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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4 下限就是沒有下限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張老板,海外還有啥生意……以后提醒一下市政府嘛,不然弄得一把手也下不來臺。還好今天是我過來……”

  一臉郁悶的翁劍鋒跟張浩南抱怨著,他都已經能想象到明天市政府開會該有什么樣的尷尬氣氛。

  大家各種笑臉逢迎,結果外商就是本地“財神爺”養的一條狗,還是沒正式掛上狗牌的那種。

  “哈哈哈哈哈哈……”

  張浩南大笑,跟翁劍鋒握手道,“這我哪里注意得過來?我在東南亞還有一堆生意,香江、濠鏡澳也有,總不能一一介紹吧?那成啥了?又不是‘紅樓夢’,翁市長放心好了。”

  論級別的話,現在徐振濤跟副市長是齊平的,畢竟“現代化農業開發區管委會主任”級別上去了。

  再保大橋鎮五年平穩運轉,之后就不需要徐振濤繼續消耗精力在上面。

  徐振濤當農業局局長,這個局長位置,就是排第一,其余市局都要靠邊。

  而且“現代化農業開發區”的人事任命,是跟姑蘇對接的,這就更香了。

  姑蘇也是難得有這么一塊地方可以安排掛職刷資歷的,畢竟過兩年就跟姑蘇沒啥關系,是省里面的重要示范單位。

  怕出來再回去,“苞谷(玉米)”被過年賺錢的人順了去。

  等“春運”高峰期再走,那真是難搞。

  “這有啥不能理解的?”

  “沙食集團”的文化教育領域投入,至少給市政府每年省三個億以上,按照沙城的速度來看,三個億可能還只是保底,上不封頂的。

  只不過以前注意力都在農機中專上,倒是忘了張浩南很早就開始搞“民辦公助”的義務教育階段投入。

  翁劍鋒來這里視察,是絕對正確的事情。

  不過整體上來說,還是卡著招聘用工原則,沒有哪個地區的職工處于絕對多數。

  給大排咬了一個缺口,三兩下吞咽,張浩南端起不銹鋼的湯盆,然后說道,“去年高考,有幾個職工的小孩,填報志愿直接就是食品專業、物流專業;還有幾個歲數大的職工,小孩一畢業,就介紹到了沙城。有兩個學化工的,現在就在給陳濤做助理。建康那邊有些淮西籍貫的職工,兒子女兒一畢業,就是先問問看能不能在‘紫金科技’或者‘金橋電腦’上班……”

  “也順便看看環境,小孩留老家的教育水平,和大橋鎮不是一個級別的。去年小學擴充了,基本滿足全市集團員工子弟的就學需求。等暑假期間高中完工,那就徹底放心了。”

  若非還有嚴苛的高考存在,以“沙食系”的實力,甚至能把大學教育階段都包進去。

  還有一些外地職工在上班的,則是沒打算回老家,反而把家里人接到了沙城過年。

  這時候翁劍鋒才想起來,“沙食集團”關聯企業中,還有文化教育企業。

  情況跟魏剛還在臺上時是一樣的,私人關系和工作關系有機結合。

  “入娘的……”

  翁劍鋒下意識罵了一句臟話,“張老板,你這生意做的,實在是老卵。”

  “張老板,過年要不要參加市政府的大飯?”

  其實講白了就是跟市政府領導班子保持一點距離,徐振濤啥時候在市政府算個山頭了,他才適合頻繁活動。

  喝了一口手中的紫菜蛋湯,張浩南這才把不銹鋼湯盆放下,“看似我在建學校上浪費了鈔票,算賬也是虧本的。但是一年虧多少?虧不了多少的。可是我往后每年招工,除開正常的校招、社招,所有關聯企業的內部推薦,不要太穩。當老子的如果上班滿意,覺得穩當有搞頭,那他小孩來給我做事,他會不放心嗎?他小孩會擔心單位情況復雜嗎?”

  “在沙城過年啊?”

  畢竟“沙食系”的學校,那是從學前托兒到義務教育到高中,達成了一條龍。

  所以老婆孩子為主,遠近都有,華東的多一點,西南三省的因為種種原因,比王愛紅老家東北的還要多一些。

  翁劍鋒想要聽聽看張浩南的真實想法。

  “我三十歲退休的時候,名下哪家企業愁用人?根本不愁的。至于說能力優劣問題,那是基層管理培訓的事情,跟用人本身無關。人事部門的篩查成本比別的企業要低得多。”

  食堂是有包間的,不過張浩南吃飯比較隨意,直接大食堂拼桌就行。

  離過年也沒幾天,除開大橋鎮本地職工,大部分想要回老家的外地職工,早就提前走了。

  他現在的咖位,越來越不適合頻繁在衙門里頭來回流竄,容易被人借光被人利用,麻煩事情太多了。

  “張老板,農機中專這種呢,我能理解,還有幼兒園我也能理解。這義務教育階段的投入,純虧本啊。是有啥說法沒有?有些名堂,我還是不太理解。”

  全家老小都過來的有,但不多,一般都是老人家舍不得路費,再有就是開春就要下地折騰,有些像巴蜀兩地的工人,王愛紅去做問卷的時候,家里老人不出來的理由是“今年苞谷(玉米)收得多”。

  這種想法是有借鑒意義的,政商兩界有些擴張路徑,其實差不多。

  飯吃到一半,發現一堆小孩子進來,雖然熱鬧,但該排隊還是在排隊,食堂的人管理秩序還是盡責的。

  “怎么會有這么多小孩?”

  從企業效益來說,真心不差員工臘月多上幾天班的增收。

  這一刻,翁劍鋒是真的驚到了,眼神無比錯愕。

  翁劍鋒也是聰明人,就沒有多廢話,擺正心態之后,很痛快地在“大橋食品”的食堂吃了一頓。

  個別工業鎮的外來人口比重很大,但工業鎮本身的鄉鎮中學規模二十年沒有變化,以中學為例,有些初中的班級,已經超過了六十人,教室塞得滿滿當當,已經到了調無可調的地步。

  其實對沙城市政府來說,張浩南這種搞法,越多越好,能給沙城的中小學分擔壓力。

  翁劍鋒也是順便觀察一下“大橋食品”的員工風貌,飯吃到一半,他內心也承認,這邊基層職工的精神面貌確實是最好的。

  “這我去了做啥?鄉下今年人多,發鈔票是頭等大事,我個人還要發點‘獎學金’給三個大隊的學生,沒啥時間。”

  “過年不回老家的職工,有的把小孩接了過來。”

  “只要舍得鈔票,都容易的。”

  說了一句廢話,但這句廢話的含金量有點高。

  翁市長尋思著要是大家都舍得鈔票,那確實是容易,連他當這個官都容易得多。

  可惜現狀是必須教育部門的干部出去化緣,再等財政撥款,再加上一些企業的,才稍微能把全市教師的工資算清楚。

  倘若某個鎮的中小學管理層稍微不當人一點,拖欠工資就是常態,或者就是發一半扣一半。

  沙城去年教育局也不寬裕,和別的部門“小金庫”是福利不同,教育局的“小金庫”更多的充當應急錢包。

  “沙食系”的大手筆為什么受歡迎?

  就是因為有些老師是真的缺錢,是真的太需要鈔票改善生活。

  邵衛東去三中當校長如此受愛戴,就是他不需要考慮錢的事情,老師也總算是過得體面了一些。

  而且從“沙食集團”化緣的成果,目前看來吃個三五年不成問題,比一中是肯定沒法比,但學校老師都能拿一輛“新世紀”電瓶車外加一些“沙洲興隆”的購物卡,這些都是邵衛東的面子。

  這種財政上的壓力緩解,也讓教育局對張老板十分,很多需要研究的問題,其實就是走走流程,也讓“吾家文化教育”這塊招牌,稍稍地立了起來。

  聽說“沙食集團”正在推成立教育集團,有些退休的老教師,也想退休之后再賺一點。

  只是這個消息還處于吹風階段,教育局也好,退休的老教師也罷,算是一頭熱。

  翁劍鋒帶著人下鄉去轉轉的時候,張浩南也跟王愛紅打了個招呼,然后去給陸先法送幾條煙還有茶葉。

  老教授離婚之后,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明顯好多了。

  “調味品研究所的事情,需要您到處出差一下,有啥老同學老朋友,請來沙城最好。”

  在陸先法家里剛坐下,他大兒子就跑去廚房一通折騰,兩個小菜一瓶酒,張浩南陪陸先法吃點喝點,順便聊聊事情。

  “農科院那邊有兩個我以前的學生,現在待遇一般,應該可以挖過來。”

  炒的小菜是食品廠老家東北員工做的酸菜,炒或者燉都是一流,非常開胃,陸先法特別喜歡吃,他現在喝酒也不喝烈酒,就是公司內部的葡萄酒禮品,并不在市面上流通,畢竟產量不高。

  稍微喝一點,小半杯,沒有肉菜也能有滋有味。

  “農科院最近要招人啊,估計不容易挖過來。”

  “呵。”

  陸先法輕笑一聲,然后夾了一筷子炒酸菜,吃下去之后,才攥著酒杯說道,“舊年農科院經費又陰跌了不少,現在擴招純粹是打腫臉充胖子。前陣子還面向國內發布招聘,待遇多少你曉得嗎?”

  “說說看。”

  “首先是五年……”

  晃了晃手掌,“五年內,一級崗位杰出人才,招二十五個。然后年薪……十萬。”

  愣住了的張浩南腦子一時沒轉過來,“年薪十萬也還好……五年?”

  “五年。”

  陸先法點點頭,“儀器設備和課題啟動費是四百萬,安家費五十萬。房子也包。”

  乍一聽還是不錯的,但是和一級崗位的行情完全不匹配,確實是寒酸了一些。

  而且如果單純課題啟動費是四百萬,那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但要是算上儀器設備,這就不是有點寒酸,是非常寒酸。

  全部買二手的,或者研究員從國外帶回來,四百萬也是不夠的,試劑錢都是十萬十萬的用,四百萬做不了幾次像樣的實驗。

  比如說現在流行的克隆實驗,一般都是從國外買胚胎,牛胚胎買回來做克隆實驗跟進,四百萬就是一根毛……

  陸先法說農科院經費陰跌,話肯定是沒說錯。

  大概率還是上頭學閥的狗叫聲音太低,要不然就是某一環節中,有人假癡不癲。

  有些事情陸先法的級別還是低了一些,只能云山霧罩揣摩,但是張浩南卻知道得很清楚,比如說“金龍魚”正在籌謀第二代調和油的,大概夏季會推出。

  就是那個無比洗腦的“一比一比一”。

  這種單一品類的超級市場,未來都是千億打底的,農科院只會搞研究的學閥,其實很難在某些事情上打動有關部門。

  在類似的環節上,需要最不要臉最無恥最下三濫的惡狗,才適合給農科院爭奪來豐厚的經費。

  說白了,農業口的學者、官僚、大企業干部,愿意掀桌的太少太少,都有各種各樣的顧慮、紀律、原則在約束著,反不如輕工業部門動不動就威脅這個威脅那個。

  聽著陸先法說了農科院的五年人才招募計劃之后,張浩南知道這事兒就算能成,那也是來的人真愿意講奉獻了。

  難怪老頭兒這么信誓旦旦,可以從農科院挖人。

  確實不費吹灰之力。

  “我說去年在京城,一堆農業口的專家來拜訪,什么都有,搞經濟的搞政策的搞技術的,看來也是想搞點鈔票。”

  “那沒辦法的啊,農業相關部門只能靠撥款,農科院確實沒啥鈔票。”

  陸先法搖搖頭,他在“太湖路輕工技校”教書的時候,大頭經費也從來不是因為王牌食品專業的撥款,而是校辦企業的上繳利潤。

  這行當搞研究其實就是乞丐版的生物或者材料,相當的不容易。

  見張浩南若有所思,陸先法頓時道,“你要是不忍心挖農科院一兩個人,就算了,畢竟國家也不容易……”

  “啥不忍心?”

  張浩南一愣,“我為啥要不忍心?我只是在想,挖一兩個沒啥意思,不如多挖點,直接跟農科院合作,搞大型研究所,要挖就挖一兩百個,十幾二十個我覺得也沒啥意思。”

  嘴角一抽,陸先法攥著酒杯的手下意識抖了一下,他知道張浩南是不要臉且沒下限的,但是,能如此突破他一個老年學者的想象力,也確實極品到了一種程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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