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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各國的反應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牧者密續

  五月二十二日——

  后世的史書注定將把這一天記錄其中。

  第一位人類永世教皇艾華斯在教國與阿瓦隆女王伊莎貝爾一世結婚,人類第一次進入至圣所參觀,阿瓦隆女王在現任永世教皇的見證下登基,新赫拉斯爾帝國成立,女帝尤利婭稱帝并發表“新赫拉斯爾宣言”……

  ——第二天,世界各地的報社都瘋了。

  只要是讀過書的人,都知道這都是什么規格的大事件。對絕大多數人來說,這件事甚至比墮天司降臨還要更大——墮天司的降臨其實也就只有星銻人能有所感覺,而這件事僅在一天之內就傳遍了赫拉斯爾諸國。

  阿瓦隆、星銻、鳶尾花……甚至就連教國的精靈以及南方大陸的巨魔與地精都在討論這件事;安息古國都被驚動,第一時間便有幾位善主分別向阿瓦隆派來了特使,連遠方的太初帝國都用儀式發來了長長的賀信。

  一時之間,整個世界恐怕也就只有隱居在北地山脈的矮人們不知道這件事了。

  對阿瓦隆人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好事——

  雖然阿瓦隆合并到了新赫拉斯爾帝國里,但這不代表阿瓦隆就會因此而失去他們的女王。

  按照新赫拉斯爾的規則,新生的赫拉斯爾帝國不再具有貴族。伊莎貝爾也已經放棄王權,然而阿瓦隆地區的核心執政權仍舊是圓桌廳……只不過原本的圓桌廳是騎士才能進入,而如今還需要經過一輪民選,從而讓不受歡迎的騎士下來、讓一部分平民進入。

  而順理成章的,作為被人們所愛戴的女王、以及被人們更加愛戴的女王索菲亞的孫女,伊莎貝爾必然會被選入到新內閣之中。她的一言一行仍舊有巨大的影響力……只是如今她將不再作為國家的核心了。

  至于伊莎貝爾在加冕禮上被冕主所賜福的鉆石王冠,如今就被擺在圓桌廳上——擺在那原本由女王所坐的位置上。

  它作為威權的象征、作為銀冕之龍的化身,來監督圓桌廳的會議。

  因此至少對阿瓦隆人來說,新時代的改革幾乎沒有什么令人無法接受的。而且阿瓦隆所發行的三種紙幣——白幣、紅幣與銅幣,本身就象征著銀冕之龍、司燭與砂時計,新赫拉斯爾的信仰也是如此……

  唯一不同的,也就是順序發生了改變。

  新赫拉斯爾的幣種,將按尊崇順序而變成砂時計所代表的金幣、銀冕之龍所代表的銀幣、司燭所代表的銅幣。鑄幣局已經按照伊莎貝爾親自設計的新幣種印刷新的紙幣與硬幣,預計一周內就能制作出第一批次的新幣,之后新赫拉斯爾各地都將開放幣種兌換業務,按照一定的優惠比例將舊幣換成新幣,通過這種增幣通脹來加速替換掉舊幣。

  至于法律,也基本是以阿瓦隆的律法作為基準而進行調整——新法規將以阿瓦隆與星銻的法律為核心,剔除大量非必要法律。稅賦也是如此,都有很明顯的減少。

  在阿瓦隆,唯一對這種改革不太適應的,反而是仲裁廳的仲裁者們。按照仲裁廳的規則,他們需要盡可能的減少外交、疏離其他人,從而保證自己的仲裁不會因私情而有所寬恕。如今他們也必須拋頭露面,才能維持自己在圓桌廳的位置……即使如此,也注定會有一批仲裁者會離開圓桌廳。

  因此,對大多數阿瓦隆人來說,他們認為新赫拉斯爾帝國是以阿瓦隆為主體重建的——尤利婭本人就是在阿瓦隆長大的,她的哥哥艾華斯也是;而她的嫂子就是伊莎貝爾,阿瓦隆王國的末代女王。

  這怎么看都是自己人!

  而在星銻,改革的阻力也是意料之外的少——這主要歸功于初代紅相與墮天司。

  他們倆基本上把星銻的貴族都殺的差不多了。而如今星銻政局一片混亂,失業率保守估計也高達六成,整個星銻超過八成的區域都已經完全癱瘓。

  治安、稅收、政務以及各種公共衛生全面停擺——大多數人都停止了工作。因此生病了受傷了找不到醫生,也找不到牧師;街頭的店面被搶的搶砸的砸,剩下的除非是超凡者開的店鋪、其他基本都已經關門保平安;因為戰斗或是惡意縱火而引發的火災也沒有人能來撲滅,只能等待自然的大雨。

  而銀行里幾乎提不出來錢——許多銀行都被搶劫之后,現在去銀行取錢要提前很多天預約、并且要經過相當粗暴的搜索與壓制才能在封閉環境內取錢。并且有很大概率剛出門就會迎來蹲伏好的窮鬼。

  市面上開始流行大量的假幣。大多數做工都很粗糙,可以說一眼假;但其中也混雜了許多真正的假幣——它們都來自昔日萊比錫伯爵的私幣廠,這也是萊比錫伯爵總能慷慨的給所有人才豐厚待遇的真正原因:他給的都是他自己鑄造的、能以假亂真的假金幣。

  只是萊比錫伯爵鑄造假幣時還算是比較謹慎的——他會通過一個渠道將其洗白后再使用,并且也不敢一次鑄造太多,擔心擾亂市場。但如今萊比錫伯爵已死,可他的私幣廠卻還開著……如今星銻都已經亂成了這樣,誰還管未來啊?

  都不知道能不能有未來呢!

  所以無節制印幣的讓整個星銻的市場不斷崩潰。明面上的物價僅一個多月就普遍上漲了三成……但是大多數東西都買不到。不是買不起,而是根本沒有人賣。而在黑市,這個價格則已經超過了三倍。

  對于剩下的星銻人來說,他們已經不可能再信任他們的王——不管怎么說,變成亡靈的瓦倫丁七世、變成月之子的瓦倫丁八世……以及那八世的媽七世的后、迎來了墮天司變成魅魔的露易絲,都實在讓人對瓦倫丁家族不可能再有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說是丟盡了臉。

  到這種程度,星銻的貨幣與經濟已經徹底救不回來了,只能完全推倒重新發行貨幣。在這種情況下,能夠合并到新赫拉斯爾反倒是一種幸運——或許只有如此他們才能活。

  艾華斯相信,長公主諾艾爾是極少數真的想要星銻能夠變好的舊王室。她最為忠誠的小丑拉羅,也確實是一位有強大政治手腕的宰相。

  可現在的問題是,列車已經向著深淵墜落。再有能力的人也按不動剎車了。

  她自己嘗試了半個多月的時間,絕望的發現自己什么也做不到——或者說,她原本是有辦法能勉強嘗試救一下的,但是已經沒有多少人愿意聽她的了。

  她無條件加入新赫拉斯爾,本質上也意味著星銻王國的滅亡。但至少它不是被鳶尾花人摧毀的,這算是一種安慰。

  因此,一部分星銻人認為,瓦倫丁家族的下臺是理所當然的;雖然也有少數人認為這是一種賣國之舉……然而回歸赫拉斯爾帝國怎么能算是賣國呢?

  阿瓦隆人對赫拉斯爾帝國的歸屬感并沒有那么強。畢竟最初的立國者,圓桌騎士的那些人就是因為不喜歡赫拉斯爾的氛圍才出來與巨人拼命的開拓騎士們。

  但星銻可就不一樣了……

  按照星銻的文化教育,他們向來將自己作為赫拉斯爾帝國的正統而看待——星銻貴族的服飾與赫拉斯爾帝國末期的服飾幾乎一樣。無論樂曲、畫作、服裝、珠寶……全都是赫拉斯爾帝國的末代風格,數百年都沒有任何修正與改變。

  這也是星銻的審美與藝術幾乎沒有發展的根本原因:你什么身份,也有資格搞藝術創新?你能有老祖宗牛逼?你一個人的力量能勝過赫拉斯爾帝國的千年傳統?

  ——沒有人認可的創新,那自然就等于是“出錯”。

  這一批傳統回歸派的影響力在星銻非常大。他們本身就是鼓動赫拉斯爾帝國再度融合的那些人……而如今機會來了,自然會接著這個風口不斷打壓其他派別。原本他們的敵人就是王室,而如今連王室也站在了他們這里。

  至于道途開放——星銻本就是道途最為開放的國家。唯一讓他們不太能接受的,也就是“超凡者登記制度”。

  因為對原本星銻王室、貴族以及月之子的不信任,他們很擔心自己的信息泄露的問題。

  在超凡領域的任何戰斗,在沒有壓倒性的差距之前本質都是情報戰。至少得是同級三打一、高一級二打一、或者高對方兩個能級才能算是碾壓。而如果能隱藏自己的道途、職業與能級,是很有可能以弱勝強反殺對面的。

  也就是說,假如他們登記的能級與職業泄露出去,對方按照克制他的方式來進行布局暗殺,他們幾乎沒有反抗能力;這個世界的克制關系實在太明顯了。

  目前星銻對新赫拉斯爾帝國最大的抵抗反倒是在這里——而事實上他們的擔心是對的。因為艾華斯教尤利婭收集全部人的信息情報,就是為了對每一個超凡者都制作確保能夠壓制與逮捕的針對策略。

  不過很快人們應該都會意識到,這條法律的執行其實是較為松弛的。

  不是向阿瓦隆那樣,任何非法超凡者都可以被逮捕甚至殺死,而是另一種模式——比如說你只登記了第二能級的法師這個職業,那么你就不可以在公開場合使用第三能級的法術、或是其他道途的超凡能力,否則就違反了安全法,需要視影響進行罰款、監禁或是“義務勞動”來進行懲罰。

  所謂的義務勞動,其實也就是招安。

  總不可能讓第四能級以上的上位超凡者去掃大街吧。

  也就是說,這個法律其實并沒有那么嚴苛——就算真沒有登記而使用了違規能力,也至少罪不至死。通過這種方式,其實也等于是變相壓制了濫用超凡能力的可能……

  大概就相當于對酒駕的處罰一樣,只要沒有造成嚴重的后果,懲罰就不會太重;真要是造成了什么后果,那就會加重處罰;而有了這個法令作為借口與威懾,也就有理由不喝酒、或是讓人不亂喝酒了,從而也就優化了整個社會的風氣。

  黑鷹領那邊也沒有什么反應——他們當附屬國已經百余年了,無非就是給誰當兒子的差別。至少新爹看起來有錢又有權,不光講道理有文化、對他們還很溫柔。這就已經夠了。

  水仙領那邊則倒是稍微卡住了。

  因為真有權加入新赫拉斯爾帝國的,是那位水仙公的后代——那位純血月之子小公主。她原本應該在星銻的,可在星銻陷入混亂之后已經找不到人了。法師們想要進,但是卻進不來,已經快急死了。

  而唯一對新赫拉斯爾帝國有強烈抵抗與反感的,也就是鳶尾花人了。

  或者更精確的說——是鳶尾花的月之子們。

  ——六月一日。

  檢測到新的銜尾之環儀式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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