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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天門開山大弟子,獨孤鳳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我慕容復,只想修仙!

  “獨孤閥……”

  樹林之中,慕容復踏雪無痕,漫步于松柏之間。

  他有意廣納門徒,培養勢力,一為尋找戰神圖錄,二為在將來的隋末亂世當中攪動風云,把控未來走向,收割本源。

  換作尋常武者收徒,門閥子弟,尤其頂級門閥子弟,其實并非合適的弟子人選。

  門閥子弟出身太高。

  在這世界,頂尖門閥的嫡子嫡女,堪比皇子公主。

  他們天生擁有的太多,機會也太多,又受家族挾裹,即使拜了某人為師,也很難絕對忠誠于師門。

  但慕容復當然不同于尋常武者。

  以他手段,自有把握令門徒弟子對他言聽計從。

  而以門閥子弟掌握的資源,對他未來的計劃,也是極有益處的。

  再者,獨孤鳳這小姑娘雖是極受寵愛的嫡女,但她既是女孩兒,那么獨孤閥未來的核心利益便與她無關,那都是屬于她兄長獨孤策的。

  她本身天賦資質又確實上佳,短短幾年之后,便將超越兄長、父親,成為獨孤閥僅次于尤老太太的第二高手,在青年一輩當中,亦是極出類拔萃的高手。

  還有著超乎尋常的膽氣……

  想到獨孤鳳竟然獨自跑來“捉鬼”,看到三層樓那么高的“神仙”之后,也不曾驚慌失措,慕容復嘴角,便不禁浮出一抹笑意:

  “膽大包天的小姑娘……資質上佳,又有此膽氣,倒也能做我在此方天地的開山大弟子。不過送上門的買賣不是買賣,既然拒了我好意,再想入我門下,可就沒那么容易了。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有著何等決心吧!”

  慕容復很快就看到了獨孤鳳的“決心”。

  天黑之后。

  小姑娘獨自一人溜進見到慕容復“真身”的松林之中,手里還抱著個大木牌,肩上還掛了個碩大的包裹。

  她把木牌立在雪地里,又打開包裹,取出牛羊肉脯、蜜餞果子,擺在那木牌之前。

  又取出三柱線香點著,插在那木牌前頭。

  之后便跪在木牌前,雙后合十,念念有辭:

  “救苦救難至圣至仁鎮海伏魔仙君,鳳兒知道錯啦,不該跟你討價還價,你就出來見見我吧!鳳兒愿拜伱為師,給你養老送終……”

  不遠處,立在一株大松樹下的慕容復哭笑不得。

  小姑娘居然整了個牌位,上面刻著他的尊號,還擺了貢品祭拜,就是這禱詞忒離譜了些。

  神仙需要有人養老送終么?你這不純詛咒么?

  慕容復好氣又好笑地瞧著那認真拜祭的小姑娘,心說換作小氣些的神仙,就你這套拜詞,你便休想再見到對方了。心眼再小些的,說不得,還要給你一個報應。

  這時,小姑娘拜祭一番,又取出一只酒壺,兩個酒杯:

  “對了師父,鳳兒還帶了酒,先敬你一杯……”

  得,這就叫上師父了。

  小姑娘斟了兩杯酒,把一杯酒擺在牌位前,自己拿起另一只酒杯,與牌位前的酒杯輕輕一碰,大氣道:

  “弟子先干為敬!”

  滋溜一口,把杯中酒一飲而盡,跟著咂咂小嘴,又再給自己斟了一杯:

  “師父,弟子先前多有不敬,再自罰三杯!”

  她真個一口氣豪飲三杯,這才小臉透紅地放下酒杯,輕輕打了個酒嗝,看著牌位一本正經地說道:

  “師父,弟子的誠意,你可有收到?”

  慕容復暗自翻了個白眼,心說你這誠意著實有限地緊,我甚至懷疑你就是找借口喝酒來了。

  正想時,獨孤鳳又給自己滿滿斟了一杯,說道:

  “酒是剛溫好的,涼了就不好喝啦!師父,鳳兒陪你喝個痛快!”

  滋溜,又干了一杯。

  完了還從貢品里拈起一片肉脯扔進嘴里,鼓著粉腮嚼了幾下,又就著酒咽了下去。

  就這樣,獨孤鳳吃吃喝喝,很快,就把一壺酒喝了個干凈。

  最后一看牌位前的酒杯,滴酒未少,小姑娘頓時睜圓有了幾分醉意的明眸,說道:

  “師父,你怎不來喝酒呀?是嫌弟子誠意不夠么?那好,鳳兒便在此長跪不起,直到你把酒喝完為止!”

  說著,就直挺挺跪在牌位前,瞪大雙眼,一眨不眨地瞧著酒杯。

  慕容復好笑地搖了搖頭,已經可以確定,這小姑娘就是找借口喝酒來了,正要轉身離去,又心念一動,暗忖:

  “我倒要瞧瞧,你這長跪不起,究竟能有幾分誠意……”

  便繼續留在此地觀察。

  然后他就真看到了獨孤鳳的韌性。

  已有了幾分酒意的小姑娘,直挺挺跪在雪地之中,小半個時辰過去,她膝下的積雪漸漸化了,浸濕了她的褲腿,可她竟還一動不動。

  又過去小半個時辰,天上飄起了大雪,很快,就落了小姑娘滿身,可她還是一動不動。

  一口氣跪了兩個多時辰,直至午夜將近,有隱隱約約的呼聲傳來:

  “大小姐!大小姐……”

  發上、身上都覆滿積雪,活似個小雪人的獨孤鳳,這才輕輕一顫,小聲道:

  “師父,家人來尋我啦!鳳兒得回去了,明天晚上,再來拜你!”

  說完,真氣一動,震落滿身落雪,收起貢品酒壺。收酒杯時,見牌位前那杯酒仍是滴酒未少,便端起來滋兒一口喝了個干凈,完了還認真解釋一句:

  “師有事,弟子服其勞。師父看來不喜飲酒,不過沒關系,以后有酒局,擋酒的差事,交給鳳兒就是!”

  說完站起身來,拍了拍膝蓋以下皆已濕透的褲腿,將牌位拔出來,抱著走向一棵松樹下。

  跪了這許久,又被冰水浸透了膝蓋小腿,饒是她內功已然非同小可,步履之間,亦漸顯僵滯蹣跚。

  慕容復神識掃過她膝蓋小腿,見只是氣血略有淤塞,并不算特別嚴重,真氣運轉一陣就能好,便也沒出手為她疏通氣血,只默默看著她。

  小姑娘將牌位埋到樹下雪中,向著林外行走,快要出林時,又回身向著林中一拜,道了聲:“師父再見!”

  這才邁著漸漸輕盈起來的步伐,出了樹林。

  次日,天黑之后。

  小姑娘又背著個大包裹,施展輕功掠進松林之中。

  “師父,我又來啦!”

  她刨出雪中牌位擺放端正,解開包裹,一一擺上貢品,點上線香,對著牌位參拜一番,又取出一壺酒,兩個酒杯,語氣歡快地說道:

  “師父,鳳兒又來陪你喝酒啦!今天帶的可是御賜貢酒哦!可好喝啦!”

  慕容復站在遠處,好笑地瞧著小姑娘,見她很快就就著貢品,把一壺酒喝了個干凈。

  這次的酒勁似乎大了些。

  獨孤鳳喝完之后,臉頰一片通紅,眼神也分外朦朧,搖搖晃晃跪了片刻,便一頭栽進了雪地之中,然后……

  她就這么睡著了。

  身子鴕鳥似地拱著,整張小臉都埋進了雪里,居然還能睡得著,慕容復也不得不為之嘆服。

  神識一掃,見她呼吸均勻綿長,并未被積雪堵住口鼻,沒有窒息的危險,慕容復也就沒去管她。不過她自己倒是很快醒了過來,兩手撐地,把臉兒從雪里拔出來,抹一把臉上的雪沫,赧然一笑:

  “哎呀,剛才不小心睡著了……師父勿怪,鳳兒也沒想到,御賜貢酒勁頭這么大……”

  說著,她努力保持著筆直的跪姿,身子卻還是有些不由自主地搖搖晃晃,便干脆抓了把雪,拿雪洗了把臉,終于精神一振,跪得穩穩當當。

  這一跪,又是兩個多時辰,直至午夜將近,外邊響起一個少年的呼喚聲:

  “鳳兒,鳳兒!”

  獨孤鳳這才對著牌位小聲說一句:“師父,我明天還來。”

  說完站起身來,拍拍被雪水浸透的褲腿,收拾一番場地,出了樹林。

  很快,林外便隱隱傳來對話聲:

  “鳳兒,你怎又跑來這松林里了?里面莫不是有什么好玩的?”

  “沒有呀!我在里邊練功呢。”

  “練功?”

  “對呀,練輕功。你看我褲腿全濕了,就是在雪里練輕功時浸濕的呢。”

  “女孩子家,何必練功這么勤?”

  “是兄長你太懶了。兄長你可得小心哦,過不了多久,我武功可就要超過你啦!”

  “呵,想超過我?你這是在做夢!再說了,武功練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女兒家將來反正是要嫁人,相夫教子的。嫁人之后,武功再好也沒有用武之地了。”

  “哼哼……”

  “你哼哼什么?”

  “沒什么……”

  嘴上說著沒什么,獨孤鳳心里卻在想著,我如此努力練武,除了真心喜好武功,就是不想做家族的聯姻工具啊!

  她年紀雖小,可見識不少。已經見過好多門第高貴的小姐妹,才十三四歲就嫁了人——因著之前將近三百年戰亂,出于人口繁衍考慮,朝廷鼓勵早婚,女孩十三四歲嫁人的比比皆是。

  門閥世家子女,成婚甚至比民間更早。像后世著名的長孫皇后,就是十三歲時,便嫁給了十六歲的李世民。高門大閥之中,虛歲十三就嫁人的女孩都屢見不鮮。

  可獨孤鳳才不想這么早就出嫁。若能練成家族第一高手,誰能隨意擺布她的婚事?

  恐怕也舍不得隨意將她嫁出去。

  不知不覺,已是第七個晚上。

  獨孤鳳又背著包裹,輕車熟路來到松林之中,如前幾日一般,擺好貢品,點上線香,祭拜一番,便又開始陪師父喝酒……

  這一次。

  當她又把一壺酒喝得干干凈凈,小臉酡紅,醉眼朦朧地跪了個把時辰,身后終于響起了那低沉柔和的男聲:

  “你每晚都來這邊,究竟是為了喝酒,還是為了見我?”

  聽到這男聲,獨孤鳳頓時一個激靈,霍地起身,回望身后,就見身后站著一個俊朗瀟灑的男子,身形雖比常人高大挺拔,卻并非前時見過三層樓那么高的巨人,五官相貌倒是與那巨人一模一樣。

  “師父?”

  獨孤鳳覺著這是師父體貼,特意變成常人身量,免得給自己太大壓力,頓時歡呼一聲,笑嘻嘻說道:“你終于肯來見我啦!”

  “別急著叫師父。”慕容復負手瞧著身高還沒到他心窩的小姑娘,悠然道:“你真想好了,要入我門下?”

  獨孤鳳連連點頭:

  “嗯,鳳兒想好啦!定要做師父的開山大弟子!”

  慕容復輕笑一聲,道:

  “這些天,你每天都在雪里跪到午夜,這韌性倒是不差……”

  獨孤鳳眼睛一亮:

  “師父你都看到啦?那為何不出來與鳳兒一起喝酒?鳳兒帶來的,可都是好酒哦!”

  “……”慕容復面無表情:“所以我很懷疑,你究竟是為了喝酒,還是為了拜師。”

  獨孤鳳挺了挺胸脯,理直氣壯地說道:

  “當然是為了拜師!酒都是帶來孝敬師父的。”

  “但每次都是你自己喝完了。”

  “呃,這不是師父你不愛喝酒么?每次供在牌位前的酒都一滴不少呢。”

  慕容復無語一陣,果斷換了話題:

  “你的誠意,我看到了。從今天起,你便是我的開山大弟子了。磕頭吧。”

  獨孤鳳大喜,噗嗵一聲跪倒在地,脆生生道:

  “弟子獨孤鳳,拜見師父!”

  待她磕完響頭,慕容復淡淡道:

  “起來吧。”

  獨孤鳳麻利站起,笑嘻嘻瞧著慕容復:

  “師父,我們這一門派,是什么名號?”

  慕容復沉吟一陣,緩緩說道:

  “天門。”

  “天門?”獨孤鳳品味一陣,眼中漸漸浮出激動興奮:“不愧是神仙門派,這名號當真大氣!”

  又眨眨眼睫,滿是期盼地瞧著慕容復:

  “師父,我既然已經是天門開山大弟子了,那是不是能教我神仙法術啦?”

  “神仙法術?”慕容復微微一笑,淡淡道:“仙法豈是如此廉價?你才剛剛拜入我門下,未經考驗,寸功未立,豈能輕易得授仙法真傳?”

  獨孤鳳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不好意思地赧然一笑:

  “師父勿怪,是鳳兒心急啦!”

  說完又拍拍胸脯,底氣十足地保證:

  “師父放心,以后鳳兒定會好生侍奉師父,為師父立下功勞。”

  慕容復淡淡道:

  “你有此心便好。不過仙法真傳雖暫不能傳授予你,但既然磕了頭,叫了師父,我也不會薄待于你,我瞧你頗有幾分劍術功底,便先傳你一門劍訣。”

  說著,并指一點,正中獨孤鳳眉心。

  獨孤鳳渾身一僵,意識一恍,再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赫然來到了一座巨大的練功場上。

  “這……”

  獨孤鳳瞠目結舌。

  方才還在松林雪地之中,一個恍惚,身周環境就已“改天換地”,變成了這巨大的室內練功場……

  獨孤鳳環顧四周,深受震撼之余,亦被師父這手神通徹底折服。

  這時,她前方人影一閃,錦衣玉冠的師父,憑空出現在她面前。

  獨孤鳳連忙拜倒:“拜見師尊!”

  慕容復微一頷首:“免禮。我要傳你的劍法,名為‘天劍訣’。看好了……”

  慕容復手掌一握,掌中憑空出現一口長劍,隨即身隨劍走,施展劍招,口中還誦著“天劍訣”心法口訣。

  獨孤鳳目不轉睛,一邊觀看劍招,一邊凝神記憶心法口訣。

  她天資上佳,雖不是過目不忘、過耳不忘,但記憶也是極好,只一遍,就將劍招路數、劍訣心法記了個五六成。

  慕容復又教了兩遍,她便將劍招、心訣記憶得分毫不差。

  “不錯。”慕容復滿意頷首:“這只是天劍訣第一階的劍法心訣,等你將此階練熟,再傳你第二階。”

  獨孤鳳胸有成竹地說道:

  “放心吧師父,不出一月,我便能練熟這套劍法。”

  對她這說法,慕容復倒也并不覺得她自大。

  天劍訣雖是他劍術集大成之作,但終究是以低武世界的劍術為基礎。

  第二階段或可與大宗師傅采林的“奕劍術”媲美,第三階段更是上升到了仙家劍法層次,但這第一階段,在這大唐世界,還真就不見得能比獨孤家的“碧落紅塵”劍法更強。

  以獨孤鳳的天賦,以及自幼修習家傳劍法的功底,一個月內掌握天劍訣第一階段,或許還是保守估計。

  “很好,你便先在此修煉一陣。為師給你找個陪練……”

  話音一落,慕容復身形消失,一道五官模糊的持劍身影,出現在獨孤鳳面前。

  同時獨孤鳳也覺手中一沉,多了一口長劍。

  之后那持劍身影二話不說,仗劍直刺,劍尖輕顫之際,幻化出漫天繁星似的劍光,向著獨孤鳳籠罩而來。

  獨孤鳳心中默念劍訣,也是一劍直刺,劍至中途,手腕輕輕一抖,劍尖亦嗤嗤輕顫著,吐出星星點點的寒光劍芒,與那身影針鋒相對……

  當獨孤鳳又一次恍惚失神之后,再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竟又回到了松林雪地之中。

  師父早已消失無蹤,地上也不見腳印,讓人不禁懷疑方才經歷的一切,是否只是幻覺。

  不過……

  獨孤鳳閉上雙眼,“天劍訣”的招法心訣,已牢牢烙印在腦海之中,與那模糊身影對練的場景,亦是歷歷在目。

  “是真的!”

  獨孤鳳興奮地一握粉拳,“我真的拜了神仙為師,做了‘天門’的開山大弟子!”

  雖然師父教她的劍法,并不比家傳的碧落紅塵劍法高明,但這只是入門第一天所授的武功。而依照武林規矩,入門第一天,學的都是基礎中的基礎。

  區區一門基礎武功,就跟家傳絕學碧落紅塵劍法差不多,那這天劍訣的更高階段,又能去到什么境地?

  師父手上其他武功絕學,乃至仙法真傳,又該是何等的瑰麗玄奇?

  “我定要努力修煉,好生侍奉師父,將來學到師父的真本事,跟師父一樣做神仙!”

  小姑娘心中,一時滿是憧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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