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老板!”
“老板好……”
會議廳內,一群人起身迎接張浩南。
“都坐。”
抬手揮了揮,張浩南坐下看了看腕表,“我時間不多,抓緊。”
從人民革命軍博館往東,就是沙城駐京辦主要活動的區域,京城房管局住宅建設公司在這兒有一片地,原本是一整個小區,現在直接分了一半給張浩南。
交個朋友。
軍產雖然張浩南不碰,但這種西城區的地盤,他是要的,面積不小,住個幾千號人肯定是沒問題。
不過張老板還出了點安置費,平均一戶三十萬,京城房管局要本事大,萬把塊就能把人轟走,那二十多萬就是自己的,全看本地干部良心。
至于結果如何,張老板管不著,也不會去管,反正沒有任何扯皮的地方,公告往大門口一戳,這里就是“沙食系”在京城的老巢。
也省得往西直門流竄。
反正不管怎么算,京城市政府也不算是賤賣國有資產,張浩南也沒有欠誰人情,這也是為什么說“交個朋友”,也只是交個朋友,真要辦事兒,該是張老板的好處,一分都不能少。
“老板,趙老師沒敢回保州,他這會兒就在九號樓。”
“噢?”
張浩南一愣,又看了看時間,“這樣,叫他過來吧。”
“是,老板。”
按理說跟央視請了假,“緊哥”直接回冀北收拾收拾東西,然后去建康玩玩好了呀,還留在這兒,什么情況?
等了有十多分鐘,“緊哥”才一臉疲憊地進來,哪里還有熒幕上的派頭,上前趕緊握手,然后緊張地說道:“張總……不是,老板,您幫幫我……”
“先坐下說話。”
“哎。”
武泰安給“緊哥”倒了一杯水,然后才聽他娓娓道來。
麻煩的地方不簡單,如果只是單純的男女關系,那倒是還好說,居然還涉及到了“國流辦”的兩岸文化交流。
其中就包括“八旗文化”性質的文化界、知識界互通有無,之前有個組織,花錢開路,搞了個“六千年文明史”的印刷制品,主要是詐騙華北東北地區的城市滿族,效果是很好的。
玩法跟建行的《國學典藏》類似,只是《國學典藏》破壞力不大,畢竟騙的是機構和有錢人。
而現在這幫人暗戳戳折騰的,那就不僅僅是意識形態上的滲透,還有實打實的從城市底層家庭摳錢的行動。
盯上“緊哥”的人,想要拿到央視的資源,事實上差點兒就成功了,“緊哥”此時也說了一下去年自己差點就松口的緣由,來去就是九十多萬的事情。
可當時“玄鳥文化”已經跟他合作得不錯,算算走穴的費用,也不要這點兒小錢,退休之后,光播音培訓班、主持培訓班的提成,多了不敢說,三四百萬有的。
那還要個屁?
但問題就出在“緊哥”到底不是玩這些手段的專家,他再機靈,留的尾巴太多了。
女人、借條、簽字、合影……
尤其是合影,這個老笨蛋跟一個叫“全球鑲黃旗促進互助會”的玩意兒,還有酒桌以及活動場所的合照。
拍照留念的原因,無非是被人捧了兩句“德高望重”,就以為高腳酒杯是“金話筒”了。
“趙老師……”
“老板,您喊我老趙就行。”
“客氣了。”
張浩南胳膊架在桌子上,手指敲擊著桌面,“你回憶一下,有沒有什么絕對不能碰的紅線,你碰了?”
“老板,您……您提示提示?”
“比如說意識形態上的對立,思想陣營上的分化,國家核心利益的破壞……您知道什么是核心利益嗎?”
老趙搖搖頭,他現在哪有心思琢磨這個。
“國家主權完整,這就是核心利益。”
“沒有!絕對沒有!老板,這點我絕對沒有碰,我就是……”
“行了,你玩女人還是收錢,那不重要。這些都是細枝末節。”
擺擺手,張浩南翻開文件,找出一張照片,扔了過去,“是這個人嗎?”
“對!就是她,她說她是老佛爺姥姥家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
張浩南沒忍住,笑了出來,“玩得可真夠溜的。”
隨后張浩南又笑著道:“論起來,以前跟我一個姓的混賬狗肉將軍,貌似還給老佛爺鞭過尸?”
“張宗昌?”
“好像是這么個東西。”
張浩南點了點頭,然后道,“腿腳還行嗎?”
“呃……還行。”
“還行就給我做幾天迎賓,先不用回保州了,在這兒亮亮相,我倒要看看,誰敢沖你呲牙咧嘴。”
“謝謝老板!”
“謝就不必了,不過我聽說你有幾個不錯的學生在央視?”
“這不是受我牽連……”
“讓他們來這里吃個飯,我要投,再一人一個節目,什么節目自己琢磨。”
“就這樣,我還要參加小組會議,有什么事情,直接跟總務處的人說。”
張浩南起身對武泰安道,“給他再配兩個保鏢一輛車。”
“是。”
沒有再多說什么,張浩南直接離開,后面“緊哥”還追著出來喊了兩聲“多謝老板”,張浩南只是揮了揮手,頭也沒回。
上車前,張浩南對古錠道:“把名單上的人都盯緊,跟誰吃飯,在哪兒吃飯,接觸了誰,做個匯總出來。”
“什么時候要?”
“月底之前吧,畢竟還要先跟‘駐江辦’的人打個交道。”
“明白。”
思想文化領域的滲透其實非常常見,只不過大多數人沒啥感知,當然對張浩南這種天生的孽畜而言,這種影響沒啥卵用。
他只要錢。
或許小時候能夠多看兩集動畫片,也不至于現在這個模樣。
分組會議要說有多嚴肅也談不上,看情況的,有攝像頭就嚴肅點;沒有就是快速過一遍總結,成文立法很難,在進大會流程之前,成本怎么樣,其實都已經通報過了,成不成都有數的。
不過要求的是態度問題。
大概跟小年輕哄發脾氣的女朋友差不多。
“農民工”這個議題太大,只能呼吁、討論,但要說現在真掏錢做社會保障,那是做不到的,只能看地區財力如何,更要看地區政府的執行力。
一個簡單的數字,去年大概有一點五億的農村勞動力剩余。
按照四百塊錢一個月的工資,一年算不吃不喝五千塊錢,要在非農領域提供這么多人的薪資,那是個什么數據?
可以說截止到去年中東老鐵給阿美利加刷大飛機之前,中央也只能是盡可能地希望平緩過度。
為什么呢?
因為這一點五億勞動力剩余,只是農村,還沒有計算前頭幾波下崗潮帶來的四千多萬接近五千萬的城市失業人口呢。
換別的國家……
早他媽炸得沖到火星還能帶來回的。
這也是為什么宇宙行的姜總差點兒給張老板磕一個,更是為什么張浩南能通過武泰安來組建核心安保團隊。
是真怕張老板英年早逝。
你英年早肥,甚至英年早泄都行,反正不能死。
外部其實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個情況,三月份一過,絕大多數人都會以為中央瘋了,靠印鈔“大放水”,卻不知道這一波是有老底的,杠桿加得底氣十足。
唯有高層知道來龍去脈,像中原省原本是不太清楚怎么個情況,怕背了“饑荒”死路一條,過完年才知道撿著了大便宜。
整個華北真正算吃虧的,也就冀北省了,不能說啥也沒撈著吧,總歸就是差了點兒意思。
不過分組會議上,知道這事兒除了中央的人,各地各部門代表都不清楚,所以對張浩南進來扮木偶,也沒啥想法,反正也不認識。
等到散會,張浩南趕場去給體總捧場,分組會議有些人才后知后覺。
“那就是‘沙食集團’的老板?!”
“不是說年紀輕嗎?”
“這看上去都三十好幾四十啷當了吧?!”
去捧場的時候,鹽湖城冬奧會的奧運健兒們除了領獎之外,主要工作就是笑著跟張老板握手。
新來的副局長王大連不斷暗示姑娘小伙子們給點力,終于兩個冠軍才用很不熟練的言語,希望張老板多多冬奧會項目。
化緣都化得不利索,讓王局長急得像是在東北猛灌一口常溫啤酒。
“行了王局長,客氣什么啊。直說要個場館加個滑雪場不就行了嗎?”
“喲,張總,聽您這意思……”
“東北您挑個地方,挑好了,我就讓人開工。前蘇聯的冰上運動項目場館設計師,我能請過來的。”
王大連沉默了一下,忽然一咬牙,給自己壯了壯膽,“張總張總,您說這離京城近點兒的地方,能不能也修一個?”
“還是那句話,挑好了地方,聯系我。就算你要渤海那么大的面積,我也幫您去海岱省、渤遼省問問,看能不能把渤海圍起來抽干水。”
“有錢。”
張浩南笑著指了指自己,然后跟奧運健兒們揮揮手,“回頭給你們發獎金啊,我這兒還有事兒,去司法部一趟。”
“您慢走。”
王大連趕緊送了兩步。
等張浩南離開之后,他這才轉過身來沖奧運健兒們指指點點,“怎么見了人話都不會說呢?這位是什么人?這是人嗎?呸,我的意思是,這位是大商,比國外的商,不知道高到哪里去。還要我來講兩句,像話嗎?”
也不是真的訓斥,王大連就是提醒姑娘小伙子們,以后裝備設施的著落,那指定是有了的,而且退休的去處也有了。
有錢!
人家剛說了。
不過這些都是小事兒,王副局長這光景就琢磨著一件事情,這京城周圍,能不能整個滑雪場?
管它呢,不能也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