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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朝圣、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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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雷埃夫斯港是雅典與外界進行交流的重要樞紐。

  這里的空氣中,可以說是百臭雜陳:水手的汗味、糞便的惡臭、烤爐中面包和鯛魚的香氣,還有葡萄酒那醉人的酒香,都混在一處。

  身著藍白服飾的士兵列著整齊的隊伍,在港灣中密布的戰船上下來回穿梭,而滿載谷物的大車用滑輪將車上的一袋袋來自埃及的糧食卸下,送到插著白旗的碼頭上。

  “哇哦.”福柏穿著新鞋,吧嗒吧嗒地跟在藍恩身后,四處環視著這個繁榮的港口。“這里人可真多!”

  “確實。”藍恩在前面也在新鮮的四處看。

  古希臘的雅典,哪個學過歷史的人不想過來玩玩呢?

  而且根據統計,這座城邦里光是公民就足有三到四萬人,奴隸和外邦人更是不計其數。

  光是公民數量,都遠比魔法世界的泰莫利亞首都人口要多的多了。

  “不過你在震驚個什么勁啊?”突然,藍恩轉過頭,疑惑地看著福柏。“你不是雅典人嗎?”

  小女孩頓時跨起個批臉:“我今年才十二歲,這還是在凱法隆尼亞混了幾年你指望我能記得什么?”

  所以藍恩想要白嫖個本地向導的計劃落空了。

  福柏這個本地人也只能跟著一個外地人來認識自己的家鄉。

  雅典城中一片紅瓦屋頂的海洋,而衛城就像一座大理石的島嶼,與其上壯麗到令人屏息的神廟和紀念碑一道,成了這海面之上鶴立雞群的存在。

  帕臺農神廟閃耀著微光:神廟中銀白色的石雕和光亮的漆面在日光的照射之下散發著令人目眩的光芒。那尊紅銅塑成的雅典娜像莊嚴而高傲,她手持長矛,有如哨兵般挺立,而她身上的光澤,可以說有如火焰一般熾烈。

  藍恩看著那一座站在港口邊上都能看見頭部的巨大雅典娜紅銅雕像。

  雖然已經見識了凱法隆尼亞島上巨大的宙斯,可這種規模的神像還是讓他嘴角不經意的抽了抽。

  這雕像的一根手指都差不多有一個成年人大小,換算出來基本得有五十米了!

  屬于是活動起來去特攝片都不丟份兒的體型。

  頭腦中的靈視也隨著藍恩的感慨而得到了些微的激勵。

  一大一小兩個人朝著城內深入進去,他們也隨之更加了解這個城市。

  在雅典的各個路口,或者是民眾集中的地方,都會被擺上幾個三四米高的披甲拔劍的戰士雕像,或者長袍持筆的智者雕像。

  大街上明顯能看到不同的幾種人。

  一種是生活優渥而清閑,在熱鬧的市集上一逛一整天,并且談吐有條理的人。這是雅典高貴的公民們。

  而另一種則是干著或輕或重的活計,很少有時間停下來的奴隸。還有販賣商品、提供服務的外邦人。

  走了還沒兩百米,他們已經看見了有至少兩撥人在互相辯論。

  他們的辯題大多圍繞著對生命的思考、諸神的意志之類的,最勁爆的話題是諸神是否存在。

  熱烈的討論和爭辯讓人們的思想深度不斷進發。

  看熱鬧的有不少明顯的外邦人和奴隸,但他們頂多也就是旁聽一小會兒,接著討論的深度就超出了他們的理解和常識,變得聽不進去了。

  而周圍的雅典人們,則依舊滿臉愜意的端著陶土酒杯,或者拿著一串水果,輕松地跟著辯論人的思維節奏。

  甚至不時還有犀利的諷刺或贊賞送上。

  這種思想互相碰撞并且尋求理解或同化的刺激感,對雅典人來說甚至超過男歡女愛帶來的快感。

  藍恩很輕松的就能理解這些辯論,他良好的教育基礎和額外的記憶甚至能讓他對這些話題產生一種俯視感。

  但這只是針對于話題本身,而不是對于人類的探究精神。藍恩在這點上分得很清。

  這種理性的,對于知識的純粹探究欲和渴望,讓藍恩感到很舒服。

  魔法世界的人類,估計只有傳聞中的奧森福特大學可能有這種氛圍?

  藍恩不是太確定。

  畢竟就算是在艾瑞圖薩學院,里面那些女術士學徒也更多的會把精力放在日后的宮廷斗爭上。

  權力對她們的吸引力比知識大多了。甚至已經形成了風氣。

  不過就在藍恩神清氣爽、腳步輕快的向前走的時候,他身后的福柏卻突兀的放慢了腳步。

  藍恩不明所以的回過頭,只看見福柏正扭著臉,看向道路旁邊的市集方向。

  在一個簡單搭起來的麻布涼棚下面,一個看起來又瘦又小,渾身臟兮兮的小孩子正趁著攤主不注意,從一個魚簍子里往外掏東西。

  這不是個高級的市集,估計魚簍子里只有貧民們消費得起的沙丁魚。

  隨著小男孩悄無聲息的動作,一條鱗片閃閃發亮的沙丁魚正被他順利的偷出來。

  藍恩低頭看著,福柏的手掌正不自覺的握緊,像是在無聲的給小男孩打氣。

  可是就在沙丁魚將要從魚簍子里完全出來的時候,尚且沒有死掉的魚搖了搖尾巴。

  柳條魚簍子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攤子的主人立刻將自己的注意力從旁邊的辯論上拉回來,并且發現了手腳不干凈的小東西。

  他似乎也習以為常,于是粗麻的手巾套在手上,一把將沙丁魚從男孩手里拽了出來。

  因為速度太快,魚鰭割開了男孩的手心,流出鮮血。

  而緊接著,把沙丁魚重新扔回去的攤販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驚恐男孩,并且毫不留力地扇了他一巴掌。

  又瘦又小的男孩瞬間被扇趴在地上,周圍的攤販們發出哄笑,魚販子則把手巾又掛在了脖子上。

  小男孩見魚販子沒有進一步動手,還朝他道了謝才趕緊逃走。

  尋常情況下,攤販是會把小偷打到下不了床,或者吐血才罷休的。

  “我們走吧,藍恩。”兩個人都在看著這一出鬧劇,反而是福柏先扯了扯藍恩的衣角,讓他繼續走。

  而周圍的攤販和路人們,也都習以為常的將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雅典人精彩的辯論上。

  孩童、小偷、被抓、被打.一切都是生活里再常見不過的東西。

  藍恩順從著福柏輕微的力道,離開了。

  除了遍地都是需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的雕像之外,這些情景倒是很符合藍恩在學習歷史時建立的認知。

  雅典是一個有活力、進步的文明,但同時,它也是一個建立在奴隸身上的文明。

  伯利克里演講稿里聲稱的‘高貴的’、‘至高無上的’、‘是我服務伱們,而不是反過來’的公民們,只是指這個城市里那寥寥的三萬多人而已。

  藍恩繼續在雅典的鵝卵石路和沙土路上走著,但是在看開了這一點后,他即使心里仍舊清楚:這城市里現在生活著蘇格拉底、伯利克里、阿爾西比亞迪斯等等能夠登上歷史書教材的人物。

  可是他卻已經不再用類似‘朝圣’的心態來觀摩這座城市了。

  頂多算是游客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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