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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5 冷了就要取暖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大年初一沒啥活動,就是打牌。

  沙城的玩法很少,甚至可以說是很簡陋,撲克牌就是斗地主或者升級,倘若是賭博,那就是梭哈、二十一點以及正在流行的“扎二八”。

  類似“炸金花”這種玩法,本地只有賭狗和有點生意的小老板才會玩。

  至于說麻將,基本上就是兩種。

  一種就是“對對胡”,女人玩得多;另外一種則是“澄江麻將”,老一輩的男人玩得多。

  留守沙城的工人也打牌,但規定了輸贏上限,并且嚴禁玩“血流成河”“血戰到底”等容易不斷拔高賭資規模的模式。

  這多少會讓川渝來的覺得不過癮,但都還是遵守了規定。

  畢竟一旦單位紀律糾察較真,說開除是真的會開除。

  大家玩兩把只是工友,但難保哪天就成了競爭對手。

  “紫金科技”的班組長升職到車間主任這事兒,“吾家農機”也是知道的。

  六點鐘放了一通鞭炮和炮仗,又煮了點小元宵給女人們稍微墊一下肚子,張浩南這才去睡覺,連狗子也蜷縮在狗窩里消食。

  中午醒來的時候,沈錦蠻已經贏了趙黛二十幾塊錢,小姑姑一臉輸了兩百多萬的模樣,氣得胸仿佛都更大了一些。

  張浩南一邊刷牙一邊看她們打牌,有一說一,樊素素是真的厲害,沈錦蠻贏了趙黛二十幾塊錢之后,兩把就又讓趙黛贏回去。

  看得張浩南給了她腦袋輕輕一下毛栗子。

  “哎呀姐夫打我干什么?”

  “你說呢?”

  “嘿嘿……”

  吐吐舌頭,樊素素縮了縮脖子,沖他做了個鬼臉。

  懶得做菜,就是大雜燴,亂七八糟的熱一熱,別說,味道還挺好。

  各種菜粥是咸口的,偶爾還能找個龍蝦段,把肉嗦了,竟是有一種撿著寶的驚喜感。

  張瑾帶著張然瑜在牌牌凳上端著不銹鋼碗喝粥,“貓貓”東撲騰西打滾,一只貓自己玩得也挺開心,踩著場地上的冰雪,又迅速躥回來。

  遠處時不時冒出來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小貓受到驚嚇,就嗖的一下找個地方一鉆,老半天不見蹤影。

  “爸爸,我還要”

  給張浩南看了看空蕩蕩的碗,張瑾把白菜葉子都吃了個干凈,咸粥居然還挺喜歡吃。

  “要面嗎?”

  “好”

  小鍋里有寶寶面,保著溫,混合咸粥,味道也還行。

  蝦肉挑了幾個,張瑾自己分了張然瑜兩個,兒子也熟練地說了一聲“謝謝姐姐”,張浩南坐椅子上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還挺和睦。

  就是兒子吃飯磨蹭得很,看得張浩南一陣煩躁。

  張瑾吃得其實也沒有多快,都是對比出來。

  吃飽之后,她又給張浩南看了一下空空如也的飯碗:“吃飽啦干凈”

  “真棒。”

  正要從女兒手里拿過飯碗放好,結果她嘴里說著“我自己來”,便小跑到了灶間,然后墊著腳,直接將碗和勺子扔到了水池里。

  丁零當啷作響,嚇得她張嘴瞪眼的,然后雙手捂著臉扭頭看著張浩南。

  “沒有摔壞,是好的。”

  因為早有經驗,張浩南還特意在水池旁給她看到自己查看的動作,然后確信碗和勺子是好的,這才讓張瑾放心下來。

  點點頭,然后拍拍自己胸口:“真棒。”

  無語歸無語,但還是很可愛。

  自己抽了一張紙擦嘴,張瑾踩著紅色的小雨靴,就在自家門前的雪地里踩腳印。

  “爸爸!”

  她指著雪地里的一排“梅花”,“虎虎的。”

  然后她想到了什么,將“貓貓”喚了出來,結果小貍花逃也似的躥進了樓梯間,接著躲在樓梯下面,死活都不肯出來了。

  打算讓“貓貓”也印腳印的計劃,宣告失敗。

  張然瑜看姐姐在雪地里玩得起勁,已經急不可耐,可惜碗里的食物還沒吃完,只得認認真真地繼續吃。

  在建康的時候,早就追著姐姐去玩了,現在這么乖,純粹是旁邊還有他老子坐著,他不敢。

  張浩南就這么看著孩子,順便扒飯,他吃咸粥咸泡飯算是習慣了,沒啥營養,其實也不容易消化,但勝在方便。

  一次干個一湯碗,幾斤的量總歸是有的。

  見自家老子不緊不慢,張然瑜急歸急,還是跟著慢慢吃。

  終于吃完了,趕緊捧著碗給張浩南看,“爸爸,吃完啦!”

  “碗和勺子放水池。”

  “好。”

  這小子趕緊跑到灶間,也是墊著腳將碗和勺子扔到了水池中,然后沖出來的時候,一蹦一跳拿著一張餐巾紙擦嘴。

  快速抹了一下,就將紙扔到了門口的紙簍中。

  他踩著一雙同樣紅色的小雨靴,然后在門前的雪地中,踩出了一個又一個腳印。

  雙胞胎玩得起勁,看著小屋上的冰凌,伸著手指一臉的羨慕。

  張浩南起身給他們一人折了一根,冰凌像是個細長的錐子,握手里才一會兒就開始滴水。

  太冰,最終兩個小家伙還是扔到了雪地里。

  看孩子的當口,蘇姜穿著一身睡衣雙手塞在袖子里下了樓,頂著一頭雞窩模樣的亂發,顯然是才起床。

  “不是吧哥哥,你起這么早啊?”

  “你睡傻了吧?這都幾點了?”

  “可伱早上六點放了炮仗才睡的呀,才幾個小時就睡夠了?”

  “少跟我廢話,煤氣灶上有咸粥,趕緊吃。”

  “好嘞,謝謝哥哥。”

  蘇姜嘿嘿一笑,往灶間鉆,然后捧著一只碗一邊唏哩呼嚕一邊倚著門口笑道,“哥哥,恭喜發財……”

  “嘖。”

  張浩南拿著筷子單手托碗,然后從睡衣口袋里摸出一只紅包,接著不耐煩地遞給了蘇姜。

  “嘿嘿……”

  至于教育口,現在一般都是多媒體通話慰問,以示科技進步。

  前年通過互聯網慰問都算是擁抱科技進步的政治舉動。

  蘇姜收了紅包之后,偷偷地瞄了一眼張浩南,然后嘴里含著咸粥,一邊咀嚼一邊看著雙胞胎,心中不由得暗暗贊嘆,這一對雙胞胎小可愛是真可愛。

  又想到沈錦蠻過倆月貌似也要生,蘇姜更是好奇起來,也不知道媽媽生的和這兩個比起來,會不會有什么差別。

  一樓北屋內,碰麻將的幾個女人肚子有點餓,趙飛燕隔著門就喊道:“老公,肚子餓了——”

  “餓了不知道去灶屋間盛飯啊——”

  一個大嗓門,吼得蘇姜差點手里的碗都掉落。

  “胡啦——”

  張浩南一臉無語,起身將清空湯碗放進水池中,然后連鍋帶碗端了進去。

  然后打牌的和不打牌的,都趕緊忙著先盛飯吃。

  吃到螃蟹大鉗子和龍蝦段都算是驚喜,磕著小鮑魚或者帶子,那就是中了大獎,吃個飯堪比探秘尋寶。

  “哥哥,你對你老婆們都挺好啊。”

  “花了錢的,再說長得都好看。”

  張浩南不要臉的回答,讓蘇姜呆了一下,她不是不知道張浩南厚顏無恥,但這么坦誠……還真是獨一份。

  又坐回門口看孩子,忽地電話響了,是家里的座機,張浩南靠著八仙桌,拿起聽筒的時候,順便抓了一把瓜子,一邊聽魏剛打過來的電話,一邊嗑瓜子。

  “不會是跟我拜年吧?老魏頭?”

  “少來跟老子放屁,我早起吃飯,偷聽到一個消息,跟啤酒有關。”

  “不是,你是在中央做賊啊?偷聽消息?”

  “外交部的人,隔著一個花園是中行阿美利加分行的人,老子夜里路邊澆一下綠化帶,沒想到隔著一棵樹還有同行。”

  “素質有點低啊。”

  魏剛總覺得聽見張浩南講素質這件事情本身,就很沒有素質。

  “怎么說?中行有人要做啤酒銀行?存一萬噸原漿給多少利息?”

  大年初一開個玩笑,無傷大雅,但魏剛就是不爽。

  緩了緩,禿頭老漢這才說道:“阿美利加的大公司,應該會正月里就動手接觸地方啤酒廠,而且是大規模。”

  “進入國內資金大概多少量?”

  “八個億。”

  “唔……”

  張浩南有點意外,沒想到一上來就是八個億的軟妹幣,要知道這年頭外資進來歡迎是絕對歡迎的,但不會說動不動就幾個億幾十個億隨便進進出出然后搞風搞雨。

  通常為了方便操作,都是境內關聯公司向境外借款,當然正常的長周期經營,肯定還是直接投資,不過腦子正常的跨國公司,也不會兩眼一抹黑就往中國跳。

  并不是所有大公司都是賣可樂的那家,在任何陣營的大國中,都有著極其深厚的政治淵源。

  所以總體而言,盡管跨國資本財力雄厚,一般也不會直接幾十個億的美刀就往一個地方砸,幾千萬美刀就算是重大投資,幾百萬美刀在省級政府已經可以有狗叫權,在地級市更是算上賓。

  八個億的資金量,那就是一億美刀左右,絕對是大手筆了。

  外資這時候受地方吸引的地方,可不是只有錢,還有管理技術以及生產技術,至于說營銷能力和渠道打通能力,更是遙遙領先。

  不過這里頭的渠道打通能力,還得分成兩個部分來說。

  一種是的確有硬實力,類似“巨硬”和“藍色巨人”或者“紅色可樂”;另外一種就有點特殊,往往就是華爾街投行性質的組織,國際上到處狩獵目標優質資產,國內則是有相當一部分“代理人”“合伙人”。

  “代理人”跟“合伙人”,也不是說光有業務能力就行,還要再細分,但基本上還是有硬標準,那就是政治經濟不分家。

  像張浩南這種,就是最最合格的“代理人”“合伙人”,并且還是能力得到證明的優質“草根青年”。

  倘若沒有張浩南這種逆天履歷,有個逆天爺爺爸爸奶奶媽媽外公外婆舅舅叔叔或者其他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也很不錯。

  總之,必要時候開大奔去故宮散心的實力如果有,那肯定最好的。

  張老板知道這些并不是因為他重生前接觸過,而是在京城狗叫之前,就已經碰到了太多。

  同時還有一個更離譜的參照物,那就是隔壁羅斯國。

  阿里克謝·帕夫洛夫的老爹,也就是那位之前很低調,現在很囂張的老帕夫洛夫先生,就是某個跨國資本的羅斯國重要“合伙人”。

  為什么瓦洛佳沒有干掉老帕夫洛夫?

  因為除了小帕夫洛夫從中國搞來物資填補虧空之外,老帕夫洛夫還給瓦洛佳定期上供。

  這光景瓦洛佳在羅斯國國內吹的一個最大牛逼,就是給他二十年,還一個全新的羅斯國。

  他大概原本是打算用美刀還的。

  張老板此刻聽完禿頭老漢說的三言兩語,思維快速發散,他其實也能猜到這老棺材的意思,雖然沒有明說,大概就是看看自己想不想也有樣學樣去國外花美刀。

  很顯然,張老板“匡扶漢室”的格局雖然沒有,但也沒興趣做個高階“潤人”,他吃飽了撐的折騰這玩意兒,這么多美女等著自己日呢,有那閑工夫?

  八個億,不少,但張老板不缺這點“小錢”。

  “有啥打算?”

  見電話另外一頭沒啥動靜,禿頭老漢催問了一下。

  “大年初一,我呢,不想罵人,以后少來試探我。有紅線就劃,有任務就派,我心情好就幫個忙,心情不好別怪我幫倒忙。”

  魏剛一聽這土狗子又開始了,無語歸無語,但還是趕緊道,“老子又沒說你什么,你年初頭就咬什么人啊?!”

  “我懶得跟你講七講八,反正到辰光鬧出事情來,你個老……老同志不幫忙,別怪我跑省里找個地方療養。”

  “這你放心,只要不造反,我保證可以擺平。”

  “牛逼吹得震天響,呵,看你到辰光有啥表現。就這樣,年初三之前別打我電話,懶得跟你這種勞苦命多煩。”

  不等魏剛再說點什么,張浩南直接掛斷了電話。

  有禿頭老漢這個保證,其實已經夠了,跟有些地方實力的斗爭,從來不是只有政治上的溝通,經濟活動上的策略,還有江湖好漢們的打打殺殺。

  江湖,不是打打殺殺,但不可能沒有打打殺殺。

  光有人情世故有個卵用。

  張老板回到門口,看著女兒推了一個小雪堆出來,頓時咧嘴一笑,鼓勵道:“寶貝真棒。”

  “爸爸!”

  張瑾忽地沖過來,然后咯咯笑著將兩只冰冷小手塞到老父親的衣服里:“好冰呀好冰呀”

  兩只小手摸到了張浩南的秋衣,然后飛快地劃拉著,尋找著所有暖和的位置。

  冷的時候,連小孩子都知道想辦法找個地方取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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