,也算是物盡其用。
北高麗通過這套設備,就能做酒店用高檔火柴出口,貼牌“特魯姆普酒店”,年利潤上百萬軟妹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有了這個基礎,也算是北高麗中央農業部的背書,玄振宇的哥哥玄重根,就被特別提拔,調往玄菟辦事處任首席翻譯。
別看是“翻譯官”,油水很大,僅僅是幫人匯款回國,一年賺個十幾萬輕輕松松。
不過玄重根初來乍到,還挺收斂,所以在玄菟市的北高麗“黑工”群體中,口碑絕佳,過去十年中應該是該群體中名聲最好的。
也因為名聲最好,很多來不了中國的,也愿意求他辦事,包括“亡命徒”。
尤其是玄重根可以通過玄振宇聯系上張浩南,這在整個北高麗政府集團中,都是極為罕見的人脈資源,所以有些想要去倭奴“務工”的,一個月送那么三五個人出去,也問題不大。
玄重根是知道張浩程存在的,但是他沒見過張浩程,因為國際封鎖緣由,張浩南在涉及北高麗的一切活動,都是盡可能保證單線情報。
除非是政府起的頭,否則哪怕是公開活動,都不表態談合作,只談未來。
這次張浩南沒別的意思,就是給中牧公司有些人來點兒見面禮。
那些貓在山村里組織狩獵的,既然能發現他,那就能用八倍鏡瞄準自己腦袋。
張老板不怕死歸不怕死,但不代表他喜歡死。
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綁了運過圖們江做掉。
至于中牧公司誰會不滿,誰跳出來表示不滿,就打掉誰。
只不過武泰安壓根沒看出來張浩南的態度,當然這是他的優點,“揣摩上意”要是太專業,他也不可能當那么多年“老班長”。
工具人帶腦子,那真就成御前太監了。
武泰安去聯系康耀祖的時候,張浩程帶著人也出去做好聯絡方式,北高麗的“亡命徒”一般干一票就得離開北高麗。
哪怕是在部隊里的骨干都一樣,因為一旦涉及到在華案件,除了可能引起“國格”這個層面的,其它都是炮灰性質。
出去之后也餓不死,很多非洲軍事顧問團的民間安保力量,如果是北高麗的軍事顧問團,就會用這些人。
當然也有徹底放飛的,直接跟暴力團伙組織混在一起,在香江、加麻大都挺吃得開,布雷西亞的里約熱內盧,有些黑幫也會用這些人當職業殺手。
水平一般的,那就是在中國這邊打黑工,也有混出頭的,重生前張浩南就見過一個,不過那人是通過做贅婿熬出來的,屬于小概率案例。
“老板,康耀祖說一會兒過來。”
“他這是手頭就有‘花名冊’啊,這么快。”
張浩南說對了一半,康耀祖對中牧公司在軍馬場這里的勾當,那是一清二楚;但是知道誰組織山區狩獵活動,那就有些為難他,因為他不是頂級二代,不過呢,他現在的姘頭唐珊珊……是。
這幾天唐珊珊為了保命,省航空公司的職務肯定是丟了,在各地機場的物業也出脫了出去,誰接手誰就高抬貴手。
舍出去萬貫家財,又一咬牙拿出來一堆材料當“伴手禮”給王愛紅,現在雪城有些年輕干部能夠在這次“大清洗”中搭上順風車,就是因為唐珊珊給的東西。
她畢竟是唐家人,檔次確實不一樣,軍馬場這里誰是掮客,誰是幫閑,誰是寨子里扛把子,誰造的槍或者持有的槍……她門兒清。
武泰安打電話給康耀祖的時候,他正在唐珊珊身上打樁呢,回武泰安話時,還順手捏著飛機場上的小豆子玩兒。
跟唐珊珊匆匆沖了個澡,就趕緊到張浩南跟前請安,然后一臉諂媚地說道:“爺,我家這位對里面的事兒了如指掌,她以前也在軍馬場打過傻狍子,還有長著大角的鹿呢。”
“有東北虎不?”
“啊?”
康耀祖被張浩南的話搞得有點懵,“財神爺”的思路就是跳脫,讓人猝不及防,總接不住。
一旁唐珊珊見到張浩南,還是相當害怕的,畢竟唐家完蛋,放眼過去幾十年,這不算什么。
但花家那可是還有花修文坐鎮,結果現在也是焦頭爛額,而且聽說在松江的公司,已經逐漸清退股份,目前成為董事長的,居然是那個花蕊蕊……
對張浩南的手腕狠辣、貪婪胃口,唐珊珊算是見識到了。
不過她并不清楚,要干掉花家,從來不是張浩南一個人事情。
張浩南充其量就是個民間收割機,中央幾次“招安”,多少帶著點讓他做“金牌打手”的意思。
可惜張老板沒興趣,搞得政務院一把手也是相當無語,不過從這次東北的一系列操作來看,雙方合作相當有默契,政務院還難得辦了兩回酒會,氣氛都挺好。
在遍地雷區的地方,至少現在多了一塊緩沖區,對財政上捉襟見肘的中央而言,已經是想象中最好的結果。
再者,張浩南跟兩江省、松江市合作雖然深,可也沒說攛掇這倆地方搞“省建軍”,該上稅上稅,沒有半點含糊,關鍵是連刻意避稅都沒做過,組織整體上很有成就感。
“老板是想要‘虎骨酒’嗎?”
唐珊珊討了個巧,不管是稱呼還是話題,都轉得很合適。
“我龍精虎猛的,要那玩意兒做什么?我就是想看看有沒有東北虎,有的話,我這兒有個武二郎的哥哥武大郎,讓他給東北虎上上強度。”
正在倒茶的武泰安,黑著臉差點就來了個滑鏟。
張老板算了算武泰安的體重,估計夠東北虎全家吃上三五天的,都是好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