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樹，有何特異之處？”寧乘風問道。
“它能讓凡人覺醒神魂，或促進修士的木系神通。”
“真夠神奇的。”
“天色已晚，林中迷霧重重，恐怕有古怪，咱們休息一夜，明早再進去。”鬼擎說道。
“鬼兄，到了這里，改為各自行動吧？以免遇上機緣，說不清是誰的。”謝莉亞不想繼續與虎謀皮。
“咱們合作得很愉快，何不組隊？實力強大，也能多獲得一些寶貝。”鬼擎沒了隨從，加上很欣賞二人的實力，不肯放他們離去。
“還是各走各的好。”寧乘風沉聲說道。
“這就不仗義了，哪能說分就分？你們要是一意孤行，我就當拖油瓶，你們走到哪，我跟到哪。”鬼擎胡攪蠻纏。
謝莉亞與男友對視，露出無奈的表情。“現在還不到翻臉的時候，另外找機會甩掉他。”
“好吧。”
三人在河邊盤膝坐下，運功調息，寧乘風的一縷神魂，竟在此時穿越到渣男身上，與他一起進行人生的重大抉擇。
......
一日，蔣鐸來到辦公室，秘書孫霞笑著走來，“蔣總，有位老朋友來看你。”
“誰？”
“見了就知道，對方說要給你一個驚喜。”孫霞笑而不答。
“時間，地點？”
“今晚七點，城內的祥云山頂，有名的‘山泉雞’。”
六點，蔣鐸準時出發，一邊爬山，一邊欣賞料峭春寒中的綠芽，以及山崖外的滔滔江水。
走過木橋，前方是一座庭院，擺放著很多從江中撈起的石頭，奇形怪狀，頗有雅意。
渣男來到三樓包間，一人迎了出來，笑道：“蔣鐸，好久不見！”
“我道是誰，原來是老陸，干嘛這么神秘？”
“說來話長，咱們邊吃邊聊。”陸為民拍了拍他的肩膀。
鍋里用蘑菇和竹筍燜燒的山地雞快要熟了，發出誘人的香味，老陸給他倒上一杯酒，說道：
“嘗一嘗，我最近在京城，發現這款酒不錯。”
蔣鐸抿了一小口，隨即仰頭喝下，贊道：“不錯，入口有些烈，但回味香甜醇厚，唇齒留香，好酒！”
“給你帶了兩瓶，回去慢慢品。”
“好啊，現在除了加班，也就對吃喝感興趣。”
“你確實變了許多，記得剛來時，只喜歡打望和泡吧。”
“人總要成長，老陸，伱調到京城分公司了？”蔣鐸好奇地問道。
“我已經離職。”
“啊，你不是被提拔了嗎？”他大吃一驚。
“你應該聽說，副總裁董琦極有技術前瞻性，他拉上智能事業部上一任總裁王菁創業，得到星韻國和新馬國兩大集團的投資，成立了‘山川科技’。”
“我聽說了。”
“王總邀請我過去幫他，我覺得那邊更有前途，便提出離職，被山川任命為西南片區的總經理，統管四省一市的業務。”
“大區片總？真不錯。”
“我來見你，是受王總所托，他目標太大，不方便親自過來。”
“和我聊什么，讓我去山川？”蔣鐸打趣。
“是啊，他和我都覺得，你是很合適的人選。”老陸的神情嚴肅。
“我過得好好的，干嘛折騰？”
“你現在只是一個省事業部的經理，排在你前面的人，不知有多少？位子都被老人占著，要想出人頭地，難啊。”
“你說的是實情，不過我還年輕，不急。”
“你已經三十一，在一家成熟的國際大公司，不僅要論資排輩，還要看機緣，比如是否有慧眼識金的上司等。
你想過沒有，如果來創業公司，憑你的資歷和能力，可以高舉高打，直接獲得非同凡響的權利和待遇？提升的速度得多快？”
蔣鐸陷入沉思，老陸也不急，自行吃肉喝酒，沒有打擾。
“山川剛成立，而麓華已是行業的全球前五，不知要多少年，山川才能躋身第一梯隊，我為什么要舍高求低？”
“山川剛成立，底蘊確實不足，但已有完整規劃，把自己打造為國際一流。你還沒加入，不方便告訴你整體戰略。
我國能自主開發和制造大型智能設備的，也就四家公司，用不了多久，山川就便會成為第五家，你說這算不算高速成長？”
“啊，怎么可能？山川不是代理麓華的產品嗎？”
“暫時是這樣，但自研的末端設備，很快會面世。即使是主機，用不了多久，就會推出。到那時，自然是用自家的全套設備去開展業務。”
“智能系統如此復雜，你們怎么能快速推出？”
“不清楚，可能是董總和他的人很牛逼的緣故，他是山川科技的CEO。”
兩人又喝了幾杯，蔣鐸沉聲問道：“如果我過來，讓我干什么？”
“王總雖然看好你，但你當大省事業部經理的時間不長，他想讓你先去山川生意最大的潯潤省公司，做主管市場的副總。
一把手蘇興為人隨和，但他是采購出生，對銷售不熟，需要你的輔佐，把業務做大。
一旦你把潯潤做起來，王總就讓你做片區的總經理，甚至有可能統管海外業務，這是他的原話，不是我胡謅。”
“潯潤的省會是祿定，我呆過七年，倒是有一些感情。”
“你升職后，每年要回麓華總部開會，見過不少省份的事業部經理吧？”
“是啊。”
“你恐怕不知道，他們中很多人都已答應來山川。”
“不可能吧？”蔣鐸再次被震撼。
“絕對不騙你，你知道就好，千萬別說出去，否則會有麻煩。”
“你放心。老陸，我需要把潯潤的業務做成什么樣？王總才會滿意。”
“兩年內，收入翻三番。”
“八倍？怎么可能？”
“你先別急，現在的基數很小，才八百萬出頭。”
“噢，那還差不多。”蔣鐸松了一口氣，二人邊飲邊聊，他問了很多問題，老陸顯然做過功課，應答自如。
“我建議你來試試，反正年輕，不如賭一把。就算不成功，以你的學歷，以及在麓華和山川的履歷，照樣可以去大公司工作。”
“我需要考慮一下。”
“理解，有了準信，就聯系我，屆時王總會指派高層來香秀，與你面談薪酬和股票。”
“一來就有股票？這可與麓華不同。”
“必須的，否則創業公司憑什么吸引人才？投資方已經在操作，順利的話，兩年內就在星韻國上市，一旦成功，就發達了。”
“就算上市，也要等三到五年，才能兌現。”
“不用，你我是絕對的核心骨干，八成股票都可以是優先股。”
“優先股？”
“一上市就可以拋掉的那種。”
“噢，不錯。”
“我明天回京城，然后就去西南片區上任，希望咱倆還能共事。”
蔣鐸回到宿舍，與穿越者討論。“乘風，你覺得我該不該辭職？”
“這種重大決定，得自行把握。”
“我現在有一個麻煩，改投山川，或許是一條路。”
“什么？”
“接替陶銘的總經理，與我的關系不睦，說實話，我在這里，已經有些不愉快。”
“換一個省公司呢？”
“上面沒人，要換可由不得我。即使離開香秀，回總部或去其他分公司，要想一步步爬上去，不知猴年馬月？”
“你傾向于去山川？也行，如果賭輸，大不了從頭再來。”
“山川基本照搬麓華的運作模式，對我來說，不存在適應問題。老陸給我報了不少熟悉的名字，與那些兄弟共事，心情也不錯。”
“還有一個賞識你的副總裁王菁，在他的支持下，說不定真能干出一番事業。不過，做這樣大的決定，需要理性分析，得有量化的數據。”
“你想計算出，完成王總的業績要求，有幾成把握？”渣男一點就透。
“是的。”
“好，咱倆建一個模型，進行測算。”
“你既然主管遂源省的業務，可以將它作為數據源。”
二人立即開工，“把山川科技的品牌、實力、關系和產品等作為標簽，以此對預測數據打折。”
“還要考慮風險項，比如，新廠家突破空白市場，可能比麓華這種現網供應商，需要更長的時間。”
“咱們用樂觀、普通和保守三種模型，分別測算一次。”
結果令人振奮，即使是最差的情況，也有69.3%的可能，如果運氣好，還可以提前、超額完成。
“成功率如此之高，風險就能忽略不計。”寧乘風笑道。
“可以出去闖蕩了。”蔣鐸心下大定，愜意地喝了一杯。
可他倆卻忽視一個重要標簽，那就是“創始人的心理素質”，如此一來，模型便可能步入誤區。
......
神魂回歸，寧乘風來不及把蔣鐸的人生抉擇告訴靈犀，便聽到不遠處鬼擎的聲音。
“天亮了，出發吧。”
一對情侶手牽手，隨鬼擎前行，林中彌漫一種淡淡的植物香味，很好聞。
漸漸有了白霧，縹縹緲緲，如同仙境；隨著深入，霧氣蒸騰，越來越濃，已看不清周圍之物。
整片林子寂靜無聲，有些詭異與瘆人，寧乘風突然覺察異變：“鬼擎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