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為什么會安排去施泰德藝術館?”
“我說我喜歡倫勃朗你信嗎?”
劉小光搖搖頭,他很誠實,他不信。
“不信?不信就對了,我職業掄榔頭,倫勃朗我還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喝了一口檸檬水,張浩南眼神四處亂瞄,今天布置會場的本土“龍騎兵”個頭兒是真的大只,雖然穿著職業裝,然而手臂上的毛比他的還長。
果然德意志美少女從來都是難得一見的,屬于小概率事件。
他昨天在內部酒吧欣賞夜景,其實是為了吃點好吃的,有一說一,接待酒店的小食非常不錯,其中香腸和酸黃瓜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德意志人的食材選擇,十分契合中國人,豬肉很廣泛,而且也吃內臟。
并且還遇到了一個海爾維希亞人,不過他是以“高地德意志人”自居,這鳥人一直猶豫了很久,大概生怕張浩南以為他是刻意刁難,所以提前解釋了一大堆自己并無惡意之后,才問出了張浩南到現在還覺得魔幻的問題。
聽說彭城的狗肉是脆皮的?
這鳥人問的問題就是這個。
如果這貨問張老板怎么搞錢,那大概率沒得聊,但你要是問這個,這不就有話題了嗎?
是的,海爾維希亞人也吃狗肉,當然“吃狗肉”這個奇怪的“罪名”,主要還是中國人來背。
什么南朝鮮人、安南人、暹羅人包括這里的德意志人,仿佛都是不存在的。
這個海爾維希亞傻鳥很想嘗試脆皮狗肉,但是呢,他從來沒有去過中國,他在法蘭克福這里,也只是一個文化作品鑒定專家。
文化人的事情……吃狗肉是不是有點不符合主流審美?
所以要低調。
他對張浩南是什么來頭知道一點,但并不知道張浩南到底是什么咖位,只能說是誤打誤撞。
然后第二天安排的一些流程,就是去荷爾拜因橋旁邊的藝術館、博物館轉轉,總之就是彰顯一下藝術文化底蘊。
只能說對牛彈琴,同行別的企業家代表張老板不清楚,但他自己對自己有著很清晰的認識,他對高雅的藝術一竅不通,他就愛看那些不穿衣服的。
然后這個叫奧利弗的“高地德意志人”,給張老板看了一些照片,一摞側身像照片,全是少女。
張浩南當時就起了“愛才之心”,決定這兩天自由活動的時候,讓奧利弗帶個路,沒別的意思,就是看看“龍騎兵”到底能放飛到什么程度。
順帶一提,今年剛好德意志全境妓女合法化,這種毀三觀的事情,對劉援朝的兒子劉小光算是很大的精神沖擊。
但張老板不要臉,張叔不怕精神沖擊,讓張叔來。
奧利弗老家在路賽諾,不過已經很多年沒回去了,他的姓氏還不足以繼承一家百年老銀行,祖上也只是教皇的雇傭兵,幾年前想去日內瓦在跨國事業上努努力。
最后卻變成了“日內瓦,退錢”!
他參加的國際組織分裂了。
然后就放飛了自我,不過因為有著不錯的國際組織工作履歷,順利進入了德意志的外交事業部門,主要負責地區的民間文化交流,然后通過文化作品鑒定來搞錢。
他也是個“文物販子”,只不過不做生面孔,只做熟客。
張老板只要愿意,他能想辦法去試試看把“建窯黑釉兔毫盞”給換出來……
一個碗對很多人十分重要,但張老板內心毫無波動,倒是德累斯頓國家藝術館的“汝窯筆洗”,張老板覺得挺好看的。
不過開價兩百萬歐元,奧利弗表示自己就掙點辛苦錢,大頭都是別人的。
至于這個別人是誰,奧利弗沒說,張浩南也沒問。
反正心情很不錯,來德意志居然還交到了新的“朋友”。
奧利弗全程吐槽他的上司,反正中國人過兩天就會離開德意志,他也不怕上司知道。
“張叔,你跟這人熟嗎?”
“不熟,怎么了?”
“我看武哥生氣了。”
“理他那個傻鳥干什么,他懂個勾八。這洋鬼子給我洋妞畫冊,他能是壞人嗎?”
“他給你看沒有?”
“沒有。”
“你看,這能是壞人嗎?他就給我一個人看,夠意思吧。”
說著,張浩南拍了拍劉小光的肩頭,“你在邵州玩藝術,有沒有什么刺激點的?”
“沒有!”
“你聽懂了我的意思,說明你小子也是見過的。看來這當地的老干部很有活力嘛。”
思維跟不上張浩南的劉小光感覺腦子都要停機了,他那個老父親千叮嚀萬囑咐,他張叔不是人,是畜生,所以一定要保持冷靜。
老父親不愧是老父親,見多識廣有定力。
“對了,這洋鬼子跟我說,一會兒還有別國抗議團體在外面大馬路上狗叫。要是看到獅子旗啥的,伱上去給抗議的倆耳光。”
“啊?這、這不合適吧?”
“什么不合適?要不是看你年輕,還用你去?我這是在提拔你。再說了,我們現在只要不炸了藝術館被定性為恐怖份子,豁免權好用得很。你沒打算來歐洲發展,對不對?”
“沒考慮過出國工作。”
“那就行了,估計是巴黎過來的,膽子大一點,過來抗議的身上也沒有重武器。這里是法蘭克福,醫療水平還是可以的,你只要不當場死亡,我都能用錢把你從閻王爺那里贖回來。”
劉小光不明白為什么要這么做,但來的時候老父親劉援朝也提醒過了,這次為了讓他過來,“老劉家”臉都不要了,一切聽張叔的。
聽歸聽,但問還是要問的,劉小光于是問了張浩南:“張叔,鬧出動靜來,會是外交事件吧?”
“小意思了,外交口沒人敢對我指指點點,都是只有我對他們指指點點。你是我扶持的人,誰敢說什么?讓你亮個相,能平步青云就行了,將來做到你大伯這個檔次,也就可以退休,你爹也能死得瞑目。”
“現在想要弄死你們老劉家的不在少數,你爹怕得很。老話說人走茶涼,沒實力就是這樣子的。”
又拍了拍劉小光的肩膀,讓他不要緊張,張浩南這才看到拿著對講機的奧利弗過來,私下又用盎格魯語快速交流。
“有個畫室,張先生想要欣賞一下嗎?”
“藝術氛圍怎么樣?”
“全都是‘維納斯’。”
“奧利弗,我現在鄭重地邀請您去中國游玩,彭城的狗肉非常好吃。”
奧利弗伸手跟張浩南握了握手,然后笑而不語。
雙手俱在的“維納斯”都是附近兼職的少女,她們當然不算是妓女,只是兼職而已,并不常見。
但是如果某個議員或者企業家操辦宴會,需要純潔一點的賣相,她們就會出現在那里。
一手交錢,一手脫衣服。
怎么說呢,從多巴胺的角度來看,其實對權貴們而言,這點畫面并沒有什么感官上的劇烈刺激。
可是,正因為純潔看上去美好,將純潔破壞的權力欲,就得到了膨脹、釋放。
張浩南其實并沒有權力欲,他對純潔的破壞也不感興趣,他之所以興致勃勃,只是單純變態。
沒別的。
畢竟跟德意志政府要員還有企業代表會談的時候,看到的都是牛高馬大的“龍騎兵”,古怪的香水混合在一起,洋人自己可能沒感覺,張老板坐那兒就差點吐了。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世界上樂子人可不是德意志才有。
“他媽的,小光,去,給那禿頭倆耳光。”
劉小光本來以為這一關能糊弄過去,結果萬萬沒想到,張叔他來真的。
騷亂瞬間爆發,而張老板無視了武泰安噴火的眼神,掏了一個打火機給劉小光,當場點燃。
“別怕,不算縱火罪的。再說了,央視國際新聞也不會給你鏡頭。”
張老板然后沖著央視那邊揚了揚下巴,隨行記者一副“死媽臉”,卻也不敢說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