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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2章 尹德妃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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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元吉有點想罵娘。

  凌敬也有點想罵娘。

  君臣二人對視了一眼后,齊齊無語了一陣子。

  李元吉一直等到手里的茶杯開始逐漸變涼的時候,才抿了一口茶,面色冷峻的調侃道:“竇軌夠大方的啊,贊皇山都敢許出去。”

  贊皇山屬于贊皇縣,是河北道的一處名山,風景十分優美,儲鐵量也十分豐富。

  贊皇山所在的贊皇縣,以前不叫贊皇縣,叫房子縣,隋開皇十六年的時候,被分割出來,命名為贊皇縣。

  李唐還沒有立國的時候,竇軌就因功為封為了贊皇公,封地就在贊皇縣。

  又因為贊皇縣附件只有竇軌一個高爵,所以贊皇縣上下,幾乎都是竇軌說了算。

  也正是因為如此,竇軌一度將贊皇縣打造成了自己的私人領地,將他們一房的許多人遷移了過去,在上面建造屬于他們一房的傳世家業。

  后來雖然竇軌被改封了國公,封地也重新被劃分了,但贊皇縣暗中依然歸竇軌掌控。

  可以說,贊皇縣就是竇軌在大唐為自己打造的自留地。

  里面注入了許多竇軌的心血,竇軌將贊皇縣的贊皇山割讓給了蕭瑀,就等于是將贊皇縣的那一片家業全部割讓給了蕭瑀。

  刨去贊皇山的鐵礦每一歲能帶給蕭瑀的收益不說,光是竇軌給蕭瑀留下的那一片家業,就足以讓蕭瑀的家業再上一個臺階。

  所以蕭瑀會不遺余力的幫助李建成,也在情理之中。

  但問題的關鍵不是這個。

  問題的關鍵是,李元吉現在在針對趙州李氏,也在間接的收拾竇氏,趙州李氏和竇氏在趙州內的所有家業,按理來說,都是李元吉的盤中餐。

  竇軌將贊皇縣的一切許給了蕭瑀,看似在處置自己的家業,可實際上也在康李元吉之慨,李元吉豈會高興。

  凌敬也是這里面的一份子,一旦趙州李氏倒臺,趙州的一切被收割,凌敬也能分到一筆不小的利益,如今這利益被竇軌送出去了一部分,凌敬豈會高興?

  凌敬苦笑著道:“誰說不是呢。”

  李元吉瞥了凌敬一眼道:“蕭瑀我們現在不好得罪,不然很容易將一些人的目光吸引到我們身上,這對我們隨后的謀劃很不利,所以我們只能裝作不知道此事。

  不過,蕭瑀的這兩座鐵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我遲早會讓他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李元吉要是記得沒錯的話,歷史上趙州一大片地方后來被李世民封給了長孫無忌,上面就有好幾處鐵礦。

  長孫氏憑借著這些鐵礦,一躍成為了大唐最大的鐵料、鐵器販賣商。

  若不是長孫無忌貪得無厭,在外甥掌權以后,還想指點外甥做事,長孫氏說不定能借此富貴好幾代人。

  所以說,趙州的鐵山現在在誰手上,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它們會在誰手上。

  蕭氏如今扛鼎的人就是蕭瑀,下一代的人當中,蕭鉞倒是有點能耐,但現在還沒有長成。

  所以等蕭瑀死后,蕭鉞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就是蕭氏最薄弱的時候。

  到時候蕭氏青黃不接,想對蕭氏做什么就做什么。

  想要拿回兩座鐵山,輕輕松松。

  僅憑蕭氏的那個不怎么敢出頭的駙馬都尉蕭銳,還撐不起蕭氏的場子。

  說起來,蕭氏在蕭瑀這一輩的時候,還是個皇族呢。

  屬梁國皇室。

  可惜,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昔日還是皇族的人,如今也淪為了別人的臣子。

  待到千百年以后,蕭氏上下能被人們眾所周知的,恐怕就只有那位如今身在突厥,被戲稱為‘六味地黃丸’的蕭皇后。

  是的,那位大名鼎鼎的蕭皇后,便是蕭瑀的姐妹。

  歷史上突厥破滅,被迎回中原以后,之所以會被禮待,很大的原因也是因為蕭瑀的遺澤在庇佑。

  至于野史中說的,李世民覬覦她的美色,才對她禮待有加,那就是扯澹。

  她被迎回中原的時候,都六十多歲了,李世民覬覦她啥美色啊?

  覬覦她臉上的雞皮和老人斑嗎?!

  李元吉不愿意在這個問題上再多說什么了,時間早已證明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后人的一切。

  前人做的再好,得到的再多,也是在為后人做嫁衣。

  而蕭瑀對他而言,就是一個前人,所以蕭瑀的一切,他只要愿意的話,都會成為他的‘嫁衣’。

  所以沒必要現在就著急忙慌的去跟蕭瑀計較。

  再說了,康他之慨的是竇軌,他要計較也是跟竇軌計較,犯不著去找蕭瑀麻煩,人家蕭瑀明面上也沒有得罪他。

  只是暗地里揣著明白裝湖涂,收了他已經納入盤中的食物而已。

  “宮里的事情當真查不到一點兒頭緒?”

  李元吉盯著凌敬問。

  李建成是如何說服蕭瑀的,又是如何讓蕭瑀力挺他的,現在基本上已經弄清楚了,那就沒必要再盯著,也沒必要再追查了。

  所以現在需要重點關注的,就只剩下了宮里的事情了。

  凌敬聽到這話,點點頭,又搖搖頭道:“確實是一點兒消息也沒有,雖然打探到了一些風言風語,但是沒有一句是靠譜的。”

  李元吉沉吟著道:“都打探到了什么風言風語,說出來我們一起參詳參詳,也許里面就藏著我們要的真相,只是我們不知道。”

  凌敬遲疑了一下道:“有人說,尹德妃在入宮之前,有一個心悅之人,只是她父親嫌貧愛富,根本不肯將她嫁給心悅之人。

  在圣人入主長安城以后,她父親就四處找門路、托關系,將她送進了圣人的府邸,成為了圣人的姬妾之一。

  待到圣人登基以后,她就順理成章的成為了圣人后宮里的嬪妃。”

  李元吉自動忽略了凌敬后面的話,盯著凌敬道:“著重說一說尹德妃心悅的那個人,如今在何處,又是什么身份?”

  凌敬苦笑道:“說出來殿下可能不信,尹德妃心悅的那個人,如今就在宮里。”

  李元吉眉頭一揚,追問道:“什么身份?”

  凌敬道:“落梅院謁者!”

  李元吉一愣,微微瞇起眼道:“落梅院以前是尹德妃的寢院,如今空著吧?”

  凌敬緩緩的點頭道:“據臣所知,尹德妃在入宮以后,她的心悅之人就請人幫他動用了宮刑,然后入宮做了宦官。

  在碰到尹德妃之前,一直在各處受人欺負,在碰到尹德妃以后,被安排到了落梅院躲清閑。”

  李元吉若有所思的道:“如此說來,尹德妃是跟這個心悅之人有染?為了保護心悅之人,才不得不被內侍省脅迫?”

  凌敬剛要搖頭,就見李元吉先搖起了頭道:“不,不對,如果尹德妃真的跟這個人有染的話,不可能讓他屈居于落梅院那個小地方。

  以我父親對尹德妃的恩寵,尹德妃只需要為他說幾句好話,他就能成為大宮的謁者,亦或者成為內侍省的官員。

  可他如今只是一個小院的謁者,這就說明她在尹德妃心里的地位沒那么重,尹德妃也不可能跟她有染。”

  凌敬點著頭道:“臣也是這么認為的。再者說了,他一個宦官,即便是跟尹德妃有染,也做不了什么。”

  準確的說,造不出孩子,給李淵戴不了帽子。

  即便是真的有什么不正當的關系,并且被爆出來了,尹德妃也有一萬個理由可以為自己開脫。

  所以這個人即便是跟尹德妃有染,也不足以成為內侍省的人要挾尹德妃的籌碼。

  李元吉道:“確實如此……”

  凌敬緊跟著又道:“臣怕這其中還有什么隱藏起來的線索,還特地派人查證了一番。最后得到的結果卻讓臣大失所望。

  這個宦官在最初碰到尹德妃的時候,確實跟尹德妃關系密切,尹德妃當時地位不高,但仍然拼盡全力為他謀官,他也是因此成為了落梅院的謁者。

  但從那以后,他跟尹德妃之間的關系就慢慢的疏離了。

  往后尹德妃一步步的高升,他始終留在原地沒有動。

  尹德妃在離開了落梅院以后,待他也不好。

  除了供他吃喝,讓他活著以外,幾乎不管他的死活。

  所以臣因此斷定,他跟尹德妃除了有過一段還沒有開始就結束了的姻緣以外,再也沒有任何瓜葛。

  尹德妃也不會為了保護他,賭上自己的性命、郡王的性命,以及尹氏上下所有人的性命,去攀咬太子。”

  李元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在情理之中。

  畢竟,尹德妃情竇初開的那會兒,人還在市井中奔波,能見到的人也就是市井中的那些平凡人。

  入宮以后,交往的都是大家閨秀,目光所及之處能看到的真男人,絕大多數也是當世人杰。

  在這些人長期的熏陶之下,再看少女時期的情郎,也就那樣了。

  或許初見的時候有一種‘他鄉遇故知’的感覺,又或者是被情郎情愿切了也要入宮陪她的精神所感動,所以對他多有照料。

  但等到真正相處起來的時候,才看到了情郎各種不如人的一面,從而大失所望,將其拋棄。

  反正,尹德妃拋棄初戀情人,完全在情理當中,不拋棄才有鬼了呢。

  “他既然跟尹德妃沒有太大的關系,那你提他干嘛?”

  李元吉不解的看著凌敬問。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提他不是浪費時間嗎?

  凌敬緩緩的道:“臣之所以提到他,是因為臣查到,他曾經幫尹德妃跟人傳過書信,具體是誰,臣沒查到。

  但臣有預感,收信的人應該跟尹德妃關系不一般,很有可能一起密謀過什么。”

  “而這個密謀,很有可能就是尹德妃的把柄?”

  李元吉疑問。

  凌敬認真的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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