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權濫用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嚴格執法操作,保持執法隊伍的純潔性可是警隊一直以來都在提倡的,每個市民都有資格監督。
怎么,你們做事就那么見不得人啊?”顧笙不緊不慢道。
APPLE有些語塞,想要反駁,卻又難以開口。
這個時候港島警方做事本來就粗暴,何況就算他們再小心,只要有心人盯著他們,總能挑出毛病來。
“不過……我也有點兒膩了,答應你也無所謂。”顧笙輕飄飄道。
對于他們來說是個大麻煩,不過對于顧笙只是輕飄飄幾句話而已,這就是現實。
APPLE心里又是難堪,又是慶幸。
不管怎么說,這事總算是解決了。
顧笙將梁笑棠叫過來:“去勸勸他們,該回去就回去吧。畢竟總堵著警局門口也不是回事,至于那些記者,也跟他們打個招呼。”
梁笑棠走后,顧笙三根手指捏著啤酒瓶口,隨意的問道:“你為什么要當警察?”
兩人隨口閑聊,APPLE答應顧笙陪他聊到早上,心中也一直保持警惕。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顧笙一點兒其他舉動都沒有,甚至在那有些敷衍的隨口與她聊了幾句。
大半注意力反倒在舞臺上的歌手身上。
這讓APPLE完全弄不懂顧笙到底想做什么,心中反倒有些慶幸,又有些被人無視的失落。
一直到晚上十二點,顧笙起身打了個哈欠,低頭看向APPLE:
“我就回去睡覺了。至于你……記得答應我的,在這陪我聊上一晚上……雖然我回去了,不過你還得在這里!”
APPLE頓時愣住。
顧笙招手叫來幾個服務生:“看著她,早上6點她才可以走!”
“記得,早上6點!”顧笙似笑非笑的看了眼APPLE,然后揚長而去。
離開酒吧還沒上車,姚若成就站到顧笙面前。
“APPLE呢?”
“我倆有一個小小的約定,當然,你可以去問她!”顧笙哈哈一笑便上車離開。
看到姚若成跑到酒吧里面,梁笑棠道:“笙哥,我還以為伱會……”
“我會什么?你當我那么饑不擇食啊?”顧笙撇嘴,隨后吩咐梁笑棠:
“讓人傳些小道消息到警局里,她過來求我,陪我聊了一夜,我才放過他們!”
“哇,笙哥,人言可畏啊!”梁笑棠忍不住道。
“記得啊,是聊了一夜!我可沒做別的!”顧笙哈哈一笑道,自己可一句假話都沒說。
就是不知道他們信不信了。
第二天一早,飯焦下樓吃早飯,順便買了份報紙,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報紙上竟然完全沒提昨天的事。
靚笙那個王八蛋轉性了?
飯焦是肯定不會信的。
正琢磨間,突然聽到不遠處一張桌子上兩個人在聊天。
“聽說沒有,昨天晚上警局都被堵了,還是個女差佬去找洪興龍頭賠禮,還聊了一夜,才把事情給搞定。”
“靠,洪興龍頭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能看上一個女差佬啊?”另外一個人一臉不信。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身份不一樣,其他人和女差佬能比么?”
“而且這個聽說還是沖鋒隊的……”
飯焦聽到這里,整個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直接沖過去抓住說話那人的領子,將他拖起來:“王八蛋你說什么?”
現場又是一陣混亂。
APPLE在酒吧呆了一夜,后半夜就在那打盹,早上到了警局,總覺得其他人看她的目光有些怪怪的。
還有人在她身后竊竊私語。
然而當她回過頭去,那些人又若無其事的挪開目光。
今天沒出外勤,麥兜坐了一上午,終于忍不住,找個機會開口:
“APPLE,你昨天晚上去找靚笙了?”
APPLE點點頭。
“你……”
麥兜嘆口氣,撓撓頭后走了,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按理其他警員的私事,其他人是沒資格管的,更沒必要八卦什么的。
但顧笙不一樣!
這件事更完全不同!
APPLE有些迷惑的看著麥兜的背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了情況的變化,自己好像被人排斥了。
她長的漂亮,性格又好,以前警局內其他人對她都很熱情。
然而在一夜之間好像就變了,所有人對她都冷漠了許多,包括以前總喜歡在她周圍打轉的幾個青年。
不過一夜過去,好像全都變了。
灣島,臺北。
馬自豪又和龍大坐到一起。
“龍大……這是一點小小意思。”馬自豪將一個箱子打開后推到龍大面前。
箱子里都是2000面額的臺幣,這一箱子就是一千五百萬,換成港幣也有五百萬左右。
“馬先生太客氣了,我是無功不受祿啊!”龍大立刻就一臉的笑容,伸手輕輕在箱子上拍動著,隨手拿起一沓,手指在一端劃過。33
“之前多虧龍大你撐我,丁瑤那個婊子跟靚笙穿一條褲子,根本靠不住!”馬自豪叼著雪茄,大大咧咧笑道。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馬自豪從來都不虧待朋友!你幫過我,那我肯定要表現出誠意來!“
“你不收,還怎么做朋友嘛?”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客氣了!”龍大將箱子合上道,心情也是不錯。
這筆錢不多不少,他還是能看得上的。
畢竟不是每個幫派龍頭都像顧笙那么擅長做生意,也不是每個幫派龍頭都像顧笙在洪興那么高的聲望和威勢。
最重要的,是經過這事,馬家和黑龍會之間更近了一些。
要知道馬家可是大富豪。
“丁瑤那個女人以為靠上靚笙就行了?靚笙就算有實力,也是在港島,手也伸不到灣島來。”龍大冷笑一聲,說起這事他也一肚子氣。
而且他也對丁瑤惦記許久了,丁瑤的身份對他有極大的誘惑力,加上這次在澳島被落了面子,他也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現在奈何不了靚笙,還奈何不了丁瑤么?
馬自豪聽到龍大的話,心中就有了猜測,不過他也是樂見其成的。
他這次過來就是拉攏黑龍會龍大的。畢竟他現在手上沒多少人馬,要做事還得靠灣島這些本土幫派才行。
何況靚笙那邊的事情還沒完。
至于黑龍會和三聯幫,打起來是最好,而且打的越厲害越好。
在黑龍會又呆了片刻,馬自豪與龍大又商議一些事情,然后告辭離開。
距離馬自豪別墅不遠處的一個路口,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那里。
車上坐了兩個男子,看著馬自豪的車駛向別墅。
“目標在車里,看樣是回去了!”其中一人拿著對講機道。
不遠處的一間宅子里,張春按下對講機的按鈕,對講機中頓時傳來對方的話。
“繼續盯著!”張春吩咐道,然后隨手將對講機放到桌子上,繼續擦拭手中的槍械。
“春哥,我們什么時候動手?”張春的一個馬仔問道。
“這一兩天,只要把握住幾個目標的行蹤就動手!”張春頭也不抬道。
馬自豪、馬志海、還有馬志海的老婆還好,幾乎每天晚上都回家。
另外三人則是在外面另外有住處。
既然要動手,就同時把人全都做掉,省的漏掉一兩個,那就麻煩了。
反正這次他帶來的人手不少,足有百人,足夠分成幾隊同時動手。
時間一點點過去,到了晚上十一點,對講機里不斷傳來匯報。
“契仔還在夜總會……”
“瘸子在信義的別墅,還叫了一個兩個……五個女人,玩的這么大,他行不行啊?”
“他是腳瘸,那個位置又沒斷!”對講機中立刻傳來另外一個聲音。
“三仔和馬子在外面吃飯。”
“白頭在家里,沒外出。”
“肥馬和老婆都在家里……”
張春一邊聽著對講機中的聲音,放下手中的盒飯看向其他人,只見房間內其他人都在看他。
所有人的目光中都帶著幾分躍躍欲試。
“人都齊了,那就動手吧!”張春將飯盒扔進垃圾桶,起身說道。
其他人頓時動了起來,紛紛將手槍和檢查好的彈匣塞在腰間,又在墻邊拿起長槍,先檢查一下彈匣,然后將槍放進袋子里。
張春拿起對講機道:
“半個小時后開飯,每組按照之前的安排,別的不用管,點的菜必須吃完。”
所有人頓時心中明了,半個小時后動手,其他的不管,但目標必須清理掉。
畢竟是用對講機安排,張春等人也怕有人不小心監聽到對講機的內容,導致事情出了差錯。
等到行動之后就無所謂了。
張春等人直接下樓,將家伙都塞進車里,然后慢慢前往馬家的別墅。
此時馬自豪還在跟人通電話,得知一個讓人意外的消息:
“靚笙被人刺殺?他怎么沒死啊?”
“關我什么事?我做的?艸,誰在外面亂說的?”
“媽的,他們洪興死了話事人,不去查是誰做的,把屎盆子扣到我頭上?”
半響,馬自豪掛了電話后仍然怒氣沖沖。
不知道是誰派的殺手去刺殺靚笙,結果沒干掉靚笙不說,最近這幾天港島都在傳,是他派人干的。
要是對方真干掉靚笙了,他倒也沒多生氣。
偏偏對方沒干掉,這鍋還扣到自己頭上了。
難怪這兩天他給港島的那些富豪打電話,不少人都敷衍推拒。
畢竟派槍手襲擊,這算是死仇了,而且洪興還死了一個話事人,那些富豪哪敢踩進這個泥水坑里?
只要沾上就是一身騷。
“干!那個撲街怎么那么命大,沖鋒槍都沒干掉他!”馬自豪氣的大罵。
罵完之后便皺眉,現在港島那邊都傳洪興靚笙和不少話事人被刺殺的事是他做的。
洪興肯定不會跟自己善罷甘休。
之前只是靚笙盯上馬家的在港島的資產,可如今算是捅了洪興這個馬蜂窩了,如果處理不好,恐怕麻煩大了。
如果剛才對方說的沒錯,那天自己和龍大剛走沒多久,靚笙從酒樓一出來就被人槍擊了。
換成自己,自己都要懷疑。
“要不要想辦法跟靚笙解釋一下?起碼這個鍋我不能背!”馬自豪心中剛剛轉過這個念頭,腦中猛的閃過一件事,臉色頓時大變。
“不對!”
自己之前還讓丁瑤傳話,無論丁瑤還是靚笙根本就沒提這事。
“靚笙是不是知道是誰做的?那港島的謠言是怎么傳出來的?”
“是靚笙往外散的消息?他想做什么?”
馬自豪在江湖上這么多年,也見過不少風風雨雨,意識到這件事后立刻感覺到強烈的危機感。
不過這時候他意識到也來不及了。
“噠噠噠!”
窗外突然傳來幾聲槍響,別墅一角的保鏢頓時身中數槍栽倒在地。
緊接著便是槍聲大作。
馬自豪頓時臉色變得鐵青,雙眼血紅,神色猙獰:“靚笙,你竟然這么狠!”
他都沒想到,就為了港島那點兒資產的沖突,靚笙竟然從派大批槍手來灣島,一副趕盡殺絕的架勢。
黑幫都沒這么做事的!
馬自豪雖然安排了不少保鏢,但誰能想到在臺北能遇到大規模的襲擊,而且對方根本毫不掩飾。
一時間仿佛有幾十把槍在同時開火,而且都是長槍,雙方戰斗力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院子里的保鏢幾乎在三分鐘內就全部被擊斃,隨后一群人從墻頭翻進來,互相掩護直接沖進別墅。
張春等人挨個房間掃過,看到人就先來一梭子,片刻后就沖進馬自豪的書房。
“我要跟靚笙說話!”馬自豪被幾把槍口指著,臉色蒼白,深吸一口氣道。
他桌子里有一把槍,不過現在沒拿出來的必要了。
張春看著面前的馬自豪,是目標沒錯,直接扣動扳機。
噠噠噠!
馬自豪身體抽動幾下,便軟在椅子上,目光中全是恨意。
他是真沒想到靚笙會這么狠。
港島的社團不是這樣子的。
雙方都是先談再打,打不動了才動槍手,槍手通常都是最后的手段了。
而且靚笙的目的不是自己在港島的資產么?他為什么……
“我這邊目標解決了。”
與此同時,馬志海的別墅也接近尾聲。
馬志海有些肥胖的身體倒在地上,喉嚨里不斷發出“荷荷”聲。
信義區的別墅,馬志海的義子馬鈺剛剛洗澡出來,就被人沖進別墅亂槍打死。
馬慶言正在泳池里和五個姑娘戲水,然而一抬頭就發現岸邊多了幾個人。
“你們是……”馬慶言臉色一變,剛要大聲疾呼,就看到一人直接從腰間掏出手槍。
砰砰砰!
伴隨著其他幾個女子的尖叫,泳池緩慢的染成一縷縷紅色。
其中一個青年還沖著泳池里的幾個女子拋了個飛吻,才笑嘻嘻的和另外幾人離開。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