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見李元吉已經決定了此事,根本沒有給他商量的余地,也不怕李淵隨后興師問罪,也就沒有再所說什么,點頭答應了。
李元吉說的沒錯,李建成之所以在毒害了李世民以后,還敢叫囂,存粹是李淵縱容的結果。
李淵要是讓此事大肆的宣揚下去,并且用最嚴厲的手段懲處李建成,李建成還敢叫囂?
李建成恐怕早就被封在了禁宮深處瑟瑟發抖了。
“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你盡快回去辦吧。切記,一定要跟任瑰和權旭多多接觸,讓他們早日投入我門下。”
茶過五味,李元吉跟凌敬該聊的也聊完了,凌敬臨走的時候,李元吉特地的叮囑。
凌敬鄭重的點了點頭,起身一禮后,退出了精舍正屋,馬不停蹄的趕回長安城去做事了。
凌敬走了沒多久,楊妙言就出現了,身邊還帶著幾個年齡不大,模樣卻很標志的女子。
李元吉目光大致在幾個小姑娘身上盤桓了一下,沒有過多的在意。
楊妙言見此,笑吟吟的道:“阿郎親自要過來的人,阿郎怎么不多看一眼呢?”
李元吉愣了一下,抬起頭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幾個小姑娘,發現腦海里一點兒印象也沒有,忍不住道:“我親自要過來的人?”
楊妙言也愣了一下,捂著嘴失笑道:“阿郎難道忘了,當初你為了她們,跟父親、大哥、二哥大鬧了一場?”
聽楊妙言這么一說,李元吉有印象了,若有所思的在幾個小姑娘身上又打量了一番后,疑問道:“她們是那幾個新羅女子?”
楊妙言點著頭笑道:“怎么,她們穿上了咱們唐人的衣服,你就不認識了?”
李元吉很想點頭。
確實不認識。
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沒關注過。
當初將她們從李淵、李建成、李世民手里搶過來,也是為了惡心李淵、李建成、李世民,并沒有其他的想法,自然不會過多的關注。
不過看楊妙言的架勢,似乎對她們挺上心的。
李元吉沒有回答楊妙言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帶她們過來做什么?”
楊妙言笑瞇瞇的道:“適才呂尚宮跟我說,精舍里備的柴薪已經不多了,恐怕用不到開春。我怕你凍著,所以特地帶她們過來,想讓她們給你暖暖被窩。”
李元吉嘴角抽搐了一下。
齊王府的柴薪不多了?
說出去了鬼都不信。
楊妙言明顯是沒安好心吶。
李元吉決定逗逗楊妙言,所以故作深沉的道:“六個恐怕不夠吧,要不你將剩下的全部帶過來?”
楊妙言臉上的笑容一僵。
李元吉就當沒看見楊妙言的神情,繼續道:“你看啊,我睡之前,得有一個幫我先將被窩暖熱,我睡的時候,還得有兩個幫我一直暖著手,兩個幫我一直暖著腳,還得有一個幫我暖著耳朵。
一個時辰一更替,六個根本不夠用啊。
更別說我要是來了興致,還得有人伺候。”
楊妙言臉上的笑容更僵了。
李元吉見此,似笑非笑的道:“怎么,不樂意了?”
楊妙言咬咬牙,臉上重新浮現出了燦爛的笑容,道:“好,既然阿郎有這個雅興,我這就去幫阿郎準備。
十六個若是不夠的話,我就去奏請父親,讓父親再幫你采一些孺人。”
說完這話,楊妙言就快速起身,風風火火的準備離開。
李元吉見楊妙言上頭了,好笑的道:“行了,你也不看看現在都什么時候了,我哪還有閑心找人幫我暖被窩。”
楊妙言聽到這話,腳下一頓,回過頭,貝齒輕咬著紅唇,一副很兇惡的樣子道:“什么什么時候了,不找十個八個人伺候你了?”
李元吉毫不猶豫的搖頭道:“不找了,不找了……”
李元吉雖然不是很懂女人,但也知道,女人在這方面的心眼很小的,碰不得,一碰就炸。
楊妙言雖然是個古代女子,但也容忍不了他一口氣跟十個八個女子一起大被同眠。
“你們先下去吧。”
楊妙言嬌哼著讓幾個新羅女子下去,但幾個新羅女子聽不懂,還得府上的女官翻譯一遍。
李元吉狐疑的看著幾個新羅女子在聽完了女官的翻譯以后,規規矩矩的施禮,規規矩矩的退出精舍正屋。
“怎么,舍不得?”
楊妙言眼看著李元吉的目光緊盯著幾個新羅女子離開的地方,一動也不動,吃味的問。
不等李元吉搭話,她又酸酸的道:“你要是真的喜歡,今夜我就讓她們過來陪你。”
李元吉毫不猶豫的道:“那倒不用,我只是好奇她們為什么不會說漢話。”
按理來說,新羅當成貢品上貢給大唐的女子,那是必須得會說漢話,甚至琴棋書畫也得有所涉獵。
不然怎么得到大唐皇族的恩寵?
得不到大唐皇族的恩寵,還怎么從大唐謀好處?
僅僅憑借一張臉?
新羅就那么大一點地方,還沒有大唐一個大一點的州大呢,選出的美人如何跟全大唐選出的美人相比?
所以僅憑一張臉,是不可能在大唐吃得開的。
所以新羅歷來上貢給大唐的女子,不僅容貌俱佳,而且精通漢話,一些女子甚至漢家的學問學的也不錯,琴棋書畫各道的造詣也不俗,更重要的是相當恭順,相當聽話,讓干啥就干啥。
據說新羅還有一個專門負責培養這種女子的官方衙門。
他們會從新羅各地挑選一些年齡又小,模樣出眾的幼女,從小培養,培養十數年,然后送到中原,博中原皇帝一樂,為新羅謀取一些好處。
所以新羅此次上貢給大唐的女子居然不會說漢話,著實讓李元吉趕到意外。
新羅這是飄了嗎?
敢湖弄李淵了?
真以為中間隔著個高句麗和百濟,李淵就不能打你們了?
不存在的。
只要李淵放出風聲去,說大唐以后不再庇護新羅,早已對新羅虎視眈眈的高句麗和百濟就能教新羅做人。
如果不夠,那就許李藝一些好處,讓李藝領著幽州鐵騎去高句麗邊上,給高句麗一點壓力,高句麗就會嗷嗷叫的撲向新羅。
雖說楊廣三征高句麗皆大敗而歸,歷史上李世民征討高句麗也沒有討到什么便宜,但是借李藝給高句麗一點壓力,還是輕輕松松的。
關中兵耐不住高句麗冬日里的苦寒,李藝的幽州兵卻能撐一撐,跟李藝做鄰居的靺鞨人估計都不會在乎這個。
靺鞨人如今的首領是突地稽,那可是大唐的死忠黨。
李淵只要遙遙的說一句‘稽稽好好干,拿下了高句麗就賜你姓李’,突地稽估計就會毫不猶豫的帶著所有的族人撲向高句麗,跟高句麗死磕到底。
所以李淵要是鐵了心想收拾新羅的話,也不是沒有辦法,更不用自己動手。
“她們是新羅人,自然不會說漢話啊。”
楊妙言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
要是不眨眼的話,李元吉差點就信了她的鬼話。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她們應該不是我從父親手里討過來的那幾個新羅女子吧?”
李元吉沒好氣的說道。
楊妙言淺淺的一笑,“就知道瞞不過你。”
李元吉白了楊妙言一眼道:“無聊。”
楊妙言笑著道:“你就不想知道她們是怎么來的嗎?”
李元吉毫不猶豫的搖頭道:“不想!”
也沒那個興趣。
如果真有那個興趣的話,加快點歷史的進程,提前把新羅給滅了,以他的身份,新羅上下的女子還不是隨便挑?
讓新羅歷史上兩任大名鼎鼎的女王來暖床也不是事。
何必去在意幾個也不知道是怎么來的新羅女子呢?
“她們是近些日子別人送來的。”
李元吉不想知道,但楊妙言卻不得不說,因為她已經憋不住了。
李元吉聽到這話,略微愣了一下。
難怪楊妙言剛才突然來了那么一出,原來問題在這里。
“誰這么好心,送了一群侍婢給我們使?”
李元吉疑問。
楊妙言意味深長的笑道:“自然是那些聽說了阿郎最喜歡新羅女子的人。”
李元吉一臉錯愕,狐疑的道:“怎么會有這種風聲傳出去?”
楊妙言好笑的道:“還不是因為你此前在太極殿內討要那些新羅女子的時候過于霸道了。”
李元吉嘴角抽搐了一下道:“查出來是誰干得了嗎?”
楊妙言毫不猶豫的道:“父親跟底下的人說過,大哥也跟底下的人說過,二哥也跟底下的人說過。”
李元吉無語了,“都什么時候了,他們是閑的嗎?”
楊妙言疑惑的道:“什么都什么時候了,你為什么一直在說這句話。”
李元吉白了楊妙言一眼道:“我不信你不知道二哥差點被人毒死,我領著兵馬去長安城內鬧了一場的事情。”
楊妙言愣了一下,點著頭道:“這個我倒是知道,可父親前天晌午的時候,特地派人過來吩咐了一句,讓我和府上的人以后不要再提起此事,更不能隨意議論此事。
我心里雖然有諸多疑惑,但是有父親的吩咐在,我也不能說,也不能問,更不能議論。”
李元吉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李淵是真能洗!
居然替李建成洗到了這個地步!
只是你這么干,李世民受得了嗎?
你是吃準了李世民不敢怒而興兵,還是不怕李世民怒而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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