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雪?”
那商隊領頭方才抬起目光,看到了其中韋江雪,這才發現竟然是自己的表侄女。
韋江雪點頭道:“三叔,是我啊,韋江雪。”
領頭大喜道:“哎呀,哎呀呀,是江雪啊,江雪都長這么大,叔差點沒認出來你。”
“表姐!”
黃衣丫頭也認了出來,撲的走了過來,兩人相認。
朱高煦微微一笑,這些江雪姑娘跟對我青睞有加了吧,誤打誤撞竟然救下了她的親戚。
這領頭的名叫黃星文,是韋江雪母親一方的親戚。
一番相認,又是一番感謝后。
韋江雪好奇問道:“叔父為何遠遠來此?這是要去哪里?”
黃星文道:“這不是聽說北平行開中法,有上好的雪花白鹽,我們運糧來想要換一些雪花白鹽回去賣。”
原來是遠道而來,過來做買賣的。
而這黃星文的女兒黃小谷則是跟著父親一同,想要出來見見世面。
沒成想方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差點出了大事。
“對了,江雪,你五叔早出發了一些時日,應當去過你家,伱應該知道此事吧?”黃星文笑著問道。
“五叔?”
韋江雪搖頭道:“五叔并未來啊.啊.”
說到這,眾人都有個不好的念頭。
韋江雪的五叔若是去了北平,卻沒有去家里拜訪.該不會..在這半路上也遭遇到了剛才那一伙山匪?
“不好啊,老五老五你死的好慘啊!”
想到這,那商隊領頭大哭,一行人都是臉色發白。
“不,三叔你別著急,我出來已有七日了,說不準五叔此時已經在家了。”
韋江雪急忙安撫道。
就在這時,
遠方傳來咚咚咚的馬蹄聲,一伙捕快提著刀趕了過來。
當他們看到滿地的尸體,又發現其中有山匪的尸體,臉色一變,看向李逍等人。
其中一名班頭過來問話:“這些土匪,是你們殺的?”
“是又如何?”
朱高煦臉色一沉,道:“你們這群廢物,這里鬧了匪患,居然還傷了人,你們干什么吃的!”
“你!”班頭剛想發作,后面的伙計攔住了他。
顯然是看到滿地的尸體,心說這伙人好生厲害,惹不起的。
那班頭便作罷,道:“這里鬧了匪患,今天我們知縣大人親自帶隊,過來除匪,沒什么事,就快走吧。”
果然,在往后面,有一個穿著官服的中年人,應該就是知縣,帶著一群人朝著這邊走來。
知縣看到滿地的尸體,搞清楚了情況,也走了過來。
這些人似乎不一般。
知縣拱手道:“敢問幾位是”
此行需要保密,李逍便開口道:“江湖游俠。”
只是游俠而已知縣松了一口氣,道:“幾位壯士好生厲害啊!為民除害,謝過了。”
說完,便不打算理會,準備轉身離去。
朱高煦皺了皺眉,道:“別走,過來,我問你話!”
“幾位壯士有何要問的?”
知縣雖然有些不情愿,不過看在這幾人殺了山匪的份上還是轉過身來。
朱高煦道:“你是什么官?”
知縣道:“本官是滄州縣知縣。”
朱高煦又問道:“這里怎么會有土匪?”
知縣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這些山匪也是突然出現,這些日子北平行開中法,無數商人運糧。”
“可運河干枯,只到滄州就要走陸路。這幫山匪專在這條路上,截殺前去北平賣糧的商人。”
“這些匪患行事毫無顧忌,殺人劫貨,抹干痕跡,也是近日才發覺。”
“經過查探,這群匪患是附近幾個縣的盜匪結成同盟,想要干票大的。”
“本官今日,就要為名除害!好了!恕不奉陪了。”
說完,這知縣就走了回去。
這滄州知縣帶了差不多有一百多人,其中一部分穿著衙役的衣服,應該是縣里捕房的捕快。
另外許多穿著布衣的人,應該是在當地募的鄉勇。
朱高燧小聲道:“這知縣沒有上報,否則也不會招募鄉勇除賊,而是應該稟報上級處理。定然是發現的時候,山匪已經作案多起,怕上報后遭到上級的問責,搞不好還要掉腦袋想要自己解決。”
眾人點點頭,這番推斷很是合理。
不過那韋江雪的三叔一聽“作案多起”這幾個字,當場就昏過去了。
這樣一來,五叔定然是遇害了。
“嗚嗚嗚五叔”
韋江雪和黃衣丫頭黃小谷也情不自禁哭了起來。
“江雪,別哭了,我定然會幫你五叔報仇!”朱高煦拿起長劍,準備跟隨一起去除賊。
朱高燧忙把他拉住,“二哥,那知縣已經領人去了,你去了不是添亂?忘記爹怎么跟你說的,在外面不要惹是生非,好好保護大姐就好,此事與我們無關。”
朱高煦看到一旁的美人哭啼不止,怒道:“怎么與我們無關,這是運往北平的糧食,半道上被歹人劫了去,我定要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李逍忙道:“高煦,不要著急,靜觀其變。”
這李逍的話,他還是聽的。
朱高煦才止住腳步,前去安撫江雪姑娘,順帶也安撫了一下黃小谷。
見狀,李逍有些佩服。
好家伙,高煦啊,想不到你還是個多情的種!
另外一邊。
滄州知縣的人員已經準備好了。
那知縣一揮手,大聲道:“出發!上山除賊,每殺一賊,本官獎勵紋銀二十兩!殺賊首者,賞銀百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一聽這話,這些人一個個信心爆棚,烏壓壓的一陣,魚貫而出,朝著山上的方向走去。
看到這陣勢,李逍有些擔憂。
這沒有章法,能除掉山匪么?
知縣看到此情景,也有些擔憂,不過臨時也沒有時間去練兵了,想一想就是一幫毛賊,應該能拿得下。
這知縣也是倒了大霉,好不容易當上了知縣,剛一上任,情況還不熟悉,就出了這檔子事。
他看到李逍等人也在山下等著,好奇問道:“你們怎么還不走?”
朱高煦沒好氣道:“與你何干?老子愿意!”
就如此。
一行人耐心等待。
差不多兩個時辰,就聽到了動靜。
捕快和鄉勇紛紛下山,一個個身上都掛著彩,還有幾人被砍死了,被其他鄉勇抬著尸體往山下走,一幅敗兵之相。
知縣急忙走去,對著捕頭問道:“如何?”
捕頭搖了搖頭:“哎這群山匪不同往常,人多勢眾,個個悍勇,足有兩百來人,還在山上立了營寨,我們攻不進去啊。”
一聽這話,知縣癱軟在地,眼淚都流了出來。
這樣的情況,只能上報上級來處理了,已經不是自己能處理的。
可一旦上報上級,別說烏紗帽了,就是腦袋也不保了,搞不好要被剝皮充草,擺放在在衙門外頭。
“完啦,完啦!”
知縣癱軟在地,抹著眼淚道:“想我楊士奇含辛茹苦的讀書科舉,剛上任就遇到這樣的事情,天不逢時,天不逢時啊。”
楊士奇?
李逍微微一愣,走過去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楊士奇現在悲傷過度,只感覺死期將至,哪里還有閑工夫理會李逍。
一個熱心腸的捕快道:“這是我們滄州縣知縣楊士奇,是個好官只可惜剛上任,這就鬧了山匪,哎,我們這些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李逍想起來,這楊士奇就是未來內閣的三楊之一。
還在這里做過官?
哦,知縣是流官,當兩年就能調任,估計是這么個情況。
但.不應該折損在這里啊?
咦.不對 李逍突然醒悟過來,若是自己不搞出雪花白鹽,也不會有這么多人來北平運糧,這些山匪也不會在此聚眾。
一切因自己而起啊。
這下,李逍看向楊士奇,眼神充滿的同情。
“高煦.”
見五叔的仇未報,韋江雪期盼的看向朱高煦,他知道朱高煦的身份,解決這樣的事情很簡單。
想到不能透露身份,一旁的朱高煦沉聲道:“一幫烏合之眾,還是得靠我來除害!”
一聽這話,楊士奇立馬站了起來。
又看到地上二十個山匪的尸體,覺得這一行人應該十分厲害,拱手道:“若是勇士能幫忙除賊,有重賞!”
“哼!誰稀罕你的錢?”
朱高煦冷哼一聲:“要不是看在江雪姑娘的面子上,老子才懶得管。”
說完,他一揮手,準備喊上十名護衛親兵上山。
“等等!”李逍攔住,道:“山上兩百多個山匪,十個人如何能敵的過?”
“區區山匪,不足為據。”朱高煦毫無膽怯之意。
李逍相信憑借朱高煦,帶著這十個武藝高強的親兵,能大敗山賊。
可畢竟人數相差過多,萬一有個什么損傷,可不是開玩笑的。
“高煦,不行,此事聽我的,切不可以身犯些。”李逍道。
朱凝云也將朱高煦拉住,“高煦,不要胡來,聽你姐夫的!”
見狀,朱高煦只好點頭:“姐夫,你有妙計?”
李逍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點頭道:“有辦法!先回縣衙。”
說完,他看向楊士奇道:“你安排五十鄉勇在這道路上巡邏,以防山匪再次害人,其他人跟我回去,我來操練一日,定能大破賊營!”
楊士奇皺眉道:“你是何人,還會練兵?”
李逍道:“在下李逍遙,略懂兵法。”
楊士奇道:“可練兵一日,能有什么用?”
朱高煦沒好氣道,“你他娘的少廢話,讓你辦你就照辦,要不你還是等兵備道的人來解決,你選哪個?”
楊士奇當即不敢多言,立刻照辦。
回了縣衙。
楊士奇好吃好喝招待李逍一行人,并且安排了歇息之處。
待李逍將凝云等人安頓好后,便吩咐楊士奇:“去喊工匠,讓縣里的工匠全部過來,連夜打造一種兵器。”
楊士奇擔憂道:“什么兵器,就算一夜的時間,也不夠啊。縣衙的兵器庫都有兵器的。”
“我要的這種兵器,容易打造,很快就能打造出來。”
李逍想要打造的兵器,稱之為狼筅,而他要練的陣法,就是叫鴛鴦陣了。
想來,這種打倭寇的陣法,用來打山匪應該一樣適用。
楊士奇沒有多問,立刻按照李逍的吩咐去辦,召集了工匠。
狼憲的打造方法也的確很簡單,利用南方生長的毛竹,選其老而堅實者,將竹端斜削成尖狀,又留四周尖銳的枝枝丫。
到了第二天,工匠們就連夜打造出了五把狼憲槍。
而楊士奇,也帶上了李逍吩咐的各種兵器,還有狼憲槍,帶著五十個鄉勇,來到了一練武場。
“姐夫,你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啊,咱們直接帶人殺上去不就行了?小毛賊而已。”
朱高煦有些急躁,恨不得現在就打上山去,他早就手里癢癢了。
“稍安勿躁,高煦啊,記住,做任何事一定要講究章法。”
李逍出聲道。
好像當初朱高煦造反,也是顯得急躁吧。
哎.果然性格決定成敗。
“逍郎,我也看看你今日如何練兵。”
朱凝云現在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性格大為開朗,以前她能在屋子里待幾年,現在一天都坐不住了。
“好啊,凝云那你可得看仔細了,看看我這研制出的陣法的厲害!”李逍笑道。
朱凝云略顯驚訝:“陣法,什么陣法?”
李逍道:“鴛鴦陣!”
“鴛鴦陣!”朱凝云眼睛一亮,道:“那我可要好好瞧一瞧。”
“對了,今日我們好像有一件事情沒有做。”
李逍親昵道:“我愛你。”
朱凝云黛眉低頭,“嗯,我也愛你.”
當眾秀恩愛,積分、壽命雙雙到賬。
楊士奇:“.”
一旁的楊士奇坐不住了,都火燒眉毛了,你們咋還在秀恩愛啊,你靠不靠譜啊 李逍有何朱凝云拉著手,說著情話。
最終楊士奇忍不住開口了:“逍遙勇士,煩請訓練兵勇?”
“咳咳。”
李逍咳嗽幾聲,終于開始干活了。
所謂鴛鴦陣,是中華古代陣法之一。
明代軍隊抗擊倭寇時采用的一種疏散的戰斗隊形,由抗倭名將戚繼光創立。
陣形以11人為一隊,最前為隊長。
次二人一執長牌、一執藤牌。
長牌手執長盾牌遮擋倭寇的箭矢、長槍,藤牌手執輕便的藤盾并帶有標槍、腰刀。
長牌手和藤牌手主要掩護后隊前進,藤牌手除了掩護還可與敵近戰。
再二人為狼筅手執狼筅,狼筅是利用南方生長的毛竹,選其老而堅實者,將竹端斜削成尖狀,又留四周尖銳的枝枝丫。
每支狼筅長3米左右,狼筅手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殺敵人以掩護盾牌手的推進和后面長槍手的進擊。
接著是四名手執長槍的長槍手,左右各二人,分別照應前面左右兩邊的盾牌手和狼筅手。
再跟進的是兩個手持“鏜鈀“的士兵擔任警戒、支援等工作。如敵人迂回攻擊,短兵手即持短刀沖上前去劈殺敵人。
各種兵器分工明確!
之所以說一天時間,就能訓練出來,就是因為每個人只需要做好一件事情就可以,陣法是固定的。
其實鴛鴦陣是可以變陣,變為小鴛鴦陣,不過那是針對巷戰。
根本不需要變陣,11人就一直保持鴛鴦陣的陣型,每個人記住自己要干什么,就夠了。
就如此。
李逍帶著這幫鄉勇,足足訓練了一天,已經完全教會了。
而朱高燧一直在默默在腦海中記下這鴛鴦陣,找了個機會屎尿遁后,將陣法記錄,找機會寄給了父王后,又跑了回來。
沒人發現這小子失蹤了一陣 一天訓練之后,
朱高煦也感受到此陣法的妙處,簡直是密不透風啊。
前面有盾牌手,兩邊有長槍兵和狼憲兵。
特別是那狼憲兵,三米長的竹子一頂,對方根本過不來。
后面還有弓箭手搞偷襲 不過,朱高煦也感覺到了這陣法的弊端,就是機動性不夠,不過對付小毛賊應該夠用。
當然了,好不好用,也得明天見見效果。
本來,朱高煦還提議搞夜襲,不過一看那訓練的鄉勇,一個個累得跟菜秧似的,就作罷了。
訓練了一天,這些人都累得不行。
楊士奇讓人安排了一頓好飯,好吃好喝的招待著。
待大家吃飽喝足后,各自回去休息。
“逍郎,明日萬事小心!”
房間里,朱凝云十分緊張的看這李逍,生怕他有什么閃失。
本來李逍是打算自己上場的,不過朱凝云堅決不準,于是他的職位變成了行動總指揮。
朱高煦帶領十個親兵護衛,組成了一個鴛鴦隊伍。
其他鄉勇一共四個鴛鴦隊伍,一共五個。
不過合起來也就五十五人,加上李逍這個總指揮一共五十六人。
要對抗兩百個悍匪,朱凝云也是有些擔憂的。
“放心吧凝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碰上了我的鴛鴦陣,傷不了我們的。”李逍笑著道。
其實鴛鴦陣最大的好處,就是戰損比低,不容易受傷!
戚繼光14場戰役,平均戰損比是1:100。
也就是殺敵一百,自己這邊才死一人。
甚至有一次打成了1:3000的戰損比,殺三千個人,自己才死一個!
廢話,11個人組成的陣法,烏龜殼一樣,哪里會受傷?
“給我一個愛的祝福唄這樣我便不會受傷了。”
李逍壞壞笑道。
“那好.”
朱凝云沒有猶豫,鼓起勇氣湊了過去。
在李逍的額頭上親親啄了一口。
仿佛給了愛的祝福,就真的不會受傷一般。
隨后,她如小鹿一般,便慌亂的逃出了房間。
李逍感受到一陣芬芳。
同時他偷偷的看到了朱凝云的廬山真面目 一時間,李逍被美的怔住了。
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凝云她.竟然長得這般好看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都無法形容她的美麗 言語根本無法表達!
叮!你的心愛之人給你一個甜蜜的親親,這是第一次親親,雙方十分愉悅。獲得甜蜜積分:1000分。觸發50倍暴擊,獲得甜蜜積分:50000分。
看著朱凝云遠去的妙曼的背影,李逍嘿嘿一笑:
“親親獲得的積分好多啊,下次得更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