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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六品小官的日常,自信非凡的老朱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明:老朱,咱說好的不急眼!

  燒磚!

  蘇璟給朱標留的課后作業。

  正好有現在的爐子,改造一下,少燒點磚是不難的。

  正好說到這個,蘇璟也是才想到的。

  大明的磚,全是實心的。

  保暖效果,的確一般。

  如果能稍微改進一下,變成前世記憶里空心的樣子。

  那保暖效果就是嘎嘎提升了。

  這對于普通百姓來說,也是一件大好事。

  蘇璟的作業剛布置下,朱標便開始忙碌了起來。

  不過,他第一時間沒有研究磚的造型之類的,而是研究如何燒磚。

  唯物辯證法,朱標已然開始運用了起來。

  燒出堅固保暖的磚這件事,前提得是會燒磚。

  重點要拎清,主要矛盾抓住了。

  蘇璟笑呵呵的看著朱標,也沒任何的提醒,反正時間還多,讓朱標慢慢嘗試就好了。

  應天府。

  戶部下轄的度支科,主事馬遠明正在認真的核對著各筆稅收賬目。

  如果蘇璟在這的話,就能認出這馬遠明正是之前剛出應天府的時候,讓馬車位置的那個官員。

  他從地方上被調到了京城,原以為是高升,沒想到到了這戶部度支科當了一個小小的主事。

  每日的工作就是核查各種賬目,這到了年底了,要清賬,更是得仔細核對。

  上面給他的任務,主要是稅收這塊的賬目。

  馬致遠干的很累,冬天天亮的晚,他得天不亮的時候就趕到度支科辦公室,這埋頭就是枯坐幾個時辰。

  各種賬目非常之多,雖說他手底下有著吏員核對賬目,他主要是做最后的審查確認工作。

  但他一個人,對的是十幾個吏員核對的賬目。

  忙,是真的忙!

  但忙還是只是一方面的,到了應天之后,馬致遠發現自己的那點俸祿,根本不足以支撐開銷。

  主事是正六品官員,相較于馬致遠之前地方上的職級,肯定是提升了不少。

  但俸祿并沒有增加多少。

  按照大明的官員俸祿標準,正六品的年俸是一百石,不過發放的時候,五六品官員是米六鈔四。

  也就是六分發糧食,四分發錢。

  以糧食計算,豐年的時候一兩銀子可以買12石糧食,而欠年則是78石左右。

  綜合的話,也就是一兩銀子10石,馬致遠的月俸大概就是0.8兩。

  這絕不能算是一個高新。

  吃穿用住,都只能是比較低的標準,高消費是萬萬不敢的。

  但即便是這樣,他的夫人也得尋些活計,補充家用才能勉強支撐。

  在老家為官的時候,雖然俸祿比現在低,但很多消費都沒有,房子是自家的,田產也有。

  至于說貪,馬致遠萬萬不敢。

  一來是朱元璋已經殺了不知道多少貪官,他能當上這個戶部度支科主事,就是因為前任貪腐被查了出來,才輪到他的。

  前車之鑒,他可不敢。

  二來馬致遠也是讀過圣賢書的,心中有著遠大的理想抱負,想要為大明的百姓做點什么。

  但他發現,理想和現實之間的距離,有些遙遠。

  入京不過一個月,生活的重擔便已經壓的他難受的不行。

  工作中,他也能收到一些暗示,但他從來都是當做沒聽到,或者是聽不懂。

  這種事,還沒發舉報。

  因為沒有任何的實證。

  而馬致遠在朝中亦沒有任何的后臺,這樣已經是他能做到的最大極限了。

  馬致遠很難受,為什么自己只是想做一個好官,怎么就這么的難!

  一開始妻子的興奮,到現在回家就沒有好臉色。

  自己的這個升官,簡直就像是沒升官一樣。

  而自己的同事,某些卻能夠錦衣玉食。

  馬致遠也不知道人家是本身家境優渥,還是說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但他不敢同流合污,他不想辜負朝廷的信任。

  這樣的馬致遠,真的很累!

  又是平凡的一天過去,天色已晚,馬致遠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家里。

  這是他租的一處宅子,宅子不大,因為租金很貴。

  雖然是正六品的主事,但在京城內還不夠資格住上朝廷提供的住房。

  更不要說馬致遠還帶著一家老小呢。

  “老爺,您回來了。”

  管家迎了過來,顯然是等候多時了。

  馬致遠看著管家道:“老趙,跟著我苦了你了。”

  這是跟著他進京的仆人,在他家也干了許多年了,無兒無女。

  現在,馬致遠連管家的薪資都付不起了。

  不過這老趙并沒有離開,還是在他家干著。

  管家老趙立刻道:“老爺說的什么話,這么多年,老趙全靠老爺收留這才活下來。”

  馬致遠有些感慨,生活至少也沒有那么差勁。

  洗漱之后,他來到了寢室。

  此時房間內的燈已經熄滅了,馬致遠躡手躡腳,生怕把老婆給吵醒了。

  “還知道回來啊!”

  但還才剛關上門,老婆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馬致遠立刻解釋道:“夫人,最近確實比較忙,我也沒辦法。”

  具體事情馬致遠也沒說,說多了他老婆也不懂。

  “哼!老娘本來想著是跟著你來京城享福的,沒想到是受苦來的!”

  馬致遠的老婆怨憤的說道。

  她想不通,自己丈夫都當了六品大官了,怎么日子還過得這么清苦。

  馬致遠無奈,他當然知道怎么過好日子。

  但他不敢不想不愿去做。

  所以,他回答自己老婆的只有沉默。

  只是,馬致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堅持多久。

  追逐理想的代價,到底還需要支付多久。

  紫禁城內。

  因為緯度較低的關系,山東的大雪下了許久了,這邊才剛剛出現第一場雪,還是場小雪。

  瑞雪兆豐年,這雪剛落下,宮內便直接傳開了。

  奉先殿,幾盆火爐早早的就烤上了,朱元璋辦公的地方,溫度自然是不能低的。

  “又下雪了,時間還真是快啊!”

  朱元璋聽到外面歡呼聲,微微有些感慨。

  然后他就起身,直接朝著殿門外走了出去。

  身后的太監趕忙拿著斗篷追了上去:“陛下,注意龍體啊!”

  這外面可不比火爐烤著的大殿內,溫度還是很低的。

  朱元璋九五之尊,身體是十分重要的。

  “不過是小雪而已,朕當年征戰,這點天氣算什么。”

  朱元璋滿不在乎的行走在雪中,絲毫不顧后面著急的太監。

  他對于自己的身子骨還是很自信的。

  “陛下,你的身體可不是你一個人的,該穿還是船上吧。”

  此時,馬皇后的聲音響起。

  她從太監的手里接過斗篷,太監便立刻退下了。

  朱元璋轉過身,十分乖巧的來到了馬皇后的身邊:“我也就是隨口說說,妹子你可別當真,我立馬披斗篷!”

  在馬皇后的幫助下,朱元璋總算是將斗篷給裹上了。

  馬皇后說道:“重八,你可不是年輕那會了,自己的身體少折騰,你要是倒下怎么辦!”

  朱元璋現在已經四十出頭了,雖說還不算是老年人,但也絕對算不上是年輕人。

  早年征戰,更是在身體上留下了不少暗疾。

  這當了皇帝,又是每天高強度的處理政務。

  只能說,朱元璋的身體底子是相當的不錯。

  否則換個人這么造,早沒了。

  一個成功皇帝,必然是有著強健的身體。

  “知道了知道了,妹子。”

  朱元璋的頭點的和撥浪鼓似的,在這生活問題上,馬皇后就是大手小手一把抓,朱元璋不敢有半點反對。

  “標兒還沒回信嗎?”

  馬皇后朝著朱元璋問道。

  朱元璋搖頭道:“沒有,不過他們應該已經到了,沒事的,有蘇璟在。”

  蘇璟在青州府瘟疫一事上的優異表現,那是讓朱元璋內心更加的信任。

  這會,已然是用蘇璟來讓馬皇后安心了。

  “重八,我怎么聽你這意思,好像已經給蘇先生安排好一切了。”

  馬皇后看著朱元璋,眼神有些異樣。

  朱元璋點頭道:“沒錯,等蘇璟回來,找個機會,我打算和他公開身份了。”

  一直瞞著蘇璟,就這么白嫖,雖然很爽。

  但還是不夠爽!

  朱元璋還是想讓蘇璟進入大明朝堂,光明正大的白嫖。

  “嗯?”

  馬皇后聽到朱元璋這話,當即一愣,然后問道:“重八,你這便是準備好了,你有想過蘇先生嗎?蘇先生可不是用強就會屈服你的。”

  蘇璟不愿入朝堂這件事,朱元璋知道,馬皇后也知道。

  甚至蘇璟當面拒絕過多次了。

  以馬皇后對蘇璟的了解,他并不會因為知道朱元璋的身份而對這個想法有什么改變。

  “嘿嘿。”

  朱元璋此刻卻是嘿嘿一笑道:“妹子,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蘇璟其實并沒有那么抗拒當官的。”

  “這……”

  馬皇后遲疑了片刻之后問道:“重八,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朱元璋怡然自得,說道:“就說這青州府的事情,蘇璟將整個青州府上下管理的那是條理清晰,無比順暢,這僅僅是有能力就能做到的嗎?”

  被朱元璋這么一問,馬皇后一時間還真答不上來。

  朱元璋繼續道:“其實很簡單,蘇璟對于為官,早就在心里有過預演了,他本身又是極為聰慧之人,平時多思考如何為官,這一次的青州府一事,就是他實踐的一個過程。”

  別說,朱元璋這一波分析,還真有幾分道理。

  畢竟,管理一個青州府,那可不是嘴上動動就能做到的。

  “重八,你說的是挺有道理的,但這也只是你的猜測而已吧。”

  馬皇后看著朱元璋道。

  她還是更傾向于相信蘇璟親口說過的話。

  大明朝堂,他是不愿意入的。

  “妹子莫急,你跟我來。”

  朱元璋直接拉起馬皇后的手,直接返回了奉先殿內。

  接著朱元璋從一個柜子里取出了一封信。

  正是朱標之前寫給回信,時間比較早了。

  然后朱元璋找到那首《念奴嬌·中秋對月》,并將其遞到了馬皇后的面前。

  “妹子你自己看看吧。”

  朱元璋笑呵呵的說道。

  馬皇后隨即仔細的查看了起來,片刻之后,她便驚訝道:“蘇先生還有這等文采嗎?”

  比起朱元璋,馬皇后的詩詞水平可是不要高太多。

  看完《念奴嬌·中秋對月》,馬皇后便能感覺出,這是一首水平頗高的作品。

  “沒錯,這是蘇璟酒后所作,應當是其心底真意。”

  朱元璋點點頭道:“我已經找過宋濂問了,這首詞里蘊含的深意,妹子你能看出來嗎?”

  馬皇后皺著眉頭又看了看,說道:“重八,你確定這是蘇先生寫的?”

  “你要是不信,我把宋濂叫過來再問問行不。”

  朱元璋有些來了脾氣,馬皇后竟然還在質疑自己的話,這還是自己老婆嗎?

  “不用了。”

  馬皇后立刻道:“我就想問問宋承旨都是怎么說的?”

  事實上,馬皇后已經看出一些來了,但她還是不太相信。

  朱元璋笑道:“宋濂告訴我,寫這首詞的人,內心是有遠大抱負,也想施展的,只不過內心苦悶,一直不得機會。”

  “你說說,這個蘇璟,真是能藏,口是心非。”

  “也就他不知道我的身份,這要是知道了,是不是馬上就得和我求個差事。”

  朱元璋說的相當的自信,認為自己已然把蘇璟輕松的拿捏住了。

  馬皇后面色詭異,這首詞倒是沒啥問題,宋濂解的和她想的也沒多大差別。

  但就是把這首詞和蘇璟聯系到一起,非常的奇怪。

  怎么看,也不像是蘇璟能表達的東西。

  倒不是不相信蘇璟的文采有這么好,而是意境對不上啊!

  在馬皇后的印象里,蘇璟何其灑脫,哪能有這般苦悶的心情。

  但朱元璋也不太可能騙自己,沒必要啊,而且這會朱元璋志得意滿的樣子,不像是裝出來的。

  “希望如此吧。”

  馬皇后終究還是順著朱元璋說道。

  她的內心也是希望蘇璟能夠入大明朝堂,好好的為大明效力的。

  這樣一直游離在外,并不是一個好的情況。

  如今的蘇璟,已經無可避免的陷入了大明朝堂的漩渦之中。

  這是身不由己的事情,沒辦法躲開。

  朱元璋自信道:“必然會這樣,蘇璟也一定不會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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