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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五章、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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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文利眼睛一瞪,生氣的說道:“你有什么好害怕的?我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還不如把我吃了呢,這樣我也算是死個痛快。”

  唐匪和嚴文利混得熟了,也了解了一些他的為人性格。

  偶爾在他面前渾不吝一下,反而會讓他覺得親近,把你當作自己人。

  你要是整天在他面前規規矩矩的做報告,他也不會覺得你有什么問題,但也僅僅局限于正常的上下級關系。

  那些整天往領導辦公室送茶葉的肯定是好同事,但是,能夠從領導辦公室里面摳出茶葉的,那一定是領導的心腹嫡系。

  唐匪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潛移默化的成為嚴文利的心腹.

  大患!

  “怎么?做賊心虛?”

  果然,嚴文利對唐匪的說話方式不以為意。

  他已經習慣了。

  “院長,我沒有做賊,但是我確實心虛啊。我帶人去輔助安全局辦案,其它人都缺胳膊少腿的,就我安然無恙,身上連塊皮都沒有破你能不懷疑?”

  “說實話,我剛剛才從安全局那邊回來,沈無相已經把我審半天了,當時我就有種感覺,一個回答不好,沈無相都有可能把我給大卸八塊”

  “怎么?直呼軍相大人的名諱?一點兒尊重都沒有。”

  唐匪表情認真的看向嚴文利,說道:“院長,別裝了,我知道你討厭沈無相。”

  嚴文利眉毛一挑:“喲,你還能知道我的心事?”

  “以前軍隊內部的紀律檢查也由咱們監察院來負責,這是多大的權力?后來沈無相坐穩軍相的位置后,硬生生的把咱們監察院給趕了出來,自己搞了個內部的安全局讓自己人來監督自己人。”

  “嘿嘿嘿,對于沈無相這種野蠻人搶蛋糕的行為,院長心里就沒有一點兒想法?誰又會喜歡這么強勢的人物?”

  “伱小子”嚴文利愣了一下,倒也沒有否認:“看人真準。”

  他確實不喜歡沈無相,正如沈無相也不喜歡他一般。

  到了他們這樣的位置,都有著堅韌的性子和很明確的政治主張。

  更何況大家還有一些利益沖突,想要喜歡上彼此是不現實的。

  唐匪這也算是投其所好,領導不喜歡的人.

  我尊重他干什么?

  “我這不是心系領導,想領導之所想,急領導之所急嘛。”

  “少拍馬屁,把你那股子伶俐勁放在辦正事上。他懷疑你,所以你覺得我也會懷疑你?”

  “你們這些大人物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疑心病重。他都懷疑了,我想以院長的智慧,肯定也會對此懷疑。”

  “沒事,你問吧。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保證在領導面前做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話的意思是借口都已經編好了?就等我出招呢?”

  “我對院長忠心耿耿,怎么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欺騙誰也不敢欺騙院長。”

  “再說,就我這智商.能騙得了院長?”

  嚴文利點了點頭,說道:“這句話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你也不需要擔心。”

  “沈無相懷疑你,自然有他懷疑的道理。但是我不會懷疑你,你是我們監察院的人,是我嚴文利的人,你沒死沒傷健健康康的,這不是好事嗎?”

  “非得和他們一樣,缺條胳膊少條腿,或者瞎一只眼睛回來,我才能放心?沒這個道理。”

  “再說,當真那樣的話,我可不知道怎么向秀雪那丫頭交代”

  唐匪眼神幽怨的瞥了嚴文利一眼,說道:“院長,我說過,我和公主殿下是冰清玉潔的朋友伙伴關系,你可不能憑空污人清白。”

  “清白?呵呵。”

  “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嚴文利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說道:“從頭開始,給我仔仔細細的講一遍。不要漏掉任何細節。”

  “是,院長。”

  唐匪知道嚴文利需要內情和真相來對局勢進行判斷,于是便從他們到達安全局開始講起,一直講到魯東升把人擺平后派車把他們送出隧道。

  當然,他和魯東升在后院聊天的內容自然被替換掉了。

  聽完之后,嚴文利表情凝重。

  “是不是有什么問題?”唐匪問道。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嚴文利擺了擺手,出聲說道:“沈無相還真是好大的胃口。”

  “臨走的時候,我還問過沈無相.是不是就這么算了?他說事關重大,讓我先回去等待消息,他一定會替我們討還公道。”唐匪試探性的問道:“他這是準備做什么?”

  “圍剿魯班山。”

  唐匪瞪大眼睛看向嚴文利。

  “他敢?”

  “為什么不敢?”嚴文利反問道。

  “一座魯班山,十萬大軍填。魯班山易守難攻,魯家又擅長機關之術這得犧牲多少人才能夠攻破魯班山?”

  “再說,一旦對魯班山用兵,那局勢就亂起來了到時候可就不好收尾了。無論打輸打贏,都是帝國的損失。”

  嚴文利笑呵呵的看著唐匪,說道:“你考慮的還挺多嘛。”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擔君之憂.我只是做了身為臣子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喲,這思想覺悟還挺高,回頭我和國主說說。”

  唐匪一臉討好的笑著,說道:

  “感謝院長栽培,還請院長多多為我美言。我是您手底下的兵,我爬起來了,院長也臉上有光不是?”

  嚴文利干瘦的臉上布滿了笑意,說道:“萬一你是個忘恩負義的狼崽子怎么辦?”

  “院長,別人或許可以另換山頭,但是我一個從舊土來的,在這新星上面一窮二白,除了院長,哪里還會有人誠心幫我?”

  “再說,從穿上這身黑狗皮開始,我就知道,這身衣服是脫不下來了.穿著,或許能活。脫了,死路一條。”

  “在監察系統內,院長就是最高的那座大山我不靠你還能靠誰?我背叛了你,又能投到哪兒去?”

  “看來你也是想明白了。”

  “事關前程和自己這條小命,不得不想的多一些。”

  “你的意思我明白,有機會我自然會想到你的。能不能抓住,那就看你自己的能力和悟性了。”

  “一定不會辜負院長的厚望。”唐匪恭敬的說道。

  “呵呵,身在官場,一定要明白一個道理。不要看別人怎么說,要看看他會怎么做。”

  “是是,院長就慢慢看著,一定不會讓院長失望。”

  嚴文利擺了擺手,不想再看到唐匪諂媚的樣子:“好了,你也下去歇息吧。把受傷的人安頓好,該治療的治療,該補償的補償。”

  “是。院長。”

  唐匪恭敬的行禮。

  唐匪離開辦公室后,嚴文利慢悠悠的品著杯子里面的茶湯。

  只是表情凝重,眼神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出聲說道:“備車,去鳳凰宮。”

  鳳凰宮。

  沈無相龍盤虎踞的端坐在沙發上,雙眼精光閃爍。即便是私下聚會,他也將自己的脊梁挺的筆直。

  和坐在對面戴著眼鏡斯文儒雅看起來像是個大學教授的鐘道隆相比,他的氣勢更盛,也更像是一國之君主。

  鐘道隆拎起威士忌酒瓶,看著沈無相問道:“軍相,來一杯?”

  “國主,我不喝酒。”沈無相擺手拒絕。

  鐘道隆也不生氣,笑呵呵的說道:“軍相不喝,我也不喝了。”

  他把酒瓶重新放了回去,問道:“軍相過來,是有什么事情?”

  “魯家無君無父,目無國法,建議對其進行圍剿。”

  鐘道隆臉上的笑容消失,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像是頭一回聽到這件事情,不確定的問道:“圍剿?”

  “是的,圍剿魯班山。”

  “理由呢?”

  “大皇子遇襲案涉及到了魯家,我讓人去機械工程部請魯東升配合調查,結果魯東升畏罪潛逃,已經提前跑回了魯班山。”

  “我讓安全局的人去魯班山請人,為了以示公正,特意邀請了監察院派人輔助.沒想到魯東升暴力抗法,打死安全局七人,傷三百多人”

  “監察院那邊,除了唐匪之外,其它人也全部受傷”

  “唐匪?”

  “是的,監察院那邊的負責人是唐匪。”

  “他沒有受傷?”

  “毫發無傷。”

  鐘道隆便不再說話,手指頭有節奏的在深棕色的真皮沙發上輕輕的敲擊著。

  沈無相也不說話,眼觀鼻,鼻觀心,

  良久,鐘道隆看向沈無相說道:“你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知道。”

  “你知道圍剿魯班山的后果?”

  “知道?”

  “軍相仍然堅持這么做?”

  “這是軍事委員會成員共同討論后的結果。”

  軍事委員會是帝國軍隊內部的最高行政機構,統轄和管理軍隊系統的所有事務。

  包括發起或者結束一場戰爭。

  鳳凰帝國皇室不在軍事委員會內部擔任職務,但是里面有他們的代言人。

  而且,帝國君主對軍事委員會的決定有一票否決權。

  所以,看起來帝國軍權在軍事委員會的手里,其實還是在皇室手里。

  實際上,看起來軍權在皇室手里,實際上大部分又在軍事委員會或者說在沈無相的手里。

以鐘氏代表的帝國皇室、以沈家沈無相代表的嫡系部隊,以及其它各大家族擁有的軍權  幾方之間互相博弈,又彼此配合,組成了唐厲死亡后新的軍權版圖。

  鐘道隆可以否決沈無相的提議,可以拒絕軍事委員會的決定。

  他沉吟片刻后,卻點了點頭,說道:“成,既然是軍事委員會的決定那就按照你們的章程來辦吧。”

  沈無相起身,對著鐘道隆深深鞠躬,沉聲說道:“膽敢忤逆君權,輕賤國法者.帝國軍隊定會讓其付出慘重的代價。”

  “我相信你,相信帝國的軍隊。”鐘道隆重重點頭。

  沈無相轉身而去。

  嚴文利從里間出來,走到鐘道隆面前坐下,問道:“真打?”

  “你不覺得奇怪嗎?魯東升遭到安全局調查,他沒有來皇室向我訴苦,卻第一時間跑回了他們魯家的大本營.就好像他們已經做好了戰斗的準備似的。”

  “所以,試試水?”

  鐘道隆拎起威士忌酒瓶,給自己和嚴文利各自倒了一杯,碰了碰杯,說道:“不經歷生死,不知道誰在我面前飚演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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