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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8 君子動口不動手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九號的會并不是在廣陵市市政府召開的,會議地址在廣陵外經貿酒店,主要也是為了營造投資商的良好氛圍。

  跟別人大奔或者老版“林蔭大道”進場不同,張浩南的座駕不是大巴就是中巴,很有特色。

  今天到廣陵來出差的還有丁永和呂衛東兩個老頭兒,本地很多食品企業的副總或者廠長,都過來打招呼,有的直接喊呂衛東“師傅”或者“呂老”,江湖地位可見一斑。

  而張浩南就不一樣,朱躍進雖然沒過來,但李秘書一副壓力山大的樣子,親自過來迎接之后,連忙道:“張總,朱市長現在不太方便過來。”

  “我懂的。”

  張浩南拍了拍李秘書的胳膊,顯得極為和氣,“李秘書,你這樣的樣子,昨天晚上又加班了啊。這么拼干什么。”

  “也沒多少工作,加班討論討論就結束了。”

  實際上李秘書一晚上抽了兩包半的煙,過去兩天政府內部的會議,那真是每一個字都要逐字逐句斟酌。

  朱躍進現在被人忌憚,也被人追捧,相當的復雜。

  可有一說一,朱躍進是真沒有染指一把手的念頭,他最初的想法,就是退休的時候提提待遇,順便留點實惠給本鄉本土。

  當然這個先后順序顛倒一下也沒關系,公心私心他現在是不太有所謂的。

  “張總,今天的會……朱市長嘗試過阻撓,但表決上無能為力。而且……”

  “噯。”

  抬斷了李秘書的話,張浩南笑著道,“李秘書,不要有壓力,我不是斤斤計較的人。”

  你睚眥必報。

  李秘書內心偷偷地吐了個槽。

  兩人寒暄的當口,來了不少本地的老板,有真心投資的,也有就是湊個熱鬧意思意思的,不過跟張浩南打個招呼,倒是都心照不宣。

  “張老板,這兩天在廣陵吃好喝好?”

  “大煮干絲天天吃也吃不膩啊,昨天還聽了一場戲,這廣陵的曲藝團,水平就是高啊。”

  “哈哈哈哈哈哈……張老板會享受,會享受。”

  一個個握手,打過招呼之后,就有本地國企石化公司的副總湊過來小聲道,“張總,卡座那里的,鞏市長的外甥。”

  “我曉得,‘隋都’的董事長嘛,年輕有為。”

  “噢?張總認識?”

  “沒打過交道,在建康有一次遠遠見過。”

  “哈哈哈哈哈哈……”

  這石化公司的副總頓時大笑。

  說來也怪,四十來歲五十來歲的國企老總,貌似跟張浩南的關系都不錯,反倒是年輕人跟張浩南勾三搭四的挺少。

  虞小龍真是少見跟張浩南混熟了的。

  “張總。”

  “周總也在啊?”

  看到周全全,張浩南握了握手,然后笑道,“身上沒任務吧?”

  “我陪我媽過來的。”

  不遠處,周全全的老母親沖張浩南微微點頭,廣陵沿江開發區管理委員會的主任,現在級別還不算啥,但是馬上升級,這主任的級別,可是跟廣陵市市長平起平坐的。

  算得上不顯山不露水的位子,一般人伸不了手。

  當然正常情況也不會讓人伸手。

  就跟前天關于互聯網網站的新聞管理規定,總算出臺了正式的管理規范,像張浩南的“熊貓大陸”,現在就可以轉載中央及省級媒體的新聞,但不能發布自己采集的新聞。

  什么行當能深入,什么行當不能,都是有明確的雷池環繞。

  張浩南每次在“雷區蹦迪”,看似驚心動魄,實則重生后的先知先覺,知道具體紅線在哪里。

  當然落在外人眼中,那就是狂霸酷拽叼炸天,主打的就是一個“浩南哥”無所畏懼外加無所屌謂。

  “沒任務就好,我還尋思著要是周總要做個中間人,多少也要給點面子。”

  “張總。”

  周全全扶了扶眼鏡,她顏值一般,屬于一看就知道“官宦人家”的氣質,這光景說話的時候,也有一種公式化的嚴肅。

  嚴肅了,但是那種讓別人知道她在嚴肅的嚴肅。

  “嗯?”

  張浩南雙手插兜,他今天出場,還是老規矩運動服,之前看中一套綠色的西裝,有點騷,但樊素素覺得太侮辱人,終究是沒讓姐夫穿上綠色的西裝。

  要是弄這一身,西裝暴徒的氣質是肯定沒有了,“西裝暴死”的感覺大概會在樊素素心頭縈繞數月。

  “張總……你不會打人吧?”

  “說什么呢,周總,這里有陳清慧嗎?”

  然后他兩手一攤,“沒有。”

  至今邢媛媛、金小豆這事兒都是被人津津樂道,三晉省有很多人知道邢媛媛在兩江省翻了車,全都在拍手稱快。

  其中緣由嘛,倒也簡單,邢媛媛也好,她娘家也好,她夫家也罷,吃相在全中國都能排得很靠前。

  所以張浩南這種孽障,在兩江省還有不少人恨得牙癢癢,但在千里之外的三晉大地,有些消息靈通的底層官僚和礦企干部,都想見識見識這兩江省的張老板到底何許人也。

  “行了周總,別多想,君子動口不動手。”

  周全全還是不放心,不過張浩南感覺自己這幾天是真動不了手,他媽的差點死在床上。

  “沙城食品”“大橋食品”的人掛了牌子入場之后,丁永和呂衛東發現位子在第一排,頓時內心滿意,大老板年紀是輕,可給他們這些老頭兒臉上貼金的路子,那確實有一手。

  做“肱骨老臣”的感覺,目前來說都體驗不錯。

  “呂總,聽說陸教授在鬧離婚?”

  “哈哈哈哈,張總也聽說了?他娘子跟一個老頭兒勾搭上了。”

  呂衛東聽到張浩南問,頓時來了興趣,“哈哈,真是不曉得他娘子有多好啊,五十多歲還這么有力啊,真想認識認識。”

  “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丁永也是笑了起來,“伱們兩個,少編排人啊。老陸這么好的人,家庭不幸要學會體諒。”

  “哦喲,丁總,你面孔上笑容一直沒有停。”

  張浩南拿過一瓶礦泉水,給丁永擰開蓋子,然后笑道,“真是活見鬼,要說這個年紀,老頭子出去狂嫖濫賭,老太婆鬧離婚才正常。陸教授家里居然顛倒過來。”

  “唉,也不是老呂說的跟一個老頭兒勾搭上,那個男的四十歲出頭,嘴巴不要特靈。哄的老陸娘子一個月給這個數。”

  兩根手指晃了晃,丁永嘴上說不編排,結果消息比誰都靈通。

  糟老頭子……壞得很啊。

  “兩萬?”

  “兩萬?二十萬!”

  丁永嘖嘖兩聲,“那男的說開公司,將來一起搬到松江,老陸娘子真就聽得進去。現在鬧的一地雞毛,不然他怎么會一直睡大橋鎮?現在他兒子新婦,也都跟過來了。”

  “有啥說法沒有?”

  摸出一包煙,正要撕開,丁永卻說戒了,為了兒子,這退休后的老同志是真的能拼啊。

  不容易。

  張浩南看別的煙民戒煙,大多數那簡直就像是在身上割肉,這老頭兒卻說戒就戒了。

  呂衛東可抽可不抽,他也沒癮頭,于是一包煙拆了之后,張浩南隨手從會議桌上一劃,劃到哪里是哪里,反正都是認識的,直接一個個笑嘻嘻地分煙。

  “要啥說法啊?老陸娘子說是老陸日常往沙城跑,所以寂寞了。”

  “看來果然是不能結婚的。”

  聽到張浩南這句話,丁永頓時罵道,“那你就不做人事,要害我?”

  “吶,丁總,你現在兒子都有了,你就說滿不滿意吧。”

  “滿意是肯定滿意的……”

  “那還有什么好說的,我功德無量。”

  張浩南擰開一瓶可樂,嗤的一聲,就開始往嘴里灌。

  “你身體是好啊,這么冷的天,你喝可樂?”

  “刺激啊。”

  理直氣壯的張浩南讓丁永很是無語,三人繼續編排著陸先法這個倒霉老頭兒,連帶著呂衛東也開始琢磨是不是要離婚,被丁永勸住了。

  你個糟老頭子跟著鬧呢。

  廣陵市市政府的領導班子陸續進場之后,丁永才轉了個話題,“對了張總,這個鞏茵啥情況?”

  “等一下收拾她。”

  張浩南轉了轉手中的可樂,冷笑一聲,“她想轉正?老子讓她轉圈圈。戳他娘個婊子,真以為我會叼她八只腳。”

  “應該又是個沒在基層常坐過的。”

  “常坐?這種癡逼屁股就不可能在基層板凳焐熱過。”

  呂衛東也是見識得多了,他在冀北省也不是沒受過鳥氣,年輕時候的糟糕經歷,陡然有一種在張浩南身上重現的魔幻感。

  但唯一不同的,就是當年的自己是個無能為力的嘍啰。

  而張浩南,可不會像自己一樣無力反抗。

  他至今沒有再回冀北省曾經工作的地方,主要是也有些覺得對不起當時的職工,他的無能,才導致了產品的地標特產、馳名商標等等頭銜,紅利全給了外地。

  所以,張浩南不受氣的樣子,真是太讓他高興了,有一種洗刷自己過去的扭曲快感。

  為什么他愿意接受張浩南的招攬?

  一開始當然是為了百萬年薪帶來的尊重,但之后那種做事順暢,猶如夢幻般的正常運轉,從政府到市場帶來的教科書級體驗,真是讓他上頭。

  有一種全部能力可以無所顧忌去釋放的快感,不需要擔心“吃卡拿要”,也不需要擔心額外的非法競爭手段。

  前所未有的公平競爭環境,這是呂衛東職業生涯第一次。

  對張浩南的行事作風,他的評價就是還不夠,還要更殘酷一些。

  他這輩子最屈辱的時候,是真的明白“恨不得生啖其肉”是啥感覺。

  青春已經不在,現在能做的,不過是盡情地享受一下殘存的工作激情。

  毫無疑問,他不是個可以躺下閑著“含飴弄孫”的主兒。

  廣陵市代市長鞏茵入座的時候,可以說是滿面春風,笑得那叫一個愉悅。

  她原本還以為張浩南會做出點什么動作來,結果沒想到,兇名在外的張浩南,面對“公事公辦”,也是無能為力。

  組織程序這個大框架,永遠可以壓倒不服的潛在對手。

  無往不利。

  她最初只是想要避嫌,免得別人以為她要跟朱躍進爭奪張浩南的,現在玩了一手“借雞生蛋”,整個歷史遺留問題的“爛尾工程”,現在不但盤活了,而且很有可能明年一季度略有小賺。

  至于說張浩南說要撤資什么的,現在已經有這么多投資意向在,就算不是全部落戶,打個對折,也夠了。

  她瞄了一眼朱躍進,跟他還面帶微笑點了點頭。

  會議開始之后,就是走走流程,除開廣陵市政府領導班子在分管項目上表個態,什么營商環境、市場治安、稅務稽查等等之外,剩下的就是新成立的“揚子江商貿城”管理委員會的班子喊口號。

  發言臺上換了一個又一個人,這就個把小時過去了。

  打瞌睡的人多得是,他們在底下聽,也是態度;臺上的人認真講,也是態度。

  你假裝在講,我假裝在聽,互相糊弄,很合理。

  直到會議主持說“有請沙城食品董事長張浩南先生”的時候,不懂的人還在打瞌睡,懂的人瞬間清醒過來,搓了搓臉,就想聽聽看張浩南這“一點人”能有什么要說的。

  反正幾乎所有國企副總都是精神抖擻,仿佛是在等曲藝團的臺柱子上臺。

  張浩南拿著發言稿,到了發言臺一站,然后雙手撐著臺子,看著下面一個個腦袋,笑了笑,然后轉頭沖廣陵市代市長鞏茵說道,“鞏市長,今天來了這么多老總老板,我看這商貿城……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就不參與這次投資了吧?”

  臥槽?

  一上來就搞事兒啊。

  丁永和呂衛東趕緊從包包中摸出保溫杯,年紀大,隨身帶著枸杞茶很正常。

  話筒沒壞,張浩南還撥弄了一下話筒,他這突然脫稿的發言,直接讓鞏茵愣在了那里。

  好在鞏茵林場反應還不錯,竟是笑著道:“張總還真幽默,開這樣一個玩笑。”

  然而張浩南拿起話筒,看了看,居然是無線的,挺好。

  于是他拿著話筒,走下發言臺,然后將會議廳進門直接鎖上。

  聲音不大,但聽得清清楚楚。

  “開玩笑?”

  張浩南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指著前排中央的鞏茵,“你他媽算老幾?你配讓我跟你開玩笑?”

  臥槽!

  周全全跟她媽直接驚呆了。

  “我艸尼瑪的當老子是傻鳥來糊弄?這叼毛商貿城老子一分錢不投,今天在座的有一個算一個,你他媽以為誰會給你面子來投?你有這個面子嗎?什么東西也敢糊弄我?”

  “他媽的兩萬塊的預購合同炒到十七萬十八萬,踩著老子的頭撈快錢,學香江人學得挺快啊。老子有沒有跟你說過,別他媽敗壞老子的聲譽?”

  “張總,你這樣的態度……”

  “我艸尼瑪的,老子就這態度,你他媽算個什么東西?!嗯?拿組織決定來壓我?你當我是小癟三?你去京城打聽打聽,老子在政務院的會議都敢掀桌,你算個勾八?!我艸尼瑪的,在老子身上空手套白狼,誰給你的勇氣?嗯?你哪來的熊心豹子膽?!”

  罵街,完完全全的罵街,根本沒有素質可言。

  而周全全則是徹底麻了,這就是你說的“君子動口不動手”?

  前排中央的鞏茵完全失了方寸,她根本想不到張浩南會這么干,而且現在也想不到控制張浩南的方法,因為這孫子把門堵了。

  他一個人就把門堵了。

  這時候鞏茵才發現,張浩南是真的壯。

  “你個臭婊子還想的挺美,他媽的‘隋都’公司是你外甥開的吧?怎么?是不是還打算把商貿城的外包給他?外面那點土建工程加裝修加一條路,算你六千萬,好生意啊。艸尼瑪的黑老子的錢?臭婊子你腦子進水了?老子的錢,沒有老子同意,一分錢,一分錢,一分錢都別想隨便拿!”

  豎起一根手指,張浩南慢慢地重新走回臺上,盯著鞏茵,“老子在廣陵這么幾天,從十月二十八號開始,截止到昨天,你他媽有跟我通過一次氣沒有?真當老子怕你一個市長?你他媽還是個代市長就這么尾巴翹上天?轉正了還得了?”

  “張總,張總,注意……”

  “沒你的事!”

  朱躍進硬著頭皮想要攔住,結果被張浩南一把摁了回去,沒轍,張浩南天生神力,朱躍進是身體上的不是對手。

  “你是個什么東西敢跟我這么狂?真當自己老爺了?老子這個代表身份是假的?他媽的不想玩那就都別玩,明年三月份我去京城請巡查組過來行不行?你看今天來的人恨你還是恨我!”

  很多事情是不能說的,但張浩南就是這么肆無忌憚,那潑婦一般的罵街氣勢,竟然讓鞏茵慌得不知所措,她甚至覺得張浩南會給她一巴掌。

  一聲巨響,張浩南一巴掌拍在鞏茵面前的臺面上,震得整個會議廳都是嗡嗡作響。

  “老子今天過來,就是明白告訴你,他媽的你在廣陵市一天,老子一分錢,一個子兒,都不會投進來。”

  說罷,張浩南將手中的話筒直接扔向后方的幕布,然后一手插兜,一手招了招,轉身離開。

  而跟著離開的,還有“沙城食品”“大橋食品”的高管,以及“紫金科技”的副總周全全。

  同時一起起身的,還有姑蘇、梁溪、建康過來的有意向投資商。

  張浩南一腳踹開大門,大搖大擺地離開,留下整個會議廳中一陣死寂,這種勁爆事故,在十分鐘之后,當即傳遍整個兩江省官場。

  沒辦法,刺激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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