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麗臉上一紅,但她并沒有猶豫,干脆地點了點頭。
她知道自己剛剛的所作所為,一定是引起了別人的誤解,認為她和卿云有什么的。
這一刻,李雅麗心里才升起了一抹悔意。
糟糕!糟糕!偶買噶!
不會又引來秦縵縵的打擊報復吧?!
她的步伐雖然堅定著,不過此時,心里卻又開始著波濤洶涌。
她回想起秦縵縵曾經對自己等人的嚴防死守,不明白為何一畢業后,秦縵縵竟然會允許卿云開后宮。
好,就算牛皮糖是臭老幺割舍不下的責任,但陳悅……還有那個蘇采薇,那個章儷,那個蕭雅是怎么回事?
這說不通啊!
就算小公主那種奇葩腦子的貴女,想要網絡人才或者替夫納妾,自己這種閨蜜不應該是首選嗎?
何況陳悅都進去了,自己不能進?
以前她和秦縵縵的關系,在她高一投降認輸后,可比陳悅要好得多吧!
難道只是在針對自己,擔心自己搶了她的位置?
李雅麗越想腦子越亂,她的心中像是被一團亂麻糾纏著,理不出頭緒。
剪不斷,理還亂。
她看了看身邊已經被酒精染紅了臉頰的卿云,又看了看周圍投來的各種目光,心中不禁有些慌亂。
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可能……好吧,肯定會被誤解,但她當時只是本能地想要保護卿云,并沒有多想什么不實際的東西。
這些人……或者秦縵縵她們,不會以為自己是要硬賴吧?
那邊的楊炳南趕緊招呼兩個安保過來攙扶卿云,在龍興元千叮嚀萬囑咐下,李雅麗腦子渾渾噩噩的跟在安保身后。
她的心中充滿了矛盾,一方面擔心自己的行為會給卿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另一方面又擔心自己的未來。
她知道,一旦被秦縵縵誤會,那么她在炎黃集團的日子將會變得異常艱難。
李雅麗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
不過越想腦子越亂。
望著被兩個安保架著還有些東倒西歪的臭老幺,貝齒重重的咬了一下嘴唇,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她走上前去,示意安保松手,自己鉆過去將這個大混蛋的胳膊扛在肩上,摟著他的腰。
兩個安保愣了兩秒,而后趕緊讓開位置在旁邊守護著。
在眾人的目光中,李雅麗步履維艱地攙扶著卿云,卻也一步步堅定的往外走去。
李雅麗在楊炳南的幫助下,小心翼翼地將卿云從宴會廳中帶出,輕輕地扶他進入車內。
車內的燈光柔和而昏暗,為這個夜晚增添了一絲靜謐。
卿云的身軀沉重而溫暖,他不自覺地將頭靠在了李雅麗的肩膀上,讓她的心跳不禁加速。
快5月的天氣,長安城的夜晚有著接近20度的氣溫,正是穿薄外套的季節。
車內的空間相對狹小,兩人的呼吸和體溫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親密氛圍。
李雅麗的臉頰不自覺地染上了淡淡的紅暈,她的目光不時地落在卿云那平靜的睡顏上,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感。
她小心翼翼地調整著姿勢,試圖讓卿云躺得更舒適一些。
她的一只手輕輕地托著他的頭,另一只手環過他的腰,讓他的重量更均勻地分布在座椅上。
李雅麗感覺到卿云的體溫透過衣物傳遞過來,他的呼吸平穩而有節奏,帶著淡淡的酒香。
這一點讓她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一直覺得酒是臭的。
特別是她爸喝了酒,她總覺得她爸身邊空氣就會變得污濁不堪。
但是坐在臭老幺的身邊,她卻并不覺得這味道是臭,反而還有些好聞。
李雅麗的臉頰染上了晚霞般的紅暈,她小心翼翼地傾斜身子,將秀發輕輕拂過卿云的面龐,仿佛是春風中悄悄綻放的花瓣。
她的鼻尖輕觸卿云的脖頸,那里傳來的溫熱氣息和淡淡的酒香讓她心跳如鼓,那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復雜情感,既羞澀又充滿好奇。
她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那股獨特的氣息填滿她的胸腔,她的唇角不自覺地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仿佛在探索一個只屬于她和他的小秘密。
這一刻,她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而她愿意就這樣靜靜地守護著他,感受著他的每一次呼吸。
發絲輕拂,讓卿云在半夢半醒間覺得脖子有些癢癢的,伸手撓了撓。
李雅麗正沉浸在這靜謐而溫馨的氛圍中,卻被卿云突如其來的動作驚擾,她的身子猛地一顫,如同一只意外受到驚嚇的小兔子,眼睛瞪得大大的,雙手緊緊抓著座椅邊緣,一時間竟忘了呼吸。
她僵硬地坐著,動也不敢動,生怕打擾到卿云,心中像有一只小鹿在亂撞。
時間仿佛在此刻凝固,直到確認卿云只是無意識的動作后,李雅麗才慢慢放松下來.
她輕輕舒了一口氣,雙手不自覺地為自己滾燙的小臉扇著風,試圖平復剛才那一陣突如其來的緊張和心跳。
她的臉上依舊帶著紅暈,眼睛里卻閃爍著溫柔和釋然的光芒,伸出手去輕輕撫摸著卿云的大腦袋。
感覺到了李雅麗的體溫和那輕柔的呵護,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在夢中也感受到了這份溫暖和關懷。
他的手無意識地尋找著依靠,最終緊緊地抓住了李雅麗的手,仿佛在尋找一份安全感。
李雅麗感覺到卿云的手上傳來的體溫和力度,心跳的更加厲害,但她并沒有掙脫,而是任由他握著,她的手輕輕地覆在他的手上,給予他更多的溫暖和安慰。
就是有點遺憾,這算不算是第一次牽手?
她輕輕的嘆了口氣,開口對前面的楊炳南低聲說道,“楊總,慢一點。”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車子緩緩地行駛在夜晚的街道上,窗外的霓虹燈閃爍著,照進車內,形成一片斑駁的光影。
車內,李雅麗靜靜地守護著卿云,時不時撫摸著他的頭頂,仿佛這一刻,整個世界都靜止了,只剩下她和卿云。
好想這段路程,永遠沒有終點。
就算是天府大道也是有盡頭的,就算楊炳南再怎么慢,車子還是穩穩的停在了酒店門口。
在安保們的協助下,李雅麗又是折騰了一陣功夫,將卿云從車上給挪到了酒店房間的床上。
她站在床邊,望著卿云那平日里總是精神奕奕、此刻卻顯得有些無助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柔情。
不過,瞬間,這股柔情便化為一陣慌亂,她站在那里,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長這么大,她就沒照顧過酒醉的人的經歷。
她的父親是做稽核的……
在國企的這個部門,要想安全的往上走,就不可能有喝醉的機會和勇氣。
所以,別說是她了,就連她媽都沒這個經驗。
她咬了咬唇,轉身看向楊炳南,眼中滿是求助的神色。
楊炳南微微一笑,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說道:“李助理,不用擔心,就把垃圾筒放在旁邊,再放一杯水,這樣他半夜醒來要是渴了就能直接喝。”
李雅麗點了點頭,按照楊炳南的指示,迅速將垃圾筒放在床邊,又倒了一杯清水放在床頭柜上。
接著,她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楊總,您看,需不需要把卿云的衣服給脫掉,給他擦擦身子?”
她的聲音中帶著些許不確定,畢竟這涉及到卿云的隱私,她不想逾越。
楊炳南點了點頭,語氣溫和:“最好還是擦擦,這樣他會舒服一些。”
說完,他轉身便朝著門口走去,動作自然而迅速,顯然是準備離開,讓這位小主和卿云有更多的私人空間。
李雅麗見狀,心中一驚,她原本期待的是楊炳南能夠留下來幫忙,畢竟她一個黃花大閨女的,面對這樣的情況實在是太尷尬了,哪知楊炳南竟然要走。
但此刻她也反應了過來,楊炳南一定是因為之前自己主動站出來幫卿云擋酒而誤會了什么。
李雅麗站在那里咬著嘴唇,頓時尷尬了起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想要張口辯解和卿云之間的關系,但心里又有著一道強烈的聲音讓她不要開口,就這么誤解下去不好嗎?
而且為什么要解釋?
楊炳南離開臥室的時候,轉過頭來笑了笑,“李小姐,我就住在對面,如果晚上董事長有什么需要的,隨時叫我。”
李雅麗的小臉瞬間發燙,她支吾了兩聲,想要說什么,最終開口卻是一句“好的,楊總,我送你。”
楊炳南輕輕帶上房門,留下那位很可能的新小主獨自面對著沉睡中的卿云,以及她自己復雜的心緒。
回到自己的房間,一關上門,他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如果李雅麗可以聽見,一定能聽出此時他笑聲中的調侃和戲謔。
楊炳南很清楚,他主子今天確實喝了不少,但以他的海量,絕對沒到醉酒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甚至,他很確定,也許車上小卿總確實是睡了一會兒,但至少在大部分的時間里,絕對是清醒的。
開玩笑了,真要是醉了,就憑李雅麗一個弱女子,那體力能扶得住他?
想到這里,楊炳南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看來今晚應該有個好覺,明天也不用那么早起床了,甚至未來兩三天也可以在酒店里看電視什么的。
關上門后,李雅麗靠在門上,深呼吸了幾次,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不斷的做著心理建設。
她知道,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將會非常的出格。
閉上眼睛,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后,她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一雙明亮聰慧的荔枝眼里,再無彷徨。
套房格局的酒店,很是豪華精致,但李雅麗此刻卻無暇欣賞。
她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照顧好那個臭老幺。
讓自己的心跳慢慢平穩下來,李昭君鼓起勇氣,走進了臥室,準備去解開他的衣服,為他擦拭身體。
然而,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呆了。
原本倒在床上打著小呼嚕的卿云,此刻并沒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樣躺在床上,而是坐在床尾,沖著她露出了那熟悉陽光般的笑容。
李雅麗失聲驚呼:“你沒醉?”
卿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差不多剛剛到極限。如果不是你幫我擋那一杯,我就算不是當場就吐出來出丑,也會立刻去洗手間吐。”
聽到這話,站在臥室的門口的李昭君原本退燒的小臉唰一下又紅了起來。
她感覺自己的心此刻狂跳不已,甚至都快跳出胸腔了。
所以……他知道了?
在車上,她那些幾乎是下意識的親昵動作,他都看在眼里了嗎?
想到這兒,她的臉頰再次染上了紅暈,比之前更加熾熱。
不知為何,面對這個可能,她心里卻有點歡飲雀躍。
這種復雜的情緒讓她的心情如同春天的花一般,悄然綻放。
所以……他是主動來牽她的手的?
臭不要臉的小流氓!
望著僵在那里的李雅麗,卿云卻是一臉懵逼的狀態,沖著她揮了揮手,“誒!回魂了!想什么呢。”
李昭君啊的一聲,然后暗暗啐了自己一口:
‘李雅麗啊李雅麗,你這是怎么了?竟然因為他可能的清醒而感到高興?’
她咬了咬嘴唇,壓下心里的那點小心思,走過去柔聲說道:“要不還是吐出來吧,吐出來好一點。”
“沒事,剛剛車上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他的眼神清澈,似乎在告訴她,他真的沒事。
卿云搖了搖頭,看了看手表,然后繼續說道:“雅麗姐,你趕緊回去吧,我讓炳南哥送你回學校,快關門了。”
李雅麗一聽這話,心里瞬間涌上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板著臉,堅持讓他去洗手間。
卿云似乎還想爭辯什么,但此時小心思破滅的李昭君已經失去了耐心。
她直接推了他一把,惡狠狠的盯著他,“嶗紫蜀道山!去給我吐了!”
聽到這句西蜀女人的上古禁咒,卿云的身體仿佛被某種神秘力量驅使,條件反射般地站了起來,朝著洗手間走去。
兩秒后,他轉頭看向了禁咒施法者,臉上全是哭笑不得的模樣。
這配合的動作和他此刻滑稽的表情,讓李雅麗一個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美人一笑褰珠箔,她的笑聲如同春風中的鈴鐺,清脆悅耳。
卿云也不自覺地跟著笑了起來,他說:“雅麗姐,你該多笑笑的!”
聽到這話,李雅麗的笑容卻瞬間收斂,她冷冷地說:“少在這里犯賤,趕緊去吐了,對身體好點!”
說著,她便硬推著他往洗手間走去。
拗不過她的云帝無可奈何地走進了洗手間。
而李雅麗則在背后推著他,一邊翻著白眼,一邊心里暗罵著這個賤人就是豬!
該睡的時候不睡,不該睡的時候睡得死死的!
但想起車上卿云那孩子一般的笑容,她心里又是一軟。
卿云在馬桶前蹲了下來,李雅麗拆開一把一次性牙刷,擠上牙膏遞給了他,
“壓住舌根來回刷,我去給你接杯水。”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溫柔,盡管她試圖掩飾,但那股關切之情卻溢于言表。
卿云的身影消失在洗手間后,沒多久,李雅麗便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劇烈的嘔吐聲。
經常喝醉酒的人都知道,自行催吐,不吐則已,一吐就根本剎不住。
李雅麗站在門外,心如刀絞,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她在心里暗自咒罵著秦川集團的人,怎么能這么狠心,逼著人喝這么多酒,也在埋怨著這個臭老幺這么不愛惜身體!
哪有這么喝酒的!
秦縵縵那個瓜婆娘,這種酒宴怎么不跟著來?!
盡管心里很是不爽,但她也不得不承認,要是那位小公主在場,老幺肯定喝不了那么多酒。
嘔吐的聲音持續不斷,每一次聲音的響起,都像是重錘敲打在李雅麗的心上。
她靠在門邊,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
她知道,卿云此刻一定非常難受,而她卻無能為力,只能在這里等待。
幾分鐘后,李雅麗終于忍不住了,她輕輕推開洗手間的門,關切地問道,“老幺,你怎么樣?要不要去醫院?”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擔憂,眼里滿是焦急。
要不要去洗胃啊?
卿云抬起頭,臉色蒼白,他擺了擺手,聲音有些沙啞:“不用,吐干凈就好了,我已經醒的差不多了,就是……嘔!”
他又轉過頭去,繼續吐著。
本身就是清醒的,照這個吐法,完全不用去醫院,一會兒就正常了。
“沒事的,你快出去,里面臭的很。”
云帝覺得,后面一陣吐,半數是被自己的嘔吐物給臭吐的。
李雅麗咬著嘴唇,沒有聽從卿云的話離開,而是拿過外面的水杯,抽空喂了他一口水。
轉過身去,打濕帕子,李雅麗動作輕柔的給他擦著眼角處因為嘔吐滲出來的淚水。
“你喝太多了,以后要少喝點,知道嗎?縵縵她們也會擔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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