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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3 平安宴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直到三月份結束,張直勤也沒有回沙城,還是呆在雷州市,主要是沙城有個船隊要過去,都是近海跑運輸的船,船老大梁溪、郁州、崇州的為主,各有三分之一。

  郁州的船老大原先是漁民,老家離花果山并不算遠,兒子古錠是張直勤的戰友,離開部隊原本說是安排工作在水庫,結果遲遲沒有落實,在附近一個職業學院當了幾年保安,張直勤知道后,就把古錠接到了沙城。

  古錠一開始南下,他老子是反對的,認為出去之后,原先水庫的工作,可能真就沒了音訊。

  直到古錠過年帶了錢回去修房子,這才堵住了老古的嘴。

  之后就是古錠當家做主,老古這個老漁民開始聽兒子拿主意。

  張浩南把車隊和物流部門剝離出幾個企業獨立運行,古錠便聽了張浩南的話,讓老古過來跟著干。

  之前就是內河跑一跑運輸,主要是“建康梁溪”段,像電瓶車、配件、禽蛋、菌菇等等運輸,量大都是水運,主要是也不遠,兩三百公里在雙休日、節假日的時候,水運比高速公路還要快得多。

  再有就是運費很便宜,八百公里之內,一噸貨幾塊錢,高一點也就二十。

  只是張浩南還沒有經手過長距離水路運輸,開辟新線路肯定是要先試著跑一跑的。

  跑船肯定是找信得過的人,否則萬一船老大作死搞點什么事情,那也是麻煩。

  三個地方的船老大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有家里人在張浩南名下關聯企業上班,又或者直接就是沾親帶故。

  比如梁溪的船老大,就是徐振濤的親戚,是他的親娘舅,馬上就要到花甲之年。

  崇州的船老大則是沙城農場人,只是祖籍崇州,兒子女兒都在“沙城食品”上班,女兒是個會計,兒子則是銷售。

  原本都要改行了,但現在已經靠兒子介紹,跑運河路線賺了一套崇州市區的大房子。

  從內心出發,三個船老大都更愿意跑一跑運河或者長江,畢竟安全得多。

  近海再近,那也是海,雖然也不是沒跑過,但到雷州,那就是東海到南海,這距離有點長。

  不過跑運輸這種事情,不怕路長,就怕沒錢。

  再有就是水上車費路霸總算要少一些。

  因此三個船老大為了錢,也愿意先把線路跑出來,一回生二回熟,之后也不用自己跑。

  月底就要開始跑一趟,所以張浩南也專門擺了一桌酒宴,請船老大還有伙計們一起來“吾家樓”吃個平安宴。

  “吾家樓”就在趙黛住的別墅南面,大樓是現成的,張浩南把原先經營不善的一家酒樓給盤了下來,樓層直接打包買的,五樓以上的樓層還在談,業主有點多,知道是張老板要買,一個個都獅子大開口。

  最保守的一位,抬了五倍,大概是有點看不起張老板的實力,別人都是抬十倍,你抬五倍,擺明了就是覺得張老板沒實力出十倍的價錢。

  張老板很生氣,所以不買了。

  拖了很久,但無所謂,反正“吾家樓”的招牌兩天就做好了。

  市建筑公司剩了一些庫存的輝光管,就被張老板拿過來當招牌用了,效果還挺好,大晚上的五顏六色,頗有三流夜總會的氣質。

  不過船老大們覺得這“吾家樓”很叼,看上去很有實力。

  裝修沒動,就是重新裝點了一下,以喜慶色為主,水晶吊燈拆了賣給了另外一家酒店,現在的吊燈都是傳統華燈模樣。

  其實服務員也沒啥大的變動,前老板的親戚跟著前老板一起走了,留下來的也不認識新的大堂經理還有廚師長。

  “老丁,你說你也是的,好歹是個車隊隊長了,老去幫忙做香腸是個什么事兒?”

  今天來的除了船老大和伙計,還有物流公司的車隊骨干,丁奎山自然也會過來。

  “我這不是怕做紅腸的手藝生疏了么。”

  “伱當個師傅指點指點就完事了,你幫著干活,這不是搶人產量嗎?”

  張浩南笑了笑,伸了伸手,古錠拎著一只包過來,張浩南拿出幾條煙塞給丁奎山,“去給車隊兄弟們分了。”

  “哎。”

  丁奎山點點頭,趕緊捧著煙就去散。

  “今晚上不用跟著,去你爸那里,把煙也散一散。”

  “是。”

  有張浩南吩咐,古錠也是高興,找到了老古,就笑呵呵地坐下。

  船老大們都是盡可能說不標準的普通話,最后實在是燙嘴,都選擇了說方言,反正跑船的見多識廣,一千公里以內的方言,大部分都還是聽得懂的。

  各說各的,也不會串頻道。

  “老板!”

  “老板!”

  “浩南哥!”

  張浩南進了大廳,秘書和保鏢都是跟著,領班和服務員也是第一次見新老板,之前就覺得今天來吃飯的人身上江湖氣很重,等到張浩南戴著墨鏡外加兩排黑西裝,一個個嚇得背皮發麻。

  這都是啥啊這?

  “都坐都坐,該吃吃該喝喝,今天平安宴,明天平平安安一路順風。”

  張浩南又招了招手,后面小板車拉著醬香、濃香各種小甜水過來,一桌都來幾瓶,愛喝醬香那就醬香,喜歡濃香那就濃香,反正跑船的都是半斤起步,兩個人一瓶是起碼的。

  不是說酒量大多牛逼,而是水上討生活不得不喝,然后形成了依賴和習慣。

  就算張浩南拉散酒過來,其實也一樣喝,對他們來說沒啥區別。

  “這趟雷州的運輸路線只要跑順了呢,以后也會多幾單大生意,等年底看,剩個三五百萬呢,我就當紅包發了。大家跑船的注意安全,安全第一,只要活著,跟我張浩南混,不說大富大貴,溫飽有的。”

  旁邊秘書給他滿上一杯“醬香洗腳水”,張老板起身舉起酒杯,“祝大家一切順利,無病無災,順風順水。”

  “謝謝老板!”

  “謝謝老板——”

  聲音很洪亮,服務員的領班唯恐引來警察。

  隨后真就來了幾個警察。

  除了警察,還有大橋鎮鎮長徐振濤。

  徐振濤是坐張直兵的車過來的,現在兩人算是地方搭檔。

  見警察都笑呵呵地坐下吃飯,服務員們看得目瞪口呆,頓時覺得新老板背后的“保護傘”肯定很大。

  “老徐坐這邊。”

  “還用你說?”

  徐振濤一屁股坐下,就趕緊倒了酒跟旁邊的老漢碰了一杯,“舅舅,注意安全啊。”

  “這有啥,又不是沒鈔票賺。”

  抿了一口酒,徐振濤娘舅顧金樓倒是很放松,他跑船最遠跑過閩越,也曾在章江之畔吃過牛丸。

  賺到一點錢,但不算多,也是外甥起來之后,才因為張浩南的運輸訂單爆賺了一筆。

  幾乎是一年抵過去十幾年,每天都不愁沒貨,都是滿艙過閘。

  像大運河上的麩皮、稻糠、玉米、豌豆、酒糟……不運出來或者運進去,放那里就是穩賠,流通起來了,大家都在賺,多點少點而已。

  甚至因為后來“沙城食品”“大橋食品”的業務量,現在鋪貨只要是能走船的,都基本走船,因為量大,一般大貨車要組車隊,但也就是一條船的事情。

  所以顧金樓水上討生活幾十年,第一次雇了伙計。

  現在不一樣了,他也成了伙計,不過是個干部頭銜的伙計,之所以顧金樓愿意干,一是船不是自己的,不用再操心有的沒的;二是張浩南給提成,而且相當的豐厚。

  這讓顧金樓兩個兒子中的一個,有一個改了姓跟他,之前兩個兒子都不姓顧,因為年輕時候是上門女婿,倒插門一個梁溪吃公家飯的船老大。

  如今他什么都沒提,還健在的老丈人,倒是主動提了這一茬。

  這一切讓他很高興,萬萬沒想到快六十歲還能有人生事業上的第二春。

  “錢多點少點無所謂的,身體健康最重要。”

  “說說的,只要有鈔票,比啥都好。”

  攥著酒杯抿了一口,顧金樓黝黑的皮膚泛著光,他不認可外甥的話,真要是無所謂,哪有這種變化。

  上了岸的老朋友,先看見的不是他顧金樓額頭上的皺紋,也不是烏漆墨黑的面孔,而是新買的手表、手機,還有粗大的金戒指,還有高檔的羊絨衫、皮夾克。

  一件三四千的皮夾克,比說一萬句好話都有用。

  錢真是個好東西。

  張老板,也真是個好人。

  就是狠了點。

  顧金樓會感慨張浩南狠,是因為有個伙計夾帶東西外加偷油,氣溫三四度的時候,被張浩南摁在了冰冷的運河水中。

  誰攔摁誰,開口幫腔也是一個下場。

  張老板很舍得給錢,但只要貪他一個子兒,那就不行。

  是他的錢,只有他同意,否則不能動,一分也不行。

  張老板是前一分鐘還能給你笑著發煙,下一分鐘就變成笑著摁你腦袋在水里的變態。

  但還是那句話,張老板除了狠了點,是個好人。

  他真給錢。

  “顧大哥這話對,有錢才是最好的!”

  古錠的老子拿起酒杯,也跟著顧金樓碰了一杯,“沒錢實在是太難了,干飯都不敢隨便吃。”

  “爸爸控制點酒量。”

  一看老爹情緒上來,古錠在一旁倒酒的同時,也勸說兩句。

  “好。”

  以前老古高低要瞪一眼兒子,但現在不一樣,他還是很聽兒子的勸。

  不過跑船的該喝還是得喝。

  兩三杯下來,大家氣氛都是高漲,車隊的兄弟也是聊得飛起,大概是因為張浩南在場,也或許是因為“洗腳水”“小甜水”太貴,都挺控制,基本就是二兩封杯,吃菜為主。

  幾個硬菜上桌之后,更是一邊吃一邊聊,主要就是買房買車外加老婆孩子那點事。

  而張浩南也跟張直兵聊著工作上的事情。

  “阿叔,做得慣嗎?派出所雞毛蒜皮的小事特別多,不比先頭在市局混日子。”

  “爛事哪不多啦,天天調解。現在弄大棚的又多,過來小偷小摸的也是三天兩頭。捉了放,放了捉,老鷹捉小雞。”

  張直兵原本辦公室混日子也沒啥想法,拿拿死工資也沒什么不好的。

  但侄兒的企業規模越來越大,市里面就多少有點鞏固感情的意思,把他從冷板凳上尋出來,扔到了大橋鎮做事。

  工資沒漲多少,事情多了幾百倍……

  簡直無語。

  活受罪也就這樣了。

  他對“創收”也沒啥興趣,主要就是靠“大橋食品”慰問時候,給所里的同志添點逢年過節的福利。

  畢竟大橋鎮底子太差,真要說混點油水,也弄不出來什么。

  總不能去敲詐“大橋食品”吧?

  那成什么了。

  好在他接手的時候,整個大橋派出所除了燒飯的大娘,剩下的全都換成了小年輕,大家都挺有干勁,倒也沒有什么怨言。

  再加上張浩南給派出所捐了幾輛車,警習的年輕人也沒覺得鄉下有多苦,跟學長描述的好像不太一樣啊。

  看來還是學長們不努力,吃不得苦。

  “要趁還年輕多進步啊,阿叔。”

  “你當我是你啊,我是沒有大本事。”

  喝了一口湯,張直兵搖搖頭,他能力有限,做好本職工作就行,要說有什么開拓性的東西弄出來,不可能的事情,他又不像張直武那么拼。

  張直武馬上就要去市局坐辦公室的,今年明年的事情。

  他就算了。

  “只要有機會嘛,再說了,時代在發展,遍地都是機會。”

  “嗯?”

  聽了張浩南這話,張直兵總算聞出味兒來了,“啥意思?”

  “馬上要清明節了,四月一號,跟我去買點刀魚。”

  張浩南沒有在酒桌上跟張直兵說,不過顯然是有東西給張直兵準備的。

  “明天回老住基一趟,直武阿叔我也會喊過來。”

  “好。”

  這下張直兵徹底確定,張浩南是有什么門路,可以讓他們立功。

  張浩南見張直兵明白了,也不再多言,跟古錠招了招手,古錠當即起身,走到張浩南身旁耳朵湊過去。

  “把東西拿出來吧。”

  “是。”

  隨后古錠拿起一只箱子,打開之后,里面全是紅包。

  “發紅包了!”

  古錠喊了一聲,全場頓時趕緊抽紙巾擦嘴,這個環節,是他們最喜歡的,比山珍海味帶感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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