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師與人過招,一般是會留手,能致一傷不致一死,殺人之后恩怨就結下了,冤冤相報何時了,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但此時劫匪人數是己方的四倍,一個不慎可能就會導致隊伍全滅,根本無法留手,反而如果能快速地擊殺對方幾人,嚇破他們的膽子,他們可能也就退去了。
開啟技能后的死囚漫步,雙目充血,猛的用力抽出樸刀,雙手掄動,橫斬向刺他一劍的劫匪。
那劫匪反應也是極快,一個鐵板橋,下腰躲過這一橫掃之后,未握劍的那只手一撐地面,同時腰腹用力,將上半身彈起。
這個世界尚武,敢于過著在刀尖上舔血的生活,多少是個練家子,即使沒有練出內力的普通好手,力、敏屬性也要在6、7點左右,有內力加持的更是可以發揮遠超身體屬性的實力。
眼見著那劫匪躲過橫斬,狂暴狀態下的死囚漫步,進攻欲望極強,不顧揮刀后身體僵直,冒著肌肉拉傷的風險,強行扭轉身體,踏前一步,一腳踹向劫匪胸口。
那劫匪剛剛從鐵板橋狀態起身,身形還未站穩,見死囚漫步踹向自己,身體直接向側邊倒去,欲用驢打滾躲過這一踹。
然而開啟狂暴后的死囚漫步速度得到了提升,盡管那劫匪已經全力躲閃,還是不免被踹中。
那劫匪被踹中胸口左側肋骨,“咔嚓、咔嚓、咔嚓”幾道骨頭斷裂聲同時響起,人被踹飛出去,身體在地面上拖行四五米遠才停,胸口肉眼可見的塌陷一大塊,這一腳力度之大可以想象。
附近幾名劫匪見同伴被打倒在地,瞬間將死囚漫步圍住,利用人多優勢與他纏斗起來。
他們也看出來了,這莽漢力氣不是一般的大,所以寧可進攻不奏效,也不能被他擊中。
而魔術師那邊相對則是游刃有余,劫匪沖來之時,他抬手便是幾枚飛鏢,分別射向三個劫匪。
然而這些劫匪也不是沒有搏殺經驗的雛,與鏢師打交道,難免會碰到使鏢好手,心中早有防備。
魔術師抬手之際,三人便已開始躲閃,兩人輕松閃過,另一人躲閃不及,被斤鏢射中肩部,入體幾寸后被肌肉卡住,鮮血幾息之內就已滲透衣物顯現出來。
戰士打射手,首要的是近身,三人快速欺進,不想再給魔術師射出第二輪鏢的機會。
然而魔術師是從背包空間中取的鏢,速度遠超他們想象,翻手又是三枚鏢,“簌、簌、簌”投出,再次射向三人。
這次三人距離太近,有兩人都沒完全躲掉,但也避開了要害,同時已經湊到魔術師身前,揮刀便砍向他面門。
魔術師也是無奈,這個世界的江湖人,屬性都不低,戰斗經驗充足,反應也不慢,他的鏢沒有淬毒,重量也不夠,殺傷力太低了,無法一擊奏效。
此時三人沖來,他只能一邊向后拉開距離,一邊丟出飛鏢牽制,他倒也擅長劍術,但是近戰同時對付多個敵人,他認為風險太大不如遠程風箏。
真刀真槍的干起來,每個人都有喪命的風險,特別是一方人數有壓倒性優勢之時,戰斗往往在幾分鐘內就結束了,之所以打斗到現在,鏢師隊伍還沒出現減員,那是因為……
“你不要惱羞成怒,我是一名醫生,一名肛腸科的醫生,每天見得爛屁股多了,我具有良好的職業素養,會為患者的隱私保密的。”
沈飛現在很苦惱,醫患關系太緊張了,病人不講道理,試圖暴力傷醫,關鍵還沒有病人家屬在場勸阻,也沒有護士可以拉架,熱心市民呢?救一下啊!
他其實也沒干什么事,有兩名劫匪拎著長刀將敲可愛圍住。
德牧在對抗有武器的敵人時,一對一還好,可以周旋,一旦對上多個敵人,小黑進攻距離太短的劣勢就顯現出來了。
人類可以用刀,加上胳臂長度,殺傷范圍接近兩米,而狗如果要傷人,必須要用牙,殺傷范圍是負10公分,真是搏命廝殺的話,大概率是人傷狗死。
所以敲可愛并沒有讓小黑上前應敵,只是不斷地齜牙低吼,護著敲可愛后退。
敲可愛也很郁悶,她的技能本就不擅長戰斗,召喚系前期基本沒有自保能力,原本還想著等戰斗發生時,躲在死囚漫步和魔術師的身后。
然而此時二人一個身陷重圍,湊過去還不夠給人加菜,另一個自己都在逃跑,跑的還比她快,絕望,她只能往馬車這邊瑟縮著,指望能有老鏢師可以護衛她一下。
至于沈飛,見識過他追李三的場景,她幾乎可以肯定沈飛是個敏捷型玩家,她甚至懷疑沈飛升至四級獲得的3個自由屬性點,全點了敏捷。
然而就在兩名劫匪將敲可愛逼至車邊的時候,其中一人臉上剛泛起獰笑,忽然菊部地區傳來一陣劇烈疼痛,緊接著便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啊~~~”
那一瞬間,周圍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慘叫聲,吸引力了注意力,他們實在是忍不住好奇,究竟受多重的傷,才能發出如此凄慘的嚎叫。
一時間,附近的戰斗都停止了那么一秒。
只見那名劫匪,手中的長刀被丟到一旁,胯部前頂,臀部肌肉緊梆梆地夾住后門,兩手捂住屁股,原本的排污口,此時一股股黑紅血液流出。
而沈飛,還保持著收回長矛的姿勢,矛頭所指,正是慘嚎之人的后庭,矛尖上帶出的一抹鮮血,格外刺眼。
眾人齊齊打了個冷戰,不管這場戰斗是勝是負,不管這名劫匪以后是否可以發達,但是他排污口的閥門估計是廢了,這輩子都要活在某種不堪啟齒的痛苦中。
習武之人將尊嚴看的很重,哪怕他們去當了劫匪,也自認是江湖好漢中的一員,也在乎名聲,而這個人的名聲,這輩子沒法好了。
沈飛嫌棄的甩了甩長矛,看自己吸引到了注意力,無辜的聳了聳肩道:“你們繼續,看我干嘛?我方才見這位仁兄走路姿勢有些異樣,以我多年的經驗判斷,可是能內痔犯了。”
“出于醫者的本能,我只是想給他做個指檢,但是出門太急,沒帶指套,長矛其實也能代替,真的,你們有聽說過懸絲診脈嗎?原理是一樣的……。”
不等他說完,原本圍攻幾位鏢師的劫匪,一股兔死狐悲之感,忽然涌上心頭,一想到如果被捅的換成自己,就不寒而栗。
齊齊怒視著沈飛,目露殺機,太可恨了,廝殺就廝殺,你捅那里作甚,太混蛋了,怎能干如此卑鄙下作之事,士可殺,不可辱!
“殺了他~”“殺啊~”……
一群人吆五喝六的提刀就向沈飛沖來,一時間群情激憤、同仇敵愾,對于專打下三路的人,他們是最為痛恨的了。
沈飛搖搖頭嘆息,世人對肛腸科的誤解太深了,現代醫學理念的普及,任重而道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