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南你這是在玩火——”
徐進發的咆哮毫無威懾力,張浩南只是安安靜靜地看著手表,繼續把玩著兩顆藍寶石。
“張浩南,大家和氣生財,你這是要趕盡殺絕?!”
“禍不及家人,你連這點底線都沒有嗎?”
不管徐進發如何咆哮,時間都會繼續向前。
也不用等太久,距離京城時間下午兩點整也只剩下八分鐘。
“張浩南——”
“是,老板。”
而劉援朝那里同樣如此,他在松江的小兄弟們,紛紛表示絕對沒有派出槍手干掉張浩南,一定是徐家人想要同歸于盡。
“出去順便叫個救護車。”
噠啦。
“艸,真聰明。”
再次確認張浩南不是個東西之后,魏剛全然沒有了欣慰,只有不爽。
“媽的,大郎,你最近越來越沒有那種心懷驕傲身負責任的感覺了,你這樣很危險啊,正在被糖衣炮彈腐蝕。你這樣下去,我不得年底給你加個十萬八萬工資?”
古錠拿著打印好的東西回到會議廳,走到張浩南身旁,將東西遞了過去:“老板。”
“那就好辦了。”
說完,張浩南拿起一張紙,扔給一個保鏢,“讓古錠回一趟老家。”
張浩南把玩著藍寶石,抬手指了指徐進發。
之前蔡家在香江的“瘋狂”已經引發了動蕩,新中社更是在香江大輪換,雖然只是低調處理,但內部風暴可沒有停。
還在洗寶石的古錠,剛把“紫寶石”洗干凈成藍寶石,轉過身擦干的時候,就看到張浩南抬起腳猛踩徐進發的小腿。
“張總!張老板!饒命!張總,我已經死了一個兒子,你高抬貴手,再死我一個,留剩下的一口氣好不好?!我全部家當給你!都給你——”
然后張浩南拿起電話,打給了禿頭老漢:“老魏頭,我中槍了,現在人在松江,你看我是重傷昏迷幾天比較合適?”
“大案子,加班加點是應該的。”
“這樣,你先對外放出消息,就說自己重傷昏迷……”
魏剛的思路是很清晰的,他甚至覺得外交口也能敲一筆,比如說有些在國外的人脈關系,以前沙城很難接觸到,也運作不到,這次就可以借機“扇陰風,點鬼火”,畢竟真的有可能“引火上身”。
勾了勾手指,古錠彎腰湊過來聽到了吩咐,然后點點頭:“是。”
“怎么說?”
張老板跟虞龍的老戰友打了個招呼,就等著會議室里面的人寫“口供”。
<divcssntentadv>串不了供的,不知道的人胡說,默認也是同伙。
“你狗叫什么?老子中槍了你不說幫我解決點問題?跨江大橋還想不想要了?”
站張浩南后側的古錠都哆嗦了一下,論變態,還得是自家老板。
就這么大搖大擺離開,只不過下樓的時候,突然沖出來三個槍手,近距離已經打中了張浩南,被保鏢撲倒在地的時候,張浩南感覺了一下位置,還好……
嘭!嘭!嘭!
從古錠手里拿起藍寶石,張浩南再度砸了上去,然后直起身抹了一把濺身上的血,咧嘴笑著說道:“他媽的,演技這么差還要演,我最看不起的就是明明沒演技,還非要裝‘演技派",拖下去,送醫院,該縫幾針縫幾針。”
看似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張浩南,完全看穿了徐進發的演技。
他就這樣的宗桑!
大多數人眼里的穩定,那是十分的珍貴;然而到了張浩南這里,絕對變成“今天我得死,但你們也別想活著”。
“繼續等候指令。”
只不過無論是劉援朝還是虞龍,現在腦子里就一個念頭,那就是:張浩南到底怎么樣了?死沒死?重傷的話到什么程度?還能不能搶救過來?
“已經這樣做了。”
魏剛是真覺得這孽畜完全沒有想過好好做人這件事情。
看著這些人,張浩南情緒沒有任何波動,整個松江都不會有人給他們撐腰。
他是真的沒有想到,在松江這里,也有人會派出槍手。
神情有些變化的徐進發,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
然而張浩南只是抄起藍寶石,砸在了徐進發的腦袋上。
他不知道徐進軍為什么死嗎?
出賣張浩南在法蘭克福和柏林的行程計劃,涉及到的重點,跟張浩南完全無關,因為張浩南的日程安排,哪怕是自由活動那幾天,都做過報備。
徐進軍本家合伙開的這家公司,所有股東,都是親戚。
“真中槍了,只是穿了防彈衣。”
“還有,聯系多家醫院,都說要槍傷專家。”
“那么我就當你們默認了。”
然而張浩南依然無動于衷,時間還剩三分鐘,現在中止也來不及了。
警察來的時候,也沒了以往的束手束腳,畢竟以前這些金融界的精英,是真的不把他們當人看。
“老子##&amp;#……”
“徐進喜——”
“是!”
徐進發的無能狂怒讓他有些焦躁,然后突然像輸急了的賭徒一樣,沖張浩南吼道,“你也有爺娘兒女!張浩南!!!!”
時間就是金錢,禿頭老漢打算過一會兒就動身。
圍繞張浩南中槍這件事情,可以大做文章。
“哪家好人在松江穿防彈衣?!”
禿頭老漢愣了一下,煙灰滑落都沒回過神。
嚎得撕心裂肺的徐進發直接跪倒在地,他像是所有的力氣都被抽空,看到他軟在地上,張浩南緩緩地站起來,古錠以為老板肯定是要扶徐進發起來,然后再狠狠地羞辱。
亂七八糟!
徐進軍這是頂風作案中的頂風作案,而且是冒著臺風也要作案,還玩出了高水準,瘋狂打臉做安全工作的部門。
跟張浩南做好溝通之后,忽然魏剛又提醒道,“恁娘子那邊,也要保密!”
張浩南提醒了一下徐進喜。
張浩南其實壓根無所謂誰誰誰打聽到他在哪兒,然后過來拍馬屁套近乎,只要有意思,他還是很愿意找點樂子的。
“是。”
“對不起。”
徐進喜完全沒有想到,張浩南這么痛快。
砸得皮開肉綻之后,也不知道是慘叫還是嚎哭,或許兩者皆有,張浩南略微喘了口氣,“呼,這老東西還挺耐打的。”
張浩南坐病床上玩著《超級馬里奧》,然后對武泰安道,“對了,你哪里都不許去,通訊工具上交。”
“老板,警方正在審訊槍手。”
徐進發慘叫聲炸得整個會議室像屠宰場,而張浩南的言語,更像是子彈一般,有著驚人的穿透力。
所在區警察局的警察,也只能內心略帶陰暗地說著這樣的話,至于明面上,還是要走流程()
83最新地址 “噢,是、是……”
他不太敢看古錠遞過來的東西,但是古錠并非只給他一個人看。
“啊!!!!!!”
惡人還需惡人磨啊。
徐進發想跟張浩南同歸于盡,至于說花了多少錢要取張浩南的腦袋,這就不好說了,而且大概率未必他一個人出錢。
聽到了救護車的聲音,張浩南看著一臉錯愕的古錠,接著催促道:“愣著干什么?”
“呼!”
“古隊。”
“急啥啊,時間要拖得稍微長遠一點。蘇潤眾不是在羊城當副市長嗎?你先不要跟他溝通,我來聯系他,讓他配合我們。”
入恁娘的……
“啊?!”
“你真的沒受傷?”
“怎么?我又沒想現在打死徐進發,過幾天再說的。”
“是。”
也得死。
在兩江省,但又臨海,各種交通工具都是一應俱全,隨時還能跑路去隔壁海岱省,走齊州還是膠澳都可以。
正常人肯定是跑路到偏遠地區,或者就是直接出國,結果徐進軍的老婆孩子,竟然躲到了兩江省去。
拿著對講機,出去之后的古錠溝通了一下,幾分鐘后,有個保鏢一路小跑過來,將打印好的傳真遞給了古錠。
張浩南真是個渣滓。
“呸!恁只棺材真不是個物事!”
“你嚎喪呢。”
就算是“燈下黑”,也會認為在松江,就在眼皮子底下,但沒想到還挺會挑地方。
魏剛終于放下心來,這貨還是命硬的,京城二十幾槍不死,松江這次有多少槍還不知道,但估計也不會少。
“我只想知道徐進軍老婆孩子的消息,這么一點小小的要求,你們……為什么不滿足我?難道我還不夠寬宏大量嗎?還是說,你們徐家,特別的團結?”
“放心……我早就吩咐好了。”
這老少二人忙著黑金黑裝備的時候,是夜,虞龍剛回下沙家里住下,就接到了一堆電話,全都是過來撇清關系的。
咆哮迅速變成了嚎哭,徐進發看到的照片,是他兒子徐志凌身上戳著四把匕首的死狀。
但是現在不一樣,他在松江縱橫“詐騙界”多年,還是有點經驗的,怎么黑松江的金幣還有裝備,他比張浩南專業。
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肯定是不太方便操作,要講紀律,更要講原則,老同志不能倚老賣老嘛。
“閉嘴!!!!”
兩枚寶石扔在桌上,張浩南抽了一張紙巾擦手的同時說道,“去洗干凈。”
古錠趕緊將手里另外一顆藍寶石放下,然后將昏過去的徐進發拖走。
“的演戲上癮了是不是?!的以為我不知道徐志凌是個廢物?!的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幾個兒子女兒?!的!的!的……”
這幾天來魏剛這里求援的人并不少,畢竟這次“行程泄密案”,首先就是京城各部門整頓,其次就是松江,然后是羊城。
“讓羊城的車企、藥企,也弄點項目過來,至少零配件供應廠落地三五家。蘇潤眾現在分管地產,完全可以打配合,讓一些猶猶豫豫搖擺不定的工業用地投資,換個地方。”
“是!”
“張浩南!!!!你個!啊!!!!!”
郁州,花果山。
此時的徐進發,才是真正地感受到了()
恐懼。
誰撐腰,誰就是同伙。
一通狂噴之后,禿頭老漢也知曉,這孽畜現在打這么個電話,那是有想法的。
“張老板!徐進步,徐進步肯定曉得!徐進步原先在寶安給徐進軍做副手的!張老板!我跟你無冤無仇,絕對沒有想要跟你作對!而且現在虞敬業也上不去了,到處都在審查,肯定是犯了大事,我怎么可能跟你作對,我怎么敢?給我熊心豹子膽我也不敢啊!我只是想要賺點鈔票,不想拼命啊!”
“那記得要分我一點。”
知道徐進軍老婆孩子行蹤的人,都寫下了同一個地方。
然而他只用一秒鐘就想通了,因為張浩南一直都是這么痛快,就在去年,他們其實還有合作的,張浩南從不吃獨食……
嘭!嘭!嘭……
魏剛手指夾著煙,遲遲沒有繼續抽,他在思考。
張浩南突然開口,“時機太倉促,來不及準備高像素的數碼相機,只能兩百萬像素的湊合用了。”
但這個樂子如果坑到他的“長期飯票”,對不起,他張某人打算三十歲退休的,這是要克扣他的“退休金”啊。
不過禿頭老漢還是生怕張浩南在亂來,確認道:“沒有受傷吧?”
張浩南這才撐著桌子盯著剩下的這家投資公司股東們:“現在我們的溝通,肯定會很順利,對不對?”
“是。”
都找了醫院打聽,然后紛紛趕赴,結果就是什么都沒打聽到,因為多家醫院都是假消息。
萬幸萬幸,禍害遺千年。
徐進喜指著對方大吼,“老子早就說過不要心存僥幸,你們不聽,還要拉我全家下水?!做夢——”
總之就是一線城市就是要有一線城市的霸氣,啥都要在第一線!
魏剛很清楚張浩南這宗桑(畜生)根本不在乎這些,但是,他一定會利用好這些搞七搞八……
“在掉徐進軍、徐進發全家之前,你們哪兒也不許去。這是忠告。”
“給這老家伙看看。”
都是老江湖,徐進發早就盤算好了的,扔掉個把沒卵用的廢物子女,保下或者瞞下自己看重的,將來自己這一支照樣吃得開。
古錠感覺肌肉都是繃緊的,拿著兩枚“紫寶石”去了飲水機旁邊直接沖。
張浩南揮揮手:“你可以走了。”
“徐家在松江西北有化工廠的,這一槍,吃他一個化工園,不過分吧?”
臉皮一抖,武泰安不想說話。
“手指頭打爆徐進發腦殼的時候,可能有點皮外傷。”
有防彈衣。
猛吸了一口煙,禿頭老漢鼻孔噴出兩道濃霧,然后用一種明明很平穩卻又能讓人聽出他很興奮的口吻說道:“你先不要有什么反應,封鎖好消息。我來去松江各部門敲竹杠,能敲多少是多少,正好現在金融部門在搞審查,那就全部來一遍。全部誣賴過來,吃不住嚇的,肯定會趕緊撇清關系,我估計這次能敲不少……”
他可是“慣犯”。
“真、真的?!”
送往醫院的路上,張浩南在車上嚼著口香糖,然后道:“對外放出消息,就說我身中六槍,正在搶救。老板娘那里也這么說。”
而以往各種不聽勸的張浩南,偏偏穿上了防彈衣……
真是個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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