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的人在會議廳等張浩南跟他們說數據之前，張浩南先做了清場，有外交業務的也被趕了出去。
主持會議的人沒意見，做完溝通，就有三個人一起出去找沙城的同志爭顆煙抽一下舒緩郁悶。
“現在‘股匯雙殺’是肯定的，做空的不是只有我一個人，在八月份我在江戶、漢城還有流北，都安排有人盯著。嗅到這波行情的不是只有我，只不過沒想到行情這么大。”
“之前尼德蘭的期貨交易所，中央情報局和聯邦調查局的行為……也就能解釋了。”
在張浩南跟人討論的時候，京城鏈路接入，打過招呼之后，就順著現在的討論繼續進行。
“那這次的事件，應該是阿美利加內部的情報管理失控，整體上大意了。很有可能是一部分想要借機生財的部門，誤以為跟拉米茲·約瑟夫制造的爆炸案是一個級別。”
“拉米茲·約瑟夫是誰？”
張浩南一臉懵，聽都沒聽說過。
“八年前跑去世貿中心放炸彈的直接主使，不過他的背后金主，其實沒有追查下去。這個跟你說一點也不妨，因為拉米茲·約瑟夫的資助人，也是中央情報局一手扶持起來的，組織性很強，當初在北信度河流域還有相當規模的武裝基地……”
情報分析和復盤是很麻煩的事情，需要不斷追溯源頭。
“因此僅從武裝力量的層次來說，拉米茲·約瑟夫背后的金主，起碼相當于一個小型國家，而且活動范圍很大，基本囊括了‘石油帶’。”
所謂“石油帶”，就是指東北非至中西北亞至烏拉爾山脈這一片廣大的豐富油氣產區，能夠在這里廣泛活動，沒點面子是不行的。
很顯然，拉米茲·約瑟夫的幕后金主，面子挺大的。
不過張老板確定“恐怖大亨”登子會被他曾經的主子給干挺，這里頭有沒有別的陰謀論操作，那就不得而知，反而阿美利加在這里頭整了接近八萬億美刀。
人們熟知的那兩萬億美刀開支，只是阿美利加國防部的海外開支……
軍事開支是死成本，不創造任何價值，它的作用是維護自身創造的價值，或者就是搶劫。
但顯然八萬億美刀搶了個寂寞。
不過這八萬億美刀，前前后后用了很多年來消化，幾乎就是打白蓮教的模式，期間阿美利加還搞過“全球征兵”這種“抬旗”的路數，玩法之騷，張老板再重生一遍也只能嘆為觀止。
他以為自己道德下限已經夠惡心的了，終究還是會深深地佩服盎格魯·撒克遜的種族天賦。
“現在這種情況，事件的惡劣程度，必然要用武力來維持阿美利加國內的信心，但是目標卻不明確，你認為按照他們現在的損失，會不會在亞太地區發起熱戰？”
“這個不好說，我對大西洋兩岸的資本集團并不熟悉，他們肯定會有更深層次的訴求。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必然是為了強化自身的資本力量。所以要么能源，要么貿易線，哪一樣都是穩賺的。”
“那就是能源了，我們現在的看法也是如此。”
能源價格漲跌都不重要，哪怕有人囤了油田也是擺設，交易是在倫敦或者紐約就行。
漲跌由我，你需求大就漲，我需求高就跌，別人賺多少，早晚都得吐出來。
大概因為張浩南還能淡定喝可樂的緣故，會議上的氣氛也逐漸緩和下來，甚至還能開個小玩笑。
直到有人重新問起張老板賺了多少。
“目前南朝鮮、倭奴加流求，三個市場大概一點五億美刀，不是很多。”
張老板很謙虛，挑了個最少的說，實際上按照現在的事態發展，九月份他在倭奴的收益，五億美刀起步。
上不封頂不好講，畢竟太高的話，江戶地檢署的人就要發飆了。
大部分錢沒打算帶回國內，主要是就地購買優質資產，因為這一波大行情，很多潛力科技公司都遭受了重創，他們的錢大部分都來自阿美利加。
類似香江這種地方，張浩南沒有提，主要是怕負責香江的部門狂吠，他打算三天之后，再跟科技部的人提一提自己的“買買買”計劃。
這樣自己做空“國航”……應該就是小事情了吧？
不過今天會議上倒是可以提一嘴。
“噢，對了，這次東亞地區的十五億美刀收益，我打算全部拿來購買專利授權或者直接買斷某些技術，設備方面除開禁運清單，可以跟松江各大高校做個溝通，擬好了設備清單給我。這十五億美刀，我可以借八個億出去。”
“多少？！伱不是說一點五億嗎？！之前你還跟我說南朝鮮就賺了五千萬美刀！”
“文科生，數學不好，記錯了。”
張浩南咧著嘴笑了起來，整個人靠著椅子然后輕松地說道，“國內之前多少公司是委托的大橋進出口貿易公司？不信可以去問‘央媽’問海關，上個月我可是全國最強貿易公司……之一。”
這事兒不提還好，提了之后，有人這才反應過來，“我倒是忘了，還有匯差。”
“我開始就說了‘股匯雙殺’好嗎？”
三天之內，主要經濟體除了東方某大國，貨幣都是尿尿，歐元也震得跟汽車壞了一樣。
而且阿美利加停市三天的后遺癥，就是海嘯形式，一波接著一波。
就這三天，不知道多少人在搶錢。
張浩南雖然直接進入匯市的錢很少，但實際上憑借貿易量，總收益非常可觀，像雷亞爾原本想著是百分之十一到百分之十八的收益，結果今天就已經可以有百分之十二點八的利潤。
掐指一算，布雷西亞方面等于打白工。
當然張浩南是有良心的，華爾街那幫吸血鬼可就沒有那么好說話了，就在張浩南談笑風生的時候，布雷西亞經濟部門已經開始抗議某些吸血鬼在掠奪啊布雷西亞的血汗錢……
但是又能怎樣呢，抗議無效。
要說這次全球做空的機構，真要跟張浩南比總收益，還真不定比得過，原因就在于張浩南有著大量的白領打工仔，理論上全球兩百個左右國家和地區，張老板只要鈔票到位，國內完全可以湊齊兩百個左右的專業團隊。
還能乘以二。
“我在南朝鮮有兩個團隊，除開金融方面的做空，主要就是收一批專利授權還有現成技術。不出意外的話，GM公司在南朝鮮的B級車底盤設計，應該這個月可以拿下。誰有興趣跟我說一聲，友情價。”
淡定裝逼的張老板讓松江來的客人表情很是豐富，國計委的人又問道，“外匯還是很重要的，這樣用掉是不是太隨意了一些？”
“東亞這里都是小錢，大頭還得看歐洲。可惜運氣不太好，在尼德蘭期貨市場碰上中央情報局的畜生。”
張浩南搖搖頭，竟是有些可惜的樣子，“不過我賣鞋子還有罐頭的歐元，差不多都投進去了。這個你們也是知道大概有多少錢，就看具體最后有四十倍還是五十倍回報率吧。這筆錢，說實話，除了弗蘭克和不列顛，剩下的國家，想要買現成的技術，可能性不大。真要買，還得是松江市政府或者京城市政府去談招商引資，得有交換。不過宇宙行這次幫了大忙，所以只要是宇宙行介紹過來，一億歐元以下，我都借。”
“冊那……”
有人沒見過這么玩的，罵了一聲之后，趕緊喝口茶壓壓驚。
京城鏈路接通之后還調試了一會兒，過了一會兒，張濟深的領導以及領導的領導都冒了出來。
其實松江一把手在意識形態方面頗有建樹，理論設計也是一把好手，這次會議一南一北是這么兩幫人，都是有原因的。
“首先恭喜你發了大財。”
“同喜同喜，我也不是謙虛……”
“咳嗯！”
見這孽畜又發癲，松江一把手咳嗽一聲，然后拿起茶杯說道，“正經點，要記錄的。”
“好吧，我一個年輕人，有點浮夸很合理吧？”
張老板兩手一攤，依然很輕松的樣子。
春風得意馬蹄疾，他今天就是最靚的仔，最帥的爺！
按照剛才扯的亂七八糟收益，加起來十五億美刀再加二三十億歐起步，逆天得讓人無法接受。
而且張浩南也說了，上個月他就是全國最大的進出口貿易公司……之一。
匯差能賺多少？
假設他經手一百億的貨值，十個點的利潤，這就是十個億。
還不算其余的國內手續費用以及正常貿易盈余。
固然比不得那些直接下場匯市的，可也相當的瘋狂。
并且不可復制。
因為沒有哪個國家有這么多可用勞力，從體力勞動者到腦力勞動者，誰能湊出這么多人來？
并且針對不同國家的國情，還能選擇不同的銀行幫忙，這種事情，有一說一，天時地利人和，真是缺一不可。
“其次關于‘五二論斷’的全球局勢演進，也確實符合你說的‘謀求造成最大殺傷’，這方面對經濟的負面效應可以預見，除了這次操作，你有沒有別的建議。”
“一個億的咨詢費。”
“可以。”
“那么我就直接給一個具體的目標，可以圍繞‘安然’這家公司做空，它去年一千億美刀的營收全是扯淡，純會計游戲。”
張浩南拿起可樂喝了一口，然后接著道，“一個億國慶節之前給我就行。”
“可以。”
“剩下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就走了，等十五號之后，大家不用加班了，再坐下來慢慢聊。”
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張浩南起身，順便整理了一下頭型，雖然也沒有頭型，但還是捋了捋，隨后抄起可樂瓶，往胳膊底下一夾，大搖大擺地離開，囂張得下巴尖朝天。
幾個中年人不由得笑了起來：“孫悟空啊。”
之后的會議其實是心照不宣，不用張浩南參加，他收一個億的咨詢費，也不過是交個朋友，看國家隊有啥想法了。
圍繞“安然公司”這個窟窿，能玩的花樣多得很，要不是老登給曼哈頓老鐵們刷了兩架飛機助助興，估摸著“安然”還能財務造假茍個大半年，也不至于說公司高層馬上要跑路。
華爾街亂不亂，至少在九月十一號這天，那是登哥說了算。
張老板既然沾了光，那肯定是要發自內心感謝感謝的，當然了，伸出友誼之手這事兒就算了。
他愿意提供除了幫助之外的一切幫助。
“啥情況？！”
會議廳外面，禿頭老漢一把拉住張浩南的胳膊，沙城市政府本屆班子除了一把手都在，都是想看看張老板能狗叫點什么東西出來。
“沒啥情況，就是問我借點錢，順便在海外投資上向我咨詢咨詢，我看在一個億的咨詢費份上，也就勉為其難地指點了一下。”
那年，張老板雙手插兜，在沙城市政府大殺特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