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索齊全之后,再去調查一些事情,那就簡單得多。
花家估計真的跟《紅樓夢》里的賈家“東府”差不多,就門口的石獅子算干凈的。
花蕊蕊是花修文的孫女是不假,但花蕊蕊的母親可不算是花修文的女兒,實際上花蕊蕊的母親原本是跟著花修文大兒子的,然后在一次南下冬季避寒的時候,花蕊蕊的母親就跑去照顧花修文。
之后所謂的“老來得女”,這個“女”,是花蕊蕊本人。
基于這個狀況,花蕊蕊母親先是認了“干爹”,再生下花蕊蕊,而后又口頭上過繼給了花修文的大兒子。
所以花修文是花蕊蕊的爺爺,也是花蕊蕊的爸爸。
花蕊蕊的大舅舅是舅舅不假,也是她的親大哥,同時也還是她的爸爸……
張浩南十月一號那天去大會堂看表演,腦子都因為燒得太厲害差點沒緩過來,這世家大族是真的會玩。
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兒。
等五百多名文藝工作者對祖國表達完誠摯的熱愛之情之后,禿頭老漢的“帶頭大哥”在中午的時候,就請諸多學生代表喝了杯茶。
這次喝的是大紅袍,可惜張老板只會噸噸噸,好喝是好喝,也的確香,但他跟牛一樣的喝法,讓“帶頭大哥”稍稍地批評了一下。
主要就是聊一下看法,關于社會,關于國家,關于學習,關于學生,聰明的小孩都是表達一下一顆赤子之心,到張同學這里,畫風又突變起來。
明明穿的是學生裝,一起過來喝茶吃點心聊天的小朋友們,卻都以為他是學校保衛處的。
張浩南也是有什么說什么,表示可以將少管所的業務進一步擴大,并且可以根據地區人口分布來增設工讀學校,總之就是國家應該嚴厲打擊低配或者乞丐版本的自己。
盡可能地為社會創造公平。
“帶頭大哥”表示沒錢,張同學當即表態,“紫金科技”愿意每年一部分電療資金。
司法機構確實沒啥錢,開大會的撥款也很少往這邊做預算,就算有,也是把本就不錯的監獄再裝修一下。
所以財政收入上……這事兒沒辦法聊什么財政收入,談撥款也是看地方。
但張浩南這么說了,禿頭老漢的“帶頭大哥”還真就考慮了一下,但還是建議張浩南在明年春季的大會上,自己提個議案,并且希望他還是以學生的身份來提比較好。
合理。
畢竟張浩南上學的時候,也害怕校園暴力,也擔心是不是有人堵他廁所收保護費……
任重而道遠啊。
茶話會結束后,又一起吃了頓飯,飯局上就聊得比較隨意了。
“你在布雷西亞能有多少利潤?有百分之十嗎?”
“這個月估計百分之二十五有的,雷亞爾好像被人狙擊了,布雷西亞應該有內鬼。”
“是什么方向上的狙擊?”
“做包皮環切術的,華爾街有頭有臉的胃口更大一點。”
“那么你覺得今年結束之前,是不是弱勢貨幣都會被收割一次?”
“應該都會,不過東南亞這里因為星家坡的緣故,或許問題不大,很多小國家都在找避風港。東南亞的實業大亨,很多資金都往星家坡和香江轉,香江主要是證券,星家坡是貿易公司,大概是為了錨定‘貿易美刀’。”
“那應該就是會有一部分熱錢進入香江的某些領域,是這樣吧?”
“我認為是這樣,所以跟我一樣做空國字頭航司的不少,雖然國資托了大半個月,但這個月該跌還是要跌,而且我還買通了一百多家東南亞的媒體,就等不列顛的資金轉到香江,倫敦敢利好我就發動輿論戰。”
“輿論戰……”
“商場如戰場嘛,再說我就是隨便玩兩把的,對這種金融投機不感興趣,只是大行情的最后一點收尾。”
“能賺多少錢?”
“幾十個億肯定有的。”
張浩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說道,“正常不列顛方面資金到了之后呢,會放出利好消息,無非是又注資多少,又擴大多少業務,將來要怎樣怎樣,說不定還會放出一些并購的消息。市場就是看個期望嘛。”
“就是塑造信心。”
“只要摧毀信心就行了,我買通的一百多家媒體,除了唱空抖黑料之外,還會放出一個重磅消息,就是‘沙洲物流’會介入航空業務,跟濠鏡澳特區政府聯合成立新的地區性國際航空公司,同時會有義大利、德意志、羅斯以及另外一些獨聯體資本響應。”
光唱空航空業務不行了是不夠的,如果有新的競爭對手冒出來,還是明顯的地區強權,那就不一樣了。
配合“沙洲物流”的一些地區機構不會少的,接受采訪時表個態,直接說愿意使用“沙洲物流”的航空業務就行了。
甚至不需要提乘客業務,只要提物流就行。
倭奴方面的“鰻魚飯”刷漆在飛機機身上就行,每一條高檔鰻鱺,都是坐飛機的。
有種把兩百億市值的航司托成五百億,那張老板認賬,拍拍屁股走人。
現實是在“反恐”氛圍之下,如果沒有張浩南這條瘋狗,托起來問題不大,再震蕩個一年恢復信心,也就差不多了。
可惜沒有如果,張浩南這條瘋狗亂入之后,在香江噶韭菜噶得可高興了,航空股是個人都在亂殺,張浩南還不是最狠的那個。
只不過剛巧“沙洲物流”的的確確有航空業務發展需求,所以姑蘇市政府也不知道是徹底變態了還是怎樣,反正精神躁狂地打算跟“沙洲物流”一起搞航空公司。
通用機場是沒有的,但搞個航空公司飛遍所有機場的心……不但有,而且很大!
當然因為種種原因,國內開展業務大概也需要時間,所以首先談妥的是濠鏡澳特區政府,中間人是“國航”的原專機辦主任,這事兒政務院也是清楚的,也不需要做多余的論證,不過是把舊有的物流業務托運業務整理出來。
但前提是新的航司得有飛機和飛行員。
然后“沙洲物流”甩出來的全是各種“安xx”飛機,飛行員不是什么什么斯基就是什么什么夫。
沒活干的大毛飛行員多得是,二毛飛行員也多得是,三毛飛行員依然多得是。
其實這光景別拉羅斯基輔羅斯的小日子還湊合,但也只是湊合,指望飛行員發大財那是不現實的。
讓飛行員富起來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下海。
可惜,登子的玩法有點耗飛行員,所以市場前景委實不景氣。
像“沙洲物流”這種確定要下大本錢搞專業物流的非常不多見,順帶一提,“沙洲物流”的對外航空業務雖然還一點都沒有,但已經賺到了外匯,這筆外匯是“川脯電子”簽下的為期兩年的航空物流訂單。
如果一方沒有提出意見,則到期自動續約兩年。
放眼全球,這是唯一敢打包票,并且莊嚴承諾我司航空業務不耗飛行員的航司。
這也是為什么“沙洲物流”連航空港的“通關文牒”長啥樣都沒瞅見呢,獨聯體國家的飛行員就精神抖擻表示自己的身體還很健康。
什么空客波音安東諾夫,給我一瓶伏特加,十二級臺風照樣亂殺!
整個航司計劃,新聞聯播最佳男主角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這里頭還涉及到對香江某些航司的屠殺。
也就是到了今天這頓飯,才曉得“國航”之前匯報的情況到底指向了哪里。
略作思量,便知道張浩南這是“自污”呢。
笑了笑,慣例祝國泰民安的祝酒詞之后,便勸說了張浩南兩句。
“你是難得一見的商業奇才,要相信國家的寬容,那么多的敵人都能容忍,甚至擁抱,何況是我們自己內部培育出來的頂級人才呢?”
“習慣了。”
“哈哈哈哈哈哈……”
張浩南也是跟著笑了起來,席間聊天就變得輕松了許多,甚至還能講一些小笑話或者說一些趣聞。
比如說花蕊蕊家里爸爸的爸爸還是爸爸……
一頓飯吃下來,充滿了快活的氣息,很顯然,“嚼舌根”“湊熱鬧”“愛聽”……是可以超越無數階層和群體的。
第二次見識到張浩南甩開腮幫子之后的飯量,禿頭老漢的“帶頭大哥”還很好奇:“伱是不是變得更能吃了一些?”
“我還在長身體啊。”
然后就是趕緊叫來攝影師拍照,背景就是張浩南拿著大勺從盤子里扒拉海鮮炒飯,腮幫子鼓得跟熊貓一樣。
等張浩南吃完一大盤又準備整點牛排時,準備午睡二十分鐘的老人最后又問了張浩南一個問題:“關于半導體產業,你有沒有什么看法?”
“我聽說英特爾的十二英寸項目總投入二十億美刀,我覺得我們可以跟。”
“那么是從設計到生產到封裝全部包圓呢,還是把單獨的產業做得專業化,像流求和南朝鮮一樣?”
“還是看錢,趁現在成本低,我看專業化產業化是最好的。真要說再過個十年八年,就不是現在一兩百個億的事情。時代在發展,以后一兩千億打不住。我覺得呢,珠三角、長三角、環渤海,都可以搞,適者生存,憑本事活下來就行。”
“之前那條液晶面板生產線,我很欣慰,這是具有卓越眼光的。這里我可以表個態,當然,也不算是我個人的意見,如果在半導體產業上,能整合額外的力量,中央是愿意給予扶持的。以你現在的商業號召力,我個人希望你在沿江地區,不管是長三角還是中部地區,都可以適當地做一些指導和導引工作。”
“我考慮考慮。”
“那我就不打擾你用餐了,慢慢吃,我睡午覺去了。”
“行,您注意休息。”
跟張浩南擺了擺完招呼,張浩南這才繼續干飯,他不吃飽會渾身難受,所以等牛排的時候,還拿了一些水果往嘴里塞,有一說一,看一上午的表演,累也是真的累,但可以白嫖美食,那也是挺爽的。
快要吃完的時候,有個穿著軍裝的壯漢,黑著臉跑來張浩南跟前,敬了個禮之后,遞出了一份介紹信:“武泰安前來報到!”
“你咋不叫武泰斗呢?”
“小樣兒,還裝逼不?還不是落我手里了?”
張浩南笑起來相當的不當人,“以后你代號‘大郎’。”
“你他媽別太過分,要不是因為你,我根本就不可能過來!”
“大郎,你這腦袋里面是不是灌的漿糊?老子在二號樓把金呼蘭踩在腳下摩擦屁事兒沒有說明什么?說明爺是大拿啊。你干到退休都沒有金呼蘭級別高你信不信?”
嘴臉丑陋到極點的張浩南還有滋有味地給自己滿上一杯八二年的純凈水,咋說呢,看到武泰安那不情不愿的模樣,張浩南想到了法號“道濟”的張濟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