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日早上十點，以工程院的人為首，在松江市政府科教文衛及國際事務相關部門的陪同下，在機場歡迎以雷·克勞福為主的阿方學術交流訪問團。
央視的人也挺忙，畢竟這也是要在國際新聞頻道放出來的。
國內地震學相關的工程泰斗來了幾個，老中青三代都有。
除此之外，控制工程學相關學者也參加了迎接活動，安獨秀跟控制系統其實相關，但他跟MIT不熟，所以最后也沒來湊這個熱鬧。
張浩南能去，就行了。
跟周圍的人一副笑臉盈盈不同，張老板戴著一副蛤蟆墨鏡，站在隊列中像個保鏢，總之松江市的副市長感覺挺有安全感。
“哇哦，我真沒想到你在中國這么受人尊重，雷。”
下飛機的時候，有個金毛老漢看到機場上的紅地毯，整個人當時就激動了，內心羨慕到了極致：就是這個，就是這個，我要的就是這個！
“這里都是天才，唐。”
終于落地，老者精神不錯，他笑著跟幾個老朋友打招呼，然后看到一個從長安過來的老者，很高興地問道：“塞恩的身體怎么樣？”
“依然很健康，克勞福先生。”
“叫我‘雷’就可以了。”
張浩南一臉懵，小聲地問了問旁邊的副市長，“塞恩是誰？”
“錢老。”
是我層次低了。
這一刻，張老板再次有了一種那年十八，站著如嘍啰的感覺。
不過也就這么一刻，反正自己文科生，不需要懂什么控制系統理論。
再說了，不遠處那金毛老漢也跟嘍啰一樣站后面，沒比自己強多少，人家多年以后還是阿美利加大統領呢。
兩人身高相仿，川脯比張浩南還高一點，但是擦肩而過的時候，金毛老漢看到張浩南那肩寬還有兩條胳膊，直接雙手各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算是打了個招呼。
“先生，根據名單，他就是‘掌管財富的神’。”
“你在開玩笑嗎？！”
金毛老漢猛地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助理，然后看向了張浩南，結果張浩南沖他咧嘴一笑，還聲音不小地說道：“歡迎來到中國，川脯先生。”
新聞媒體對這種泰斗級學術圈“團建”是不敢裝逼的，拍照都是迅速抓拍然后弓著腰躲開大量鏡頭走人。
雷·克勞福一大把年紀了，讓別人等記者拍照，估摸著工程院的院士們能開著裝甲車把記者單位給推平。
進入輕松環節，西山賓館內就沒了那么多繁文縟節，該吃吃該喝喝，雷·克勞福甚至還跟著幾個長安來的一邊泡腳一邊喝茶。
至于金毛老漢，則是第一時間跟張浩南聊了起來，不等張浩南吹自己投資多么牛逼，金毛老漢先吹了起來。
“你知道我在‘川普大廈’上投了多少錢嗎？一百萬美刀，僅僅一百萬美刀。我簡直就是個天才，這種機會一般人根本把握不住。而我，以極其敏銳的洞察力，完成了這筆史無前例的地產投資。”
“沒有人比我更懂大都會的房地產。”
看著他的手勢，張浩南很想送他一臺手風琴。
大概是心情不錯，張浩南做了一個非常合格的聽眾，金毛老漢吹牛不但吹爽了，還得到了“掌管財富的神”的贊嘆。
當然了，實際上他投了八百萬美刀這事兒，張浩南沒有拆穿。
同樣的，“川脯大廈”高層功能改動工程停滯一事，張浩南也沒有指出。
畢竟自己還是挺喜歡《小鬼當家》的。
不過之后的聊天內容讓人猝不及防，金毛老漢瘋狂地給張浩南展示一個叫“伊萬卡”的女孩兒照片。
十二歲，十三歲，十四歲……
這是金毛老漢的女兒，他不停地反復地贊嘆著，張浩南瞄了一眼之后，也給金毛老漢展示了一下自己女兒的照片。
“她非常聰明，很有主見，并且很有想象力，我相信她將來會成為一個偉大的機械工程師。”
“工程師？為什么不是藝術家？”
“川脯先生，看看周圍，這里都是工程師，而且都是偉大的工程師。”
“叫我唐納德。”
兩人聊得還挺不錯，不過金毛老漢隨即產生了一個疑惑，“旁邊這個是伱的兒子？”
“是的，他很專注，或許不如他的姐姐聰明，但是的確很專注，或許他可以成為一個藝術家。”
“藝術家不是應該有想象力嗎？”
“我有錢。”
“啊哈……沒錯！”
金毛老漢伸出手指，笑著點了點，然后很高興地舉起酒杯，跟張浩南碰了一下。
“我可以稱呼你為‘西格爾’嗎？”
“沒問題，反正歐洲的伙伴都這么稱呼我。”
“我以為只有莫茲格的人。”
“不，不管是別拉羅斯還是基輔羅斯，都是這么稱呼我的。倫敦人現在也這么喊，我在德意志的游戲業務伙伴……是個華沙人，現在也是這么稱呼我的。”
“你的生意非常棒。”
“畢竟現在是‘甜蜜期’，以后或許會退出也說不定。”
“那還能做移動設備生意嗎？我的意思是，我這次過來的主要目的，就是想在中國展開業務。我原本的計劃是酒店，當然最好是地產相關。但是現在我需要一個切入點。”
“為什么不拿著中國產的手機，賣去莫茲格呢？然后你再蓋個品牌大廈或者酒店，東歐的市場就會展現在你的面前。”
“但是很難進入，說實話，我不是好萊塢或者可樂生產商，想要跟莫茲格打交道，沒那么容易。”
“有時候困難和簡單，可能只隔了一扇門，唐納德。你只要找到打開那扇門的鑰匙，一把正確的鑰匙。”
看著張浩南裝逼，川脯沒有任何不適，他雖然沒有打聽清楚張浩南在羅斯方面的影響力，但是很確信SF集團有著粘性很高的商業模式。
而SF集團的擁有者，就是眼前這個強壯的中國男人。
很神秘，并且很裝逼。
但是他印象不賴，感覺可以合作一下，因為他看到女兒照片的時候，很由衷贊嘆“伊萬卡”很美。
因為參與不到學術話題中，兩人竟然把香檳一放，各拿了一聽可樂喝了起來。
十塊八毛錢一提的可樂，一共六罐。
除了錢，“敏銳”的洞察力讓金毛老漢覺得自己可以聊一聊女人，他翹著二郎腿在沙發中很放松，用一種非常得意的口吻說道：“你知道嗎？那種擁有健康身體，不錯藝術修養以及精神追求的斯拉夫女人，簡直是完美，非常的完美……”
“我對藝術沒有研究，不過我喜歡大胸。”
川脯差點可樂從鼻孔中噴出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中國人會這么坦誠。
不，這是誠實，高尚的品德。
兩人沒有需要翻譯，川脯的助理其實很想過來，但被阻止了。
“或許我們可以先賺一點小錢，唐納德。”
“多少？”
“隨便，十萬美刀或者二十萬美刀，就是個游戲，小游戲，沒必要那么嚴肅。”
“是投資什么房產嗎？”
“股票，怎么樣？”
張浩南笑著道，“我在香江的股票收益還不錯，在法蘭克福、巴黎還有倫敦，也有一點點收獲，不過都是長期持有，玩不了小游戲。”
“我對股票市場的短期操作已經過了癡迷階段。”
“算是一份禮物，唐納德，我讓你看到我的商業嗅覺，而你，通過這份小禮物，來決定要不要深入合作。”張浩南喝了一口可樂，然后笑著道，“事實上對于移動通信終端我毫無興趣，但因為我欠一些工程師人情，所以要解決一部分就業，你懂的，政客的事情。”
“啊，完全正確，就業，稅收，福利，經濟，公益活動，巴拉巴拉……生意場上總要跟這些打交道，我能理解。”
金毛老漢于是側身好奇地問道，“你真的有辦法通過手機賣到莫茲格，然后拿到建設品牌大樓資格？”
“如果我說我能參加克里姆林宮的晚宴，唐，你會覺得我在開玩笑嘛？”
不答反問，張浩南面帶微笑。
“說說看這個游戲，我很感興趣！”
“我跟我國的海外投資公司關系都不錯，我有一筆歐元在手上，大概五六千萬。”
“哇哦！”
“我會通過葛洲壩集團的海外投資機構，在紐約買入看跌期權……”
張浩南笑著道，“放心，華爾街金融衍生品名人堂成員會是我們的交易員，就是一點點小投資，算你十萬美刀，如果回報還不錯，那么我相信，你會認可我的投資嗅覺。”
這讓金毛老漢聽得很爽，他覺得是SF集團的“西格爾”對他很尊重，這種體面跟電視上的辯論完全不一樣。
這是來自一個東方強者的認可。
就是這個，就是這個感覺。
“西格爾，你知道東歐女人的胸可以很大嗎？”
挑了挑眉毛，金毛老漢手指點了點，笑得很玩味。
“那么，唐，你知道每年、每個月、每天，在我的電子郵件中，都會有不同的斯拉夫女人簡歷介紹嗎？我有兩萬個東歐美女的詳細資料。”
“王、德、發……”
這一刻，金毛老漢表情無比震驚，但是眼神流露出來的羨慕，簡直都要化作實體。
兩人經過了非常友好的交流之后，終于到了飯點，雷·克勞福還很高興過來詢問聊得怎么樣，金毛老漢一臉高興地說道：“張非常健談，而且對我很尊重，你知道的雷，這是聰明投資家之間的那種欣賞。他對我投資‘川普大廈’的高效非常贊賞，我們聊得很愉快，而且他認為伊萬卡非常漂亮，非常非常漂亮。他還跟我聊起了他的家人，他有一對雙胞胎兒女，女兒很聰明，兒子很專注……”
雷·克勞福老臉寫滿了不信，“唐，你們真的只是聊這些？”
“西格爾，噢，就是張，他打算送我一份小禮物，你知道的，就是投資家之間的小游戲。或許要不了多久，我們就會建立生意上的伙伴關系。不過雷，你真的應該跟他聊一聊，他說在場的都是偉大工程師。”
“那他真是個不錯的男孩。”
“男孩？”
金毛老漢突然表情無比疑惑，甚至有點像鬼臉。
“他才二十一歲，唐。”
站在原地的金毛老漢突然呆住了，然后猛地轉身找到了不遠處正在跟本地官員聊天的張浩南。
“王、德、發……二十一歲？中國人不是都顯年輕嗎？”
有點風中凌亂的金毛老漢突然感覺此次中國行……變得開始魔幻起來。
不過這只是第一天的接觸，各種交流的的確確還只是人情上的友好交流，真要說什么實質性的進展，還需要開啟正式的商務談判。
但有一點金毛老漢堅信：喜歡大胸的男人，一定是個真正的ma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