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靜眉頭微微一蹙,隨即舒展開來,“提前出動也好,省得我們再繼續等下去。”
雖然時間和人數都與情報有出入,但這對他們來說并不算太大的問題。
反倒是犯罪分子提前出現,能讓任務盡早結束。
在這個連信號都沒有的地方待了三天,除了閉目養神就是觀察環境,早已讓眾人憋得難受。
一想到馬上就能完成任務回去,參與此次行動的每一個調查員臉上都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出發。”王靜一聲令下,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她率先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裝備,然后帶著眾人從山洞中悄悄走出。
一行人貓著腰,快速向坡下移動,抵達一片茂密的枯黃草叢后,立刻鉆了進去,身體與草叢融為一體。
“按照原計劃行事,分成兩隊。”王靜壓低聲音,快速部署任務,“一隊跟我留在正面,堵住他們的去路。
另一隊繞到后方,切斷他們的退路,前后包抄,務必不讓一個罪犯漏網。”
“明白。”眾人低聲應和,迅速分成兩隊,一隊留在原地,另一隊則悄無聲息地向目標后方繞去。
峽谷內的風突然大了起來,呼呼的風聲在谷內回蕩,如同鬼哭狼嚎。
地面的沙土被狂風卷起,形成一道道小型的沙柱,空氣變得灰蒙蒙的,嗆得人忍不住咳嗽。
“大哥,這風沙越來越大了,視線都受影響了,要不我們換個路線吧?”
一個小弟瞇著眼睛,對著為首的陳大通大聲喊道,聲音幾乎要被風聲淹沒。
陳大通回頭惡狠狠地瞥了他一眼,語氣暴躁,“路線早就定好了,說換就換,出了問題你能擔得起責任嗎?”
小弟被他懟得啞口無言,縮了縮脖子,不敢再說話,只能老老實實跟在隊伍后面,加快腳步想要盡快脫離這片風沙大作的區域。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沒過多久,前方出現了一片相對茂密的植被。
雖然這個季節的植物都已枯黃,但茂密的枝葉多少能阻擋一些風沙,這里的風沙果然小了很多。
就在這伙不法分子抬腳準備進入草叢躲避風沙時,一道矯健的身影突然從草叢中一躍而出,穩穩地落在他們面前,正是王靜。
緊接著,數道身影從草叢的不同方位快速出現,形成一道人墻,將他們的去路牢牢堵住。
“我們是調查員,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雙手抱頭蹲下。”王靜眼神冰冷,聲音洪亮,帶著強大的威懾力,響徹在峽谷之中。
陳大通神色驟變,臉上的兇狠瞬間被驚恐取代。
他怎么也沒想到,這里竟然會有埋伏。
緊接著,他反應極快,立刻對著身邊的小弟們嘶吼道。
“快逃,往后面逃。”
一群人慌忙轉身,想要往后方逃竄,可剛轉過身,就被眼前的景象嚇得魂飛魄散。
他們的退路早已被另一隊調查員堵住,前后夾擊的包圍圈已經形成,根本無路可逃。
陳大通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順著臉頰滑落,手心也因極度的緊張而變得濕漉漉的。
他身邊的小弟們更是嚇得渾身發抖,臉色慘白。
“大哥,我們被包圍了……現在怎么辦啊?”一個小弟顫巍巍地說道。
陳大通的心里亂成一團麻線,他哪里有什么解決辦法,此刻他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突圍,能逃出去一個是一個。
他緊了緊手中的武器,眼神變得越發兇狠,準備拼死抵抗。
王靜見這群犯罪分子不僅沒有放下武器,反而露出了猙獰的神色,眼神瞬間變得更加冰冷。
她對著身邊的同事們一揮手,沉聲下令,“拿下他們。”
“是。”調查員們齊聲應道,隨即如同猛虎下山般沖了上去。
激烈的戰斗瞬間爆發,峽谷內響起了雜亂的打斗聲、怒吼聲和武器碰撞的聲響。
陳大通不愧是通緝榜上的兇惡罪犯,身手十分兇悍,他帶著一眾小弟拼死抵抗,一時之間,調查員們竟難以將他們拿下。
王靜冷眼旁觀著戰局,見同事們遲遲無法突破對方的防線,眼神一凜,隨即抽出腰間的短刀,腳步輕盈地往前走,準備親自動手。
人群中,一名身材魁梧的歹徒雙手緊握著一柄數十斤重的鐵錘,雙臂肌肉虬結,猛地將鐵錘掄成一道殘影。
“呼……呼……”
鐵錘劃破空氣的呼嘯聲刺耳,錘頭掃過之處,碎石飛濺,草木斷裂,圍捕他的幾名調查員只能狼狽躲閃,根本無法近身。
就在這時,一道金色流光驟然從斜后方射來,直取歹徒面門。
那流光速度快如閃電,帶著尖銳的破空聲,瞬間就到了眼前。
歹徒汗毛倒豎,生死關頭猛地側身,同時將手中的鐵錘橫在面前。
“砰!”
一聲沉悶的巨響炸開,金色流光狠狠撞在鐵錘的錘面上,火星四濺。
直到這時,眾人才看清,那道流光竟是一柄泛著冷光的短刀。
歹徒只覺得一股巨力順著鐵錘傳來,手臂瞬間發麻,虎口陣陣刺痛,整個人都被震得后退了兩步。
他低頭看著微微顫抖的雙手,心里滿是駭然,“好強的力道,剛才要是抓得再松一點,鐵錘怕是直接就被打飛了。”
這么多年,他還是頭一次遇到力道如此驚人的飛刀。
還沒等他抬頭看清是誰偷襲,一道矯健的身影已經穿過混亂的人群,身形飄至他的面前,動作快得讓人看不清軌跡。
“是她。”歹徒看清來人是王靜,瞳孔驟然收縮,心瞬間涼了半截,冷汗順著臉頰滑落。
他知道這個女人厲害,畢竟能坐到隊長這個位置,實力必然深不可測。
對上這樣的強敵,他心里那點抵抗的底氣瞬間消散無蹤。
王靜眼神冰冷,沒有多余的廢話,右拳緊握,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轟向歹徒。
拳頭劃破空氣,竟發出了尖銳的呼嘯聲,周遭的空氣都被這一拳擠壓得微微扭曲。
歹徒嚇的魂不附體,連忙再次舉起鐵錘抵擋。
可這一次,他的抵抗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鐺”的一聲脆響,王靜的拳頭結結實實地砸在鐵錘上。
巨大的力道直接將這柄數十斤重的鐵錘打得脫手而出,旋轉著飛出去老遠。
重重砸在巖壁上,發出“哐當”的巨響,震落一片碎石。
沒了鐵錘的阻礙,王靜的拳頭絲毫沒有減速,結結實實地轟在了歹徒的胸口上。
“啊……”
凄厲的慘叫聲響徹峽谷。
歹徒的身體如同被高速行駛的火車撞上,瞬間離地而起,像一顆炮彈般倒飛出去。
他在空中噴出一大口鮮血,劃過一道凄慘的弧線。
最終在二十多米外的沙地上重重落地,激起一片沙塵。
這一拳的力道實在太過恐怖,歹徒的胸口明顯凹陷了一塊。
落地后抽搐了兩下,又吐了幾口黑血,便徹底暈死過去。
王靜一擊得手,沒有停留,腳步一錯,身形再次穿梭在人群中,朝著其他負隅頑抗的歹徒沖去。
隨著她的加入,原本僵持的戰局瞬間被打破。
之前調查員們久攻不下的防線,如同紙糊的一般被撕開一個大口子。
“快,擋住她!”一名鑲著金牙的歹徒嘶吼著,揮舞著砍刀沖了上來。
他的刀刃還沒碰到王靜的衣角,就被王靜側身躲過,同時一記肘擊狠狠撞在他的肋骨上。
“咔嚓”一聲脆響,歹徒悶哼一聲,蜷縮著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擋不住啊!這女人太厲害了。”
“快逃,再不逃就來不及了。”
“逃,快點逃,往亂石林方向跑。”
各種驚慌失措的叫喊聲此起彼伏,歹徒們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王靜如同虎入羊群,在歹徒中肆意穿梭。
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歹徒的慘叫和倒地聲。
其他調查員看到王靜如此兇猛,雖然早已習以為常,但心里還是忍不住發出陣陣驚嘆。
他們的士氣大振,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對剩下的歹徒發起了猛烈的沖鋒。
一個個歹徒被相繼制服,冰冷的手銬銬在手腕上,徹底斷絕了他們反抗的念頭。
“清點人數。”一名調查員大聲喊道。
片刻后,清點結果出來了。
“報告隊長,還少一個人,是領頭的韓冰。”
話音剛落,眾人就看到王靜的身影已經如同離弦之箭般,朝著峽谷深處追去。
另一邊,韓冰拼了命地往前跑。
他的外套早已被汗水浸透,緊緊貼在身上。
嘴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喉嚨干得像是要冒火。
他時不時回頭瞥一眼,當看到王靜如同疾風般追上來,距離越來越近時,嚇得臉色煞白,腳下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可惡,這個瘋女人怎么追得這么緊。”韓冰咬牙切齒地咒罵著,心里滿是絕望。
“韓冰,你逃不掉的,快給我停下來。”王靜的呵斥聲在峽谷中回蕩,清晰地傳入韓冰的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韓冰心里比誰都清楚,一旦被抓住,等待他的將是無盡的牢獄之災,徹底失去自由。
所以,只要還有一絲逃脫的希望,他就絕不會束手就擒。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前方,一片嶙峋的亂石林已經隱約可見。
那些奇形怪狀的巨石交錯在一起,形成了無數復雜的縫隙和通道。
“沖進亂石林,借助里面復雜的地形,說不定就能擺脫她。”韓冰心里燃起一絲希望,開始拼盡所剩不多的力氣,加快了奔跑的速度。
拼盡全力的狂奔對體力的消耗極大,韓冰的雙腿逐漸開始發軟。
呼吸越來越急促,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吞咽滾燙的沙子。
但他不敢有絲毫停頓,哪怕多跑一秒,就多一分逃脫的可能。
王靜緊追其后,腳下的沙石被她踩得飛濺。
她看著前方越來越近的亂石林,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執行任務前,她已經把這片區域的地圖研究得滾瓜爛熟,自然知道亂石林的情況……里面岔路縱橫,巨石林立,視線受阻。
一旦讓韓冰逃進去,想要抓住他,難度大大增加。
“守了好幾天,絕不能讓這條最大的魚溜掉。”王靜眼神一凜,在心里暗忖。
“本來不想動用那件靈器的,現在看來,不得不用了。”
她一邊追擊,一邊迅速抬起右手,伸向腰間的特制皮囊。
指尖一勾,一顆黑色的珠子被她取了出來,握在掌心。
這顆珠子約莫尋常珍珠大小,通體漆黑,表面光滑細膩。
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上面刻有密密麻麻的金色絲線,如同蛛網般交織,不仔細看根本察覺不到。
王靜心念一動,丹田內的靈能瞬間涌動起來,順著手指源源不斷地注入黑色珠子中。
原本漆黑的珠子在吸收了靈能后,表面的金色絲線驟然亮起,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暈。
周圍的空氣都因為靈能的波動而微微震顫。
正在拼命逃跑的韓冰,敏銳地察覺到身后傳來一股洶涌的靈能波動。
他心里一驚,急忙回頭瞥了一眼。
當看到王靜手中那顆散發著金光的珠子時,瞳孔猛地收縮,臉色變得更為難看。
“不好,她要使用靈器。”
雖然不知道這件靈器的具體作用,但用腳想也知道,肯定是針對自己的。
而此時,亂石林已經近在咫尺,只要再往前跑兩三百米,就能沖進去。
韓冰不想功虧一簣,他咬了咬牙,從懷里的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小巧的物件。
那是一件外形為立方體的靈器,只有指甲蓋大小,通體呈灰褐色,表面粗糙,看上去就像是一塊普通的石頭,毫不起眼。
這件靈器是他花了大半積蓄買來的保命之物。
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動用,因為一旦激活,這件靈器無法二次使用。
可現在,身后的王靜已經拿出了靈器針對自己,再不使用,等被抓住就徹底沒機會了。
王靜激活靈器的同時,也注意到了韓冰的動作。
看到他掏出的那件不起眼的東西,她撇了撇嘴,心里暗想,“果然藏著后手,這家伙倒是挺能忍的,到了如此絕境才舍得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