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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瑪希德弗朗與伊斯瑪儀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牧者密續

  毫無疑問。

  伊南娜就是艾華斯的最后一只大罪之獸、最強的大罪之獸,同時也是艾華斯最強的幻魔卡……甚至沒有之一。

  不光是召喚出來的本體有著極為優越的性能,僅是入場效果就能提供無條件無讀條的永續群體控制,附帶數額不低的永續減防、減抗……甚至這種控制狀態還有對抗驅散的能力,必須連續驅散兩次才能解除。

  這怎么看都是超高難度的BOSS才會有的技能!

  哪怕放到最高難度的副本里,也是那種必須使用特殊技能才能勉強抵抗、吃都不能吃的高危機制。是那種一旦處理錯誤有幾個人不小心吃到就會團滅,不如直接重開的強度。

  而且,就算艾華斯不召喚伊南娜的本體,僅靠這張卡的正位效果就已經足夠強力——

  它等同于只需要五點法力值就可以使用一次的大范圍、長時間的群體保存術。除此之外,它另外一條的效果其實才是重點:在光芒照耀到的范圍內均被視為“觸及”。

  ——這意味著只要視野開闊、能被這光芒照耀到,那么艾華斯就可以在相當遠的距離,直接使用星之冰、魅惑靈光等需要近距離接觸才能使用的強力幻魔卡……或是直接在敵人背后召喚悖焰之蝶或是狂獵之王!

  “畢竟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幼年期的琥珀嘛……”

  艾華斯極為滿意的拿著這張卡牌,愛不釋手的把玩著。

  伊南娜本體的等級足足有59級——這是至今為止,艾華斯見到等級最高的存在。

  要知道,這可是第六能級的極限等級!

  在黃昏道途的淵天司還沒有降臨的情況下,物質界黃昏道途的理論極限甚至都只有50級。

  ——也就是說,同為黃昏道途的幻魔,她甚至比即將被銜尾之環拉下來的淵天司還能高出九級!

  這力量已經完全超出了均衡之墻的極限!

  而且這個并非是琥珀本體的實力——若是按本體來計算,這個等級又太低了。很多上位幻魔在夢界都有第六能級、第七能級的實力。在墮天司還沒死的時候,隨便拉一只首領級別的惡魔都比這個等級更高。

  假如琥珀的強度用數據計算,那應該得是99級……起碼也得是第十能級極限的強度才能配得上她的地位。

  但其實用能級來衡量柱神的能力,本身就是一件挺沒有意義的事。

  所謂“能級”這個單位,指的就是靈魂的投影在夢界時,能夠在對應道途潛入到多深、撬動多少力量的程度。潛入的越深,就越能與對應道途共鳴。

  可是柱神本身就是開辟、引領這一道途的存在。哪怕能級非常非常高,也就是共鳴的程度無限大,那最多也就是無限接近柱神本尊。

  僅僅只依靠道途的力量本身,是不可能勝過柱神的——就如同恒我壓倒獸主也不是靠獸之道途的力量;銀冕之龍擊敗至高天,也不是因為他力量道途的等級更高。這要么是來自其他道途的力量,要么是比當代柱神更加深入源河、拿到了更本質的解讀權。

  因此只要是柱神,原則上就是沒有能級這個概念的。假如說柱神一定要有一個等級的話,它其實對應的是“其他人需要多少級才能挖掘完這個道途內的全部力量”。

  比如說銀冕之龍和災厄之紅的“等級”,就肯定比其他柱神都要低上許多……甚至可能不止一個能級。

  不過……

  艾華斯卻是隱約猜到了,為什么伊南娜的等級能超越均衡之墻。

  琥珀是誕生于未來,死于過去的柱神。

  因此對伊南娜來說,或許因果本身就是顛倒的——

  就比如,如今雖然淵天司沒有降臨,但伊南娜卻已經提前得到了淵天司降臨之后的力量。而她只有59級,這恐怕說明……

  “銜尾之環已經不會有第二輪了。”

  艾華斯低聲呢喃著。

  至少在這一次的輪回中,直至琥珀迎來自己的終結時,物質界黃昏道途的力量也就只會開一次上限。這是琥珀親自給出的答案。

  這意味著艾華斯要么贏、要么死——他沒有在失敗并逃走之后,再慢慢運營試圖翻盤的可能性了。就只有一次機會。

  艾華斯愈發清晰的意識到,末日的迫近。

  這讓艾華斯在歡喜之余,也多了幾分冷靜與謹慎。

  他開始思考一種特殊的可能性——

  如果自己太過相信伊南娜的力量,在與淵天司的戰斗中選擇將其作為底牌召喚……但那時卻發現,伊南娜因為力量超過了均衡之墻而無法被正確召喚、或是在召喚成功之后就會被瞬間驅逐,那可怎么辦?

  艾華斯倒不是覺得自己恰好缺了伊南娜的這份力量,就無法戰勝淵天司。但假如他將這份力量視為底牌的話,就容易因為大意而在真正遇到問題的時候錯失良機。那就還不如從最開始就不將這份力量納入考慮。

  “……嗯?”

  就在此時,艾華斯卻是突然聽到了什么聲音,微微皺起眉頭。

  他反手將卡牌扣在掌心,抬頭向著門外望去。

  隨著伊南娜被完全封印,先前艾華斯體內如潮汐般洶涌澎湃的黃昏之力也終于再度消退。

  那被黃昏之力完全封鎖、從外觀上已經完全變成了琥珀色的房屋,也終于在此刻解除了封鎖。

  而隨著那異常的顏色消退,屋外的聲音也瞬間如海嘯般涌入。

  ——那是激烈的爭吵聲。

  有許多人圍在門口,高聲叫嚷著、咒罵著什么。而他們似乎是見到了這房屋的異象被解除,于是就變得更加亢奮。

  艾華斯有些疑惑的瞥了一眼普羅提諾:“來找你麻煩的?要不要把你的護衛喊出來?”

  這里畢竟是普羅提諾租的房子,而艾華斯才剛到這里沒兩天。

  先前艾華斯在舉行儀式、準備孵化并封印琥珀之卵的時候……為了避嫌、同時也是為了保密,普羅提諾將自己的護衛都塞進了屋里。

  普羅提諾顯然不覺得自己平日里能得罪什么人。

  他頗為疑惑的撓了撓頭,突然意識到了一種可能:“或許……他們是來找您的?然后他們不顧本能的警告,強行攻擊了被結界保護著的房子?”

  琥珀的力量,哪怕僅僅只是殘留,都具有極強的威懾力。

  這種威懾力與龍威相反——弱小的凡人反而可能感受不到,但只要是超凡者就一定會感知到異常。并且能級越高的超凡者,就越能從中感受到一種神威如獄的強大威脅。

  唯有頂著這種威脅,并且在一眼就能看出這房屋已經處于某種結界內部的情況下,仍然還是強行觸碰這房子、才會被艾華斯預先設置的結界反擊并石化。

  這是非常合理、甚至有些溫柔的防御手段。就像是儀式師在布置儀式的時候,為了防止儀式被打擾,就會在周邊布置一些詛咒。如果有人試圖在這時接近,詛咒就會突然攻擊他們,從而讓他們失去打擾儀式師舉行儀式的能力。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防護儀式比較接近公共廁所上掛著的牌子:此位置有人,正在使用中。

  雖然關上的廁所門,實際上根本沒法把人安全的保護在里面……如同這些防御性的靜態詛咒或是臨時結界,也很容易被有敵意的儀式師破解一樣。

  真想進來的話,一腳就能把門踹開,但考慮到里面的人隨時可能使用附魔投擲物攻擊,至少能勸退很大一批閑的沒事干的人。除非是真有生死大仇,才會試圖在這種時候潛入其中、發動突襲。

  ——當然,這是對正常人來說的情況。

  “在安息這片神奇的大地上,什么都有可能發生。”

  老儀式師伊本坐在一旁,幽幽諷刺道:“也說不定就會有哪里的大人物……將這種危機感,視為對自己地位的一種挑釁呢。

  “畢竟這是一片只是想要尋求身為人的尊嚴,就要被判處極刑的土地。那些已經通過各種手段,在善主的恩賞下‘租到’了尊嚴的人,自然是寧死也不愿丟掉它哪怕一刻。”

  “有人被石化在了門口,少爺。”

  而此時,莉莉已經去外面繞了一圈。

  清冷而悅耳的聲音從艾華斯的影子里面傳出:“不止一兩個。一共有六個人都被石化了,有一個坐在船上的人,正在與一個騎在大象上的女人爭吵。看打扮,雙方應該都是善主。”

  ——測試卡牌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艾華斯心中一動,便起身走了過去。

  他站在了門口,而莉莉則顯化而出、為他悄悄打開了房門。

  這里不像是莫里亞蒂宅邸,還有著鐵柵欄門與讓外人觀賞的花園。這里更接近于艾華斯在學校里那套伊莎貝爾送給他的小房子——只是打開大門便直接就站在了街道口。

  哈伊娜遲了半拍,也趕了過來。但她沒有出現在外面,而是遠遠躲藏在艾華斯背后,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美麗的瑪希德弗朗!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從我的面前讓開!”

  那位男性善主此刻已然是氣急敗壞。

  很顯然,那幾個被石化的人都是他的隨從。

  “你膽敢攻擊另一位善主的住所!”

  那個騎在大象上的女性善主卻是毫不猶豫的選擇支持艾華斯,甚至不惜與另一位善主對峙。

  而她此刻看起來也是異常的憤怒:“我已經說過了——這是絕對禁止的事,勇敢的伊斯瑪儀!”

  “哼!一群廢物!”

  伊斯瑪儀恨鐵不成鋼的怒喝著,看向那些被石化的隨從,并緊接著看到了開門的艾華斯。

  他愣了一下,冷笑著說道:“看來我們來自阿瓦隆的同僚終于結束了祈禱。惡龍要突破封印了嗎?”

  而女性善主瑪希德弗朗此刻卻沒有站出來支持艾華斯,反倒是瞥了他一眼、又閉上了嘴。

  艾華斯隱約感覺到了她微妙的態度——

  比起不讓他打擾自己,這倒更像是對他無視了自己勸誡的憤怒。

  他們的稱呼聽起來多少有些尬,但這其實就是善主的特殊取名方式。

  因為安息的起名機制,他們的重名概率其實相當大。

  為了區別身份,普通人會選擇一個長長的名字,

  就會在名字前面加上一個稱號,大致就相當于一個外號。而善主的稱號有一個特殊的、沒有實際意義的后綴詞,用于區分他們與普通人。而如果這個后綴強行翻譯過來的話,就可以稱為“的”、“之”或者“者”。

  艾華斯也很快明白了眼前兩人的身份:

  那位有著美麗紅色長卷發的女性善主,是狂歡城的“麗人”瑪希德弗朗;而另外一位,有著燦金色短發、黝黑皮膚,裸露出六塊腹肌的男性善主,他是方舟城的“勇者”伊斯瑪儀。

  這都是非常知名的善主,其國際地位不亞于一位小國的國王。他們都不是巖窖城那種周邊小城,而是差不多有天堂城六七成人口的大型綠洲城的善主。

  那位看似柔弱的女性善主,艾華斯甚至在鳶尾花都聽過她的名字。有藝術家將她的故事改編成了歌劇——她殺死了自己居于病榻上的父親,迎娶了自己懦弱的兄長篡權上位。她是一位相當美麗而柔弱的善主,然而死在她手下的人卻不計其數。

  原因也很簡單,狂歡城的業務是賭場、馬戲團與妓院。

  在這片沙漠之中,總要有些什么刺激的東西來挑動人們的神經。這種直白的刺激就是一個最好的出路,“欺詐師”或者說“職業賭徒”就是從她這里興起的職業。

  而“勇者”伊斯瑪儀也確實是一位勇者。他最為出名的事跡,是在八歲的時候被父親丟到鐵籠里,拿著一根餐刀與獅子決斗——然后他打贏了。

  他將這次決斗記了二十多年。等他三十五歲上位成為善主的時候,他就封印了自己年邁父親的全部法力,把他也丟到了獅子籠中。這次他給了父親一把劍,而他要面對的是三只獅子。

  但這絕不是單純的報復……因為當他的父親也打贏了獅子之后,他便大笑著將他遍體鱗傷的父親從獅籠中拉了出來,并且要求醫師給他治療,于是他們父子便和好了。后來他宣稱,自己有著勇者的血脈,生而為強力者,理應為善主。但艾華斯卻知曉,那個“人”絕對不可能是他真正的父親。因為他繼承善主之印的時候,他的父親就已經死了。

  他靠著這份勇武與真誠,統帥從父親那里繼承到的方舟城。

  方舟城與其他所有綠洲城池都不同——它是一座移動城市。

  這座城市由大量廢棄的法師塔底座打造、堆砌而成。這里曾是古代法師們的聚集地……據說現在絕大多數的法師塔使用的材料,最初都從這里誕生。

  它的重量遠比看上去要輕得多,因此無數奴隸們的主要工作,就是用繩子一同拖曳著巨大的沙漠方舟在沙漠中前行。

  除此之外,他的奴隸騎士們也不只是騎駱駝。他們會駕駛著一種看起來如同飛毯一樣的浮游裝置,在沙漠之中高速行進、掠奪其他城邦的物資,以及迷失在沙漠中的旅行者和自由民。

  這大概也算是一種游牧民。

  只不過他們所牧養的并非是牛羊,而是那些旅客。

  這同樣是來自于廢棄的法師塔底座……就好比落后的蠻荒地區并不太了解這些技術的原理,但卻至少弄明白了一部分用法,于是就形成了一種對技術的信仰——那些“拉動城市的奴隸”們,反而對他們的善主無比忠誠。因為他們認為這種不合常理的奇跡,正說明了他們主人的偉大神力。

  所謂“不學數理化,生活處處是神話”,在這個世界某種意義上也是合理的。

  雖然只聽到了幾句話,但艾華斯已經大致弄清了情況:

  “勇者”伊斯瑪儀大概是基于某種不明所以的意圖,突然想要“召見”自己,于是派人去喊自己。而他的手下意識到情況不對,就來跟伊斯瑪儀匯報情況,而伊斯瑪儀大概是因為在瑪希德弗朗面前丟了面子,就強行的要求對方打開門。

  那結果自然是死亡。

  而瑪希德弗朗的意見沒有得到尊重,她也發了火。于是兩邊就在自己門前吵了起來。

  ——真是可笑。

  艾華斯卻沒有感覺到憤怒。他只感覺可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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