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回溯會很快召開,蔣鐸步入分公司老大的辦公室,里面除了陸為民、老高和老沈,還有長相清秀的總經理助理。
居中的中年女子是分公司的滕總,她雖個子瘦小,雙目卻炯炯有神,話很少,但往往一語中的。
“抓緊時間,開始吧。”總助說道。
“老沈,你先講,別那么多廢話,直奔主題。”老高吩咐。
“這次丟單,我很慚愧,現在看來,已無法扳回。昨天我終于在香秀,見到綠蘊市的老大黎岸,他跟我講了‘實話’,興達給的價格非常有誠意。
他們認為,由麓華公司一家開礦,長此以往,不利于獲得好的價格和服務,想再引入一家,形成競爭格局。”
“你說說,問題出在哪里?”總助追問。
“興達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平時來綠蘊的次數不多,私下和老黎的關系,還有待確認。我個人認為,主要是把價格報高了。”
“你準備怎么應對?”滕總表情嚴肅。
“只能從頭再來,我會去改善與黎岸的關系。”
“礦務局的其他人呢?”老陸問道。
“他們都聽黎岸的,搞定老大,自然就支持我們。”
“你在黑板上畫出客戶關系圖,講清楚問題和脈絡,以及你打算怎么改進。”
老沈起身,有些緊張,在上面畫了又改,改了又畫,加上眾人的輪番拷問,思路愈發混亂,黑板上的內容,變得凌亂不堪。
“夠了,磨嘰半天,一句都沒講清楚,一筆糊涂賬。別再浪費我的時間,蔣鐸,你來講。”滕總怒了。
老沈悻悻坐回,蔣鐸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最近都在綠蘊,基本搞清丟單原因。
針對麓華的封閉市場,興達出動銷售標兵楊鋒,最近半年,他帶了一名手下,經常在我司無人駐守時,低調前往綠蘊。
不僅如此,他們與高層客戶在香秀的接觸也很多,已同黎岸和魏桓打得火熱。
實際上,在招標之前,礦務局已經內定,要把項目給興達。無論我們出什么價格,對方都會挑刺,找理由讓興達中標。”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來了興趣,滕總吩咐:“繼續。”
“興達的報價,只比我們略低,但在合同中加了一個補充條款:‘為方便礦務局隨時監控施工與開采情況,特贈送一輛最新款的歐迪牌商務轎車。’”
屋內幾人,禁不住互視一眼。“興達連這招都想出來了。”總助忍不住感嘆。
蔣鐸已經將電腦接上投影儀,打開膠片,繼續講解:“在這張客戶關系的魚骨圖中,列出了決策人和可能影響決策之人。
老沈說得對,黎岸在綠蘊是一言堂,魏桓與他的小舅子是關系很好的同學,由于這個原因,才調到綠蘊。
魏桓雖然絕對服從老大的指令,但也在一定程度上,能影響到他,后續我們需要加大與魏桓的來往。
在省礦務局,有一位退休老干部,叫耿光,黎岸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有知遇之恩......”
蔣鐸一一分析圖上之人,均簡明扼要,直奔重點。“下一階段,有兩個關鍵,一是短期內不能讓興達繼續拿單;
二是從中長期考慮,找到限制興達在綠蘊壯大的辦法,想辦法將這里變為一個雞肋市場……”
“這些策略,雖然有理想成分,但思維和推理是縝密的,不錯。”滕總微微頷首,表示贊許。
“小子,高層關系一直由銷售部負責,現在我都分不清,老沈和伱,究竟誰更適合做客戶經理?要不你調入銷售部吧?”老高嘟噥。
“我可不放。”陸為學很滿意蔣鐸的表現,當即拒絕。
“今天就到這里,你們出去吧,在總部給出處罰前,你倆把綠蘊給我盯好。”滕總吩咐。
蔣鐸松了一口氣,覺得或許能僥幸過關。
幾人離開,兩個倒霉蛋落在最后,沈安浩嘆道:“蔣鐸,你怎么在短時間內,摸到這么多關鍵信息?”
“老沈,沒辦法,我一個新人,沒有歷史貢獻,出了事,再不努力,多半會被開掉。”
“唉,都不容易,真沒想到,礦務局居然不給二次報價的機會,就直接宣布結果。”
“真不是報價高低的問題,關鍵是黎岸被人攻破了。老沈,咱倆反正也沒活干,要不分一下工,繼續做綠蘊的工作?”蔣鐸提議。
“好,黎岸和他的老領導耿光,由我負責,其他人交給你。”二人一拍即合。
“行,老沈,你就辛苦些,在香秀和綠蘊兩頭跑,爭取盡快扭轉局面。”
接下來兩個多月,蔣鐸呆在綠蘊,上班時間都混跡于礦務局,晚上則是應酬。
以魏桓為首,客戶與他的關系不斷升溫,大家都喜歡這個細心懂事的年輕人。老沈在香秀也有了進展,有時能見到黎岸,并與耿光交往起來。
老天沒辜負他們的努力,一個月之后,綠蘊發出一個中型鈦礦的標。
這次不容有失,二人做了最充分的準備,加上客戶對他倆的愧疚,麓華拿下項目,與興達上次的價格相比,僅略微降低。
......
寧乘風醒來,說道:“靈犀,昨晚我夢到蔣鐸,他丟單了。”
“這有什么關系?”
“他們公司管理很嚴,很可能吃不了兜著走。”
“我只能為他默哀,你放松了這么久,該重歸苦修了吧?”
“靈犀,你監督得可真嚴,好吧,我開煉‘潑墨刀’。”
看完簡介,寧乘風興奮說道:“它是由一位書畫大師創立,以刀為筆,肆意抒發。
可將刀化作墨汁,心之所至,墨汁、刀氣與刀意便隨之而去,反之,墨汁亦能恢復刀樣。”
“刀法共四招,第一招叫‘水中鯤’,你制作巨鯤在海中的視頻,然后用腦機輸入神魂,利用口訣,將黑刀化作墨汁,再現鯤的強悍。”靈犀按照AI的建議,進行指引。
“你可以用白色玉佩上的符文。”吃貨突然插嘴。
“你是說我在北海的四級交易所,淘來的破舊方牌?”寧乘風狐疑問道。
“我不知道你從哪里弄來的,就是刻有水流、蓮花和魚的那塊,上面有一段符文。”器靈嘟噥。
“那些古怪的字符是符文?我怎么不認識?”
“應該來自別的星系文明,我不僅知道它是符文,還清楚,它演化的是空間之道。”
“怎么用它?”寧乘風素來對空間莫名崇拜,激動不已。
“你把那段符文,刻入‘水中鯤’的畫中,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吃貨神秘一笑。
一個多月后,此刀小成,刀勢展開,黑色墨汁傾瀉,一頭巨鯤逐浪而來,扭動身軀,掀起滔天巨浪。而那段符文,果然有不凡之威。
有了良好的開頭,“風之鵬”和“云霧”很快練成。最后一招“黑洞”,他雖有刻畫經驗,三個月下來,進展依舊緩慢。
“靈犀,問題出在哪里?”寧乘風忍不住求助。
“我也沒看出來,不過已經把難題拋給大虛擬機,我看一下,是否有結果。”很快,傳來驚喜聲:“呀,AI猜出了癥結。”
“是什么?”
“你為了獲得劇毒,故意用黑刀化為墨汁,但每一招,有不同的刀意,必須用契合的刀,才能威力強大。
比如,‘風之鵬’最好用銀刀,‘云霧’既可用黑刀,也能用銀刀。而‘黑洞’,應該用藍色魂刀。”
寧乘風大喜,趕忙演練,“潑墨刀”迅速小成,為他再添一門絕殺。
中午,他拉上帥哥,去餐館慶賀,剛走出校門,卻接到心上人的電話:“乘風,我在附近出差,順便來道可道學院看你。”
“啊,我和舒亞正要出去吃飯,你也來吧?去生活區的‘寒江聽雪’。”
“好的,待會兒見。”
美人很快來到雅間,白裙似雪的她,眉目如畫,出塵若仙,烏黑的長發被一條絲帶束起,宛如皎潔月色下,從山崖瀉出的一簾幽瀑。
顧盼流連,清冷中帶著嫵媚,而那份清雅,恰似“纖腰玉帶舞天紗”,“回眸一笑勝星華”。
寧乘風看呆,癡癡說道:“謝莉亞,你真好看!”
“呵呵,想我啦?”
“想,非常想!”
黑美人嫣然一笑,帥哥抗議:“還有一位單身漢,你倆不要入戲太深。”
佳肴陸續端上,三人邊吃邊聊。“道可道學院要主持這一屆校際交流會,知道嗎?”
“早就聽說,學院的內部選拔已經結束。”
“你們去嗎?”
“姐們兒,我倆是生,是黃牌學員,連參加選拔的資格都沒有。”舒亞白了美人一眼。
“可惜了,這次盛會,不僅主陸的學院會參加,就連遙遠的異大陸,也會派出天才。”
“我很有覺悟,早就不羨慕別人。”寧乘風說道。
“我也是。”
“乘風,想不想去?”美女莞爾一笑。
“呀,謝莉亞,你有辦法?把我倆都弄去唄。”帥哥眼巴巴地看著她。
“你就算了。”美人嫌棄地說道。
“你歧視我?”
“是我能力有限,組委會給機器貴族一些參會名額,邀請有潛力的年輕金丹或元嬰參加,我有幸得到一張入場券,可以帶一名護衛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