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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3章 何為嫡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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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邑王妃求助無門,最終只能在淮安王妃的陪伴下,回到府中默默垂淚。

  對于李元吉為了一個賤婢,懲處她們家李道成,她有很大的意見。

  但現在也只能有有意見,還不能說出來。

  襄邑王妃已經決定了,等到此次事情善了以后,就將兒子給接回來,絕對不能再任由李元吉荼毒了。

  襄邑王妃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淮安王妃,鼓動淮安王妃一起將兒子給接回來。

  淮安王妃回府以后,將此事跟李神通說了一遍,被李神通臭罵了一頓。

  “你只看到你兒子在元吉手底下受苦,卻沒看到元吉在教你兒子做人。”

  李神通盤腿坐在寶床上,吹胡子瞪眼的怒喝。

  淮安王妃苦笑著道:“不是你說你的爵位已經到達了頂端,兒孫們再也沒有進一步的機會,讓我將兒子培養成紈绔子弟的,怎么現在突然變卦了?”

  李神通瞪著自己的王妃,喝道:“我說的是我說的,但我們得先看圣人是怎么說的。”

  淮安王妃不解的看著李神通。

  李神通冷哼著道:“元吉教你兒子做人,圣人不僅沒有責罰他,反倒派遣兵馬幫他。這說明什么?

  說明圣人不希望看到我們這些宗親家里的子弟,變成紈绔子弟。

  所以我們得先順著圣人的心思。”

  淮安王妃遲疑道:“那……圣人萬一有一天變卦了呢?”

  李神通瞪了淮安王妃一眼,“那就等圣人變卦了以后,再將兒子們變成紈绔子弟。你要記住,圣人一脈是嫡系,我們一脈是庶系,我們存在的目的,就是被圣人一脈拿來用的。

  圣人一脈要我們生,我們就生,要我們死,我們就死。

  永遠不要想著替圣人一脈去做主,也永遠不要想著能凌駕于圣人一脈之上。”

  淮安王妃神情復雜。

  李神通的話說的雖然很不客氣,但在一家一室的嫡庶之間,是至理名言。

  不僅僅李氏上下遵循著這個規矩,其他的氏族當中也遵循著這個規矩。

  就拿淮安郡王府而言,對李淵一脈而言,他們就是庶系,對府上的妾,妾生子而言,淮安王妃和淮安王妃的兒女們,就是嫡系。

  淮安王妃即便是心里覺得這個規矩有些霸道,也不得不堅決的擁護這個規矩。

  因為在淮安郡王府,這個規矩最大的獲益者就是她和她的兒女們。

  “弟媳她……”

  淮安王妃再次遲疑著開口。

  顯然,襄邑王妃做王妃做久了,快要忘記這個規矩了。

  李神通哼了一聲道:“弟媳既然忘了這個規矩,你這個做嫂嫂的,就得幫弟媳記住這個規矩。我不希望神符因為他的妻子一時犯蠢,惹上麻煩。”

  李神符侍兄恭順,對李神通這個做兄長的,幾乎可以說言聽計從。

  李神符人不在長安城,李神通就有責任幫李神符守好家。

  “那我再去弟弟府上走一趟。”

  淮安王妃猶豫了一下,緩緩開口。

  李神通冷冷的道:“告訴她,別想著將兒子叫回來。她要是敢將兒子叫回來,我就敢請家法,將她們母子逐出李氏,逐出家門。”

  淮安王妃身軀一震,趕忙點了一下頭。

  “阿郎,府外有人求見。”

  就在淮安王妃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府上的管事匆匆闖進了門內,躬身稟報。

  “認不清自己身份的人居然這么多?”

  李神通冷笑了一聲,吩咐道:“告訴他們,今日誰也不見。”

  管事趕忙應允了一聲,再次匆匆的離開了屋內。

  淮安王妃也帶著婢女們,重新趕往了襄邑郡王府。

  淮安王妃再次趕到襄邑郡王府門口的時候,劉俊已經出了明德門,騎上了馬。

  劉俊雖然是個內侍,但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勉強會一些武藝,馬術也懂一些。

  為了避免有人看不清形勢,強闖被齊王府統軍府兵馬封鎖的九龍潭山,他必須第一時間將李淵的手詔送到。

  晚了,鬧出大亂子了。

  李元吉會惹上一些麻煩,李淵也會頭疼一陣兒。

  劉俊騎著馬沖出去了數里地,就碰到了長沙公主府的一眾侍衛,領頭的是駙馬馮少師。

  劉俊一下子就驚了,馮少師你好勇哦,長沙公主你也好勇哦。

  一群實權派看了都搖頭的事情,你們一對沒多少權力的夫婦,倒是敢正面剛。

  “劉少監……”

  馮少師隔著老遠就看到了劉俊,沖著劉俊高喊。

  劉俊策馬沖到了馮少師近前,勒馬駐足,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馮少師,“駙馬在秦王府上深受重用,不是什么湖涂人啊,怎么會趟這趟渾水?”

  馮少師臉色一苦。

  劉俊又道:“駙馬難道沒有從秦王府了解到這其中的內情?”

  馮少師苦著臉道:“了解是了解到了,只是公主不愿意善罷甘休。”

  劉俊愕然的瞪起眼,“這是她不能善罷甘休,就可以不善罷甘休的事情嗎?”

  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庶女,跟一個有權有勢的嫡子對著干,你覺得你能贏?

  馮少師苦笑著,不想在長沙公主的事情上多說什么。

  非議公主,傳到公主耳中,他就得倒霉。

  長沙公主的娘家足夠硬氣,所以在府上稱王稱霸的,他即便是長沙公主的丈夫,在長沙公主面前也得夾著尾巴做人。

  “劉少監這是要去九龍潭山,有沒有什么內情,能向我透漏一二?”

  馮少師一副求教的樣子,向劉俊詢問。

  劉俊遲疑了一下,道:“如果是旁人問我,我肯定什么也不會說。駙馬問我,我就跟駙馬說幾句。

  九龍潭山的這潭水很深,你最好不要趟這趟渾水。”

  馮少師臉色難看的道:“可是公主……”

  劉俊不等馮少師把話說完,就毫不猶豫的道:“你覺得就你帶的這點人,能對付的了齊王府的兩個統軍府的兵馬?”

  馮少師一驚,“齊王真的調動了兵馬?圣人可準許了?”

  馮少師知道李元吉調動了兵馬,但他覺得那是李元吉虛張聲勢。

  畢竟,李元吉府上的兵馬,裝備精良,戰斗力不俗。

  一口氣拉出來太多的話,影響會很大。

  他不信李元吉不在乎這些影響。

  劉俊也沒有跟馮少師藏著掖著,坦言道:“我就是去給齊王殿下送手詔的。”

  馮少師更驚了,眼珠子都瞪直了。

  果然是親兒子,這邊前腳剛調兵,那邊后腳就把首尾給收拾干凈了。

  “駙馬,齊王殿下既然動了兵,圣人還準許了,那你帶人闖進九龍潭山,就跟闖進中軍大營沒區別。

  其中的利害關系,你自己衡量。

  我先走一步了。”

  劉俊跟馮少師講明了其中的利害關系,拱了拱手,騎著馬就離開了。

  劉俊一走,馮少師身邊的人湊上前,神情凝重,語氣遲疑的道:“阿郎,我們還去嗎?”

  馮少師自嘲的一笑,“我們說了算嗎?”

  說完看向了長沙公主派來‘督陣’的人。

  那人咬了咬牙,沒說話。

  劉俊已經把話講的很明白了,現在跑去闖九龍潭山,意義跟闖中軍大營沒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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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場就是身首異處。

  這種事情,守在九龍潭山外的齊王府統軍府的兵馬,告訴都不會告訴李元吉一聲,會直接拔刀。

  “你倒是說話啊?還去嗎?”

  馮少師盯著長沙公主派來‘督陣’的人問。

  “此事仆回如實稟報給公主殿下。”

  那人咬著牙,用一種屈辱的聲音說著。

  以往,都是他給馮少師難堪,現在終于讓馮少師找到機會,給他難堪了。

  馮少師就像是沒看到他咬牙切齒的神情一般,“那就回府吧。”

  說著,馮少師就率著自己人打道回府。

  長沙公主的人快速的跟了上去。

  劉俊在辭別了馮少師以后,繼續快馬加鞭的趕路,一直到明月高升的時候,趕到了九龍潭山地界。

  九龍潭山已經被齊王府統軍府的兵馬給封了。

  在官道兩側,站著一群黑漆漆的人。

  一個個套在厚厚的盔甲里,就那么靜靜的站著,當月光照耀到他們身上的時候,顯露出的是一個冰冷幽森的鋼鐵叢林。

  看著十分滲人。

  他們一句話也不說,靜悄悄的,就像是從九幽中爬出來,靜等著被召喚的惡鬼一樣。

  在他們面前的不遠處,倒著十幾具尸體。

  尸體的模樣劉俊看不清,在月光照射到的時候,通過服飾,劉俊大致判斷出,一些宗親府上的人。

  劉俊腿肚子有點發軟,沒敢靠近,站在老遠的地方,沖著齊王府統軍府的將士們喊話。

  “吾乃內侍省少監劉俊,奉圣人口諭,特來見齊王殿下。”

  劉俊一連喊了三聲,終于從一眾惡鬼中,走出了一個活人。

  “可有憑證?”

  那人也籠罩在鐵甲下,冷冷的問了一句。

  劉俊拿出了代表身份的牙牌,丟了出去。

  那人拿在手上,端詳了一下后,語氣柔和了不少,“劉少監稍后,下官差人去通稟。”

  劉俊苦笑了一聲,任由那人施為。

  按理說,他代表李淵來見李元吉,齊王府統軍府的將士們就該放行的。

  畢竟,大唐上下,還沒有李淵去不了的地方,也沒有敢讓李淵等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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