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陽臺上,港生勾著顧笙的脖子,將耳朵貼在他胸口。
“你說過辦酒席的!”
“辦!”顧笙想都不想就答應。
“什么時候辦?”港生追問。
“隨你啊,不過怎么也得等我把弘基地產買下來的,最近都要忙這個。”顧笙想了想道。
“那賓客都請誰?”港生又有些糾結起來。
“隨你!我再叫些熟悉的富商來。”
給港生辦的酒席,肯定比不上賀卿那邊,畢竟賀家的身份不一般。當時大部分都是沖著賀家的面子去的。
不過港生倒也不太在意這一點,也不是要爭個高低,只要能辦酒席,有個名分,她就知足了。
“股價現在多少了?”顧笙問道,港生最近都在關注這個。
“一股一塊七毛二,這次賺大了啊!”說起這個,港生立刻坐起來興致勃勃道。
顧笙買下云居地產時,云居地產的股價才三毛六,顧笙和賀卿訂婚后,股價已經漲到了一塊一,最近投入那么多熱錢炒,又有報紙天天放些真真假假的消息,已經炒到一塊七毛多了。
現在的股價是原本的五倍,如果按照現在的股價來算,云居地產的市值已經達到了40億。
當然,顧笙心里也有數,云居地產根本沒有業績支撐,這個股價全是靠著各種炒作,加上投了不少錢進去,再加上流通的股票少,所以才炒的這么高。
自己手上那些流通股想要出售的話,很難賣到這個價格。
不過再花點兒時間就可以把那十幾個億洗出來了。
然后再想辦法炒作一下,爭取在一塊七左右將手中的流通股賣出去。
哪怕以四倍的價格賣出去,最后的收益也不過是兩倍,畢竟手中還握有大量短時間內不能交易的股份。
隨后拆分業務和賀永豐合伙做新公司。
等股票價格跌的差不多了,再把市場上的流通股收回來一筆,弄兩個業務包裝炒作一下,用弘基地產來高價收購,又能再賺一大筆。
“股市可真好玩啊!”顧笙沒忍住,突然就笑出聲,把港生弄的一愣一愣的。
顧笙和港生在別墅的陽臺上享受著海風吹拂的時候,北邊的一間會議室內,幾個人正看著手里的資料。
資料上還夾著一張張圖片,都是從報紙上剪下來的。
每個圖片上都是同一個主角,一個神采飛揚的青年。
有顧笙從君度酒店出來時接受采訪的,也有顧笙拿到港島好市民后接受采訪的,還有顧笙與賀卿訂婚宴上流出的。
“這個人叫顧笙,21歲,祖籍湛江,十歲時隨著母親偷渡到港島。他是港島最大的黑幫頭子。雖然他有洗白的舉動,不過毫無疑問,他都是港島最大的黑幫頭目,也是最兇的那個。”
“他手下如今有三萬多人,資產不太好估算,名下的資產加起來超過二十億。而這些都是他一年多的時間白手起家做到的。”
房間中好幾個人聽到這個數字都很吃驚。
“二十多億,搶銀行啊?”
“他倒是不搶銀行,也不賣四號仔,不賣軍火,連高利貸都不碰。不過有幾個富豪的失蹤和死亡跟他有關。”
“那是資本家,算起來也是狗咬狗。”立刻有人道。
如今北邊對于資本家的態度還是非常明確的。
“比如陳嘉南,港島這些年最大的詐騙犯,他在死前數個月,將價值數個億的資產交易給顧笙。”
“還有馬家,就是那個在港島賣了幾百噸,然后跑路到灣島的馬家。家中幾個重要人物全都死了。資產落到一個叫做三聯幫的幫會手里,而這個幫會的幫主是個女人,和顧笙關系很密切。”
“聽起來倒是個俠盜一樣的人物……”立刻有人笑道。
“沒那么簡單,還有郭宏盛家族如今幾乎死絕了,這件事跟他也有關。不過今天開會,不是要討論他的犯罪情況。”
“在他和賭王女兒賀卿的婚禮上,有島國的山口組、灣島的三聯幫,還有泰國、阿拉伯、歐洲、花旗等地區的黑幫前來,可見他在犯罪組織中交游很廣闊,而且很有地位。”
“加上他在港島影響力,我覺得這個人我們可以爭取一下。”
這句話一說,其他人頓時一片嘩然。
“耿局長,爭取這個人?一個黑幫頭子?”
“這人要是放在這邊,早就被槍斃了。爭取他?這可真是殺人放火受招安,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你們聽我說,首先港島這個地方跟其他地方不一樣。雖然港島自古以來都是我們的土地,但現在是英國人在管理。”
“英國人能有什么好心思?到現在他們都不愿意將港島交還。就算談判談下來了,說不定他們會耍什么花樣。”
“這個人在港島有不小的影響力,關鍵時刻能派上很大的用場。”
“另外港島那邊的一些情況你們也清楚,到處都是社團橫行,十個港島人就有一個加入社團。我覺得社團出身并不是什么大問題。”
“而在他成了洪興龍頭之后,將原本的灰色生意幾乎都摒棄了,都說古惑仔不賣粉,就像小姐不賣身一樣。可他就沒賣,帶著社團轉型成為保安公司和娛樂公司,從表面上看,洗的很干凈。可見這個人是有想法有底線的。”
“因此我才會有這個提議。”
“畢竟他雖然有很多違法犯罪行為,但那是在英國人的治下。”
“只要爭取到他,一方面可以用來對付英國人,另外一方面則是他可以弄到很多我們急缺又弄不到的東西。”
說完之后,耿局長就坐下看著其他人。
而其他人則是看著資料陷入沉思。
半響后才有人開口:“當初黃金榮這樣背著血債的流氓頭子,為了穩定社會秩序,我們也既往不咎。只要他肯接受改造,就不動他,甚至他原本的產業還交給他做。”
“我覺得這個人可以。”
又有人微微點頭道:“我同意!”
“讓大飛派人把連浩東的欠條送過來,你帶人去找連浩龍要賬!”中午,吃完早茶,顧笙對梁笑棠吩咐道。
“連浩東的帳拖了這么久,也該還了。”
雖然顧笙不知道忠義信賬號上還有多少錢,他估計不會太多。
畢竟四號仔一公斤才50萬,忠義信一年能出多少貨都是有數的,還得上上下下分,剩不了多少。
這次把四叔贖回去,連浩龍又掏了一大筆錢。
接下來只要一點點加壓就行了,只要連浩龍查一下帳,忠義信立刻就會爆炸。
隨后顧笙又打電話讓人收購弘基地產的股票,同時聯系弘基地產的一些小股東和內部管理層。
弘基地產連老板都沒了,股票最近跌了不少,這讓顧笙省了不少錢。
這些安排完,顧笙來到辦公室打了會兒球,梁笑棠帶進來兩個人。
“笙哥,就是他們了!”
顧笙打量一下,是兩個四十多歲紅光滿面的中年人,此時面對顧笙想把腰桿挺直了,又有些不敢,因此給人一種很別扭的感覺。
郭宏盛家族雖然死光了,但郭宏盛有個弟弟,經營著郭宏盛早年的進出口貿易公司,而這兩個人就是郭宏盛的侄子。
所以這兩人氣色這么好。
畢竟郭宏盛家族的資產,兩人能分到近一半。
因此兩人一方面覺得自己要變成身家幾十億的富翁了,是港島的上層人物,應該挺直了腰桿說話。
另外一方面又有些害怕顧笙,畢竟關于這個人的傳聞可不少。
與此同時,郭家老太太那邊也有族人,其中有個還在弘基地產做了多年高層。
“來,幫我把球墊高一點。”顧笙笑瞇瞇的沖兩人招招手。
“顧……顧先生……”兩人有些茫然。
梁笑棠推了他一把:“你躺在那,叼著球釘!”
梁笑棠說話的時候,顧笙擺了下球桿直接打在球上,傳出極其響亮的破空聲和連續碰撞聲。
兩人的臉色頓時就白了。
“過去啊,磨磨蹭蹭的!”梁笑棠在他們背后罵道,沖著兩邊使個臉色,立刻有馬仔來按住兩人。
這時候兩人總算將自己要成為幾十億富翁的念頭拋到九霄云外,連聲道:“顧先生,我們沒有得罪你啊!”
“顧先生……恕我眼拙,我好像真沒哪里得罪你啊!”
“你們當然沒得罪我,不然你們也不可能站在這了。”顧笙笑了笑,走過來拍拍兩人的肩膀,然后大笑道:
“跟你們開個玩笑,怎么一點兒幽默感都沒有?怎么可能讓你們叼著球釘?萬一打偏了,腦袋不得打碎了?”
顧笙走到兩人中間,轉過身攬著兩人的肩膀往里面走:“這次請兩位郭先生來呢,是想跟你們談個生意。”
“我聽說鴻基地產的郭家死光了……嘖嘖,真慘啊!不過對兩位來說是個好消息,郭宏盛的親戚除了你們,就是在北邊的了,北邊的肯定不會過來搶遺產……”
“放心,我說的生意對你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到時將弘基地產的股份賣給我,然后你們就可以逍遙自在當富家翁去了,畢竟你們也不會開地產公司對不對?那么多錢到手,還做什么生意啊?”
“到時候就按市價算,一分錢都不會少你們的……”
“當然,除了我,也沒人會接手了……你們就是想賣給別人,也得有人買才行……”
顧笙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笑容,一番軟硬兼施后,才讓兩人離開。
“派人留意點兒他們!”兩人走后,顧笙才對梁笑棠吩咐道。
“笙哥,到時候真要按市價給他們錢?”梁笑棠問。
“給,為什么不給?”顧笙笑瞇瞇道。
“那便宜他們了!”梁笑棠略微有些詫異,隨后便不無羨慕道。
“誰讓人家命好呢!攤上個大富翁親戚,偏偏還死的早……”顧笙嗤笑一聲。
這兩人算不上什么人物,從他的了解來看,人品不怎么樣,而且志大才疏,就是給他們錢,他們也守不住。
到時候讓人去靠近他們,然后領去澳島的賭廳,到時候還能拿回來大半。
反正就算自己不安排人,別人也會盯上他們。這錢讓別人賺,還不如自己賺。
畢竟自己是有社會責任感的企業家嘛,賺了錢還知道回饋社會,別人可沒自己這么有良心。
晚上,顧笙直接去拜訪了李孖成。
倒也沒什么事情,就是告訴他一聲,自己對郭家的弘基地產很感興趣,免得他不知道,到時候大水沖了龍王廟,那就不好看了。
拜訪完李孖成,則是去了ANN那,明天去秋堤那,后天去李欣欣那,然后是珍妮,然后是AppLE,然后是賀卿,然后是港生……
顧笙算算自己這一周都排出去了,這也就是自己,換成別人怕是連床都下不來啊。
“港姐總決賽名單出來沒有?”顧笙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
“還有一周才出來。笙哥,你感興趣啊?”梁笑棠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看看嘍!說不定有看上眼的。”顧笙道。
“笙哥,你這都快排滿了,還行不行啊?那幾個秘書都沒試過專業能力呢!”梁笑棠半開玩笑道。
顧笙認真思索了一下這個問題,忍痛道:“擠一擠總是有的!”
“笑棠,記得,女人多了也沒意思,有一個可心的就好了。其實關上燈都一樣!再漂亮有什么用呢?千萬別學我,都是麻煩啊!”
“笙哥,這話說出去,不知道多少人要罵你啊!”梁笑棠道。
“圍城你知不知道?一個很有名的人寫的,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進去,就是這個意思。”
顧笙說話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片刻后恍然道:
“對了,那個楚切莉,讓她下周陪我吃飯,具體時間再定。”
先是利家,后是郭家……顧笙覺得她的技術一定很高,他準備親自試試到底有多高。
第二天中午,梁笑棠帶著人直接找上連浩龍。
“笑棠,你老大有什么事打個電話來就行了,還專門跑來一趟?”連浩龍叼著雪茄問道。
要知道笑棠可是顧笙的司機兼管家,身份地位不比洪興的那些話事人低。
竟然親自來找自己,連浩龍立刻就警惕起來。
這些日子他也不太好過,到處查綁了四叔的那些人的消息。
按理拿了那么大一筆錢,肯定有人忍不住大手大腳。
偏偏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而這個時候,顧笙的人又找上門來。
“畢竟有的事在電話里不好說嘛。”梁笑棠笑了笑道,隨后拿出一張紙條放在桌子上,絲毫不怕連浩龍把借據撕了。
港島沒人敢不還顧笙的錢。
梁笑棠漫不經心的摳著指甲里的泥,同時說道:
“你弟弟連浩東在賭場借了一千五百萬,也該還了吧?”
“一個月的免息,而且月息才五分,算是給足了你們忠義信面子,這哪是開賭場?簡直是做慈善啊。”
說到這,梁笑棠抬頭看著連浩龍:“其實呢,我們開賭場的,不怕人借錢,畢竟你連浩龍的面子也是值點兒錢的。”
“結果到現在一分錢利息都沒還過!這就說不過去了吧?”
“1500萬,借了六個月,第一個月免息,現在連本帶利是1823萬2593塊,看在你連浩龍的份上,零頭就算了。給1823萬2590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