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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添血燃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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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怎么不點燈芯?”

  老阿姨看到江宏和司馬牧都沒點燈芯,一臉詫異。

  你們都不怕死的嗎?

  “快看,小了!小了!”

  游客中,有人興奮的叫了起來。

  林白辭轉頭,看到是一個戴眼鏡的青年,他點燃了燈芯。

  昏黃的光芒,并不熾熱,但卻讓他背上的趴肩佛嬰,像是冰雪遇到烈日,開始縮小。

  眾人看到這一幕,松了一口氣。

  有救了。

  有打火機的男游客們,都開始點燈芯。

  “等等!”

  林白辭大喊,順手抓住了司馬牧的手腕:“先別急,看看情況!”

  “還看什么?這鬼東西在光芒下縮小了,不就說明油燈有用嗎?”

  有人疑惑。

  “縮小,不代表會消失!”

  林白辭一句話,就讓眾人的心又提了起來:“而且還有一個問題,油燈里只有一根燈芯,并沒有燈油,那這油燈能點亮多久?

  那位戴眼鏡的青年,手一抖,差點把油燈給摔了。

  他低頭一看,果然,燈芯燒的好快。

  這讓他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完……完了!”

  “你怎么不早說?”

  “我怎么就管不住這只手呢?”

  大概有四十多個男人,手太快,也是太害怕死亡了,看到戴眼鏡青年背上的趴肩佛嬰縮小,就趕緊點燃了他們各自的燈芯。

  結果現在傻眼了。

  “林兄弟,還是你心思縝密!”

  司馬牧抬手,后怕的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

  江宏看著手中的打火機,感覺好燙手。

  “你……你別嚇我,根……根本不需要燈油!”

  戴眼鏡青年慌的都結巴了,他沒放棄,嘗試用油燈去烘烤那只趴肩佛嬰,想把它嚇走。

  但是沒用。

  連一分鐘都不到,燈芯肉眼可見的燒完了。

  當火苗熄滅,那只趴肩佛嬰仿佛報復增長似的,瞬間便膨大了七、八圈,像個初中生一樣,掛在戴眼鏡青年的背上。

  “救救我!”

  戴眼鏡青年慌了神。

  “再去拿一盞呀!”

  林白辭催促。

  “哦!哦!”

  戴眼鏡青年如夢初醒,趕緊跑向紫漆木架。

  那四十多個手快點著了燈芯的游客,這會兒也都火急火燎的往木架前沖,想要再拿一盞續命。

  戴眼鏡青年又點亮了一盞油燈。

  但是沒用。

  它背上的趴肩佛嬰,反而長得更快了。

  “怎……”

  戴眼鏡青年想問林白辭怎么辦,

  忽然,

  他背上的趴肩佛嬰張開獠牙大口,一口咬在他的喉嚨上,接著用力一撕,扯下來一截喉管,上面還帶著一塊皮肉。

  戴眼鏡青年摔倒,因為脖子破了,發不出聲音。

  趴肩佛嬰仿佛一條野犬,蹲在他旁邊,啃噬他的身體。

  那四十多個手快的倒霉蛋,也沒活下來,當油燈熄滅后,他們背后的趴肩佛嬰也開始瘋長,然后撕咬攻擊,吞噬血肉。

  這恐怖血腥的一幕,讓大家遍體生寒。

  “大家快去找,看看有沒有燈油?”

  江宏吼了起來。

  一陣兵荒馬亂。

  金映真看到這一幕,突然明白林白辭為什么不拿出打火機了。

  如果一個人拿出打火機,卻不點燃燈芯,而是等別人先動手,會顯得太心機。

  就比如現在,林白辭在其他人心中,依舊是那個人畜無害有一些小善良的學生。

  只有金映真知道,這位歐巴心思是多么的縝密。

  他不僅考慮到任何一個行為可能造成的所有后果,甚至還在塑造個人形象。

  現在那位江老板說話,恐怕都不如林白辭的影響力大了。

  他是有錢,

  但是林歐巴能帶著大家活下去!

  “找不到燈油!”

  游客們都轉了好幾圈了,但是一無所獲,眼看著背上的趴肩佛嬰越長越大,都怕的要死。

  林白辭已經考慮到沒燈油這件事了,看來要找替代品。

  “不會是要用人油吧?”

  江宏突然開口,把花悅魚嚇了一跳。

  “伱說什么?”

  花悅魚其實聽清了,但是那個后果,是她不敢想象的。

  “人油,點天燈,沒聽說過嗎?”

  江宏用手捂著嘴巴,將聲音壓的很低:“搞不好這一關,要用人油!”

  除了這個,江宏想不到還能從什么地方搞到燈油。

  金映真、老阿姨、小李姐這些人,只是想想那個恐怖的畫面,就已經面如土色。

  “你……你這只是猜測,萬一人油不行呢?”

  花悅魚反駁。

  “不行了再想其他辦法,這鬼東西一直在變大,咱們沒多少時間了!”

  江宏為了活下去,不惜殺人,他看向林白辭:“你干嗎?”

  “不干!”

  林白辭直接拒絕了。

  要是殺人取油,他這輩子都會活在心理陰影中。

  “那好,要是我這法子管用,你待會兒可別來求我!”

  江宏殺伐果斷,立刻去召集一批人手。

  要身強力壯,能打的。

  “這家伙就是個人渣。”

  花悅魚覺得江宏太沒人性了。

  林白辭沒放棄,他在觀察油燈。

  這上面的花紋很漂亮。

  一盞青銅油燈,即便做的再精美,又不能吃,那要來何用?

  林白辭被喰神這話差點氣死,吃吃吃,就知道吃,就不能說點兒重要的?

  寒夜蕭瑟,萬籟俱靜,添血燃燈,佛光長明,倒是在這種環境下吃一餐素齋,別有一番風味!

  喰神的感慨,讓林白辭心中一動。

  “添血燃燈?”

  林白辭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

  難不成這油燈,用的不是燈油,而是鮮血?

  想到這里,林白辭拔出插在后腰上的柴刀,割了手指一下,開始往油燈里放血。

  滴答!滴答!

  殷紅的鮮血滴在青銅色的燈盞中,蕩出了一抹漣漪。

  “你這是干什么?”

  花悅魚不理解。

  除了她,小李姐,金映真,徐秀老阿姨,司馬牧,張菊母女,還有五十來個人跟著林白辭。

  誰也沒注意到,當林白辭給燈盞添血的時候,佛臺上那尊閉目養神的黑暗大佛,驀然睜開眼睛,看了林白辭一眼。

  “大叔,借我打火機!”

  林白辭看到鮮血放滿了燈盞底部,正要停手,腦海中又響起了聲音。

  一次添滿,可燒三年。

  啥意思?

  林白辭眉頭蹙起。

  他其實不想再放血了,這個荷花花苞燈盞不大,但是要放滿,估計也得200CC鮮血。

  可是不放滿,萬一燈火堅持不到那個鬼東西消失……

  林白辭扭頭,看著那幾十具被趴肩佛嬰啃得亂七八糟的尸體,突然一咬牙。

  穩一把!

  不就是血么,等出去了,找只雞好好的補一補。

  “林兄弟,你這是……”

  司馬牧想說,你要是有了什么發現,別自己來呀,先用炮灰試一試,不然你死了,大家怎么辦?

  林白辭接過打火機,點燃燈芯。

  一燈如豆,小的可憐,光芒卻暖人心脾。

  林白辭頓時覺得舒服了不少。

  “變小了!變小了!”

  老阿姨開心的叫了起來。

  “江宏,用鮮血可以代替燈油!”

  林白辭喊了一嗓子,不告訴江宏的話,這家伙就要殺人取人油做燈油了。

  嘩啦!

  游客們都圍了過來。

  “真的嗎?”

  江宏擠過人群,來到林白辭身邊。

  他已經說服了八個人。

  “你自己看!”

  林白辭一只手拿著油燈,一只手握著松木火把,與慌亂的人們不同,他臉上寫滿了鎮定。

  燈芯燃燒著,林白辭身上的趴肩佛嬰,已經完全縮到了他背后,不想被任何一點光芒照到。

  即便如此,它的身體也在逐漸變少。

  “看來真的有用!”

  江宏身后,一個長著鷹鉤鼻子的青年,吐了口濃痰:“必須用自己的血嗎?”

  眾人聽到這話,心中一凜。

  “你剛才也看到了,每人只能拿一盞油燈,要是用了別人的血,玷污了燈盞,點不燃燈芯怎么辦?”

  林白辭反問。

  金映真聽到林白辭的回答,暗贊一聲機智。

  這個鷹鉤鼻子,一看就是個狠人,不聽勸的那種,要是林白辭想說服他別傷害別人,肯定很難,但是這么一說,就讓他投鼠忌器了。

  畢竟誰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

  除了江宏,鷹鉤鼻子,還有一些人,也想到了可不可以用別人的血當燈油,但是林白辭這句反問,讓他們打消了念頭。

  可以說林白辭這句話,救了不少人。

  “算了,穩妥一些吧!”

  鷹鉤鼻子掏出一把彈簧刀,啪的一下打開,給手指放血。

  “最好一次放滿燈盞!”

  林白辭大聲提醒。

  “必須要放滿嗎?好疼!”

  花悅魚淚眼婆娑。

  “你們每個月不是都會放一次的嗎?還沒習慣?”

  司馬牧調侃。

  因為趴肩佛嬰帶來的死亡壓力,讓大家動作很快,甚至還為了爭奪打火機和刀子動了手。

  一番折騰后,大家都添了血,點燃了油燈。

  “快幫我看看,我背上這鬼東西變小了嗎?”

  “有用!這法子有用!”

  “小伙子,你真是太厲害了!”

  “叫什么小伙子,沒禮貌,叫人家靚仔!”

  眼看著趴肩佛嬰變小,自己能活下來,游客們的心情也稍稍放松了。

  林白辭沒在乎這些議論,他現在只想著趕緊找到神骸,破壞掉它讓這座神墟瓦解。

  不然再這么下去,有幾條命都不夠丟。

  “看來應該不會再出問題了!”

  司馬牧剛說完,就聽到有個女孩驚叫出聲。

  “我的血怎么燒的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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