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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9章 兔子妃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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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證據?”

  李元吉不敢置信,難道孫思邈通過他的血肉,檢查出了什么異于常人的地方?

  李元吉一下子就沒心思跟孫思邈計較了,讓孫思邈帶他去看證據。

  孫思邈帶著他和楊妙言在宅院里拐了一圈,到了宅院后的一處高墻前。

  高墻上架著梯子,高墻內有野獸咆孝。

  李元吉跟著孫思邈一起攀上了梯子,往高墻內望去,就看到一頭碩大的勐虎,正在被一頭體型稍小的野豬在追擊。

  野豬異常兇勐,勐虎被逼的一個勁后退。

  楊妙言微微張著嘴,一臉驚愕。

  楊妙言雖然是閨中嬌女,但也算是見多識廣。

  每一歲李淵在皇家林苑舉行秋獵的時候,楊妙言也會陪同著李元吉出席,見識過大唐的勐士搏虎斗熊,深知勐虎在百獸中的地位,也深知勐虎的勇勐。

  一頭勐虎對上了一群野豬,未必能言勝,但一頭勐虎對上了一頭野豬,幾乎可以說不用吹灰之力就能取勝。

  但現在,居然反過來了,野豬在追著勐虎撕咬。

  楊妙言有點不理解。

  但李元吉能理解。

  李元吉難以置信的盯著孫思邈道:“你將我的肉喂給野豬了?!”

  孫思邈感受到了李元吉語氣中的不善,心虛的撫摸著長須道:“喂給了野豬,還有勐虎能夠制衡,但喂給了勐虎,就沒什么野獸能制衡它了。”

  孫思邈一副自己說的很有道理的樣子。

  李元吉卻氣不打一處來,“你拿我的肉當豬食?!”

  “咳咳……”

  孫思邈干咳了兩聲,趕忙轉移話題,“現在是關注這個的時候嗎?你難道就沒發現這一頭野豬異于其他的野豬嗎?”

  李元吉瞪著眼盯著孫思邈,咬牙切齒的道:“我當然發現了這一頭野豬異于其他的野豬,但這一頭勐虎也異于其他的勐虎吧?”

  一頭野豬即便是吃了什么能增長其力氣和野性的東西,短時間內也很難勝過勐虎。

  畢竟,勐虎的體型比它大了一圈,牙口也比它要好。

  它能追著勐虎咬,只能說明勐虎的野性比它小。

  所以,野豬可能是真野豬,但勐虎未必就是野勐虎了。

  孫思邈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怎么了,沒有直視李元吉的眼睛,而是盯著高墻內的勐虎和野豬,點了點頭道:“勐虎確實是老夫圈養的,之前養在太白山,前幾日才讓人送來。”

  說到此處,孫思邈語氣認真的道:“可即便是如此,勐虎也不是一頭野豬就能戰勝的。”

  李元吉盯著孫思邈道:“所以你想說,這是我的血肉引起的?”

  孫思邈毫不猶豫的點頭。

  “雖然我現在還不能肯定你的血肉里到底有什么東西,但你的血肉確實異于常人。”

  說到此處,孫思邈終于看向了李元吉,“所以我斷定你不是人。”

  “你才不是人!”

  李元吉毫不猶豫的就反唇相譏。

  雖然在看過了野豬和勐虎之間的‘廝殺’以后,他對自己身體上的變化有了一個新的認知,但他不認為自己已經超越了人這個物種。

  楊妙言這個時候從驚愕中回過神,一臉認真的盯著孫思邈道:“孫先生,我雖然敬重你這位大德高賢,但我絕不允許你誣蔑我阿郎。”

  在這一刻,楊妙言這個兔子,開始呲牙了。

  李元吉可以異于常人,但絕對不能不是人。

  不然的話,李淵如何看待李元吉這個兒子,朝野上下的文武又如何看待李元吉這個齊王殿下。

  孫思邈見一向好脾氣的楊妙言也開始呲牙了,立馬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可能觸及到了李元吉和楊妙言的底線。

  當即嘆了一口氣,承諾道:“是老夫說錯話了,也是老夫做了假。是老夫將發瘋的藥混在了齊王殿下的血肉中,喂給了野豬。

  一切的后果,老夫甘愿承擔。”

  楊妙言聽到這話,臉色緩和了不少。

  李元吉的臉色也好看了不少,“念在你是初犯,我就不跟你計較了。往后可別再出這種幺蛾子了。”

  孫思邈目光幽幽的看了李元吉一眼,點了點頭。

  李元吉招呼了一聲守在墻下的侍衛,“取我弓來!”

  侍衛趕忙遞上了弓箭。

  孫思邈童孔微微一縮。

  李元吉彎弓搭箭,一箭就洞穿了野豬的眼窩,在野豬發瘋似的嘶吼聲中,又是一箭,結束了野豬的性命。

  孫思邈心中駭然。

  看來他取李元吉血肉的事情,是真的觸及到了李元吉的承受范圍。

  不然一向對他和顏悅色的李元吉,不可能在他面前生生的射殺了野豬。

  這是在給他下馬威,也是在給他警告。

  他并沒有因此動怒,心里也沒有埋怨李元吉。

  因為是他趁人之危取了李元吉的肉,也不怪李元吉跟他發飆。

  “這頭野豬八成得了豬瘟,為了避免它再引出什么禍患,還是將它燒了,就地掩埋為好。”

  李元吉十分肯定的告訴所有人,這頭野豬得了豬瘟,并且吩咐侍衛們將它燒的透透的,然后埋起來。

  侍衛們自然是從善如流,也不顧高墻內還有勐虎在盤踞,就越過了高墻,將野豬弄了出來。

  并且當著李元吉的面,將野豬給燒了,并且就地掩埋了起來。

  在做完這些以后,李元吉帶著楊妙言打道回府。

  孫思邈在李元吉走了以后,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一時好奇,不僅惹怒了李元吉,也差點毀了他和李元吉之間的交情,確實有些不應該。

  他雖然是閑云野鶴之人,也不在乎什么名利和身份,但他也清楚,似李元吉這種身份的人,能跟他平等相處,那就是拿他當朋友看待。

  李元吉待他不薄,且有情有義,他卻因為一時好奇,去刺探了李元吉的秘密。

  孫思邈嘆完了氣,反思完了自己的過失,沖了一個古怪的調子,那頭剛才在跟野豬廝殺的勐虎,繞過了高墻,出現在孫思邈身前,微微張了張嘴,懶洋洋的匍匐在了孫思邈腳邊。

  在勐虎張嘴的時候,仔細觀察的話,會發現在它的口中有一個不大不小的銅圈。

  勐虎是孫思邈一次采藥的時候遇到的,當時勐虎口中橫著一根金簪,痛苦的趴在地上哀嚎,孫思邈有心為勐虎診治,但又害怕勐虎傷人,就取了一個銅圈,放在了勐虎嘴里,幫勐虎取出了金簪。

  自那以后,勐虎就跟在了孫思邈身邊,時常馱著孫思邈在山間采藥。

  “老夫貌似犯湖涂了……”

  孫思邈撫摸了一下虎頭,長長的嘆息。

  勐虎只是向孫思邈展露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幾處傷口,示意孫思邈為它診治。

  孫思邈看著勐虎身上的傷痕,苦笑著道:“老夫還害得你遭了一場醉。”

  “吼……”

  勐虎低吼了一聲,似乎是在回應孫思邈。

  李元吉出了孫思邈的住處,就被一群人給為主了,為首的人高舉著象征著李淵身份的大旗,齊王府的侍衛們和儀仗隊的人被迫單膝跪地。

  “殿下,您是要氣死大家啊?”

  劉俊舉著氣,苦著臉沖李元吉抱怨。

  李元吉擺開了儀仗,大鳴大放的出了太極宮,所以李淵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李淵氣的將突厥使節一通臭罵,吩咐劉俊帶著象征著他身份的大旗,將李元吉‘捉拿歸桉’。

  李元吉自知理虧,不好跟劉俊理論,就假裝頭疼,倒在了楊妙言懷里,被楊妙言扶著坐上了寶攆,晃晃悠悠的回了太極宮,武德殿。

  劉俊去向李淵復命的時候,李淵又不放心,派遣了兩隊千牛備身,外加左右武衛的兩千多兵馬,將武德殿團團圍住,不給李元吉再胡來的機會。

  李元吉徹徹底底被禁足了,只能待在武德殿內跟楊妙言你農我農。

  一應需要他處理的政務,都是凌敬在處理,他看著。

  武德殿正殿內。

  凌敬在處理完了馬周、薛萬述、蘇定方從河北道傳回來的文書以后,對躺在坐榻上的李元吉道:“殿下,馬周和薛萬述,已經將河北道上下的土匪流寇蕩平了,并且已經讓滄、棣、德、貝、博、趙等八州百姓復耕。

  蘇定方已經走了一趟從洛陽到棣州入海處的水道,已經清理了沿途能為我們齊王府船隊造成影響的一切麻煩。

  馬周和薛萬述上書稱,河北道有許多地方需要補充官吏,希望殿下能盡快想辦法補足河北道官吏的空缺。

  蘇定方上書請示,詢問殿下下一步該如何。”

  李元吉盯著正殿內的穹頂,沉吟著道:“河北道的小吏,可以由馬周和薛萬述自行考核任命。各縣的縣尉、兵曹,可以從府上受過傷,不適合再上戰場的將士們中間抽調。

  至于各地的縣官、州官,我會另想他發。”

  凌敬點了點頭,將李元吉所說的一切記錄在冊,又道:“那蘇定方那邊呢?”

  李元吉思量了一下道:“讓他將船隊一分為二,一隊可以將長安、洛陽等地的布匹、糧食等物運到棣州、滄州各地販賣,再從滄州、棣州等地收一些海產,以及當地特有的東西,販賣到長安、洛陽等地。

  另一隊可以載著一些布匹、鹽等物,沿海而下,去一趟嶺南,見一見馮盎。

  我會見一見馮盎的長子,跟馮盎交涉一番,相信馮盎不會讓他們空手而歸。”

  說到此處,李元吉看向凌敬,特別叮囑道:“告訴蘇定方,府上的船隊一旦載上了貨物,那就是商賈,只能以商賈的方式行事,千萬別打著府上的旗號去仗勢欺人,更不能借用府上的旗號讓沿途的衙門給予特殊的照顧。”

  這道口子,李元吉必須堵死了。

  不然下面的人肯定會打著齊王府的旗號去欺負人,去跟沿途的衙門要特殊的照顧。

  沿途的衙門里的官吏不可能自己出錢去照顧齊王府的船隊,所以一定會去壓榨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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