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阿方學術交流訪問的結束,張浩南便去松江送一下金毛老漢,這家伙考察了一圈下來,已經徹底心動。
說到底,沒有個正常的資本家會拒絕這里的投資環境。
真正意義上的合格工業勞動力,相當不錯基礎建設條件,還有極其發達的港口碼頭水平,川脯的私人助理團隊都認為,在酒店業的基礎上,完全可以做相關的配套。
比如說酒店用品的生產,完全可以自己投資工廠,然后以商品產量深度來做成自有酒店品牌的酒店用品標準。
這里面還涉及到北美酒店業的加盟增值,畢竟如果川脯提供了一個非常完善的連鎖酒店加盟環境,酒店用品的管理就是一項重要收入。
當然這些只是計劃中,金毛老漢本人還是更喜歡房地產投資。
可惜中國國內有實力有資格的開發公司,根本瞧不上他,這點兒錢……太弱小了。
此時的國字頭公司,聯合的都是三星、三井這種具備屬地國基石性質的財團,川脯在阿美利加排不上號,根本不會被國字頭中字頭高看,當然地方民間企業要是有興趣,這一點倒是無所謂。
像松江在黃浦江東岸的大開發,各種高樓大廈項目,簡直把金毛老漢饞哭了。
其實他很想在姑蘇留點痕跡,可惜,姑蘇在城區根本沒有任何蓋大樓的計劃,也不打算蓋,這讓金毛老漢無比費解。
張浩南心善,便跟他科普了一下姑蘇是古城,市區有兩千多年的歷史,蓋房子要拆遷的,那兒都是古跡。
隨后張浩南又告訴他,像姑蘇這么古老以及比姑蘇還要古老的城市,還有幾十個,所以蓋大樓這種事情,咱們考慮一下去莫茲格就行了。
那兒毛妹多。
川脯信了。
送行前一天,魏剛也剛好到松江,下飛機住了一天沒回沙城,正好跟金毛老漢一行人聊些投資上的事情。
然后禿頭老漢就把川脯的投資顧問給驚到了,同樣是沃頓商學院的投資顧問是個精神不錯的老頭兒,他以為魏剛怎么著也是個著名經濟學院畢業的。
當得知魏剛是文盲的時候,他以為是在開玩笑。
“拜托,布雷德,雖然我的家鄉只是個小城市,但也有八十多萬或許九十萬多萬人口,有這樣一個人是很合理的。”
作為川脯的投資顧問,布雷德·納什覺得很荒謬,不過又覺得好像挺合理的,然后他點點頭道,“說得對,畢竟這里有十億以上的人口,天才多一點,也符合常理。”
臨別前的聚餐豐富不豐盛,豐盛的玩意兒都吃膩了,要的就是各種給人留下美好印象的新事物。
很多中式沙拉也是這幫阿美利加“老錢”團隊第一次吃,主要是他們還不夠老,倘若在尼克松時期能左右政策的,自然是早四十年就吃過了。
國內大廚最牛逼的一點就是明白“眾口難調”的含金量,所以舉凡地方名廚都有一個特點……調好眾口。
當然也有調成重口的,那主要是食客的風格,不怪廚子。
期間川脯為了裝逼,跟張浩南吹噓著各種金融衍生品上的操作,一旁布雷德下意識就拿起了杯子喝兩口酸梅汁。
畢竟,這太尷尬了。
川脯在“巴菲特”和“杰西·利物默”之間來回變換身份,總之一句話:沒有人比我更懂股票。
張老板聽得很爽:“唐,你的豐富經驗啟發了我,還是那句話,十萬美元,一個驚喜。”
“OK,不過西格爾,聽我說,股票市場風險很大。”
“高風險,高收益。”
“完全正確。”
一旁布雷德·納什舉杯贊嘆,然后幾個人紛紛干杯。
等第二天離開中國的時候,布雷德·納什看著張浩南旁邊跟著一起過來的魏剛,還是一臉迷惑不解地對自己的私人助理發出了疑問:“四年級?真的假的?”
真是他媽的神奇!
雷·克勞福跟張浩南并不熟,不過他知道張浩南投了五十座希望小學,所以臨行前,還是專門跟張浩南握手道:“感謝你所做的一切,年輕人。”
“都是我應該做的,克勞福先生。”
“叫我雷就行,再次感謝,祝你好運,再見。”
“再見。”
一切終于散場,此次雙方收獲都不錯,雷·克勞福的徒子徒孫拿到了一些項目來中國驗證,因為有些地震相關實驗,在阿美利加會被國土資源管理部門審查,至于說環保團體……那其實是小兒科。
但在中國不一樣,很多地區都是無人區,只要是正經科學研究,一向是支持的。
然后就是克勞福的徒子徒孫中,有個項目是深海研究,被MIT的投資方以及阿美利加國防部給干了,正怒火中燒無比抓狂呢,此行原本就是散散心,結果中方愿意資助他的研究,這就很不錯。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能研究個啥出來,能干什么……也不知道。
中方其實也不知道,也無所謂,主要是通過這貨能倒騰一大批實驗器材……
咋說呢,各取所需吧。
之后就是成果總結,就定在了松江開個總結會,不過這事兒是學術界還有政府的事情,有關部門只是想找張浩南談談。
“有關部門”這四個字,非常的靈活。
來松江跟著一起開會的還有張濟深,他這陣子一直在浙西山區調研,膚色幾近換了人種……
但張老板傳詔,他這個“秉筆太監”該來還是得來,畢竟還是老一套:張干事,伱也不想家鄉……那啥吧。
味兒挺重。
“你的在國外的投資策略……我是指金融資產這方面,有什么方向上的說法嗎?”
“無可奉告。”
“我就隨便玩兩把,礙著你們事兒了?”
“可現在有中央情報局的人在尼德蘭啊!”
“關我鳥事,我是住華盛頓的大總統還是怎么著?中央情報局的人在尼德蘭有什么稀奇?他們還在星家坡呢,還在香江呢,也跟我有關系?”
“不是,你這就沒必要了吧。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你讓人去尼德蘭,結果中央情報局的人也在,聯邦調查局的人也在,開會呢?阿姆斯特丹是桃園?你們三家打算磕一個?”
“那只能說明一個事情,我的判斷跟阿美利加情報部門的局部行動契合了。”
“你啥判斷?”
“你腦子沒病吧?我他媽要去賺錢的,我啥判斷?你給老子兩百億,老子直接跟你說判斷行不行?”
“真他媽笑話,我的投資眼光值多少錢你自己沒逼數?在京城做官做傻了?真虧你問得出來這種問題。”
雙方友好交流了一個多小時,最后張濟深領導的領導打電話過來,政研室那邊對這件事情有敏感性的不多,這是其中一位。
跟張浩南對噴個把小時的人接到電話之后,把電話給了張浩南:“找你的。”
“態度好點兒行不行?我他媽分分鐘幾百萬上下,信不信老子把‘沙食集團’賣給劉援朝?”
還別說,張浩南這么一講,態度頓時都變了。
現在中央只要是農村農業相關部委,都是不想“沙食集團”變味兒,想要伸手的頂級二代依然有,畢竟家里有一萬億,不介意再多個幾千億。
以“沙食集團”現在的底子,充氣球是很快的,這么牛逼的母本老底,當年那幫頂流“倒二代”是真的沒見過幾個,撐死了就是民營銀行外加保險。
可跟“沙食集團”在長三角地區的農村商業系統比起來,屁也不是。
今時不同往日,自香江回歸之后,很明顯新聞聯播最佳男主角下手也狠了起來,“沙食集團”這樣的標桿性優質企業,怎么可能再放任它們亂伸手。
所以這光景京城先給“沙食集團”擋一手的,就是農村農業相關事務的部委,畢竟現在有時候一些小政策的推廣,還得借“沙食模式”來扯虎皮吹牛逼,尤其是在中原省忽悠農民,這一招還是挺好使的。
彭城離得不遠嘛,也有經濟往來,所以純粹從政策推廣和執行角度來看,“沙食集團”在維持農村社會穩定這方面,同樣是金牌工具人。
張老板現在對著京官狂噴,底氣這么足,也是有原因的。
“你的投資策略我不打聽,不過有個問題,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回答?”
“嘖,這就沒意思了啊,你只要問,我不管答還是不答,以你的智力,一下子就猜到了。然后你還不欠我人情,畢竟憑本事猜到的,對不對?”
政研室那邊直接無語了,半晌,才道,“那這樣,就當我欠你一個人情。”
“老規矩,再給我幾個人,要震旦大學畢業的。”
“你還帶點菜的?”
“大橋農村銀行國慶節要開第一家門店,這也沒幾天了,我身為董事長,給公司分憂……很合理吧。”
“行吧。”
也不算太離譜的要求,答應也就答應了,其實他也猜得到張浩南后續想干啥,政研室這邊拉出去的“翰林”多得是老師學長,就張浩南那不要臉的行為,估摸著又是“綁肉票”。
“那你問吧。”
“跟你‘五二論斷’有關?”
張浩南知道很多人聰明,但能給他一種“成年張然亮”感覺的,這是第一個。
就是有一種蛛絲馬跡冒出來,那完全就是交了底的感覺。
給人的壓力很大,但又不是產生威脅的那種壓力。
“我們的判斷也是今年,但以什么形式……并不好說,不過從中央情報局出現在尼德蘭期貨交易所這件事情,倒是提醒了我,可以跟情報工作的同志進行交流……”
“會造成股災嗎?”
“這就不好說了,我只是預測,不是神棍。”
“行吧,就這樣。”
隨后掛斷了電話,沒有繼續再多說什么,畢竟都很忙,沒空敘舊扯淡。
中央對國內的金融管控是沒有什么焦慮的,但海外窗口香江,則是一直在保底,張浩南估摸著應該是上頭怕重現“東南亞金融危機”的狀況。
至于說大規模投機,除開戰略失誤會虧掉褲衩子,通常不作投機,基本還是穩扎穩打的實體投資為主。
這通電話之后,就沒人再來煩張浩南,愛干嘛干嘛去。
然后張浩南就又讓人繼續前往南朝鮮和倭奴出差,跟庫巴亞西桑全家老小送了點小禮物,再次加深了一下感情,順便考察一下關西地區所有經營不善的老牌電機企業以及電子企業。
沒別的意思,就是看中了想買,但又不想接盤,所以必要時候,還請庫巴亞西桑的晚輩們幫忙砍一下人。
不同意呢,就去江戶找“怒羅權”的人來砍,價錢便宜不說,講的還都是東北口音的漢語。
合作很愉快,庫巴亞西桑表示沒必要那么麻煩,大家合作都這么久了,要相信伙伴之間的羈絆啊!
張老板對老鬼子的態度很是欣賞,一看就是能賺大錢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