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成立專門的民營航天公司是不太行的,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航天部門從國計委那里取了經,宇宙行姜總也指了一條明路,缺錢就去募資。
噶韭菜可以用“概念股”,那么航天部門也可以找個公司上市。
當然要想在資本市場有動靜,還得有人站臺。
張浩南就是這個人。
不需要張浩南親自出場在媒體上狗叫,“沙食系”出錢,高管多接幾個采訪就行了。
剩下的,就是“沙食系”跟長三角的“朋友”推薦一下。
以張浩南現在的號召力,光梁溪就能弄來九十個億的游資。
放以前,那怎么地也得判個幾年。
現在那就不至于了。
此事跟松江文化產業這點兒破事比起來,重要性不言而喻。
無意中察覺到點風聲的“太古圈”觀眾們,各自慶幸沒有裝逼離開,而是留在原地沒有走動。
接下來的事情,張老板說啥就是啥,無形中的威懾力更強勁了一些。
散場的時候,殷光彩很難得跟張浩南握了個手表示感謝:“張總,感謝您對我們政府工作的支持。”
“其實講點原則,擺出要魚死網破的架勢,也能擺平這幫人的。”
張浩南笑了笑,沒有理會松江市政府一群人吃了蛆一般的表情,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太古圈”,他今天下午還要面試幾個老學長,都是他通過兩江工業大學好不容易游說過來的。
一半是松江財政局的人,一半是原人事局的人。
都有不錯的履歷,但卡在原地好些年,沒有太好的機會再進步進步。
畢竟兩江工業大學的圈子,在松江這里,不算太好使。
之前張浩南也從松江飛地借了一些農場高管,主要是為了江北地區農村供銷合作社的穩定運行。
不過這批人借了是要還的,而且也不愿意為了一點小錢跳過來,圈子不一樣,其中京城大學和震旦大學的都有,走農業發展路線,在松江是一條特殊賽道,甚至說是快車道,也不算太過分。
只是隨著今年由自己撬動的大基建,兩江省、兩浙省的南北運河工程,搞不好還要配合海岱省的“南水北調”,人事上的壓力就會隨之而來。
光公關業務,就不是喝喝酒聊聊天就能解決的,比如跟彭城重工談判,單純經管系出來的完全玩不轉,底下細分到零配件售后,倘若發現你不懂工程,回扣吃得飛起也是一頭霧水。
所以張浩南借人挖人,多少還是靠“熟人”圈子,校友中理工科為主,三十到五十歲這個年齡段是絕對主力。
只是要打動他們,“誠意”得加倍,畢竟這個年齡段的人,有專業自信也有家庭負擔,要讓他們脫離原有的舒適區出來拼,不是頂尖精英的,都會猶豫。
但有人作保,情況肯定也不一樣,今年“沙食系”已經是徹頭徹尾的巨頭姿態,跟其余“老錢”是一個級別的。
唯一區別就是不夠洋氣。
按照此時松江的標準,重本畢業就是“五加房”,五就是一個月五千塊,不是稅前,到手五千。
房就是房子。
其實這個標準已經有些落后,前年開始,所有高技術投入行業,都是這個起步。
哪怕是兩江省代工牙膏的鄉鎮企業,但凡有點野心的老板,還會奉上一筆安家費,這筆錢數量可大可小,而代工牙膏的那個老板,最高給出了三十萬。
這個數是從松江交大挖的人,到了企業就是往總工方向培養,而跟這個老板爭奪交大應屆生的單位,是造電機的某個央企。
時過境遷,現在也輪到張浩南這么干,前年校友還會猶豫,去年就明顯不一樣了,今年更是暢通無阻。
高校是個平臺,學生踏上工作崗位之前,是可以通過學校來權衡利弊規劃前途的。
“沙食集團”的成立,是個分水嶺,成立之后的“沙食系”,就是學校優秀推薦的企業。
不同行業會有不同的評判標準,“沙食系”是個非常復雜的社會型企業,因此有些怪才,能夠在其中頻繁試錯,總有適合的位置。
今天財政局過來的兩人,一個是預算處的,一個是金融處的,后者有豐富的涉外經驗,年齡也不大,三十歲出頭。
而原人事局的也是兩個人,一個是政研室的,一個則是做社會保險監督的。
因為兩江省的省府大院有需要,所以去年一直在催張浩南再把餅做大一點,尤其是國外的業務,兩江省現在出口膨脹,自然有更多的海外利益保障。
當然理想狀態肯定是組建“兩江艦隊”,但那不現實,所以只能從正常的社會經濟交流切入。
但省府下面的各路人馬,對國外的領事外交人員完全沒有信任基礎,如果外交方面的同志愿意做工具人,那肯定沒問題,關鍵就在于沒人想做工具人。
所以……
打造個工具人出來。
張老板這個人有個特點,給他錢,他辦事兒;給他辦事兒,他給錢。
童叟無欺。
磨蹭了很久的張老板,磨到登子給阿美利加刷了大飛機,這才算是真正地動彈了一下。
如今海外業務的框架,還是跟宇宙行中行有關,哪兒有那么多人手。
人借了是要還的。
所以省府就催促趕緊的挖人。
于是就挖到了松江市政府身上。
雖然也不是頭一回,但這次更精細一些。
“沙食集團”要在歐洲正式建立業務總部,從各大投行或者跨國公司挖CEO不是不行,但沒啥意義,因為“沙食集團”的業務比較偏,反而不如白手起家。
當然說是白手起家,也不是真的一點東西都沒有。
高校之間的學術橋梁,就是最好切入點,剩下的,就要看手下的人是不是猛將。
此時就不是需要丁永、呂衛東,而是需要年輕的呂衛東,甚至是年輕的魏剛。
所以預算處金融處的兩個人,都還沒有到知天命的歲數,三十歲冒尖,還有拼勁和斗志。
認真來說,這歲數能在松江財政局穩住,已經相當的牛逼。
但都是聰明人,機遇這種東西,在人精遍地的地方,沒有誰能保證自己百分之一百抓住。
張浩南能約他們出來吃個飯當面試,就是因為大家都是聰明人,他能拿出應有的支持,他們就能下決心拼一拼。
傍晚六點,在“沙食大廈”附近有一棟新盤下來的“西格爾電子”商業樓,并不高,甚至有些老舊,“西格爾電子”本身辦公也就用了一層,現在還沒用掉,因為目前主要業務就是銷售到處跑單。
跟各省市的運營商談合約機的生意,而且大部分都不是華東的省市,主要都是中西部地區的。
沒辦法,華東競爭壓力太大,除了兩江省內部,想要談個十萬支都挺難的。
所以在華東地區的業務,就是業務員到處和商場、超市談柜臺租賃,還有就是和各大電子市場談提成。
這次銷售的培訓和以前完全不一樣,平均學歷都挺高,中專起步,跟之前跑罐頭、肉松等等業務有著很大的區別。
因此“西格爾電子”商業樓的辦公樓層,從成立以來,都是空蕩蕩的,就幾個人留守。
連“西格爾電子”的銷售總監也不在,他自己都要到處飛,把訂單談下來。
不過跟“西格爾電子”的冷冷清清不同,一樓的各種餐飲店倒是挺熱鬧的。
其中張浩南最中意的,就是有個下崗阿姨做的家常菜,去店里吃也可以,不去店里,把阿姨叫到家里燒飯也沒問題。
就是典型的“本幫菜”,濃油赤醬顏色亮到不行。
這次張浩南就是點了個包間,弄了一桌,還專門叮囑了要吃爆魚。
都是螺螄青,沒有用草魚,自己調的料汁加了祖傳手藝的酸梅,是一種像話梅又比一般話梅帶一點甘草味的東西,能當零嘴,但用來調汁,卻是另有風味。
知道是大老板,這阿姨還專門浸泡了一鍋,泡得時間不同,風味也是有區別的。
張浩南到的時候,這四人已經到了,跟他們一起的,還有張浩東去請過來的虞龍。
除此之外,還有虞龍的一些戰友,有些已經因傷提前退休了。
上次張浩南給松江這邊捐警用巡邏車時候,有個區的副局長還是完好無損的,今年就因為肺被擊穿,不得不退休。
萬幸命是保住了,就是現在煙酒都不能碰,整個人也暴瘦,精神也大不如前。
過來一起吃個飯,是因為面試那四人的同時,也打算面試兩個退休的老警察,有個禁毒的公益項目,“沙食集團”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聯絡員,這次就是大家一起吃個飯,加深一下感情。
“來了啊。”
虞龍正在喝茶聊天,看到張浩南進來,頓時拉了拉凳子,讓張浩南過去。
除了財政局、人事局出來的,剩下的這些人,都習慣坐觀察位,不愿意暴露在窗戶口。
所以張浩南的位置,反而是靠墻角的。
當兵出身的幾個都是職業習慣,張浩南則是生存習慣……
陪桌的還有張浩東,順便傳個菜。
“開了一下午的電視會議,我抓緊時間處理了,過完年就輕松。”
聊了一句,張浩南將外套脫了掛在椅背上,然后道,“先來點爆魚吧,這個阿姨做的爆魚味道一流的。”
“我隨你啊。”
虞龍拿起茶壺,給張浩南稍微淺倒了一點,然后轉頭對面試的四人說道,“不用太客氣,都是自己人。”
“我一個學校的,當然是自己人啊。”
然后都是笑著介紹自己是幾幾屆的,其中金融處的名字有點嚇人,叫葛軍,老家淮西省譙城人,本科是兩江工業大學經管,但研究生卻是交大讀的,有過兩年歐洲業務經驗,正常來說,該升也升上去了。
可惜運氣不太好,連著三年都有空降的老牌少爺小姐要刷金身,于是心態多少就有點變化了。
張浩南看中的,就是他的歐洲業務經驗,尤其是松江市政府的國際化定位中,他接觸到的歐洲政府企業部門都多,有這個經歷,對業務開展是有很大幫助的。
預算處的叫靳東風,去年張浩南就跟他接觸過,也臨時借用過兩個月,是個做事滴水不漏的高手。
雖然不如葛軍那么猛,但預算處也不需要猛將。
也是兩江工業大學經管畢業,只是比葛軍還要高兩屆。
張浩南沒有擺出大老板面試打工仔的架勢,就是以一個發跡了的學弟姿態,請老學哥們吃個飯。
菜館的阿姨系著圍裙將爆魚端進來的時候,還問要不要先來一個榨菜肉絲湯,確認過后,她便趕緊回灶臺忙活。
一桌人就是先啃起了爆魚,復炸過的肉質緊實一點,一鍋出的要嫩一點。
出鍋直接浸入料汁的味道最正,過后再浸入的,就有點熟食涼菜的感覺。
反正就是隨意,因為擺了幾大盤,菜館阿姨還專門跟一桌人解釋了一下哪一盤是哪種口味。
“過完年呢,我可能要成立一個戰略部,京城、松江還有兩江省國計委和監管部門都會派常駐代表,原本我想從科技部要人,但是現在科技部也人手不夠,我有個拜把子的老大哥叫張建剛,幾位學哥來不來我這里幫忙,都可以了解了解。”
“是張司長吧?”
“對。”
張浩南點了點頭,“因為我這里的情況比較特殊,沒有亂七八糟的資本集團介入,畢竟崛起得時間太短,老牌資本還來不及反應。因此跟地方政府的關系更緊密一些,不過有一點要注意,不是權力置換,算是共贏合作關系。”
嗦了一口爆魚外面的一層汁水,張浩南本以為會有魚刺,結果阿姨炸得很到位,魚刺也酥了,入口全是魚肉,相當的扎實。
“戰略部會有一個總預算中心,資金量非常大,所以需要部門溝通能力強的高手。‘沙食集團’的副總丁永年紀大了,不可能高強度工作,剩下的副總都是進攻性比較強的,讓他們做‘冷板凳’,不太合適。去年跟靳學哥合作過,滴水不漏的做事風格,讓我印象深刻,姑蘇副市長劉諶,也對學哥你贊不絕口。”
“劉老師過獎了。”
微微欠身,靳東風是那種很傳統的書生氣質,戴著一副很普通的眼鏡,談吐不急不躁,說話不緊不慢,誰跟他聊天都會感覺很舒服。
不過他和葛軍的情況類似,運氣不太好,碰上在部門要過一手的空降“少爺小姐”,于是一卡就是三年。
其實這幾年松江屁股下面沒動靜的部門中層非常多,畢竟世紀之交,在加入WTO這種關鍵機遇期,有人吃相難看點,也是正常現象。
通常這種重大機遇期,不要臉不講究的場面會非常多,畢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再加上兩江工業大學沒辦法跟京城大學、震旦大學、建康大學等等高校在特殊部門的經管專業上進行競爭,“上面沒人”就只能拼自身的能力,但這種創造機遇的可能性,一般都是萬中無一的。
魏剛那種提著腦袋玩命的做法,并不適合絕大多數的學院派,更何況從個人角度出發,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且退一步來講,也依然是鐵飯碗在手,待遇也不低,退休了也是全國一流。
有退路,自然不可能玩命。
只不過如果再往上加籌碼,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也不瞞幾位學哥,我現在就是用人之際,非常缺人。去年梁溪的食品專業,我差不多兩個班打包走的。建康工業大學,機械設計也是一個班打包。以現在的發展趨勢來看,本科生起碼要一萬以上,才能填補整體的人才崗位缺陷。”
“啊?”
斯斯文文吃爆魚的靳東風直接愣住了,腦子差點沒轉過彎來。
而原人事局政研室名叫鄭鋒的老學長,則是對今天過來的幾人說道,“張總這是謙虛的說法,實際上不止的。就‘紫金科技’加上‘金橋電腦’兩家,起碼就要一萬人才能跟得上朝后的經濟發展速度。”
“鄭學哥預計這兩家公司會發展到什么程度?”
“按照‘紫金科技’在政府企業業務和一般消費者業務上的發展速度,我估計起碼要二十萬員工。因此一萬本科生,輕松就能被消化。而且張總不缺資金,真要是擴張起來,完全可以參考建康的神森總裝廠模式。一個省份的教育中心只要能撐起初期崗位需求,那半年一個百萬級生產基地,理論上都是可以做到的。”
鄭鋒見校友有些驚詫,又稍稍地解釋了一下“紫金科技”在建康的深度合作,以“紫金科技”現在的產能,最少最少神森就應該要七千員工,只不過“沙食系”人才培養是以前央企的“幫傳帶教”,所以除非高層決定擴張,否則在單個生產系統內,速度也不會快。
不過一旦擴張,效率就上來了,七千員工乘以三乘以五都是可以的。
基本上遵循的邏輯,就是“人等裝備”,而不是“裝備等人”。
神森的試驗生產線,鄭鋒也是知道的,因此也算過一筆賬,以“紫金科技”幕后老板也就是張浩南的資金號召力,理論上每新增一個“禁摩”城市,都可以在這座城市所在省份的經濟中心建設總裝廠。
京城的“南郊總裝廠”不能算完美符合這個邏輯,畢竟京城是第一個禁摩城市,“禁摩令”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但是符合產業擴張原則,“南郊總裝廠”完美契合京城及京城周邊地區的城市市民私人通勤工具的需求。
馬上嶺西省的省會邕州也要執行“禁摩令”,以這座城市的人口基數,未來也是百萬輛電動自行車的市場。
在鄭鋒看來,“紫金科技”未來形成市場壟斷,只是時間問題,畢竟競爭對手根本沒辦法跟“紫金科技”比燒錢。
并且鄭鋒在政研室中還知道一些外界不怎么清楚的事情,比如說“紫金科技”已經開始在法律法規上,設置了一些門檻。
比如說電動自行車的車前燈,“紫金科技”目前在兩江省發售的新車型,都是帶透鏡的。
成本增加了,看似是愚蠢的商業行為,但是“紫金科技”跟交通及車輛管理部門,專門做過一場社會調查,里面出具了帶透鏡車前燈對行人視線保護的報告。
這是一份安全報告。
不帶透鏡的炫光,對行人視線的干擾非常大,而帶了透鏡,將會大大改善。
所以兩江省已經提交了一個生產許可證方面的要求給輕工部,也就是建議如果不帶透鏡車大燈的電動自行車,應當停牌,也就是生產資質暫時失效,直到其符合新增生產資質要求。
此事目前只是兩江省的地方法規,中科院因為這事兒,在建康打了不下二十回嘴仗。
除了嘴仗,還有十幾場官司要打。
但是輿論上目前對中科院投資的生產基地大大不利,放以前,建康市政府肯定要權衡利弊,畢竟一個生產基地垮了,會造成重大損失,會有大量失業。
現在不一樣了,建康市政府沒下場拉偏架,就已經是公正嚴明。
按照“紫金科技”現在的底氣,把兩江省所有大小工廠全部吃掉,都不帶打嗝的。
所以鄭鋒知道“紫金科技”不是那種土鱉玩家,雖然幕后大老板張浩南的確做事風格那當真就是土狗行徑……
爆魚吃到一半,大家聊得就比較隨意了,各種小菜也端了上來,海蜇頭、黃瓜、皮蛋、花生米等等,接著就是榨菜肉絲湯,趁熱喝一碗還是蠻愜意的。
主要不是商務餐,沒有那么多規矩,不講究亂七八糟的禮儀,就是邊吃邊聊,有什么上桌吃什么。
除非是有“響油鱔糊”這種菜,那么燒菜阿姨會提前打個招呼,說菜馬上就到。
鄭鋒把“紫金科技”的底氣說透之后,眾人也是來了精神,去年中槍退休的老警察好奇問道:“張老板,那朝后你一家公司就二十萬員工,要是名下公司全部員工加起來,不會一百萬吧?”
“黃局長,我們現在內部對‘沙食系’的定位,就是一個中小型國家。因為用傳統企業來定義,不太方便,你就當是一個GDP排名五六十名左右的國家。”
同樣是原人事局出來的王一春是做社會保險監督工作的,因此在應對不同的單位機構時,都有一套獨特的應對策略。
但要省力的話,就是將對方看作一個特殊的國家,打起交道來,有著別樣便利。
警察局的人因為工作內容不同,所以也是頭一次聽說這種思考方法,黃局長原先是海鹽區警察局的副局長,不過主要業務是刑偵,跟虞龍算是戰友,區別是他要喊虞龍一聲“老班長”。
他這次過來陪坐,除了消遣消遣,就是知道張浩南打算給“沙食系”設置一個特殊的基金,專門用在禁毒上的。
因為要跟警方合作,所以一直在找合適的“中間人”,也不知道算幸運還是不幸,反正黃局長現在就是合適的人選。
只是黃局長沒想到,今天吃個爆魚,居然還能開開眼界。
“一個國家……”
黃局長喃喃了一會兒,然后抬頭看著張浩南,“張老板,我記得你才二十歲吧?”
“二十二了。”
“啊?”
忽然,鄭鋒、靳東風、王一春幾人,都是一臉呆滯地抬頭看著張浩南,他們這才想起來,這位學弟貌似還在上大學。
“臥槽……”
老家冀北的王一春一時間有些恍惚,他跟張浩南聊天的時候,壓根就沒在意年齡這事兒。
現在被黃局長這么一提醒,直接不知道該怎么組織語言了。
二十二……
這他媽真是離譜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