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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9 一無所知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禿頭老漢大夏天的又要去一趟東北,不過張老板一點愧疚都沒有,三十來度的天氣,去東北就當避暑好了。

  自己尊老愛幼,品德上十分的高尚。

  不過自己也要去一趟鐘吾、楚州還有郁州,之所以彭城不用去,是因為彭城市政府早就想清掉彭城啤酒了,不需要折騰。

  官僚只看就業和稅收,張浩南的渠道,尤其是農機銷售系統的渠道,能把彭城啤酒鋪貨到相鄰的海岱、中原、淮西邊緣地區,今年彭城的“吾家農機管理中心”也成立了,相當于總部,為的是夏糧、秋糧搶收。

  預計有三千多萬的效益,這不是從彭城固有資源上吸血吸出來的,純粹是潛力市場被挖掘了出來。

  只不過“沙食集團”還沒有松口在彭城地區鋪開農村供銷合作社,談判從去年開始磨到現在,依然還是只有幾處,一只手就能數過來。

  省里面也在催,但是每每跟丁永開個電話會議,丁老漢就把鍋甩給張浩南,張浩南直接當省里放屁。

  無非是食品、物流、機械裝備、電子設備……

  最后經過排除法,率先去掉“紫金科技”和“金橋電腦”以及“嘁哩喀喳”,縮減范圍之后,就是進一步再去“沙食集團”打聽消息。

  有一說一,“沙食系”基本上沒有什么商業機密而言,通常都是兩頭起勢,高層跟政府合作,做好頂層架構;基層則是發動老百姓,做好產品量化和分工。

  所以如果說真有什么東西保密,又沒有按照季度公告規律直接向全體員工和社會各界通報,那基本就是董事長辦公室、董事長助理辦公室、董事長秘書辦公室的事情。

  不管是助理還是秘書,校招、社招的很少,都是從政府部門挖人,因為要順藤摸瓜,說難確實難,但體制里的人說簡單,也就是約出來吃頓飯的事情。

  因此張浩南那份航道升級線路圖在七月中旬啤酒大戰升級之后,就流傳了出去,張濟深在柯城有多么被人哄著捧著,兩江省省內就有多么轟動。

  張老板牛逼!!!!!

  不知道多少人因此而破音,而消息傳出去之后,兩浙省第一時間跟建康這邊溝通,想要知道“沙食系”是不是有這個計劃。

  畢竟,張浩南的確是有實力去政務院串門,從中央發力,全局調控又不給中央增加負擔,剩下的就是拿出合格的政策理由罷了。

  升級航道你余杭不樂意?

  有也得憋著,不服造反。

  實際上余杭當然是歡迎,白撿的便宜,怎么可能不要,在大宗物資的運輸上,早就想舒緩公路運輸的壓力了,但是舊航道升級,這是以年為單位的,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更何況總資金量,保守估計一億以上,當然稍微整一整,六千萬也不是不行,不過兩浙省省府也是有追求的,不可能搞什么保底。

  論膽量,兩浙省省府自來就不小,能借十個億來做事,就不會只借九億五千萬。

  問題在于地方財政遠談不上多么富裕,《預算法》二十八條之后就是嚴禁地方發國債,完全解禁那是十年之后的事情。

  人們印象中的地方政府手頭寬裕,怎么著還要過個十年。

  這個空窗期,政府想要搞錢,就得跟銀行打配合,同樣的,這個時期的外資、合資狗叫權,可以說是周期性的巔峰,之后就是不斷滑落,蓋因不缺你那點錢了。

  倘若以就業崗位相威脅,國內資本,不管是國資還是民資,幾乎都是第一時間填上。

  張浩南為什么敢現在這么搞?

  就是吃定了地方上需要一筆極其靈活的借款,同時又不侵占銀行資金,不影響地方經濟發展。

  比張浩南實力強的資本集團多得是,萬億規模的都比比皆是,更不要說那一堆千億百億的。

  但是這些資本集團,有一個算一個,除開中央直屬投資公司,外加政黨資產,撐死也就兩三個省級投資公司有這個膽量。

  賭輸了全都牢底坐穿,沒人敢賭。

  張浩南敢,他不但敢,還敢梭了六個億甚至更多。

  所有外匯都拿來借給地方政府他都敢,對國內經濟的信心獨一檔。

  沒辦法,重生的。

  因此彭城的頂流二代,在看到“沙食系”要打通“太湖航線”之后,當即就渾身燥熱起來。

  既然“太湖航線”可以,那么是不是可以這么說,“江北航線”也可以?

  整個總盤比高速公路建設省錢的同時,總效率還大大提高。

  可惜在海岱省搞這種工程,是要跟齊州軍區溝通的,沒有最高權力機構審批,想也不用想。

  當然張浩南作為代表,也可以發起這么個議案,只要做好海岱省的溝通,內陸航運和近海航運的總貨運量是能保障的。

  關鍵問題還在于資金,海岱省的國有資本是有特殊任務的,承擔了大量重型裝備的研發,這一部分的資金用量,從預研到試生產,每一個環節都是瘋狂燒錢,所以海岱省的資金不可能大量傾斜到這方面,張浩南想要說服海岱省省府,就得拿出比在兩江省、兩浙省還要高的誠意。

  而且海岱省內河航運其實說白了就是“微山湖航線”,魯東地區的近海航運已經很成熟,沒有資本傾斜的必要,但魯西地區倘若這時候能夠把“微山湖航線”提起來,不算一般工業品增值,哪怕只是把白菜土豆賣到長江沿岸,利潤閉著眼睛都能提百分之六七十。

  只是海岱省跟“沙食系”并沒有信任基礎,再加上現在兩江省內部的啤酒大戰把各路啤酒公司都嚇到了,沒見過這種動不動送人吃牢飯的,不講規矩的張浩南根本不太可能在這個階段獲得海岱省政府高層的信任。

  鬼知道你還會玩什么幺蛾子出來。

  不過就現在透露出來的消息,就是“太湖航線”,還是讓懂行的一頭扎了進來。

  工程規模肯定不會小的,哪怕只是拉土方,也必定能大賺一筆。

  有這個眼力的,只是有進步的普通二代;但要說頂流聰明,則是在琢磨“江北航線”的可能性。

  兩江省的總體規劃中,只有灌溉渠,并沒有內河航線的規劃,諸多地方航線規劃,是由各個縣級市出錢,省內統一調動。

  這筆錢本身就是縣級市上繳的,只是省內再回退,過一手,程序上的事情。

  唯一一個例外,就是虞山市公布的“尚湖閘口建設工程”,李凝華這一屆領導班子,從某個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大老板那里借了點小錢。

  鹿城還在接觸,畢竟“沙港河”這條人工運河,本就是起于沙城,終于鹿城,弄好了大家賺得更多,這一點都沒意見。

  “太湖航線”最有主動意愿的就是廣陵市,朱躍進在前往松江之前,先跟張浩南見了一次面,他要了解了解情況。

  幾乎就是跟魏剛前后腳,朱躍進也是第一次來沙城,不過行程相對來說低調,沙城市政府知道還是丁永幫忙提了個醒,之后才是對朱躍進的歡迎活動。

  “張總,這么大的事情,怎么沒有提啊?關于‘太湖航線’和浙西內河碼頭建設,具體……有沒有什么方向上的考量?”

  村里張羅了幾桌農家菜,都是一些土特產,沒有什么特別好或者特別差,就是該有的都有,除了生猛海鮮,什么獅子頭、肘子、全雞之類的,就算是硬菜了。

  朱躍進本人也無所謂這個,他今天過來,是真的有點著急。

  如果“太湖航線”是真的,那么廣陵的那個國際商貿城,還能抬一抬級別,完全可以從“沙港河”細線進入長江,然后直接進廣陵。

  物流上的成本一砍,廣陵的批發市場在江北地區,那還真就是穩了。

  別人也可以爭,但爭得過張浩南嗎?

  這種重復投資跟啤酒、茶飲料、制鞋、蓄電池、養豬……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重點就在于貨物的集中和散出,廣陵給的誠意就是土地和勞動力深度,這其中肯定會有參差不齊的用人環境,但只要“沙食系”的標桿在,問題,就不算大。

  “原本就是個設想,也不知道哪個混賬泄密,搞得我現在都不敢接電話。朱市長,我是真沒想到會鬧得這么大,兩浙省那邊下個月還有政府訪問團來沙城,市里面現在急死了,問我到底什么情況。我也不能說我無可奉告啊,可要是說了,這沿岸碼頭建設、航道整治的費用,肯定會上調啊。”

  張浩南拿起一壺黃酒,冰鎮過的,給朱躍進滿上,半甜型的黃酒,廣陵本地有點歲數的其實都稍微喝過一點,朱躍進也不例外。

  跟張浩南一起喝了點兒,朱躍進對竹筍炒雞蛋倒是很感興趣,一個人有滋有味吃得也高興,還有鯉魚的魚籽紅燒芋頭,這個他也中意。

  家常便飯,官場上的腔調不重。

  一起過來吃飯的還有丁永和呂衛東,呂衛東資格老,朱躍進還讓他坐了上座,呂衛東也沒有客氣,沒必要,算是自己人了。

  有“沙食系”為外援,朱躍進在廣陵地面上,也過了需要“和光同塵”的困難期,做事相當放得開手腳,很多年輕時候的理想,到這歲數居然可以施展施展,多少有點魔幻。

  “張總,這伱也不能怪幾個辦公室,是你自己搞的各種業務公開,保密措施想要做好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說了,你又不愿意秘書辦公室用大學生,全是政府國企挖過來的,多少都有點老派做法的。”

  這方面丁永從來不給張浩南面子,別的高管可能不清楚張浩南為什么搞業務公開,他可太清楚了。

  為了偷懶不上班,張浩南一分錢的稅都沒有逃,稅務局的人比狗還聽話,市里面為什么很多項目不敢讓“沙食系”瞎摻和?

  就是因為審計上“沙食集團”完全是教科書上的“理想國”。

  但張浩南這種孽畜是孤例,鬼知道他怎么想的,正常的資本生物,不是應該不斷地追逐利潤嗎?

  反常態、孤例、不正常、瘋狗……

  導致了“沙食系”既不合群,又不可或缺,因為市政府拿“沙食集團”來壓別的龍頭企業、重點企業,是相當的好用。

  完美的工具,關鍵工具本身還無所謂。

  張浩南從來不怕外經貿二代圈子的威脅,也不怕黑色金屬產業集群的排斥,井水不犯河水,各玩各的。

  所以別人要跟張浩南講數,他當放屁,對方也不會生氣,這是理所當然的。

  同樣的,張浩南也不會主動跟對方別眉頭,你廢棄排放直接塞到市政府大樓都跟他沒關系。

  “算了,泄露就泄露吧,反正也是早晚的事情。”

  張浩南拿起酒壺,給丁永也滿上,要給呂衛東倒的時候,呂衛東則是淹著酒杯口連連擺手,“不喝了不喝了,有二兩了。”

  把酒壺放下,張浩南轉了一下盤子,把涼拌豬耳絲轉到呂衛東跟前,這才對丁永、朱躍進繼續說道,“我對長三角的商品豐富程度是很有信心的,這一點你們都清楚。但是我要說的,是這個信心到底有多高,高到什么程度。”

  “啥程度?總不能三年超倭奴,五年超阿美利加吧?”

  丁永喝了一口酒,略帶調侃說道。

  “噯,我說的就是這個。”

  張浩南夾了一塊排骨到碗里,然后左手五指伸開晃了晃,“五年,制造業規模超倭奴。”

  丁永一臉無語,“你在說書?我剛才是開玩笑,你聽不懂?”

  “相信我啊,我啥時候跟你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

  “五年超倭奴?!”

  旁邊朱躍進感覺這是“天方夜譚”,可是,說話的人是張浩南。

  媽的,好矛盾!

  “我對GDP是不感興趣的,超歐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從工業化角度來說,我們工業化初步完成之后的工業人口,是剛好跟發達國家人口持平的。因此從合理的發展路徑來看,歐美國家的GDP總和,未來就應該和我們國家的國民生產總值相差不大。”

  朱躍進感覺自己在聽單口相聲,但這個邏輯……是對的。

  其中變量,是第三產業的增值。

  可根基還是工業規模。

  “剛才張總說的是制造業規模超倭奴,是吧?”

  “對。”

  張浩南點點頭,“五年左右吧,基本就是超了,然后再過個三五年,GDP差不多也就順便超了。第三產業的增減都是大起大落的,與之相關的工業產值增減,則是幅度非常小。”

  杠桿無處不在,有好處,但不可能只有好處。

  一個鋼鐵集團的突然消失,與之相關的所有服務業都會隨之衰弱,或轉移,或直接覆滅。

  而鋼鐵集團在一個工業化國家中,只是工業組成的很小一部分,能源、化工、生物科技、材料科技等等等等,都是非常恐怖的規模。

  就像建康這次拆過來的液晶面板生產線,背后有什么呢?

  重頭就是化工。

  而這條線拆分出來的化工種類,至少就三個大類,有機化工、無機化工、合成化工……

  每個大類的一線崗位待遇,都是OEM代工廠班組長以上的崗位薪資,跟普通一般流水線制造業,完全不是一回事。

  這還是工業生產崗位的增值,延伸到服務業終端,賣手機的提成,必然比賣甘蔗強得多。

  “張總的信心……是我見過最足的。”

  “肯定的,我要是沒信心,怎么可能隨隨便便拿十億八億的現金出來?我就是靠這個吃飯的。”

  朱躍進直接無語,但也被張浩南提醒了一下,坐他旁邊的這位到底是誰?

  是“財神爺”!

  自己在干什么?

  質疑誰?

  質疑科學道理還是質疑邏輯思維?

  在“財神爺”面前,科學可以放一放,邏輯可以拋開不談,這些,都是合理的。

  “那么基于我這個信心,先當它是事實,從國家產業布局來看,制造業增量兩個重點,就是珠三角和長三角。我們照三七開來算,珠三角先吃七成,我們吃三成,這三成,照兩萬個億的保守估計來算,那就是六千億。兩浙省兩江省松江市三家各分兩千億好了,夠不夠七千萬人吃?”

  一桌人直接聽麻了,賬可以這么算,但……真的能這么算?

  可說話的人是張浩南。

  “有這樣的商品豐富基礎在,通過航運,就能大批量的調動物資。這其中肯定會有個人對個人,但主要還是體系作戰。我們‘沙食集團’在廣陵的批發市場不敢說有主導權吧,但說是信心壓艙石沒問題吧?只要是‘沙食集團’內部的資源調動,靈活性自主性就相當高,廣陵市管理部門要做的,就是跟我們做好數據對接,有個兩三年,庫存估算都是很好做的,簡而言之,就是我們內部小微型的‘計劃經濟’。”

  說到這里,張浩南對朱躍進同行的人說道,“這話不要亂傳,大家先心中有數就行。”

  然后他才對朱躍進道,“我名下的‘嘁哩喀喳’開發的管理軟件,剛好彌補上了管理工具的缺陷,現在國家又把鐵通、電信打通,很多事情,想象空間是可以很大的。”

  “那將來要是做大了,張總你怕不好抽身啊。”

  “怕個屁,賺得差不多了,就打包賣給省政府,省政府不敢接,就賣給中央。我又不貪的,到時候隨便給我個幾百億一千億就行了,搞點養老錢,不過分吧。”

  面對朱躍進的擔憂,張老板表示這擔憂個雞兒,爺像是在意自己“心血”的創業者嗎?

  就是玩兒。

  “張總,那會不會出現對兩浙省的商品集散分流?”

  “怎么可能?”

  有人菜都忘了吃,腦子轉得飛快,問了一些非常有意義的問題。

  張浩南也做了解答,“這只會是互補,當然這其中肯定有競爭,但非常有限。你們對國家經濟信心不足,才會產生這樣的疑問。回到之前丁總的玩笑話,我說五年制造業規模超倭奴只回應了一半,還有一半沒有回應,那就是十年制造業規模超阿美利加。”

  十分淡定的張浩南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冰冰涼涼的黃酒,咂咂嘴,“同志們,你們對國家的潛力有多大,是一無所知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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